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慘敗

驚覺不好的黎香急忙衝出房屋一看,張天奪和才生兩人已打成一團,然而張天奪學藝未精,一直處於挨打一方。

“你這卑鄙小人,敢欺負我師姐,我跟你拚了。”張天奪別說打中才生,就連才生的邊都挨不上,可他卻跟發了瘋一樣不斷的向才生撲去。

才生不知張天奪何以突然發瘋,但他也不敢下手過重,每一次張天奪撲過來,他都利用巧勁將他摔一個跟頭,雖把張天奪摔的七葷八素,卻未傷及他。

“天奪師弟,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看招!”

“你們別打了,要是驚動了師父和師叔可就麻煩了。”趕來的黎香急的直跺腳,她心裏十分明白,要不是才生手下留情,就是再來十個張天奪也不是對手,再這麽打下去,隻怕張天奪就要吃大虧了。

張天奪已經打出火氣了,這會又那聽得進勸告,見數次撲擊都被才生輕易化解,他心念一轉,率性將七十二路“震山決”使了出來。

“震山決”一經使出,才生也不敢大意了,雖說張天奪的“震山決”隻是手腳上的功夫,但被打中那也是要命的疼。

“師弟,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氣了。”被張天奪一套“震山決”打的連連後退的才生也火了。

張天奪哪聽得進勸,他越打越來勁,招式一招猛過一招,儼然就是一副拚命之勢。

院子中的打鬥終於驚動了傅伯文和毛道人,兩人同時走出房屋,一眼就看到院子裏廝打在一起的張天奪和才生。

毛道人深知傅伯文十分看中張天奪那小子,唯恐弟子一不小心打傷他,急忙喝道:“才生,你幹什麽?還不快住手!”

喊著,他就要奔過去製止兩人。

傅伯文忽然攔住他,說道:“師弟,莫急,讓他們再打一會。”

“師兄,這怎麽成,才生他……”

“放心吧,我相信那孩子自有分寸。”

毛道人不明其意,但見傅伯文臉無異色,也就站在一旁觀望了。

張天奪的七十二路“震山決”已經打了三遍了,可惜他不懂變通,招式都給使老了,等再打第四遍“震山決”時,才生已摸熟了路數,應付起來是遊刃有餘。

一旁的黎香本應看出張天奪的缺陷,可她身在局中也亂了陣腳,這會隻是一個勁勸說二人罷手,根本沒有發現張天奪的招式過於死板。

“這小子,平時挺機靈的,怎麽這會腦子裏長草了?”傅伯文一看到張天奪打出第三遍“震山決”時也著急了起來,他有心提醒,但礙於毛道人也在一旁觀望,隻得作罷。

“師弟,得罪了。”待張天奪打出第七次“震山決”時,才生不耐煩了,一聲大喝,他身形突兀一轉,一記旋風腿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踢中了張天奪麵門。

“啪!”一聲響,張天奪仰麵摔倒,隻覺鼻子陣陣發酸,一股血腥味隨即傳來。

他用手一抹,滿手是血,原來才生這一腳將他踢的口鼻淌血。

“天奪,你受傷了,不要再打了。”見張天奪滿嘴是血,黎香更是心驚肉跳,可她話音剛落,張天奪卻爬起身再次攻向才生。

才生已知張天奪沒有打鬥經驗,一套“震山決”隻會按部就班的打出來,因此心中的警惕也逐漸放鬆,他閃過張天奪一記“開門見山”,大喝道:“天奪師弟,該適可而止了。”

照理,張天奪使出“開門見山”後,下一招便是“日薄西山”,誰知這時形勢急變,張天奪一招“開門見山”使完,下一招竟是“震山決”當中最剛猛的“重山複嶺”!

這一變化實在來的突然,才生察覺時,張天奪一掌已擊在了他胸口之上。

“重山複嶺”厲害之處在於雙重勁力,前十後五,這一招看似豁盡全力,實則勁力之末尚有五分勁力,往往令對手防不勝防。

隻可惜張天奪學藝有限,又不懂內息運勁法門,否則僅憑這一掌就能重創才生。

才生被這一掌打的胸口生疼,情急之下,他運功護身,憑著深厚功力硬生生將張天奪震翻過去,趁著張天奪尚未起身之際,他一腳踩在張天奪胸口之上,怒吼道:“你道我不敢傷你嗎?”

張天奪全然不知隻消才生腳下勁力一吐便能震碎他心脈,他兩手緊抓才生腳脖子,還在使勁掙紮著。

如此一來,才生怒火更勝,他還從未見過像張天奪這般死纏爛打之人,他已然起了教訓張天奪之心,腳下暗運勁力,就要下腳。

“住手!”傅伯文和毛道人的喝聲同時響起。

才生渾身一顫,終於清醒過來。

“你們鬧夠了沒有?還不快住手!”毛道人怒目橫向,心裏那個氣,這小子今兒怎麽也犯渾了?旁人也許看不出門道,但他這個做師父的卻十分明白,剛才這小子分明是有意傷害張天奪,那一腳要是踩下去,張天奪不養上個把月是好不了的。

傅伯文倒是比較冷靜,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黎香,淡然道:“香兒,把你師弟扶起來。”

轉而又對才生道:“才生,師兄弟之間動手切磋未嚐不可,但要點到為止。”

才生心頭一顫,連忙點頭道:“是,弟子明白了。”

“師兄,才生這孩子太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毛道人深恐才生適才的舉動激怒傅伯文,壞了大事,連忙施禮道。

傅伯文罷手製止了他,說道:“師弟言重了,這隻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算不得什麽。”

毛道人聞言不禁暗鬆一口氣,知道傅伯文並未怪責才生。

傅伯文回頭盯著被摔的髒兮兮的張天奪,冷然道:“你既然還有力氣打架,說明早上的修行對你而言不算什麽,下午的修行我看應當多加一倍,你可有意見?”

張天奪聞言額頭青筋暴起,他沒想到傅伯文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如此偏袒外人,嘴巴一張就要開口罵人。

黎香忽然用力扯了他一下,衝著他搖了搖頭。

張天奪幾句髒話到了嘴邊,咬牙忍了又忍,總算將髒話給吞了回去,他咬牙切齒道:“弟子,沒意見。”

心裏卻在咒罵:“媽的,沒意見才怪,虧你還是我三叔,我爹真是瞎了眼,居然尊敬了你幾十年!”

傅伯文自然看出張天奪滿心不服,卻也不點破,回頭他對毛道人說道:“師弟,有件事我正要請教你,請到我房間一敘吧,才生你也來。”

傅伯文等人離開後,張天奪終於忍不住小聲罵了幾句,一旁的黎香聽他罵的可笑,不禁“噗嗤”一笑,也小聲道:“你敢罵師父,小心我告訴師父。”

張天奪怪叫道:“師姐,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剛才那麽做可全是為了給你出口氣啊。”

“好啦,師姐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一會我給你開個小灶,做幾樣好吃的犒勞犒勞你。”其實黎香心裏挺感激張天奪,悔婚一事雖過去多時,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陰影,這一次張天奪為了她大打出手,的確令她好受了許多。

中午時分,傅伯文宴請毛道人師徒二人,讓黎香陪席,唯獨不叫張天奪,把張天奪氣得把自己關在房屋裏生悶氣,好在黎香給他開了小灶,倒也沒有餓著肚子。

悶在房間裏的張天奪越想越鬧心,索性打坐練起呼吸功來。

一個時辰後,黎香敲門道:“天奪,師父讓你到院子裏練功。”

張天奪睜開雙眼,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隻覺渾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他信心十足道:“好,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