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功法
見黎香沒有附和自己,張天奪又道:“師姐,當初你也和我一樣嗎?”
“差不多。”嘴上這麽說,黎香心裏卻暗道:“才怪。”
張天奪本想從黎香身上找到借口,聽黎香如此一說,他頓時泄氣道:“原來師姐也是這般如此啊。”
黎香微微一笑,道:“修行又哪有輕輕鬆鬆的,你就別再抱怨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做點好吃的。”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張天奪躺在床上,腦海裏不自禁想起與才生對招的情景,每每回想到自己被才生破招反擊,他便不由自主的咬牙一哼,覺得自己所敗隻因經驗不足,並非才生的招式比他精妙。
想著想著,他忽然靈機一動,尋思道:“我何不用‘震山決’的其他招式應付呢?”
想到既做,他將落敗的對招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從第一招開始想象,用“震山決”其他招式對之,很快,他便驚喜的發現,“震山決”當中有不少招式不但可以抗衡才生的招式,甚至能破解反製。
接著,他試想了幾招,突然翻身坐起狠狠拍了一下腦袋,懊悔道:“我是個笨蛋啊!”
黎香正好端著飯菜從外頭進來,聽到張天奪罵自己笨蛋,她笑道:“天奪,怎麽罵自己是笨蛋啊?”
張天奪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黎香靜靜聽完,心中滿是驚訝,張天奪所想的應招之法完全符合“震山決”克製“毛家拳”的要義,有些破招之法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過,看來這個師弟不簡單啊。
“天奪,你可知‘毛家拳’的精髓在何處?”
張天奪正說的興奮,聞言稍微一愣,好奇道:“精髓之處?是什麽?”
黎香道:“‘毛家拳’的精髓在於拆招反擊,你好好回想一下。”
張天奪仔細回想了一下,果不其然,與才生對招時,他幾乎不曾主動攻擊,他的反擊全在於拆招後打出的。
“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這‘毛家拳’也真是古怪,竟然要等別人出招後才拆招反擊。”
黎香笑道:“我曾聽師父說,‘毛家拳’是為了對付屍邪一物才創造出來的,這套功法隻有十二招,每一招都是固守本元,泄勁反製。也就說是,對手打的越狠,所受到的反擊也將越狠,這跟我們的‘震山決’是截然不同的。”
“師姐,我們的‘震山決’精髓又是什麽?”
張天奪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傅伯文的聲音:“‘震山決’精髓在於大開大合,以簡化繁!”
“師父,您什麽時候來的?”黎香急忙起身讓座。
傅伯文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張天奪床前,看了他一眼,道:“傷口還疼嗎?”
張天奪將臉扭到一旁,回道:“不礙事。”
“怎麽?看見師父來了不高興?”
“弟子不敢。”張天奪恨恨道。
傅伯文回頭對黎香道:“丫頭,師父要跟你師弟聊幾句,你先出去吧。”
黎香不敢違背,隻得點頭離開。
屋子裏就剩下師徒二人,兩人無言以對,沉默許久,傅伯文忽然道:“輸的可是服氣?”
張天奪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看了傅伯文一眼,咬牙道:“不服!”
“不服你又能如何?”傅伯文語氣依舊冷淡。
張天奪一時語塞,的確,與才生差距如此懸殊,自己不服又能如何?
“你想為你師姐出氣,想法是好的,但你有這份本事嗎?”傅伯文又問道。
張天奪沉聲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打贏他的。”
“哦,口氣不小啊,不過要打贏他可不是光憑一張嘴說說就可以的,今天他使出的本事還不到一成,你要想贏他,就得拿出實際行動。”
張天奪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無比震撼,才生竟然連一成的本事都沒使出來,自己與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又沉默了一陣,傅伯文站起來說道:“他比你多練了十幾年,你不過練了幾天,跟他鬥那是蜉蝣撼大樹,若想後來居上就得多付出幾倍的汗水,說不定十年後能和他真正過上幾招。”
張天奪為之氣結,傅伯文這是傷口上撒鹽啊,十年,十年的時間有太多可能了。
傅伯文觀察著張天奪的反應,忽見張天奪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堅定道:“一年。”
“唔?”傅伯文正揣測“一年”何意,隻聽張天奪又道:“一年之內,我必能與他一較高低!”
“哦,口氣不小啊,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傅伯文內心竊喜,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張天奪心中一百個不忿,冷冷回道:“等著瞧吧!”
第二天一早,黎香剛推開房門便看到正在院子裏修行的張天奪,她心中甚至驚訝,平時都得自己去敲鑼打鼓才能叫起來的張天奪,今兒怎麽改性了?
見張天奪練的起勁,黎香也不忍去打斷他,等她做完早飯出來一看,張天奪還在練。
此時的張天奪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他半夜便起床習練,一口氣練至現在,儼然一副玩命姿態。
“天奪,休息一會,先吃了早飯再練吧。”黎香終於看不下去了,這麽練法,隻怕功夫沒練出來,倒先練出內傷了。
張天奪置若罔聞,答應了一聲,卻繼續練著。
黎香無奈的搖搖頭,心裏尋思:“不知道師父跟他說了什麽,竟讓他如此拚命修行。”
張天奪一口氣又練了十趟“震山決”,終於無力為繼,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日頭已上三竿,張天奪稍一回氣,這才覺得饑餓難當。
他回頭一看,黎香正站在一旁看著,一臉的擔憂。
“師姐,早飯做好了嗎?我肚子餓了。”張天奪站起來喊了一聲。
黎香急忙走過來,哭笑不得道:“你還知道肚子餓啊,我叫了你幾次你都不理我。”
張天奪擦了擦汗水,說道:“抱歉,我沒注意。”
“算啦,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端飯菜去。”剛走出幾步,黎香又道:“對了,師父剛才來過了,他讓我告訴你,練功要適度。”
“我知道了。”
黎香一走,張天奪立刻盤腿坐在地上,調息回氣,幾趟“清息決”下來,他隻覺渾身清爽,精力十足。
黎香這時也端來了飯菜,她將張天奪叫到涼亭中,說道:“天奪,一會我要到鎮上一趟,中午大概回不來了,我已經把中午的飯菜準備好了,中午你把飯菜熱一下。”
張天奪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到鎮上去?去做什麽?”
“師伯這次送來的貨有幾個是鎮上的,我得去通知他們的親屬前來認領。”
張天奪聞言眼睛一亮,說道:“哦,這麽說今天我能看到師父是怎麽辦事了?”
“當然,不過得師父同意讓你跟在一旁看著。”
“哼,他就是不同意我也要看。”
黎香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被師父逮住了,受到的懲罰可比打架鬥毆要嚴重的多。”
張天奪哼了一聲,心裏毫不以為然,他已鐵了心要看傅伯文是如何辦事,哪怕受到懲罰也在所不辭。
黎香離開後,張天奪又練了二十多趟“震山決”,不知不覺中,已到了中午。
黎香果然沒有回來,張天奪到廚房將飯菜熱了,招呼傅伯文和毛道人師徒入席就餐。
飯後,張天奪一邊收拾飯桌,一邊側耳細聽傅伯文與毛道人的談話。
“師弟,幹嘛急著走?何不多住幾日。”傅伯文道。
毛道人微笑道:“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幹我這一行的就是奔波的命,剩下那幾個的苦主還在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