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奔襲側翼(上)

“楚軍師所言極是,不過徐元帥軍令如山,若是我等違抗了軍令,貿然參戰,若是折損了水師兄弟,再者驚擾了楚軍師,恐怕元帥怪罪下來,不會輕繞了我們幾個。”一個水軍將領依舊有些擔心。

初流煙莞爾一笑,對著幾個將領開口說的:“徐元帥親臨前敵,披堅執銳,身先士卒,無非是想要多殺漢軍,如今我等麾下部眾絕非是肆意妄動,而是有此破敵良機,即便麾下將士力戰而死,也是為國捐軀,絕非畏葸者可比。而今大敵當前,就算元帥有所怪罪,也要思慮一番,以期不失去策勵戎行之至意。至於本軍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等不必顧忌此事。”

聽的楚流煙有此表示,幾個將領心中的對於此行之前徐達諄諄囑咐的畏戒之意消去了泰半。眼見離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戰船越來越近,連船上的漢軍水師的衣甲也是清晰可見,幾位將領心中也是躍躍欲試。

幾人中有前些時日在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作戰中失利的將領,雖是浴血奮戰,到最後也是丟下了許多營中兄弟的屍敗亡而歸,差一點連自己的性命也是賠了進去。想起這般深仇大恨來,就見一個將領全身顫抖的站了出來,高舉一隻手對著楚流煙喊道:“楚軍師,屬下願意陪生這條性命,情願追隨楚軍師抗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生死不計,雖死無憾。”

這名將領剛剛表明了態度,其餘的幾名將領相視了一下,便走到了此人的身邊,對著楚流煙異口同聲的宣誓道:“我等也願意追隨楚軍師抗擊漢軍,生死不計,雖死無憾。”

楚流煙聽的這些將領俱是這般態度,麵色極為欣喜,對於這些將士能夠如此相助,楚流煙的心裏頭也是極為感動。

楚流煙微微思忖了一下,變對著眼前幾位麵色堅毅,視死如歸的將領高聲說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來攻,彌月血戰,雙方多有損失,今日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悄然掩至,應天存亡,在此一舉。今日楚流煙不得不行此非常之事,諸位犯義從之,實為感佩莫名。諸位將軍出次死力,惟知報國,今次得諸位鼎力襄助,流煙幸甚。”

“楚軍師不必客氣,我等幾人均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將俱有兄弟披禍,部下陣亡之大仇,此等不共戴天的仇隙,今日就要來個了結,我們兄弟用用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鮮血來祭奠昔日戰死沙場的軍中弟兄的亡魂。”一名領頭的將領對著楚流煙如是回道。

楚流煙微微頷,便出聲言道:“將軍若抱此念,今日我等乘瑕蹈隙,全力進攻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上的兵員,我祝將軍今日於此地能償此願。也祝已然往生的將士的英魂能夠得到安息。今日此戰,一定要勝,絕不能敗。”

楚流煙說完此話,就拔出佩劍,指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方位對著將領下令道:“號令部下,迅合圍,夾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勿使對方艦隊的戰陣成形。以免徒增傷亡,若是對手有合圍進擊的意圖,我軍的戰力若是不足以克製,即刻就揚帆歸航,退入水師營寨,不做糾纏,此令你等是不是都聽的分明了。”

“末將領命。”幾位將領聽完了楚流煙的吩咐,隨即跟楚流煙辭別離去,各自召集自己麾下的將士準備進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去了。

片刻之後,隻見千舸競,戰船盈江,旌旗蔽空,楚流煙所部的麾下將領依著吩咐,將戰船一字排開,分成三路,左右兩翼極快的就靠了過去,意圖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跟餃子一樣給包起來。

“將軍,大事不好,不知道這番應天前來索戰的將領是什麽來路,對於我軍水師的戰法了如指掌,已然派船隊圍住了我漢軍水師的兩麵的側翼,我軍俱是艨艟鬥艦,實在是有心無力,施展不開。”一個將領眼看情勢不妙,慌慌張張的跑到主帥張必先的跟前,對著張必先附耳說道。

張必先聞言,連忙抬眼看去,隻見密密麻麻的應天的兵船沒有和自己這麵的艦隊正麵對上,卻都蜇到漢軍艦隊的兩側,看起來是想要形成合圍之勢。

一見這般情形,饒是張必先平素膽氣過人,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暗自心驚:“看來應天的軍中還真是有能人,來將居然使出了這種脅迫的方略,分明就是想要令漢軍的戰船悉數動彈不得,一時之間無法形成利用己方作戰的陣形,如此看來,敵方指揮的腦真是厲害,如此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的做法實在是令人難以逆料。莫非來者就是聲名赫赫的徐達,也唯有徐達方才能夠出此奇策,扭轉不利的戰局。”

張必先這般想來,心裏頭有些驚詫,同時也覺得有些興奮,對於應天的水師之中居然出現了如此厲害的對手感到興奮莫名,隱約覺得自己這次定然能夠得償所願好好的和徐達交一交手,倘若有幸能夠在戰場上勝過了徐達,在漢王來說自然是會厚厚的獎賞自己,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在漢陽的軍中同僚麵前也是大大的出一會彩,是一件極為有麵子的事情。

想到了軍中的那些將領對於自己私下裏頭的奚落和羞辱,張必先恨不得及早的將這個麵子給找回來。

“徐達來了,徐達來了,此事真是極好,再妙也沒有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和徐達見個真章,一定要將應天武將裏頭聲名極響的徐達給打倒了,讓他成為手下敗將。”張必先在心裏頭暗自誓。

“將軍,我等如何應敵,要不要令戰船各自為戰,將應天前來索戰的敵軍戰船都給擊退了。”方才的將領緊盯著張必先的眼睛問道,說完之後就推到了一旁,候著張必先的回複。

張必先想了一想說道:“不必各自為戰,我漢軍的戰船塊頭極大,就算是被幾隻應天的戰船圍攻,一時之間他們也是奈何不了我等的,還不如迎頭奮進,找出應天的指揮之船,和對方的將領決一死戰。”

“這,將軍,若是直搗黃龍,倒也不錯。隻是眼下如此對敵,我軍勢必會有傷亡,還請將軍三思。卑職以為此事還應該妥為斟酌,張定邊將軍有令,我水師的今日的要務就是保護破壞鐵鎖的戰船,其他的事情不必去管。”那名將軍頗有些怯懦的對著張必先提出自己看法,覺得還是理應慎重為上,不該如此性急的找敵軍的主要戰船決戰。

一聽了這名將領的話,生性暴烈的張必先張嘴就朝著那名將領的麵上唾了一口唾沫,隨即喝到:“呸,你不看看眼下的情形,應天的主力水師都打到了我等的跟前,難道我等還要一忍再忍的退避不可,這可不是本將軍的作風,你方才所言的都是狗屁,甚至連狗屁都不通,你也不看看對方戰船來勢如此之猛,豈肯隻是為了那些小戰船,你方才也說了敵船傾巢而來,圍攻我軍的水師,我堂堂漢軍水師,豈能示弱於人。哪怕是漢王在此,也會令我迎頭痛擊的。”

將領眼見張必先怒氣洶洶的駁斥自己,心裏頭頗有畏懼的意態,居然連張必先唾到自己臉上的唾沫都不敢放手去擦,唯唯諾諾的一疊聲說道:“將軍所言甚是,將軍所言甚是,是小人糊塗了,人家都欺負到了我們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理應迎頭痛擊才是。”

張必先斜睨了一眼手下的將領說道:“這麽說你也是同意了本將軍的看法了,若是我等心意一致,那你就趕緊去傳達本將軍的號令,所有船隻,不必改變陣形,咬著敵軍廝殺,務必要將此次主動攻擊我方的應天水師的主帥戰船給我尋出來,不管如何,也要給我尋出來,本帥要親自會會這隻應天水師艦隊的主腦人物,看到到底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居然膽敢在本將軍麵前撒野,在太歲頭上動土。”

“將軍所言甚是,屬下馬上就令人號令三軍,命人即刻就將應天水師指揮此次突襲戰的主帥的戰船給將軍找出來,好讓將軍可以和此人在江上對決。”那個將領慌忙接口說道。

“好,這件小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好了,你一定要盡快的將敵軍主帥的戰船給本將軍找出來,不管你用什麽樣子的法子都可以,反正本帥要盡快的尋出對方的主帥是何人,你快去辦。本帥也要披掛上陣,好好的鬆鬆筋骨去了。”張必先對著手下的那名將領喝令到。

那名將領慌忙奉承的說道:“如此也好,屬下祝將軍此次能夠殺個痛快,將應天水師殺個片甲不留,落花流水的。讓應天的水師將領士日後無論在何地一聽到將軍的威名,都會嚇的魂不附體,望風披靡。”

“你這句話總算是說對了,這些年來我軍水師戰無不勝,也算是天下最為厲害的水師了,可是應天的朱元璋還是不依不饒的跟我們漢王做對,不就是倚仗著他手下的那幫子不成氣候的水師將領們,這次我軍悄然掩至,到了應天城外的江麵上,原本想要水陸並進,一舉就將應天城給攻破了的,可是沒有想得到的是應天的朱元璋鬼心思特多,搞出了一堆破銅爛鐵攔截在江麵上,害的我軍水師隻得裹足不前,無法越過攔截在江麵之上的千尋鐵鎖,實在是可氣可恨,軍中將士,鹹不甘心,今日就讓本將軍好好的滅滅他們的威風。讓應天水師全都折損在江麵之上。”

“將軍神威蓋世,今日定能成就絕大的一份功業,屬下能夠叨得一份功勞,也算是極大的榮光,我祝將軍旗開得勝,無往不利,摧枯拉朽一般的將應天水師滅個精光。”將領奉承了一句,隨即就抱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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