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廢墟中走出路過烈焰,在頻繁爆炸的環境裏安然無恙的走來,宛若天神下凡。
這就是一個四階基因裂變戰士麵臨第三世界應有的姿態。
對於整個第三世界的人來說,開啟四階基因鎖的戰士,已經等同神明般的存在,事實上,蕭魁因此刻看周青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隻螻蟻,在麵前卑微匍匐。
天空滴落的雨滴卷入大火之中,非但沒能減緩火勢,反而令這大火燃燒的更加旺盛。
此起彼伏的爆炸終於消停,英吉利的地下總部已經報廢的不能在徹底了,這也就等於英吉利的地下能源中心也被徹底摧毀。
從其中走出來的蕭魁因心中也清楚,英吉利人賴以生存的純淨水源,此刻也因他開啟四階基因鎖之時消耗殆盡。
雖然地下水依然在之後繼續流向水庫之中,可是這水中已經沒有了一點精氣聖水的存在——沒有精氣聖水的淨化,也就等於這些地下水之中各種輻射元素大量超標,汙染嚴重,不能飲用。
英吉利殖民地,注定要退出曆史的舞台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周青,蕭魁因沒有第一時間殺死周青的原因,其中之一便是想弄清楚,為什麽周青要這樣做。
但現在,他還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做,蕭魁因冷冷的看了周青一眼,隻是一眼,就讓周青渾身乏力,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念頭來。
全失敗了……全失敗了……
周青知道,自己再無機會了,不過,他並不怎麽難過。
“你殺了我吧。”周青眼睛一閉,準備等死,可半響,也沒見自己身首異處,他睜開眼,不解的看著蕭魁因,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放過自己。
蕭魁因一把揪住周青的衣領,向出口奔去。
……
……
而此時,地下避難通道的入口內,單方麵的屠殺仍在繼續,地下避難家園頂上的岩石裂開,這更加劇了英吉利人的恐懼,女人,孩子,甚至包括了那些曾參與過守城之戰的許多戰士,都像個傻子一般,隻知道向玩衝去,卻全然注意不到外麵早已經血流成河,無數先衝出去的人,都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
再多的人也有屠盡的時候,再麻木的人也有片刻清醒的時候,終於有些英吉利人反應過來,想要順利的逃出去,還需要拿著武器,不讓外麵的敵人殺死自己。
阿雷布諾奇其實擁有很多的手段來快速將英吉利人屠殺幹淨,隻是那樣勢必會破壞英吉利現在有的能源設備,他還不知道,在地下,周青早已經將一切都毀掉了。
隻是腳下傳來的地震餘波,才讓阿雷布諾奇意識到不妙,他毫不猶豫的命人運來攻城用的鐵弩車,讓雷克雅聯軍的人撤離地下避難逃生通道的入口,數十架貼弩車對準了那扇並不寬敞的防空洞大門。
雷克雅聯軍停止屠殺之後,殘餘的英吉利人終於獲得了一小口喘氣的機會,一批又一批的英吉利婦女兒童以及少量的戰士衝了出來,可當他們離開防空洞之後,卻陷入了更大的恐怖之地。
雷克雅聯軍早已經將這裏包圍的水泄不通,一排的貼弩車正對著他們,那攜帶了大量炸藥的鐵箭就在弩車之上,隨時都可離弦射出!
不是誰率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跟著,大批的人都開始失聲痛哭,絕望的氣息籠罩在所有從地下逃出生天的人們頭頂,甚至有人還在大聲的求饒,可惜沒人任何人理睬他們。
阿雷布諾奇從大軍之中走了出來,蓋隆,西雅圖緊隨其後,這是他們三個在正常侵略戰之中第一次公開露麵,似乎這一次他們再也不擔心會有人狙殺他們,讓他們落得跟馬薩羅奇那幾個人一樣的下場。
“這裏應該是英吉利剩餘的所有人了,不過沒看到周青。”西雅圖掃視一眼人群,這些人中他沒見到周青,於是上前一步,對最前麵的阿雷布諾奇耳語說道:“看來那位大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們贏了!”
“是啊,按照那位大人與我們的約定,從今日起,我們就是他們在密西西亞地區的附屬勢力了!”看得出來,蓋隆的心情也非常不錯。
阿雷布諾奇麵帶微笑,現在的他,再也不怕那個隱藏在英吉利人之中的強大狙擊手了,因為歸來的那位大人已經告訴他,所有的危險都被排除了,所以他要放心大膽的前來享受自己勝利的果實了!
讓所有英吉利人跪在自己的麵前,然後殺掉他們!
阿雷布諾奇的眼中興奮的嗜血紅光一閃而過,他忍俊不禁的舔了下嘴唇,為即將到來的一幕而渾身興奮的顫抖!
“跪下!”
阿雷布諾奇站在大軍的前麵,抬起一隻手,高高在上,簡簡單單的吼出了這兩字,雖然他的聲音尖細得像個娘們,但沒有任何人會嘲笑這個聲音。
因為想活命的人都跪了下去。
嘭嘭嘭……英吉利人統統跪了下去,甚至大片的人已經開始磕頭求饒,早已經絕望的他們突然看到了一絲活命的希望,什麽理智早已經被拋之腦後……
“哈哈哈哈……”阿雷布諾奇仰天大笑,然後突然麵露猙獰,高高舉起的手向下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
“殺!”
這尖細的聲音,在大軍之中異常清晰!
嘎嘎嘎……
鐵弩車的鉸鏈開始旋轉,絞盤轉動,鐵箭被架在弩車之上,隨著阿雷布諾奇的手勢揮下,操作鐵弩車的四名壯漢同時鬆手,鐵箭呼嘯離去!
轟!
巨大的爆炸聲卻在鐵弩車前響起,那些負責操作鐵弩車的壯漢甚至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巨大的爆炸炸飛到天上去了!
他們脆弱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爆炸的破壞力,有的人直接被扯斷雙手,有的人更是直接被炸碎了腦袋。
總之,所有射出鐵箭的鐵弩車在同一時間,原地爆炸!
雷克雅聯軍損失慘重!
那些劫後餘生的英吉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四下張望,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
而剛才還張狂大笑的阿雷布諾奇此刻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看見一個人,從防空洞之中走了出來,隻是拿著手中的劍,在半空中揮舞了半圈,就直接劈開了如瀑布般的爆雨,一記水刀劃出一道半月,砍碎了所有的鐵弩車!
“是周青!”西雅圖同樣被這一幕深深的震驚住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然後認出了走出來的這人手中拎著的,正是英吉利的族長周青。
蓋隆什麽都沒有說,他在後退,瞧瞧的後退。
退到阿雷布諾奇與西雅圖身後,確定已經退了足夠遠之後,他猛然轉身,使出吃奶得勁逃竄,隻求快點離開這裏!
“哼。”
大雨之中,一個不重的鼻音在雨幕之中傳到全部聯軍的耳中。
一把破劍隔空飛射,竟無人察覺!
這劍飛過阿雷布諾奇,直接砍斷了他一條手臂!
這劍飛過西雅圖,盡管西雅圖多少有些察覺,已經耗盡全力氣躲閃,依然被割破了身上的戰甲,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劍最終刺進了蓋隆的後心,讓逃跑的蓋隆命喪當場!
阿雷布諾奇捂著斷臂,西雅圖半蹲在地上,用手劍痕,卻仍然止不住往外殷透的鮮血,這個時候,沒人有空搭理隆泰得的那位統領,三個如今聯軍的首領之一蓋隆的死活。
大軍開始**,但還未亂,畢竟如今聯軍之中一般都是雷克雅人,所以如今的聯軍還不至於出現那日在大軍營前,三個殖民地聯軍被隻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敵人殺得片甲不留的一幕。
不過如今幸存的英吉利人也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了,知道他們暫時死不了之後,這些人就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大批人又拚命的像躲到蕭魁因的身後。
就好像蕭魁因那略微單薄的身體可以為他們遮風避雨一般。
蕭魁因仍在向前前行,仍出手中那把破劍之後,又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把被人丟棄的砍刀來,這把砍刀上早已被鮮血浸透,刀鋒也鈍的不像樣子,甚至上麵還坑坑窪窪的有幾個豁口,同樣是一把與之前拾起的破劍無異的破刀。
蕭魁因一手持刀,一手托著周青,像是牽著自家的狗在散步一樣,悠然自得。
西雅圖絕望的看著那個閑庭信步走來的蕭魁因,這個時候他再也顧不上為什麽那位大人會欺騙他,他隻知道,如果不殺死這個人,那接下來他們都會死!
西雅圖無疑是勇敢的,這個西斯廷殖民地年輕的統領身上還依稀留著一股熱血的衝勁,他從懷中抽出了一把衝鋒槍!
這正是之前他在英吉利人手中繳獲的戰利品,他大步越過阿雷布諾奇,槍口對準蕭魁因,長著大嘴,五官早已經扭曲!
突突突突……
一梭子子彈不要錢的盡數灑向蕭魁因,子彈激起一股硝煙,可這硝煙卻在片刻之後被大雨衝散幹淨。
蕭魁因赤裸的上半身上麵,一個子彈的痕印都沒留下,雨水順著他的頭發留下,在那肌肉的溝壑之間向下流淌。
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