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布置典雅的而又坐無虛席的茶樓,再看了眼隔避賣茶葉的柔軒齋也是客似雲來。看來蘇軒這柔軒茶樓走的是高檔路線,隻要看裏麵清一色非富即貴的人就知道了。聶中輕暗想。
蘇軒和聶中輕一踏進茶樓門口,立刻引來了眾多的視線關注。呃,應該說是身邊白得刺眼的清雅男子引來的眾多關注。聶中輕看了眼蘇軒一身白衣飄逸,擺明了大家快看過來的樣,就有翻白眼的衝動。他就非得穿得這麽白嗎?
這時,裏麵的掌櫃也看到了蘇軒,他恭敬地笑著迎出來,對蘇軒一揖道:“公子來了。”然後再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聶中輕。見蘇軒沒有介紹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隻是對聶中輕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雖說聶中輕衣著樸素,但掌櫃還是不敢小覷她,隻為了她的那份淡淡的高雅,也可以看出她的教養極好。
聶中輕也微笑點點頭。
沒有討人厭的阿諛奉承,隻有令人心悅的笑臉迎人,這又是一絕,難怪生意這麽好,聶中輕暗讚。
蘇軒含笑點點頭,對掌櫃道:“讓人送些茶點上來。”
“是,小的這就安排。”說著便下去了。
“輕兒,走吧。”
“嗯。”聶中輕跟著蘇軒走上二樓,然後轉了個彎,走到靠窗地位置上,便坐了下來。在窗邊往下看,看得到街上的行人,位置特好。
看來這是掌櫃的專留給蘇軒的。
蘇軒和聶中輕才剛坐下,便有人送來了茶水和點心。
“輕兒,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蘇軒輕搖著扇子詢問。
“暫時還沒有。”就因為沒有,才會找他幫忙。總感覺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想望很渺茫。
“要不和我一起南下吧?”蘇軒立刻捉緊機會建議道。雖說她已經和成飛睿……但自己從來都不是個迂腐的人。知己難求,他不想為了一些小事錯過一個好女子。
“南下?這裏不就是南方了嗎?”聶中輕疑惑道。
“還有更南方的地方,那裏一年四季如春。”最重要的是,那裏有她——他苦命的姐姐。
四季如春?聶中輕愣了下,想起她在二十一世紀也是生活在南方的一個小村子裏。她微微一笑,道:“你都說的這麽好了,我當然要去看看了。”
蘇軒哈哈一笑,道:“那我一路上可就有佳人相伴了。”
先不說他有錢沒錢,單是以他的那俊雅的氣質,隻要登高一呼,恐怕環肥燕瘦的美女都爭先恐後地報名吧?聶中輕笑想。
“你是在等人嗎?”因為他說有事,卻什麽也不做,所以她才會這麽猜想。聶中輕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隨口道。
“嗯,也不知那個臭小子什麽時候到?”大概又不知醉在哪個溫柔鄉了。蘇軒不耐煩地皺眉道。
“你好像很煩他?”聶中輕的注意力被他那不耐煩的聲音給吸引了回來。她從沒見過他這樣。
蘇軒苦笑地看著聶中輕,“等你見到他就知道我為何會這樣了。”
“哦,看來值得期待。”聶中輕這下真的開始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可以讓蘇軒露出這種表情了。
“定不會讓你希望就是了。”蘇軒詭譎地一笑。
“拭目以待。”
突然樓下一陣吵鬧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蘇軒不為所動地坐著,沒有要下去瞧瞧的意思。
聶中輕當然也明白他不下去的理由,要是連這點小事也擺平不了,那麽茶樓也該換掌櫃了。
正在他們靜靜喝茶之時,樓下的吵鬧聲不一會兒就沒了。
“你有很不錯的人才。”
“輕兒過譽了,這本就是他們的責任,要是連這點小事,都不能盡快擺平,那麽也就不用在這行混了。”蘇軒挑挑眉道。
的確。聶中輕讚同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掌櫃的上來了,也許是因蘇軒這個老板在這,出了事,不管怎樣說,都該上來稟報一下。他低著頭有些恭敬地道:“公子。”
“剛才有什麽事?”蘇軒問道。
“有位小姐的丫環說,一位少爺用汙穢的眼光看著她家小姐。”掌櫃平靜地道。
“那解決了嗎?”因為是茶樓,所以什麽事都會發生,這並不奇怪。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回公子,那位小姐和少爺的茶錢都算茶樓的。”開門做生意,就是要兩頭不得罪。茶樓賠點小錢事小,失了顧客的心事大。不過,也要看看是些什麽客人。要是些存心找碴的,那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嗯,你做的很好,下去吧。”蘇軒輕揮揮手。
掌櫃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一直靜靜地坐在那看他們一問答的聶中輕隻是靜靜地喝茶。
“看來真的要改建單間的形式了。”其實已經有好些茶樓這樣做了,他也早就想改了,隻是一直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因為他不止這一家茶樓,要是全改了,有點麻煩。
“單間?”聶中輕抬頭看向蘇軒。
“嗯,不過……”蘇軒看著茶樓,眉頭一皺,“這茶樓本就不大,要是真要改成單間的,雖說的確能避免些麻煩,但卻也會因此坐不了幾個人吧?”
“有必要改建嗎?”聶中輕疑惑地看著蘇軒,沒想到他看起來挺聰明的,卻連這麽簡單的事都想不通。
“要是不改建,有些好靜的人必會另找去處。”這是很自然的現象。
“我的意思是說就算要改單間,但有必要改建嗎?”
“哦,難道輕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不成。”蘇軒眉尖一挑,看向聶中輕。
“我記得這世上有種叫屏風的東西吧?”
蘇軒雙眼一亮。的確,他怎麽會想不到這麽簡單的辦法。
“茶樓本來就不比酒樓那麽喧嘩,更何況你這裏還是比較高檔的。隻要用屏風隔開一個個單獨的空間不就行了。而且隻要是一大夥來的,還可以把空間隔大點。可大可小,不是很好。”她記得在二十一世紀有很多酒樓也不全是用磚砌的,而是木板。所以說不管在哪個時代,隻要懂得變通,還怕沒辦法嗎?
“多謝輕兒,你可是幫了我大忙啊!”蘇軒站起來對著聶中輕一揖。
“我隻是給你些建議而已,用不著行此大禮吧?”聶中輕搖頭笑道。和他在一起就是這點好,一點壓迫感也沒有。不像他……聶中輕的腦海裏閃過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隨即搖搖頭。
我怎麽又想起他了,聶中輕不滿地輕蹙淡眉。
“這是要的。”蘇軒也不再耍寶,坐下笑道。
翌日,蘇軒再次和聶中輕來到了柔軒齋,聶中輕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夜之間變了個樣的茶樓。隻見裏麵擺滿了一個個的屏風,把每個坐位都隔開了單獨的空間。
“輕兒,怎麽樣?”蘇軒得意地一笑。他一向說做就做,一刻也等不了。
“你的動作還真不是普通的快。隻是你哪一下子找來這麽多的屏風?”這時代不管是衣服還是屏風,好像都是喜歡定製的吧?
“我讓他們把全城的隻要是做屏風的都去遍了,這才勉強做好。”
“呃,為你工作,看來不是件輕鬆的事。”聶中輕不由側目。
“好說,好說。”蘇軒也不否認自己的確是任性了點。
“……”這人的臉皮還真是厚,竟然能這麽大方的承認。聶中輕頓時一陣無語。
這奇特的辦法一下子就引來不少人參觀……呃,喝茶。甚至有些茶樓也爭相效仿,隻不過酒樓就真的像聶中輕所說的那樣,得不到這麽好的效果了。
不過來喝茶的人雖多,聶中輕和蘇軒卻不用等候,因為那個坐位隻要蘇軒在保名州,就一定是他的。
這時,正忙著招呼客人的掌櫃又看到蘇軒和聶中輕了。他笑道走上前來對蘇軒和聶中輕一揖,“公子,姑娘。”看向聶中輕的目光中也隱隱透著一抹恭敬。他昨晚聽說這主意她出的之後,就不由對她多了份敬意。
蘇軒和聶中輕照常坐到昨天的位置上。
“哇,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時,本來一向寧靜的茶樓,卻響起了一聲大驚小怪的驚呼。聲音大得就連樓上的蘇軒和聶中輕也聽到了。
他終於來了!蘇軒眼瞳一閃,眉頭一皺。也沒有起身的打算。
聶中輕沒注意到蘇軒的變化,因為她的頭正因為那聲驚呼而看向樓下的方向。
但隨著那聲驚呼而來的卻不是眾人的埋怨,而是更大的喧嘩。這讓聶中輕有些好奇了,不過,比起那個,她更奇怪於蘇軒的不動如山,平時一點小事也就算了,但這次明顯不同。
“你不下去看看?”聶中輕笑問。
蘇軒眼皮一抽,“他等一下自會上來。”等他賣弄夠了之後。
“呃,他不會剛好就是你要等的朋友吧?”聶中輕試探性地問。
“嗯。”蘇軒苦著臉點點頭。
這下聶中輕更想看看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了。而隨著**的越來越近,聶中輕知道他已經上樓了,她探頭一看。
喝!這也太誇張了吧?聶中輕眼睛大睜。看著那漸漸走來的——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