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她怎麽樣了?”於清歡緊緊地攥著自己手中的衣袖,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顧言庭。

顧言庭剛準備開口安慰,於清歡說一定沒事的,一旁的小宇就搶先伸出小手握住了於清歡。

“媽媽沒事的,妮妮隻不過是做一次常規的檢查罷了。”

於清歡走向檢查室,醫院的燈光有些過分的光亮,人影都能印出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適應,甚至有些出神的看著鏡中的人影。

“哢嚓。”一聲

監察室門打開。

醫生神色輕鬆地走了出來簡單地闡述了幾句,妮妮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隻需要回去好生休養就行了。

但是於清歡就像是絲毫沒有聽到的一樣,一直緊緊地盯著玻璃裏麵自己的倒影。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於清歡已經發現自己帶著女兒跟著顧言庭回到了家裏。

推開房門,房間被阿姨打掃得一塵不染,雖然幹淨,卻顯得沒有一絲人氣。

顧言庭扭了扭手腕,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扣子,隨後跟妮妮說了兩句之後便獨自上了2樓。

於清歡望著顧言庭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她好像覺得自己心中一層透明的牆壁要破開了一樣。

歎了口氣,讓小宇帶著姐姐在樓下的玩具室玩,於清歡也朝著2樓走去。

一直走到2樓的時候,就看到臥室的門開著,顧言庭似乎已經洗好了澡換好了衣服,坐在**擦頭發。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不知道兩個人能有什麽話題交流,但是她就希望自己能夠跟顧言庭這樣待一會兒,哪怕不說話,靜靜的坐一會兒也行。

不然的話,總覺得兩個人之間除了爭吵,再也沒有別的話題。

顧言庭釘釘的,看了一會,於清歡隨後突然抬頭問:“是餓了嗎?”

於清歡搖搖頭,心下一想好像今天確實沒吃什麽東西。

顧言庭想了想:“我讓他們送點吃的過來,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隨後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大堆資料,於清歡順著顧言庭的目光看了過去。

顧言庭起身去打電話了,好奇心驅使著於清歡走了過去,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顧言庭的病曆。

上麵儼然已經寫著顧言庭已經初步痊愈了,眼神猛地一下就噌的亮了起來。

捏著自己手中的報告,有些跌跌撞撞的朝著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的顧言庭跑去。

於清歡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夜色之下,月光打在了顧言庭的側臉上,不會向上揚的嘴角似乎泄露出了什麽。

顧言庭勾唇,側身張開手臂迎接著於清歡,撲進自己的懷裏。

緊繃著很多天的心弦,似乎就在這一刻猛的就放下了。

“這個上麵寫的這個上麵寫的是真的嗎?”瞪大了眼睛,眼神裏含著於清歡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真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們明早再重新去檢查。”

瘋狂的點頭於清歡這個時候說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感覺,甩下一句你現在還在生病,我去給你煮碗粥的話,就趕快跑下樓了。

急急忙忙的衝進廚房,連一旁剛剛接回來的女兒都沒有顧及到。

小心翼翼地將滾燙的粥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於清歡剛想去找一雙手套,哪知道眼下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於清歡重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自己也從失去意識的客廳轉移到了臥室的大床之上。

不過奇怪的是身旁並沒有人,動了動手指,從指尖傳來了炙熱的疼痛。

舉起自己的手指一看,好像是那會兒自己太過於急切就被燙傷了。

不過指尖那一個個米粒大小的水泡看起來已經被處理過了,還有著已經上過藥的痕跡。

在這個家裏除了兩個小孩就隻有自己和顧言庭了,誰替自己處理的傷口顯而易見。

心底裏頓時一抹溫熱閃過,之前能夠明顯觸及到的屏障也鬆動了很多,眼角開始微微腫脹,讓人想落淚。

於清歡並未放任自己多想,隻是輕輕的掀起被子,穿起拖鞋朝著樓下走去。

果然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在抽煙的顧言庭。

“你醒了!”立刻就將自己手裏的煙熄滅,往日一臉霸氣無敵的顧言庭,這個時候也顯得有些局促。

於清歡目光瞟向了放在茶幾上自己做的粥,發現已經吃的所剩無幾,扯著嘴角,輕輕地笑了一下。

“孩子們呢?已經睡著了嗎?”似乎是覺得自己臉頰已經燒得通紅,於清歡刻意轉移了話題。

“嗯嗯,那會已經讓小宇帶著妮妮去睡覺了,小宇會是一個合格的哥哥的。”我們也會是幸福的一家人,不過這句話顧言庭並沒有說出口。

悄悄地打開臥室的房門,瞥了一眼在熟睡中的兩個孩子,二人相視一笑。

這個時候顧言庭卻突然轉身朝著樓上走去,態度變化的讓於清歡都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於清歡咬了咬嘴唇,立刻就跟了上去。

同時默默在心底裏給自己打氣說沒關係的。

誰知道顧言庭進了房間之後就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

許是已經感知到了什麽於清歡默默地低下了頭,隨後一臉鄭重地朝著顧言庭走去。

“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這些誤會。”顧言庭低沉磁性的嗓音,傳進了於清歡的耳朵裏。

於清歡點了點頭,聲音小的就像是蚊子說出來的一樣:“我覺得也是。”

“不過……”顧言庭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卻揚了唇角,心情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隨後朝著於清歡招了招手,於清歡有些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

隨後就被顧言庭一把拉進了懷裏,本想從顧言庭的懷中掙開來的,可是鬼使神差的,於清歡居然伸手默默的抱住了顧言庭。

她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兩個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一樣,就這樣默默的相互凝視著。

一直等到夜很深很深的時候,窗簾上的紗隨著微風輕輕地湧動,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