“小夢,咱們帶上於望,去遊樂場玩一次吧。”
“你好好休息做手術就行,你好,起來我們再去。”於夢拒絕了許森易。
“小夢,我看就明天吧。”許森易興許是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他害怕這次不去的話,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許森易!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於夢也有些急了。
為什麽許森易說的這些話,總給她一種要離別的感覺。
這種感覺糟透了!
“小夢,當然在聽,就明天去吧。”
於清歡也朝著於夢點點頭。
次日,許森易盛裝打扮了一番,原本是打算借於清歡的車子開著去接他們母子倆。
但是,於夢已經開著車子來接他了。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坐著車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於清歡雙手放在麵前祈禱著,希望上天不要再折磨這個家庭了。
到了晚上,於夢和於清歡分享著他們去遊樂園做的一些日常。
其實,許森易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支持玩一些高危的項目,所以就在下麵等著她和於望。
“清歡,你老實告訴我,他的手術成功幾率有多大?”
聊了許久之後,於夢小心翼翼的在於清歡麵前打聽著。
於清歡沉思了片刻,“你想聽真話嗎?”
“那肯定,不然我為你做什麽?”
“不到兩成。”
於清歡的一句話對於於夢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當然,她或許也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
但是當她真正聽到從一種嘴裏麵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就仿佛是許森易已經被判了死刑。
“小姨?”
電話那頭的於夢沒有了聲音。
許久以後,於清歡聽到斷斷續續的傳來了一些哭泣聲。
於夢終究還是掛斷了電話。
許森易做手術的那一天,於夢還是還是帶著於望出現在醫院。
於夢緊了許森易的手,“許森易,我警告你,一定要給我活著出來!”
許森易輕輕的拍了拍於夢的手,隨後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於夢有些緊張的抓緊了於清歡的手,“清歡,他會平安的出來嗎?”
“小姨,別太緊張了,許森易不會有事的。”
其實對於許森易的情況,於清歡也已經不好說了,但是看著於夢,充滿期盼的目光望著她,她說不出口實話。
“媽咪,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是於望第一次開口叫這一個稱呼。
於夢淚水早就已經止不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夢等在外麵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直到手術室的燈熄滅,於夢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
醫生出來的時候,於清歡心跳開始加快了起來。
“醫生……”
“很抱歉……”就是醫生說了很多話,但是後麵的於夢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覺得麵前的醫生嘴唇在動,隨後於夢情緒太過於激動就直接暈了過去。
“媽咪——”
於夢醒來的時候,也沒有問許森易現在怎麽樣了。
她似乎已經知道了結局。
於夢再也沒有流一滴淚水,她說,原本也沒想著許森易竟然還會出現。
現在突然間出現了,卻又那麽不負責任的離開了。
他不值得她為他哭那一場。
於清歡握緊了於夢的手,把一份文件遞給了她。
“這是許森易留下來的遺產,上麵是你和於望的名字。”
伸手接過了遺書的這一瞬間,於夢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
不是說好了許森易根本就不值得為他掉眼淚嗎?
或許,於夢隻是眼睛裏進沙子了。
“許森易,這個混蛋,突然間出現算怎麽回事,到原來的我就當你死了,也就沒有那麽多事了!”
於夢一邊哭,一邊罵著許森易千萬遍。
於清歡離開了病房,難道她哭夠了才重新走進去。
於清歡手上提著一些吃的,本以為於夢可能沒有什麽胃口。
哪知她直接接過去大口大口的塞進了嘴巴裏,“我憑什麽要為他傷心難過?他都這麽忍心的丟下我們母子倆走了,那我更是要好好的活著。”
於夢越是這麽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才越是讓於清歡擔心。
不過,如果她真的能振作起來,那自然最好。
“可以去看看他嗎?”吃完了東西以後,於夢呢喃的說了一句。
於清歡將她領到了太平間。
“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兒吧。”於夢主動說著。
“嗯,有什麽事的話記得叫我,我就在外麵。”
清歡也就隻好在門口等著。
於夢那天和許森易說了很多話,其實許森易活著的時候,她就很想說了。
她仍然確實還在怪他,不過也能諒解他是因為身不由己的離開。
原本於夢都已經計劃好了,許森易也終於回來了,以後就可以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白天上班接孩子放學,晚上一起做飯。
所有的事情,於夢都已經計劃的清清楚楚。
偏偏到了這個時候,許森易又一次撒手不管了。
於清歡在外麵等了許久,於夢都還不見得出來,她有些擔心,打算推門進去看,她也就出來了。
“走吧,清歡。”
於夢看起來所有一切都正常,正常的讓人害怕。
“小姨,你真的沒事了嗎?”
於清歡還是有些不放心。
於夢衝著她笑了笑,“沒事啊,反正也沒有多大的感情,能有什麽事?”
“你要是真這麽想,我也就放心了。”於清歡歎了一口氣,不免得擔憂的看了於夢一眼。
於夢總是喜歡洋裝成一個無事人的樣子。
於夢拉著於望離開了醫院。
顧言庭也來接於清歡回家。
在車上,於清歡一言不發,顧言庭看著她如此,也揉了揉她的腦袋,“都過去了,別想太多了。”
“顧言庭,小姨一定很難受吧。”於清歡感歎著。
“世事難料,誰會想到是這樣的結局,不過,我們彼此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知道嗎?”
“知道啦。”
兩人一同回到了家。
妮妮和小宇也有些擔憂的過來問道:“媽咪,於望今天沒有過來,也沒在學校,他去哪裏了呀。”
“沒事,他有點不舒服,過兩天就去上課了。”
於清歡安慰著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