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疲憊

嬤看到天寶女王堅定的麵容露出了疲色,那個賈慧如得她不輕,她勸道:“陛下,您隻不過一時失手,又何必想這麽多,您本就是天之聖女,老天爺的心裏會裝著你的……”

天寶女王喃喃的道:“嬤嬤,如果我一出生沒有滿頭白發,你們是不是不會來保護我?”

嬤嬤奇異的望了她一眼,道:“陛下,為何您會想這些,您是天之嬌女,是全國上下都知道的事,從小,您所享的尊榮就無與倫比,您怎麽能幻想自己沒有這無上的尊榮?”

天寶公主道:“嬤嬤,我明白了,您先去休息吧……”

這個答案,她早就知道了,如果她一出生就沒有滿頭的白發,那麽,她就隻是一個位居深宮的低等嬪妃的公主,等著被父皇指婚,嫁或許能嫁給一位好一點的附馬,與她所有的姐妹一樣……又或許,八歲那年,那些人所講為真,那麽,她就連公主都不是……

但是,是真的又怎麽樣,那些人所講的自己的親人,已全部被自己親手殺死,留下的,是一個毫不知道真相的小兒,一生下來就被眾星捧月的她,已經不能忍受沒有人捧著自己的日子,任何對自己有阻礙的東西,她都會消除,盡管隻有八歲,但是,在深宮的生活,以及處於權力頂端可以操縱生死的生活,已經讓她可以熟練的運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分清什麽對自己有利,而毫不猶豫的消滅對自己不利地東西。這十幾來年。她都是這麽過地,所以,最後才登上了權力的頂峰。

她想起了權親王。他不知在哪裏得知了這一消息,竟然在大梁國內暗中調查,組成了反對她的一股人馬,但不是一樣,沒有確切地證據?到頭來,還最終被自己消滅。她想,一個人隻要心夠狠,始終會走上權力的頂峰,但是,她的心隻不過不狠了一次,這一次就敗得極慘,她想著那位如驕陽一般的男子,既使被俘。也不能讓人稍有褻瀆,讓她不想與他為敵,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種感覺,想留在他的身邊。做他身邊能輔助他的那株小草,但是。就因為這一次心軟與心動,卻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複,公主位不保,心被傷得血淋淋地,雖說最後的勝利者是自己,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能贏這一次,那麽,在她的心裏,她將永遠的被這位男子與他的妻子壓住,不能翻身,所以,她精心計劃,帶領大軍來到了大齊,卻沒曾想,卻踩入了深深的泥沼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天寶女王第一次後悔,自己設下這飛蝗之計,是不是錯了?到了最後,連給養都供不上,而深入大齊之後,雖攻破幾座城池,卻由於飛蝗之災,糧倉早已空空如也,雖然搶奪了不少金銀珠寶,但是,金銀珠寶能吃嗎?

卻原來,以為會一邊倒的戰爭,卻在進入大齊的領土之後發生了意想不到地變化,似乎勝利就在眼前,實際上卻相差極遠,大齊的大軍若隱若現,引逗得她帶領大軍越陷越深,還莫名的與西楚打了一仗,這個時候,她忽然間腦中一閃,一個不可能的結論在她腦中劃過,她想,難道說,與西楚地一戰,是有人有意為之?那麽,這個神宮……

她大驚,倏地站起身來,大叫:“大軍馬上開拔,回程……”

她貼身的嬤嬤應聲走了進來,道:“陛下,您……?”

天寶女王越想越驚道:“馬上通令全軍起程……”

而這個時候,營外傳來陣陣喧嘩之聲,腳步之聲,吵鬧之聲,她心中更驚,走出營帳之外,看到無數地兵士們從營中飛奔出來,向一個地方走,她連連呼喝:“站住,不準走,什麽事?”

沒有人理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像,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連她,大梁的天之聖女所講的話,都沒有人聽了,而她,還是一國之君嗎?

幾名嬤嬤迎了上來,擁在她的身邊,道:“陛下,前麵,出現神示,眾將士都去迎接神示了……”

她與幾名嬤嬤急急的跟隨人流走,她左右的將士,看到了她,麵上雖露恭敬之色,但是,吸引他們的卻是前麵的神示。

她的心中,不由得一陣莫名的心慌,神示,是不是會把當年那個最大的秘密露出來?

前麵,有一塊巨大的白色的岩石,這塊岩石像被斧劈過一般,光滑,整齊,而如今,黑夜之中,那塊巨大的岩石之上,仿佛有神光照著一般,現出無數的人影,高冠羽衫,駕祥雲而馳,在雲霧繚繞的天上宮闕,有一位頭戴珠簾寶冠的人在大聲呼喝,指著下界,道:“下方妖孽,如不快快俯首投降,朕必派天兵天將殺之……”

又道:“天之聖女,本為假扮,妖孽變成,還不快快現形?”

影像一變,一名白發女子在下界揮劍殺戮,死傷無數……

那響撤天空的聲音響起:“此魔女並非真正聖女,聖女尚未下凡,大梁民眾如聽從魔女統率,必將被天所棄,死後下在九層阿鼻地獄,受那無盡的地獄之火……”

影像又變,無數哀嚎的人影被投入烈火升騰的地火之中,其慘叫聲之大,簡直不是人來的……

影像完畢,周圍又沉入黑暗,天寶女王手心一陣發涼,直感覺心直沉入穀底,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看見嬤嬤們用懷疑的眼光望著她,而將士們,嘈雜聲越來越大,終於,有將軍上前,大聲道:“我們要聽從神示,不能再幫這個魔女,她是假冒的聖女,她暴虐殘忍,無惡不作,我們不能再以她為女王……”

一聲落水,濺起千層巨浪,無數的士兵們喊著:“我們要回大梁,重立君王……”

天寶女王一步步的退著,她想大聲喝斥,想讓人斬殺那位帶頭的將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想不到,這位色若春曉的將軍,並不旦心當一位麵首,就像她一樣,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