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群中的殺刀

警戒線、圍觀群眾,光是這兩種情況就能讓人明白,這裏很可能出事了。秦小熙首先想到的就是老頭兒出事了,甚至有可能死了…

“讓一讓,我要進去看看…”秦小熙剛想擠進去,卻又被人群擠了出來。不過她聽到別人在說,這麽大年紀了,死了卻是有點可惜之類的話…她馬上明白,老頭子可能是掛掉了。不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必須親眼看到老頭歸西,才能確定圍觀群眾的話。

“我是死者家屬!都給老子讓開!”秦小熙一吼,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她,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進入“綠色通道”,當看到躺在地上的“死者”後,秦小熙傻眼了…如笑話般的一幕在她身上上演了。不過眾人都沒有笑話她,而是以一種很同情的目光看著她。秦小熙還聽到人群中,有人說自己長這麽漂亮,可惜是個傻子,太浪費資源了之類的話…

“為什麽是條老黃狗…”秦小熙緊握著拳頭,看著老頭子拿著根柺杖氣焰很是囂張。而他身旁分別是一名警察,還有兩名協警拉著一個黑瘦的中年人。

“老頭兒,你憑什麽打死我們家的大黃!你得陪!”

“你家養的孽畜,跑來搶我包子,我才打的它…打死了也是活該!應該是你陪我包子錢!”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吵著架,秦小熙這才知道,她給老頭的早點,老頭子舍不得吃光,分成了兩份吃。老頭每天隻吃兩頓飯,吃兩頓並不是因為沒錢,而是由於習慣。這不,在下午的時候,老頭突然感覺嘴裏沒味,便先掰了半個肉包子啃了起來。正常情況下,狗是不會去搶包子吃的,但因為老頭掰開了…肉包的餡實在是太香了,就把黑瘦中年人的狗給引來了。結果老頭子是個小氣的主兒,狗趁他不注意,搶了他放在一邊小板凳上的另外半個肉包。

結果老頭抄起角落裏的柺杖,一把就把狗給抽死了…然後就變成了一場民事糾紛,因為那黑瘦的中年人也算和老頭子是一條巷子裏的“鄰居”,他起先隻是要老頭賠禮道歉。結果老頭非但不道歉,嘴上還罵罵咧咧的,這就讓中年人火了,人家原本念你是一孤寡老人,被你把養了十幾年的狗給KO了,也就算了。可老人反過來要中年人陪包子錢,這兩人先是吵架,後來差點動起手來,然後周圍街坊就報警了…

“這個老頭也太霸道了,我是從頭看到尾啊…”秦小熙旁邊一個穿著休閑服飾的青年悄悄和她說道。

“小東西,你再說一遍看看!!!”老頭舉著柺杖,欲毆打那個多話的青年。顯然老頭的聽力還不錯,他聽清了小青年在講什麽。

“老東西,當心老子削了你!”青年說罷欲要上去揍老年人的架勢。

不過令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青年還沒先動手,老頭就先抄起柺杖揍向青年。青年一把揪住柺杖,順勢推向了老人,老頭子直接朝一邊倒下去,被民警剛好抱住。青年哼哼了一聲後,轉身就走…秦小熙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老頭子比人家年輕人還要氣盛,典型的欠教訓。

“老人家,你別瞪了行不行?你的包子錢,還有你們家狗的喪葬費,我都出了,行吧?”秦小熙看到老頭還瞪著眼睛,想著這是何必呢…

突然秦小熙發現老頭有些不對勁,他一直瞪著雙眼,眼睛裏都是血絲…像是一隻即將咆哮的惡狼一般。民警也覺得不對,他剛想放開老頭,老頭就要往下倒。起先眾人以為老頭要訛詐陪醫藥費,但過了幾分鍾,老頭還是這副樣子。民警用手指探了探老頭的鼻息後,嚇得直接把老頭弄倒在了地上。

“老頭死了…死了…那青年人呢?!”民警有些慌亂,秦小熙能看出這個小鎮平時比較太平,所以老頭的意外死亡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那人好像不是我們鎮上的!”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

他們這個小鎮一共才三千多戶,不少年輕人都跑去大城市打工了,常住人口連一萬都沒有。隻要經常遊走於小鎮東南西北的人,那就幾乎全部認識此鎮的人。周圍其他人也是分別嘈雜起來,有人說這青年是外地來的。也有人說這青年長得像誰家的某某某,總之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秦小熙傻傻地站在原地,她愣是還沒反應過來。原先看到圍觀群眾,秦小熙做好了老頭已經掛掉的心理準備。但進入圍觀群後,卻發現老頭還神氣活現的,可就在一盞茶的功夫裏,老頭又這麽歸天了,這讓她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接受不了,這真的是太戲劇性了。

“原來是這樣…”突然秦小熙聽到牧詩語輕聲嘟噥著什麽。

“什麽這樣?”她有些激動地揪著牧詩語的肩膀。牧詩語帶著她來到了人群外圍後,才說自己剛才看到那個青年推了一下老人後。在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嘴角怪異地抽搐了一下。還有他在接住老頭柺杖一端的時候,強行改變了使力的軌道,讓柺杖擊中了老頭的左胸口。

“那這不是…”

牧詩語點了點頭,剛才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她雖然注意到了一些細節,但沒猜到結果是什麽樣。當看到老頭不動了的時候,就想去抓那個青年,但因為人太多,她擠不出去,所以就放棄了追捕。如果直接喊打死人了,那就會讓現場更混亂…

“那我們去告訴警…”秦小熙剛說到一半,卻被牧詩語按住了嘴巴。她凝視著秦小熙,淡定地搖了搖頭。

“這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這好像是有人要切斷當年發生在山裏事的線索,裏麵肯定有見不得光的秘密…你忘了和我說過的嗎?你爺爺帶著部隊人去秦嶺,結果卻回來了三個?這事件已經超出地方政府控製的界限了…我們說了隻會增添恐慌?”牧詩語輕輕地說完,看到秦小熙點了點頭後,才放下了捂著對方嘴的手。

太陽漸漸落下,由亮燦燦的金色變成了火一般的橘紅色,秦小熙心中感歎著。她開始懷疑那個“青年”絕對是斯坦因或者鬼眼林冰一夥的,隻是兩方嫌疑的多少罷了。不過秦嶺之中,絕對不會僅僅隻是會出現,畫屍皮的畫皮屍那麽簡單,旅館老頭突然被滅口,肯定是因為他看到了比王大娘丈夫,還要多得多的“東西”,所以他當初回來後就瘋了,基本可以確定是裝瘋…

“怎麽了?這麽多人,是不是這裏辦促銷啊?”胖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因為他睡懶覺,所以錯過了和秦小熙、牧詩語一起去調查的機會。他一看到秦小熙她們三都在,就嘻嘻哈哈地跑了過來,把手裏的貨都給丟了,隻可憐了平頭和龍嘯天…

“金胖胖,你們哪裏過來的?剛才有沒有碰到一個穿著休閑套裝的青年?”牧詩語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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