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反擊
嘴唇不抖了,還笑了,淡淡的道:“而且,我如果不想必要應付一些人永無休止的追殺?”
林瑞的臉色有些尷尬,他笑了笑道:“非常時期,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想必姑娘會明白……”
我也笑了,我問小福子:“小福子,我們能逃得掉嗎?”
小福子點了點頭,用不屑的眼光打量了圍在我們身邊的人一眼:“就憑他們幾個,還阻不住我……”
我灰心喪氣的道:“可是,以後宣王的追殺,不也難以應付?”
小福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奇怪了,宣王為什麽會追殺我們?”
我道:“你這就是明知故問了,那客棧門口不是毒死了人嗎?還有兩匹馬嗎?還不是宣王他老人家的十幾個手下?”
小福子望了望我,很奇怪我怎麽叫宣王為老人家,其實我這是拍馬屁的一種習慣而已,他搖了搖頭,道:“那些人恐怕早就走了,會走的人,怎麽會是死人?”
聽著我與小福子的一問一答,林瑞的臉色變得比較鐵青,他向瓊花交待了一聲,瓊花正想飛快的往客棧跑,可她還沒動身,就知道了結果,因為那位年紀比較大的夥計搖搖晃晃的從遠處跑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被人揍得不輕。
我用質問的口氣問小福子:“你說。這老夥計被誰打地?”
小福子愕然道:“你不是懷疑我吧,這人可不是我打的……”
我在心底暗讚,在我的培養之下,這小福子,他就是有演戲的天分,看這戲演得,看的人恨得牙齒直癢癢……
我歎了口氣:“莫非被僵屍打的?”
小福子與我一唱一答:“大白天的,僵屍怎麽出來?你傻了吧?”
林瑞眼睜睜的望著我們倆。滿麵怒容,忽然之間,他笑了起來,是苦笑:“原來,我所謂地計劃,隻不過是你玩的一段遊戲?”
我笑了笑。心想,怪隻怪你派到客棧臥底的那兩個人太過勤快了,勤快得老板不停的讚他們,諸如:“想不到你們才來,這事兒辦得這麽好,以後客棧賺了錢,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這些話不得不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兩個夥計麵貌雖然委瑣,穿得不怎麽樣,但是。其中一個老一點兒地,我卻感覺有些熟悉。你一定不知道,不管見過什麽人。那人的音容笑貌總會刻在我的腦海之中吧?更何況,這個人我還打過交道呢?他還偷了我的鳳尾暗器,到現在還沒還給我呢。一個人如果連續被同一個人偷兩次,那個人不是傻瓜就是白癡,我既不白也不傻,因此,一認出他來,我馬上做了防範。
雖然他易了容。但還是套一句老話,有什麽人能全部改變自己?尤其改變那一雙小偷的手?靈巧。潔白,算盤打得飛快?
可笑的是,他還老向我套交情,打招呼?
歸寧與子夜對吃食防範如此之嚴,想必找不到下毒的機會吧,因而,不得不偷了我包內那瓶一沾既死的仙人倒……
不過,可惜的是,那瓶仙人倒,已經被我換了,換成一瓶普通的帶顏色地水。不管他們塗在哪裏,那都是一瓶帶點兒黃色的水。我倒也不是為了防他們這一次,自從感覺有人有當我地麵殺人的願望地時候,我就把我那包裏所有的有毒的藥水全換了,全換成了沒毒的顏色相似的水,真正有毒的那包我全給埋了,真的,不為了防他們,我不就是怕某些小孩兒喜歡有事無事翻我的包嗎?特別是比較老地小偷兒形的老孩兒。
小福子恢複功力之後,察覺到周圍有人監視,暗自察探,才發現我們已經陷入重圍,他們必定認為,小福子功力恢複,我們會馬上動手,與這群人打將起來,他們再趁亂下手,殺死歸寧與子夜,這樣一來,順理成章地把殺人的罪行歸於我們,可惜的是,我們卻沒有動手,還假裝沒恢複功力,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才使出了偷藥這一招,我得承認,他們的計劃周密,連偷藥的老偷兒都派了過來,可誰會想到,正是這老偷兒暴露了行蹤?
其實,他們最大的破綻,就是讓小福子恢複了功力……
想起自從下米香與金蛋之毒被我識破,我把我們已經陷入包圍的消息以及我包裏的那瓶仙人倒被人偷了的消息告訴歸寧與子夜的時候,他們愕然的驚色,他們眼神複雜,問我:“為什麽你會幫我們?我們可是劫持你的人?”
我笑道:“其實,我誰也不幫,但也不想成為誰的階下之囚,更不想因為殺你們而被宣王追殺,所以,你們想要脫身,就隻有照我所說來辦……”
他們那兩次不成功的毒殺,不論被我識穿與否,都無關緊要,識穿了,所起的作用就是推遲毒發的時間,而不識穿,就讓他們有了雙保險,反正是死,怎麽死,中了幾種毒而死,這都無關緊要。
於是,十幾個人在一分鍾之內,咚咚咚的全倒下,歸寧與子夜身負龜息功,屏住呼吸,瞞過了客棧走出來觀看之人,而其它的人,無關緊要,他們會仔細檢查嗎?平時可能會,但看到我與小福子飛快的逃跑的時候,個個兒都不會注意了,客棧之中,留下來的夥計,我們逃跑,他們也不急,反正外大把人會攔截呢,他們哪裏想到,幾分鍾之後,還沒等他們確定死人死透了沒有的時候(畢竟,十幾個人不一定全中招了吧?),這十幾個死人又活了呢?那麽被人家打得損手斷腿也就不在話下了。
想想歸寧與子夜聽完我的計劃,歸寧沒有出聲,子夜道:“今天姑娘救了我們一命,子夜必會還一命給姑娘……”
聽了子夜的話,歸寧接著道:“對,以後,我們會放過姑娘一次……”
我想,歸寧還是狡猾大大的,故意淡化子夜所說還一命給我們,說成隻放我們一次。看來人與人的性格,真的很不相同。子夜忠直爽快,而歸寧陰沉內斂,可我也沒打算讓你們還一命給我不是?幹嘛你就那麽快撇清?
直到現在,在我與小福子冷嘲熱諷的表演之下,林瑞還是保持著絕佳的風度,我不得不佩服,林瑞到底出身高貴,不像我,如果被人這樣玩弄,不潑婦罵大街才怪呢!沒穿過來之時,有一次去了農村,看見一個中年農婦在罵大街,把一村子裏的人罵了個噤若寒蟬,連從她身邊走過都小心翼翼的,她仿佛指點江山的國家領導之人,又仿佛指揮千軍萬馬之將軍,這種情形,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之中,早就想仿效仿效了,可惜一直沒機會,那罵街的詞兒都想好了呢……
第六十九章遠離
著那賈慧如與守護在她身邊的那位少年高手飄然遠去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與挫折,雖然他的臉上掛著笑容,阻止了手下的攔截,他知道,既使想攔,青鸞不在,也沒辦法攔得住他們,從小到大,林瑞都處於鬥爭的中心,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殘酷的宮廷陰謀,而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過,這個計劃,並不完美,他也做好的失敗的準備,但他想不到的是,盡讓她如此輕易的識破,在談笑間,輕描淡寫的將他徹底的打敗,也許他沒有下攔截的命令,正因為那名女子淡淡的諷笑,與遊戲般的神態。
而她對自己的漠視,也許是讓他難以忍受的最主要的原因,不管什麽樣險惡的環境,別人怎麽樣的對待,林瑞都可以淡笑著接受,而且能轉危為安,既使在自己的二哥宣王的建議下,父王把自己送到了西楚做人質,他都可以以自己的能力招兵買馬,並說動江湖第一派青鳳門幫助自己,他雖為質子,是大齊最不得意的一個王子,但從小,他卻以自己的智慧與謀略打開了一塊天地,終於引起了父王的注意,也引來了宣王的陷害,但是,不是自己默許,又怎麽會來到西楚做質子?他隻不過是為了躲開朝廷之中既將到來的那場奪嫡之戰,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宣王對自己放鬆警惕,也隻有這樣,才能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到最終與宣王一決勝負,他從來沒有忘記,八歲的自己,是怎麽樣看著母親被宣王一劍刺死,事後,就草草的安葬,而宣王一點罪責都沒有,隻因為母親早已被打入冷宮……
但這一次,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灰意冷,也許因為那女子的眼中對自己沒有絲豪的熱度,她的眼光是淡然而戲謔的,在她的眼中,他隻不過一個路人甲……
他忽然之間有了一種想法,他想,既使贏得了所有的人,但是,得不到那名女子的相伴,人生,還有何意義?
葉不凡望了望主子,主子那悵然若失的神態,他看得很清楚,他道:“殿下,要不要派人……?”
林瑞搖了搖頭,道:“跟蹤她又有什麽用?連司徒娘娘都留她不住?”又苦笑:“這麽一來,我們隻怕與二哥徹底撕破臉了,如今他還沒有時間來對付我,但是,隻怕以後坐山觀虎鬥是再也不可能了……”
葉不凡輕聲一歎道:“二王子明白,殿下也明白,這是遲早的事……”
林瑞舒了一口氣,望向遠處,終於沒有派人跟下去,他喃喃的問葉不凡:“一開始,我是不是就錯了?”
葉不凡道:“殿下是明白人,知道什麽樣的人就應該用什麽樣的手段,有些人應該以真心真誠待之,而有些人隻需用手段控製就行了。”
林瑞回望於他:“看來我真的錯了,她用計雖陰毒狡猾,對身邊之人卻以誠待之,親如家人,看她為了兒時夥伴脫困,拚盡全力,我就應該明白,我的方法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
葉不凡心想,殿下終於明白了,這個把一切機關算盡的女子,其實最大的弱點,就是待之以誠,不以算計的心待她,那麽才能得到她的真心,她身邊的小福子,乃至司徒娘娘,都是如此……
瓊花站在他們的身邊,沒有插話,她的地位,主子不叫,她不能夠隨便的插言,葉不凡仿佛知道她有話要講一般,問她:“瓊隊長,你有什麽意見?”
瓊花恭聲見禮,道:“主子不必憂心,屬下與賈小姐尚有些來往,她對我,倒沒有太大的惡意,主子如果不放心,何不派屬下跟著賈小姐?”
林瑞點了點頭,道:“隻是……”
瓊花道:“屬下知道武功低微,但是,傳遞往來消息,屬下想必尚辦得到的……”
林瑞點了點頭,葉不凡道:“那你去辦吧!”
林
住了她,道:“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呢?”
瓊花愕然的抬起頭,葉不凡卻似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點了點頭道:“他們想必不會走得很遠,她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救司徒貴妃的機會,而我們,也需要她的醫術解開青鸞的穴道。”
林瑞道:“既然如此,這條路又不是隻有他們走得,我們為何不能走得?”
說完,他哈哈一笑,道:“派人探路,看看他們到了哪裏?”
葉不凡心想,怎麽才與那女子見了幾麵,就學了那女子的賴皮?
我與小福子走到陽光燦爛大道之上,兩邊清風拂拂,花香鳥語,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原來懲了奸,揚了善,心情是如此之爽。
小福子遲疑半晌問我:“你為什麽那麽高興?”
我道:“很高興嗎?不是啊?”
小福子望了望我,道:“你的眉毛都差點飛舞到後腦勺了,還說不高興?”
我望了望他,道:“你以為個個兒都像你,一塊大冰塊,喜怒不形於色?我這是正常反映……”
小福子語塞,過了好一會兒,喃喃的望著一支飛過的晴蜓道:“以前把嫻妃,青鸞弄得灰頭灰臉的時候都沒見她這麽高興過,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事?搞不明白,搞不明白……”
我心想,我有那麽明顯嗎?你搞不明白,你就不要想吧,多口多言幹什麽?我正想反唇相譏,小福子飛快的往前走,不快不慢,就相差了那十幾步,讓你想訓他一頓,都沒辦法兒,除非能冒著喊得嗓子冒煙的危險……
我當然不會冒這樣的危險,我也喃喃的道:“現在我們應該去哪裏呢?”
小福子倏的一下子來到了我的身邊,電閃都沒有那麽快,他道:“我早就想問了,我們現在去哪裏?司徒姑娘顯然不知道被他們藏在哪兒了……”
我斜眼望了他一下,問他:“依你之見,劫走司徒的那一批人,是何方神聖?”
小福子想了一想,道:“這批人與齊國二王子仿佛很不對勁,老想著與他一較高低,所有的策略針對的都是宣王,嫻妃之死,嫻妃的手下薛長貴的死亡,而在密室之中,歸寧與子夜對這批人的顧忌,我想,這批人的主子,那位林瑞,想必在大齊與宣王有著同樣的地位,至少不比他低。”
我點了點頭,道:“聽說大齊皇帝有三個兒子,太子齊少淵,二王子齊宣林,三王子齊瑞林,太子監國,不能離開朝堂,宣王正在整兵秣馬,也不能隨隨便便的離開齊國,唯一的一個,就是身為西楚質子而後不知所蹤的三王子齊瑞林,而可笑的是,連他的名字都叫林瑞……”
小福子點了點頭道:“看來,這位林瑞就是齊國三王子,想不到他有如此的勢力與智慧,隱隱有壓過宣王一頭的勢頭,卻一向韜光養晦,毫不出名,人人都隻知道太子的智慧,宣王的武功,卻從來不知道這位三王子其實是一個大智慧者。”說完,他望了望我。
我笑了笑道:“經過客棧這一役,隻怕他想韜光養晦都不行了,嫻妃與薛長貴的死,他還可以避開風頭,但是,如今十幾個宣王的部下差點全部喪命,以宣王刀鋒般的性格,此仇不報,他又怎麽安得下心來?”
小福子道:“可這樣一來,我們想要找到司徒,可就難了……”
我道:“和尚總有廟的,瓊花對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司徒娘娘很好’,以她的性格,想必不會在這件事上騙我,我想,如果將軍府內找不到司徒,而這幫人又想把我劫持到大齊,那麽,司徒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帶到了大齊,而且,他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