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搗亂

為防彭一飛放手一搏傷害嚴如玉等弟子,傅伯文三人心有默契,言談之間便將嚴如玉等弟子護在身後,徹底斷了彭一飛挾持人質逃離的企圖。

傅伯文等人的舉動彭一飛豈能看不出來,他嘿嘿冷笑道:“張懷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彭一飛了吧?本道若舍命一搏,你以為等護得住他們幾個小輩嗎?”

“哼,你盡可一試!”傅伯文毫不示弱道。

彭一飛表麵冷笑,心中卻暗暗尋思道:“眼下我是在劫難逃了,但不管怎樣,就算死也得護住鬼嬰,我看靜玄老尼傷勢最重,從她下手或有一線生機!”

正想著,外頭保安人員紛紛湧進,原來是縣太爺得知消息後趕了過來,縣太爺麵前,誰敢不賣命?他們團團圍住彭一飛,舉槍瞄準。

彭一飛一見大勢已去,不禁惡向膽邊生,他陡然發作,大喝道:“本道爺即便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話音未落,馬房頂上嘎嘣一聲響,兩條人影淩空落下,落在了保安人員和傅伯文等人之間。

縣太爺大驚失色,驚呼道:“開槍,開槍,快開槍!”

保安人員聞令就要開槍,那兩人卻如鬼魅般憑空消失,等他們意識到自己不能動彈時,那兩人已出現在傅伯文等人和彭一飛之間。

“白發童顏!”傅伯文和毛道人同時驚呼起來,再想動彈,卻發現自己已被童顏點中麻穴,難以動彈。

白發童顏二人哈哈嬉笑,動如閃電,二人一左一右,搭起彭一飛往外就跑。

傅伯文氣得幾欲吐血,他吼道:“白發童顏,你們兩個渾人,你們可知他是什麽人?”

白發童顏聞言回頭笑道:“什麽人我弟兄二人也救,氣死你張老頭!”

說罷,二人又一陣疾奔,刹那間便跑出了馬房。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追啊!”縣太爺急的連連跺腳,無奈保安人員被點了麻穴,無法動彈。

傅伯文等三人首先恢複過來,三人立刻衝出馬房,隻可惜白發童顏早已離開多時。

傅伯文氣得隻咬牙:“那兩個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毛道人雖也氣憤填膺,卻顯得要冷靜許多,他不解道:“白發童顏不是早就離開了嗎?怎麽還在鎮上?”

其實說來也巧,自三味餃子館被傅伯文打傷後,白發童顏二人一直躲在鎮上一偏僻處療傷,經過半個月修養,白發傷勢已然痊愈,他們二人本打算今晚啟程趕往卸雲莊找傅伯文算賬,卻發現林家大宅上空紅雲密布,二人修道多年,一眼便看出有人在煉小鬼,好奇之下,二人悄悄來到林家大宅,好巧不巧的,他們正好看到傅伯文等人正在圍攻彭一飛。

二人再是胡鬧也知道被圍攻的彭一飛不是好東西,但因記恨傅伯文所作所為,二人存心搗亂,商量之後,決定救走彭一飛,氣氣傅伯文。

傅伯文又哪裏知道白發童顏二人會突然跑出來壞事,眼看事情功虧一簣,他也隻能望天長歎。

“師伯,您快去看看天奪,他傷的很重。”柳欣歡說道。

傅伯文心中一驚,急忙跑進馬房查看張天奪的傷勢。

縣太爺還在訓斥著一眾手下,見毛道人等人走進來,他急忙走過去,正想發問,卻被毛道人拉到一旁。

傅伯文俯身查看許久,眾人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也不敢發問。

忽然,傅伯文笑了起來。

眾人一陣茫然,張天奪傷成這樣傅伯文還笑,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這小子,第一次隨我出門便傷了兩條胳膊,隻怕這輩子從此再也不敢隨我出門了。”傅伯文笑了一陣,說道。

柳欣歡聽他口氣並不怎麽擔心張天奪的傷勢,便鼓起勇氣問道:“師伯,天奪師弟的傷怎樣了?”

“不礙事的,手骨被震碎了而已。”傅伯文淡然道。

眾人聞言齊聲驚呼一聲,這手骨都碎了傅伯文還如此鎮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靜玄師太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立刻皺眉道:“傷的如此嚴重,隻怕治好了這條胳膊也廢掉了。”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嚴如玉語氣嘶啞道:“都怪我,又不是我,天奪便不會受傷了。”

傅伯文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他命當如此,你無須自責。”

靜玄師太心知傅伯文對於嚴如玉砍傷張天奪一事耿耿於懷,略微沉思了一下,她問道:“張道長,下一步你可有打算?”

她決定盡量幫助傅伯文,希望能以此消減傅伯文對嚴如玉的憤恨。

傅伯文答非所問道:“現下安撫孕婦以及家屬要緊,其他事以後再說吧。”

林家大宅產下幾百怪胎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豐包鎮,不明究竟的百姓隻道鬼魅作祟,連日來連大門都不敢邁出一步,而稍有家當者更是舉家搬遷,好好一座豐包鎮頃刻間成了一座鬼城。

縣太爺竭盡所能安撫百姓,又將此事上報省府,可如此怪誕之事又有誰肯相信,一年後,他更因此事而被卸職,而就在那時,神州大地也進入了軍閥割據時代,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表不提。

兩天後,張天奪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另一條胳膊也動彈不了了。

而更令他吃驚的是,傅伯文竟已離開豐包鎮,不知去向。

“什麽?我師父走了?他去哪了?”得知傅伯文已離開的張天奪吃驚問道。

柳欣歡安撫道:“天奪,你別著急,師伯說他去找給你治傷的辦法。”

張天奪強自鎮定下來,問道:“那我師父臨走前有沒有什麽吩咐?”

“有啊,他讓你好好休息,等他回來。”

張天奪大感失望,心裏暗怪傅伯文拋下他,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他隻能暫居清風居。

時間流逝,兩個月後,張天奪的傷勢已好了大半,隻可惜他現在已成為真正的殘疾人士,那條被嚴如玉砍傷的胳膊尚且能活動自如,可那隻骨頭被震碎的胳膊卻說什麽也動彈不得。

這天,張天奪坐在院子中看著毛道人和才生兩人練功,眼神顯得有些茫然。

旁邊的嚴如玉和柳欣歡不時的說笑幾句,兩個月相處下來,她們倒成了一對親密無間的好朋友了。

張天奪無精打采的看了嚴如玉一眼,心道:“她已經在這裏照顧了我兩個月,也該讓她回去陪陪師太了。”

“如玉,聽說師姑要走了?”張天奪問道。

嚴如玉點頭道:“嗯,師父有點急事要離開一陣子,等不了師伯了。”

“師姑什麽時候走?”

“明天。”

“明天!”張天奪吃驚道:“那你怎麽還待在這兒?快回去啊。”

嚴如玉白了他一眼,反問道:“這麽急著趕我走?是不是我招你煩了?”

“我沒那個意思,可是你師父要走了,你應當陪在她身邊才是啊。”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跟我師父商量過了,直到你徹底尚宇為止,我都會照顧你飲食起居。”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你現在的慘狀可以說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你的傷好不了的話,我就……”說到這,嚴如玉突然閉上了嘴,臉蛋卻紅了起來。

一旁的柳欣歡笑問道:“你就什麽?是不是要照顧天奪師弟一輩子啊?”

“你討打啊你。”嚴如玉心事被柳欣歡一語點破,羞得掄拳就打,柳欣歡則一邊嬉笑著,一邊躲閃著嚴如玉的拳頭。

張天奪看著眼前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追打嬉鬧,腦海中卻莫名的浮現出遠在卸雲莊還在等候著他的黎香。

忽然,張天奪起身說道:“我決定了。”

嚴如玉聞言停下腳步,問道:“你決定什麽了?”

張天奪說道:“我要回卸雲莊。”

“啊?天奪,你不是在說笑吧?師伯讓你在這裏等他呢。”柳欣歡大為不解。

“我已經決定了,我師父要是回來了就告訴他我已經回卸雲莊了。”張天奪邊說邊往自個屋裏走去。

見張天奪不像在開玩笑,柳欣歡急忙將此事告之毛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