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菱花鏡,何以照舊顏(2)

聽聞此言,念北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但最終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舒嘜鎷灞癹

看到他這副蔫頭耷腦的樣子,老爺子怒意更盛:“你這是給誰臉色看?我是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別跟那個姑娘牽扯不清?你偏偏要這麽胡鬧,難道想氣死我不成!咱們家的孩子,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你怎麽這麽糊塗……”

“爸,葛薇還在呢,咱們先不聊這些。”沈恪之畢竟不願兒子在人前丟臉,隻好想辦法岔開話題,“小北,這也怪你欠考慮,以後可別再這麽著三不著兩的。”

“葛薇又不是外人,怕什麽?”沈老爺子盛怒不減,“我雖然上了年紀,但也還不聾不瞎,你們背著我鼓搗的這些破事兒,我心裏都門兒清著呢!這兩天我聽說,征東和姓蕭的那孩子也有些不清不楚,可見那不是個本分的姑娘。我看呐,一定是書韻看不下去,把她攆了出來,你還當寶兒似的往家裏領,是不是?你們別拿算命的那套歪門邪道來糊弄我,我活了這麽些年,從來沒信過那些有的沒的!”

從小到大,念北最得爺爺疼愛,連重話都沒受過一次,更別說當眾遭到這樣的斥罵,可見老爺子是真動了怒。按說念北賠個笑臉,撒個嬌,事情也就圓過去了,可念北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站著,不辯駁,不解釋,臉上也不見一點愧色。

眼看爺爺的臉色越來越差,鎮南連忙搶上前一步:“爺爺,您這都是打哪兒聽來的風言風語?絕對是沒有的事兒!大伯母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不信您問問大嫂就知道了。您不願見她,我把她帶走,找個朋友家安頓就是,反正現在各家都缺家政方麵的人。至於小北,您可真是冤枉他了,他在國外呆了那麽多年,沾了一身的紳士範兒,對女孩子照顧些也是應該。不然,都像我這麽沒皮沒臉的瞎貧,就不是小北的性子了,您說呢?”

老爺子雖然不是最喜歡鎮南,還是被他逗得臉色稍緩:“罷罷罷,你們這些小輩的事兒,我不跟著多摻和。隻要你趕緊把那姑娘領走,別鬧得家宅不寧就好。”說著,他又和顏悅色地轉向葛薇,“丫頭,你可別被我嚇著,這些小子打小兒就皮,不這麽管不行。不過安西這孩子可跟他們不一樣,從來都沒跟女孩子有過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

爺爺這麽一說,安西的臉頓時紅了個透。

葛薇來了一頓飯的時間,已經對安西有了個大致了解,此刻審時度勢,看出自己不宜久留,連忙起身告辭:“爺爺, 瞧您說的,咱們都是自家親戚,還客氣什麽。今天有些晚,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登門拜訪。”

沈夫人此時剛好回屋,見葛薇要走,便挽留了一番。葛薇客客氣氣地道了別,轉身往門外走。安西還傻傻坐在原地,鎮南見狀心急,拽著安西出門送葛薇,念北不願留在屋裏,也跟了上去。

走到樓外,葛薇才回頭笑道:“我還從沒見過爺爺發這麽大脾氣,真嚇了一大跳。那個叫蕭以照的姑娘,到底哪兒惹著爺爺了?要我說,她名字很美啊,你們聽沒聽過一首詩?‘溫犀秦鏡一以照,妍媸萬狀將焉逃’,這名字雅得很呢。”

“什麽?你說什麽?!”念北忽然驚覺,一把拽住葛薇的手臂,麵紅耳赤地問。

不等鎮南阻止,安西便上前拽開了念北:“老四,你……你這是做什麽?真瘋了不成?”

“你們……你們沒聽到她說的話嗎……以照的名字,是出自那句詩……”念北真的像瘋了一樣地嘟囔,“溫犀秦鏡一以照……你們不記得嗎?阿九的爸爸姓溫,媽媽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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