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盡快起程趕到最近的城鎮。”以她現在的樣子,必須盡快看大夫。成飛睿的手小心的托在聶中輕的背上,就怕她一會因馬車奔跑起來而更不舒服。

濕的?!

成飛睿確認似的,他的手在聶中輕的背上摸了會。沒錯,真的濕了。

看來這身衣裙勢必要換下的了,當下,成飛睿毫不猶疑地決定親自幫聶中輕換下濕衣。

“你們全都先出去吧。”他看向站在馬車前的二人道。

“你……”想幹什麽?可沒等顧海問出來,就被看出他心思的成飛睿給打斷。

“輕兒的衣服濕了,我要替她換下。”成飛睿理所當然道。

什麽?“可……”中輕畢竟是個姑娘家,這樣不就被看光了。

蘇軒也皺眉看著成飛睿。

“我會對她負責。”隻要她願意,他甚至可以在娶妻之前不顧世人的議論把她迎進門。

顧海一時無語,他也知道這情況由不得他猶疑,可是這樣真的行嗎?他擔憂地看了眼聶中輕愈發紅通通的臉。

蘇軒盯著成飛睿看了會,最後什麽也不說地轉身就離開。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而不是拘泥於這些禮節的時候。

見狀,顧海當然也知道救人要緊,猶疑了會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不得不跟在蘇軒的身後離開。

其他兩個沒有發言權的人相視了眼便隻好跟著離開。

成飛睿盡量不讓自己的眼光落在不該看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幫聶中輕換好衣服,隻因現在不是他**的時候。等他穿完最後一件時,才發現自己的背上冰涼一片,用手一摸,竟是被冒出的冷汗浸濕了。他不在意地探頭出去:“顧鏢頭。”

為了避嫌站在遠處的顧海等人聽到成飛睿的叫聲,這才又靠了過來。

顧海也顧不得這是在夜晚,而且地也濕濕滑滑的了,便憑著十多趕車的經驗連夜在這看不清的路上趕車前進。而聶中輕睡得並不安穩,身上的熱度並沒有因為他們的不斷換毛巾的動作而有所減緩,反而越來越燙。臉上漸漸紅得快滴血似的,讓人瞧了不禁心驚。

聶中輕朦朦朧朧中感到剛開始的舒服不再,身體再次燃燒起來,嘴也幹巴巴的,雖說她有感覺到額頭上的涼意和不時倒進嘴裏的水,但卻再也不能有之前的涼意。

聶中輕的情況逼得顧海不得不在黑夜裏不顧危險不停地催馬加快速度,而他們也終於在天剛亮時趕到了之前預定的小城鎮。

馬車停在一間客棧前,顧不得休息吃飯,顧海便先去找大夫了。成飛睿把聶中輕抱進客棧,向掌櫃要了間上房,向林興佃交代了兩句就抱著聶中輕上樓去了。

書憨擔憂地緊跟在他身後。既怕聶中輕有事,又怕他家少爺有事,因為此刻成飛睿的臉色比聶中輕好不了多少,不過不是紅通通的,而是蒼白如紙。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有事的是他呢!

一會兒,大夫來了。他看了眼臉色紅得快滴血的聶中輕,不用問,就知道病人就是她了。便招呼也不打,就坐在床邊。他先拿手探了探聶中輕滾燙的額頭。然後臉色嚴肅地為聶中輕診脈。

成飛睿的心也隨著大夫嚴肅的臉色一沉。眼睛緊盯著聶中輕紅通通的臉,就怕她下一刻突然消失不見。

蘇軒也嚴肅地站在一旁,顧海等人更是心中一驚,希望不會有事才好啊!

大夫把手搭在聶中輕的脈搏上,摸著胡子,靜心感應了一會,才把手放開。

“大夫,她怎樣了?”還沒等大夫站起來,成飛睿已緊張地問。

其他人也一臉擔憂地看著大夫,任誰看到聶中輕剛才那全身著火的樣子,也會心生不安。

大夫似乎已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他平靜道:“這位姑娘燒得很厲害,幸好看得及時,不然恐怕……”老大夫搖搖頭,“這姑娘沒死,也會落下病根。”要真是那樣就可惜了這麽一位芳華正茂的姑娘。

成飛睿心中一緊,還不等他說些什麽。大夫便接著道:“不過,現在隻要及時喝藥,就不會有問題,我之前聽了這位大爺的話,就已經備了些救急的藥草,你們先拿去熬了給姑娘喝下吧。但也隻能緩一下,不能根治。你們派個人跟我到藥鋪抓些藥回來吧。等吃了藥,估計姑娘就該退燒了。”

“謝謝大夫。”成飛睿這才鬆了口氣,想起要是遲一步的話,他不禁心中暗寒。

其他人也是暗自慶幸。

林興佃幫忙送大夫回去,順便抓藥回來。

成飛睿見沒他們什麽事了,便道:“你們都去吃飯休息吧。”這裏有他就行了。

“少爺,這裏還是由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要是少爺熬壞了身子,他沒法向夫人交待啊!書憨憂心忡忡地看著成飛睿蒼白的臉色。

成飛睿也不說話,轉身坐在床邊,以行動來拒絕書憨的建議。

書憨還想再勸,顧海連忙阻止他,並把他給拉了出去。看來成少爺對中輕已經用情至深了。

蘇軒最後看了眼聶中輕,才無奈地跟著顧海出去了。真可惜他才剛剛對一位姑娘感興趣,她卻已有人守候。君子不奪人所好,趁自己對她的好感才剛開始,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還是算了吧。

一會兒,店小二把熬好的湯藥端來了,成飛睿接過,對聶中輕輕聲道:“輕兒,起來喝藥了。輕兒……”

聶中輕燒得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她,便下意識地睜開一條眼縫。隻見成飛睿手裏正端著個碗,用湯匙勺了些黑呼呼的東西送到嘴邊,燒得昏沉沉的她下意識地張嘴,到口的苦澀讓她幾欲作嘔。

見她要把湯藥吐出來,成飛睿連忙哄道:“輕兒乖,喝了湯藥,就不難受了。”

聶中輕雖燒得得厲害,但還是聽到了關鍵字眼――喝了就不難受。因此刻的確難受得要命的她,聽到成飛睿的話,便強壓下作嘔的欲望,硬是吞下苦得難以下咽的湯藥。

喝完了湯藥,也許是藥性發作,聶中輕沒多久便又沉沉睡去了。她睡得很沉,沉得讓成飛睿怕她會就這樣一睡不醒,擔心得不時地探手摸著她發燙的額頭。至少有發溫就代表她還活著。

等聶中輕真正退燒時,已經過午時了。成飛睿把手從她的額頭上拿下,看著終於睡得安穩的聶中輕。成飛睿這才發現他是一直屏氣凝神地照顧她的,就怕不小心,她有個差池。現在放鬆了下來,才知道自己的神經繃得有多緊。

“成少爺,中輕姐姐怎樣了,燒退了嗎?”林興佃緊張地問。他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一吃完早飯就又來到聶中輕的客房。相處了這麽久,他們對聶中輕也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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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今晚9點左右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