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提供者

“不是人的手指那叫手指嗎？那叫爪子！那叫蹄！”秦小熙反駁道。洛羽倒是被秦小熙突如其來的咬文嚼字，給說得一愣，於是直接閉上了嘴巴。

“那截殘指到底是什麽？還有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牧詩語輕聲問道。

可是，洛羽卻沒有回答，這到讓剛和他拌嘴的秦小熙很不爽。在牧詩語的逼迫下，秦小熙隻得向洛羽低下了頭…

“是我不好啦，能告訴我們麽？”秦小熙特意放低了姿態，柔聲弱氣地問道。可沒想到洛羽還是沒有回答，安靜地開著他的車。

“你個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吐槽了你幾句嗎？至於這樣嘛！？”

“你先答應不打斷我說話，那我再說…”洛羽說完後，秦小熙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昆侖山所得到的殘指，並不是人類或生物爪子的化石，而是純粹的一塊石頭，一塊很像人類手指的石頭。重點是這石頭也和人類一樣擁有骨骼，裏麵還有很細的銅線…如果除去外形來看的話，就更像是一根電路管體…這倒是和幾年後在羅布泊發生的事件一樣，和那“雙魚玉佩”事件如出一轍！

不過洛羽之所以能知道那麽多，是因為斯坦因集團得到了某人的支持，才會了解這些不公開的絕密檔案。而提供這些資料的，就是自封第一陰眼師的燕如雲！給斯坦因集團提供石拓本的也是他！至於為什麽他一個小屁孩會知道建國初的絕密檔案，是因為當年拿著那半截殘指和相機回來的人，就是他的外公！燕如雲的外公原先是個盜墓的地痞，算不上正宗的土夫子。但是這家夥在人際關係處理方麵，也算有點能耐，是個相當圓滑之人。他靠著自己的“能力”，沒什麽戰功，就在解放初期在部隊獲得了政委的職務。於是他順水推舟，靠著圓滑的處事經驗和過人的忽悠實力，進入了秘密審查組。當時，這支審查組是用來監視部分投降國民黨敵將的，所以地底下的油水也是很豐富。

雖然那時的反腐敗風氣整得沸沸揚揚，但是貪婪是人類的本性，燕如雲的外公一直很順利地向上攀爬著。但是很快他的好日子就倒頭了，因為開挖兵工廠的事出現了問題，失蹤了大量人員。他因為審查幹久了，自然而然地被分配進了昆侖山調查組裏。

隻是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去卻變成了一件未解之謎。和雙魚玉佩事件不同的是，燕如雲他外公並沒有和那彭教授一樣一去不回，而是回來了…隻是回來後和瘋了沒什麽兩樣。當時，中央就指示一定要治好老頭子，可惜在治療了幾十年後，老頭始終沒有什麽恢複。最後又過了沒幾年，老頭就撒手人寰了…

可是在彌留之際，老頭卻像沒有任何問題似的，和待在病床旁的燕如雲，講述了那段詭異的發現，他裝瘋賣傻整整裝了幾十年！

“不過那陰眼師沒有跟我們講，老頭最後說了什麽…也沒說照相機裏的照片的內容是什麽。這份絕密檔案就和雙魚玉佩檔案一樣，永遠也隻有少數人知道…”洛羽淡淡地深呼了一口氣。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講這麽多，講這麽細，其他人也是很認真地聽著。

“好他個閹人啊！原來這家夥跟斯坦因集團合夥了…我就想他們怎麽會突然要去昆侖山了呢！”秦小熙拍腿罵道。牧詩語也是皺著眉頭，燕如雲畢竟是自己同窗，而且除了偷窺的怪癖之外，他根本就算不上是壞人。所以，牧詩語更有理由懷疑，燕如雲的合作可能是被斯坦因強逼的。

洛羽所透露的信息，讓秦小熙和牧詩語都陷入了沉思。隨著時間轉移，火紅的夕陽照在藍色的車窗簾上，把窗簾印成了靛紫色。洛羽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眼吐息；平頭則板著個臉，認真地開著車，生怕有半點閃失。

“詩語，你說這次到底會有什麽事發生？我感覺心裏好沒底啊…”

“我也不清楚斯坦因的人在玩什麽把戲。不過，他們的行動軌跡是按照青銅拓片來的。我照片上的圖刻看不太清楚…不過，既然斯坦因他們出動了那麽多人，也就說明了此次行動，他們是誌在必得。所以，我們到時候隻要安靜地跟著就好，不要多做無謂的事，以免給自己引來麻煩。”

對於牧詩語的話，秦小熙深表讚同。上次在塔克拉瑪幹沙漠中，她就是多管閑事，過早暴露了自己的能力，才會幾次險遭那鬼眼林冰的毒手。也好在香屍粉的能力夠特別，保了自己小命好幾次。

天空在一半火紅色和一半湛藍色中緩緩交替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晚，雖然車輛中途有加過幾次油，但對秦小熙來說…她除了下車解手外，幾乎一直待在車裏。就這麽，看著外邊單調的景色，偶爾車還被路況不咋地的路麵，顛上幾回的情況下…她整整熬了兩天！她第一次覺著“長途旅行”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不過好在周圍的人都是自己喜歡的，心中才感到有一絲欣慰。

………

“咯落咯落~~~”車內一陣劇烈的晃動，把正在熟睡中的秦小熙，從座位上震到了椅子下。和秦小熙一起抱著睡覺的牧詩語，也被秦小熙給揪著一起拖了下去…

“搞個球啊！你怎麽開的車！？”秦小熙躺在椅子底下大喊道。因為路麵還是在震動的緣故，她和牧詩語兩人就被震得有些難受。在平頭的幫助下，兩人總算艱難地從椅子底下爬了上來…但是兩人坐在位置上後，發現車還時不時地抖兩下。

想著路況不該這麽差的牧詩語，拉開窗簾朝車外看了一下，才發現車已經開出了國道…往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駛著…

“這是搞什麽？”秦小熙疑惑地問道。

“先遣組的人已經都開始行動了…”洛羽說影鋒在車裏收到其他人的消息，就在秦小熙她們睡大覺的時候，車的行駛軌跡早就發生了變化，車早已不在國道上。直穿了一些野路後，車就改道進青藏公路，再通往別處。而原先進藏的計劃被取消，影鋒重新下了命令，往可可西裏至格爾木市這塊區域的昆侖山脈進發！

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這讓秦小熙有點疑惑，為什麽先遣的那群人突然提前行動了？難道是他們發現了什麽？帶著這糾結的心情，問洛羽現在在哪裏？

“現在快到庫賽湖了…你看前麵的就是昆侖山脈了…別看很近，其實還有好幾公裏路了…”

“哦…不過怎麽這麽冷啊？還有我頭好暈…”秦小熙搓了搓雙手，她昨天還感覺是在夏日裏，今天一醒來卻發現車內的空調打著的是暖氣，頭又暈的不行，難受得厲害。

“我們現在處於可可西裏，不光是高原地區，還是極寒地帶…人類禁區這個稱呼不是白叫的。”牧詩語說完就從後邊行李中，給眾人拿出了備份的防寒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