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公子玉的屋子建立在竹海的深處,即使走到屋子裏頭都可以感受到外頭暖風吹過竹海,清風拂過竹葉而帶來得到沙沙作響的聲音,浮光掠影倒映在窗紙上有些斑駁,卻讓炎熱的夏日湮沒在了綠色的海洋當中。

屋子裏頭的裝飾並不浮華,隻一方形的小桌,上麵隔了三五個茶盞,冒著嫋娜得到茶香,混合這無力點的香,顯得寧靜質樸,竟是讓人的身心一下子都沉靜下來。

“我就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日回來的,隻是按照你的性子,竟然是隔了一天才來,著實是有些意外。”隔著屏風傳來公子玉篤定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些淺笑的意味在裏頭。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小狐狸。”鳳月冷哼一聲,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端過桌上的茶,倚著身子看著屏風那頭模糊的身影。

“本就是我害的你,即使是身不由己,但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麽會讓人忘記?”公子玉徐徐的從裏頭走了出來,倚著屏風,指著下巴端詳著鳳月,好不逍遙的樣子。

“小狐狸,你好象很淡定啊,知道我要來找你算賬,竟然還這麽坐的住。”鳳月睨著眼,身子微微朝前傾了傾,“你不是早就應該夾著尾巴逃跑了麽?”

“小狐狸?”公子玉對自己這個新的別稱似乎不是很滿意,亦步亦趨的走到鳳月的跟前,他不急不緩的端了一杯茶,“之前你還大仙大仙的叫,這忽然間改了這麽一個稱呼,還真是讓我感覺有些委屈呢。”

鳳月冷冷的看了公子玉一眼,這算是什麽委屈,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還真是能裝的,骨子裏還不就是個跳脫的性子,這表象可以裝,內力卻是裝不了的,即使他隻是個七魄,卻終究及不上他那三魂的厲害。

鳳月那一臉我很鄙視你的樣子,看的公子玉的心裏怪不是滋味的,他想要說話,卻又不見鳳月搭理她,就這麽默默的被鳳月幹幹的看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裏,他最終還是放下手上的茶杯,煩躁的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不裝了,好好醞釀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掉了。”

“本來就沒什麽氣氛好嗎,沒事抽什麽瘋,活該被你自己的三魂操縱。”鳳月涼涼的看了公子玉一眼,隨隨便便就在他的心頭插了一把刀子。

“喂,不帶你這樣的好嗎,人家已經不完整了,你還這樣子說人家!”公子玉心裏那叫一個憤懣啊,“沒有我的提示,姬陰那小子可以把你救出來嗎,我可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有你這麽對待自己得到恩人的嗎?”

“不完整,公子玉,好好的一個大男人,你竟然連這個都幹承認啊!”鳳月戲謔的開口,眼睛的餘光卻是掃了一眼公子玉身上的某處,笑的格外的明媚。

風樓一向知道鳳月說起話來沒有個正形的,但青天白日的,一個女孩子,不對,是一個小孩子,竟然這樣意有所指的,實在是讓他都有些無所適從起來,主子這次,似乎說的有些那什麽啊!

“鳳月,你個殺千刀的女人!就算你的靈……”

“嗯”鳳月的眼眸不由的暗了暗,一記冷然的精光已經從自己的眼眸中射了出去,雖然並不駭人,卻是異常的犀利,驚得公子玉愣是改了口,“就算你……就算醫術了得,就算你本事再大,也不能這麽口沒遮攔的,這哪裏有個小孩子的樣子!”

“我向來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至於一個連魂魄都不健全的小狐狸,還真的是沒有人教過我呢,怎麽辦?”

“你,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公子玉心裏那叫一個氣啊,早知道就不要告訴姬陰了,把她救出來幹什麽,純粹是給自己添堵用的啊,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一點,太沒有良心了一點。

“哦,忘恩負義?”鳳月挑眉,一手伸了出來,厲聲喊了聲,“風樓!”

風樓立刻將一枚通透的翡翠玉石擱到鳳月的手上,連帶著還將自己懷裏的火折子也掏了出來,“主子。”

那玉石公子玉在熟悉不過,中間那妖豔的紅更加是看的他的眼皮一跳,在看鳳月那挑眉的樣子,他總感覺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兒。

“泣血凰途,這玉石的名字,取的倒還真是不吉利呢,你說是不是啊,小狐狸?”

鳳月手裏婆娑著泣血凰途,勾了勾唇看著他,她的眉眼似乎都在笑,鳳月天生就長了一張太過可愛的臉龐,不管是什麽樣的笑,在她的臉上,都幹淨的纖塵不染,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意味來,公子玉子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不會忘記這孩子前世是怎樣的一個鐵血手腕的指揮官。

右手不由自主的去摸一邊兒的茶盞,他忽然間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幹了一樣,口幹舌燥的厲害,“你,你想幹嘛?”

“不幹什麽吖,隻是我最近忽然想到了點小時候的事情,覺得這東西很眼熟,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就不喜歡不了解的東西,我嫌太麻煩,這個時候,我通常的做法就是……”

鳳月的眼眸又是一斂,她不急不緩的把火折子點燃,又慢條斯理的把玉佩拿在了手中,高高的舉了起來,方位正對著火焰的下方。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間,公子玉似乎明白了鳳月想幹什麽,他的身子幾乎是貼著桌子撲到了鳳月的麵前,哪裏還有一點的溫潤如玉的樣子,形象在頃刻間被他自己毀於一旦,風樓在一邊兒看著,默默的唏噓,主子好像每次都有讓人自毀形象的本事來著。

不過也就一塊玉佩的事兒,何以公子玉會這樣的緊張呢?

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缺銀子的人呐,風樓心裏不由的奇怪。

公子玉伸手想要去抓那玉佩,鳳月忽然的一抬手,讓他撲了個空,風樓見到公子玉這架勢,立刻護到了鳳月的麵前,按照鳳月的吩咐,把公子玉的穴道給點上了。

玉佩就盡在眼前,但他卻完全沒有辦法觸碰到,公子玉隻感覺到自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嬉笑著看著鳳月,“鳳月,咱們打個商量,別動這玉佩好不好?”

“嘻嘻。”鳳月握著玉佩的手支著自己的下巴,朝著公子玉笑了笑,天真果敢的笑容,讓公子玉的頓時看到了希望,就在他一心以為鳳月停了她話的時候,他聽到了清越的鈴聲,悅耳的可以。

堅定的搖了搖頭,鳳月無恥的露出了自己的兩顆小虎牙,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危險笑容,“當然不好!”

避開玉佩上的穗子,鳳月手裏的火焰一點一點的逼近到玉佩上,通體冰潤的玉佩在火焰的燃燒中,一點一點的變熱,公子玉才開始的時候沒什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起來。

風樓看著奇怪,主子燒的不是玉佩嗎,這玉佩看著沒事,這公子玉的倒像是有很大的問題似得,他不由的上前了一步,“主子,公子玉這是怎麽了?”

“沒事,他皮癢了而已。”鳳月頭也不抬一下,衝著風樓吩咐道,“風樓,你先出去候著,主子我有事兒和小狐狸談。”

“是。”

風樓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公子玉隻感覺到渾身奇癢難耐,那感覺甚至已經鑽進了骨子裏,撓心撓肺的,讓他難受的厲害,但偏偏他又被人點了穴道,隻好默默的忍受著。

餘光瞟了一眼已經被風樓關上的大門,公子玉又看看那罪魁禍首,她好像正玩得開心,一點都沒有住手的意思,公子玉的眉心一擰,“鳳月,在不住手,他在相國府就該感受到了,你就不怕事情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嗎?”

鳳月完全不在意,拿著火折子的手,慢慢的在玉佩下方打轉,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泣血凰途的故事我也聽說過,你那三魂即使在厲害,離開了你,也不過是個文韜武略,才智過人的丞相而已,你當真以為我笨啊?”

“你是不笨,你還很聰明,但聰明反被聰明誤。”公子玉一看這招對鳳月不管用,心頭又是一跳,一計又生,他歎息一聲,好心好意的給她分析眼前的形式,“鳳月,這次,要不是你自負的找上我,以為一切可以自己控製,我那三魂又怎麽可以把你關起來,況且,你的人弄殘了太子,又放出風去,把四海令和梅花令的身價太高了數十倍,要是他來了,這前後一攪和,你還怎麽賺錢?”

“對哦,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事兒。”鳳月左手一提,頃刻間將火折子吹滅了,一根銀針隨即打落在公子玉的身上。

“公子玉,公子玉,我當真是沒有猜錯,這玉石跟你公子玉的命脈連在一起。”

公子玉隻感覺到身子忽然的一鬆,緊跟著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要容易心裏才鬆了一口氣,這丫頭果然最喜歡的就是錢,一說起銀子,她立刻就住手了。

“先別忙著鬆氣兒,公子玉,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麽會到東辰來?”

“為什麽,哪裏有什麽為什麽,你不是被雷給劈過來的嗎?”公子玉搓著手看著鳳月,他沒有料到鳳月竟然會這樣的問,被她這個問題驚得他連步子都不怎麽敢邁出去了。

“被雷劈?或許吧。”鳳月嗤笑一聲,拿著手中的玉佩看了看,指腹不斷的婆娑著上麵的鳳凰圖騰,“但是我小時候,就在祖母給我的首飾盒子裏看到過泣血凰途,你是不是覺得,這也是一個巧合呢?”

“這……”

“我本來也以為我猜錯了,但你和蕭蕭的對話,被我府中記憶力和模仿能力超好的兩個暗衛聽見了,他們學的連聲音和表情都是惟妙惟肖的,要不要我找人來給你在表演一次?”

那一日裏頭,公子玉和鳳簫話裏頭的詞匯,在那兩名手下一字不落的優秀演繹下,鳳月可謂是了解了個一清二楚,可不就是現代的那些個詞匯嗎。

鳳月這才確定,自己這兩日裏頭的記性沒有出錯,說起來,倒也真是虧得那些日子裏頭把她悶在那小黑匣子裏頭,她那晚回去的時候才睡的那麽的香甜,甚至還夢到了自己已經忘記了的兒時記憶。

鳳月祖母在彌留之際,交給她的化妝盒子裏頭,大都是一些古董首飾,那時候她還很小,對這些寶貝沒有什麽概念,也不喜歡那古老的樣式,隻是看了一眼,卻不曾想到,自己的手竟然不小心被其中的簪子刺破了,留了一滴血進到了泣血凰途的裏麵,當時母親說這玉佩不吉利,就把它連同整個首飾盒子都收了起來,放在她房間最高的架子上。

當時醒過來的時候,鳳月還覺得奇怪,關於這段記憶,她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大這場夢之後,她卻越是想著,越是清楚,甚至越來越肯定那夢境就是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如果說,泣血凰途小時候就是祖母給她的物件,那麽到了東辰之後,她又碰上泣血凰途,這就絕非是偶然!

她的眼神不可謂不肯定,不可謂不震懾人心,公子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鳳月本來就是瞎掰的高手,更加是醫學和心理學的雙博士學位獲得者,想要騙她太有難度了好嗎?

鳳月這話可不就是在拋磚引玉,等著他把事情都告訴她嗎,但現在不是時候啊,公子玉抱著大無畏的精神坐了下來,他緊盯著鳳月,“那個,鳳月,你隻要知道,不是我讓你來這裏的就好,而且我不會害你的,真的,不信我可以發四的!”

“我還八呢!”鳳月冷哼一聲,斜著眼倪了倪公子玉,“不說就不說,弄得我逼迫你似得,別說的一臉你為我好的樣子,你還不就是利用我拜托你的三魂,當我傻啊,泣血凰途裏麵多了一滴血,之前可沒開出一朵花來,我雖然書讀得少,你可別騙我啊!”

“嗬嗬嗬。”公子玉討好的看了一眼鳳月,“哪能啊,你要是書讀的少,別人可要怎麽活啊,你就少謙虛了,我知道你聰明著呢,厲害著呢。”

鳳月冷哼一聲,並不搭理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邊兒喝茶,她忽然發現,來找公子玉就是個錯誤,一點都沒挖掘到什麽有趣的消息不說,還得在這小屋子裏頭悶悶的喝茶,連一點糕點都沒有,怪無聊的。

“鳳月,既然你書都看過了,自然知道泣血凰途的主人是……”公子玉坐前了一步,自己這個主子,雖然看著有些不怎麽樣,但是沒辦法啊,天定的,這百八十年才出這麽一個,他也隻好認栽了不是?

“打住,打住,趕緊打住!”鳳月一聽這話,立馬把手裏的茶杯擱在了一邊兒,做了個暫停的收拾,“別跟我扯那什麽皇後命的事情,這完全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事兒,我這人沒什麽報複,最大的追求就是銀子,所以,沒來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當了皇後,也是有很多銀子的啊!”公子玉開始循循善誘。

“銀子是賺不完的,我等過些日子,可是要和我家一眾的美男手下和親親長輩們歸隱山林的,那日子多逍遙,豈是那什麽勞什子皇後可以比的?”

鳳月嫌棄的把公子玉從頭看到尾,遂站起身來,果然今兒來這裏就是個錯誤,不過,看他剛才被火弄得猙獰的表情,還是蠻過癮的,姑且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哎……你……”公子玉正打算叫住鳳月,卻感覺到一涼涼的東西被扔到了自己的手裏,他拿起來一看,好家夥,可不就是泣血凰途嗎,他立刻瞪大眼睛看著鳳月。

“小狐狸,姐姐我暫且不問你為什麽我回到東辰來,也不責怪你上次利用你給我的事兒。”

嗯,公子玉不住的點頭,這前邊而聽著還算是不錯,“然後呢?”

“然後啊?”鳳月已經推開了門,刺眼的眼光從大門的方向照射進來,有些耀眼得到厲害,公子玉隻看見她笑的很燦爛,那笑容和那陽光一樣的刺眼,“姐姐我不喜歡狐狸,你還是帶著這玉佩,哪裏來的,回哪裏涼快去。”

這……這不是個事兒啊!

泣血凰途決定的主人,他怎麽好帶著玉佩卻另外尋找主人啊,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好嗎?

你嫌棄皇後的位置,不思進取,不求上進,一心隻想賺銀子,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嘛,不然我怎麽回去交代啊!

公子玉隻感覺自己的心裏拔涼拔涼的,他一直追到了門口,抬眼望了望天,竟是無語凝咽,真是不知道這死老天這次為什麽選了一個這麽難搞得到人出來,這不能夠啊!

“鳳月,我們好好商量商量行不行啊!”公子玉一手扶著大門,一邊兒哀怨的看著鳳月的背影,不曾想,她竟然越叫越走,她都快要急死了,“啊喂,你怎麽能就這樣子走了呢!”

“公子,你怎麽這副樣子,讓人看了,委實是失了體麵。”竹子兄不知是從哪裏冒了出來,微笑著很好脾氣的體想著公子玉形象的問題。

公子玉瞪了一眼竹子兄,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還可以這樣的淡定,他倒真的佩服的厲害,“體麵,體麵個屁,你沒看到那丫頭走了嗎,她連那什麽玉佩都給我了,我還要顧什麽形象,好容易找到這丫頭要回去了,現在她當了甩手掌櫃,我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回去啊!”

竹子兄兩手合十,好不淡定的勸道:“公子,命裏有時終須有,隻是機緣未到,我們靜候佳音就好,這也是一種修行。”

公子玉可沒有這麽好的脾氣,竹子兄這好脾氣,看的他心裏頭反而起了逆反的作用,“機緣,機緣你妹夫的,都這麽多年了,我好容易逮著一個,怎麽可以輕易的放過?”

“公子,這裏如此寧靜,你卻如此的暴躁,這樣不好,你看你都說髒話了,這樣就更不好了,我們還是去看看佛經什麽的吧。”

竹子兄一臉祥和的樣子,看的公子玉心裏頭更加是悲了個催,成天麵對這樣一個家夥,他不禁拂額,心裏計劃著,就這幾日裏頭,一定要把鳳月搞定,她不就喜歡銀子嗎,他幫她搞到手,就不相信她不收自己,到時候把眼前這該死的竹子給丟掉,他就可以暫時的清靜清靜了。

這聲音不可謂不滿含怨念,風樓偷偷的朝後麵看了一眼,不禁的往鳳月那邊靠了靠,小聲的說道:“主子,怎麽公子玉好像和文竹吵起來了?”

“你管他們,一隻狐狸,一棵竹子,兩個生物跨種族的愛戀多麽的悲壯和感人,趕緊的,鼓掌慶賀一下。”鳳月說著,竟然是帶頭鼓掌,風樓隻得後知後覺的也拍了拍自己的手,這話說的,主子,你贏了!

旁人眼裏覺得泣血凰途是一個好東西,但鳳月可記得,在鳳家的祖訓裏頭,泣血凰途是一件不祥之物,象征著權利和物欲,並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原先不知道這玉佩是泣血凰途就罷了,知道了之後,可不會再去碰這個東西。

母親說,當年祖母就是因為泣血凰途過世的,一直告誡她,要是在見到這東西,要麽毀了它,要麽扔了它,總之離的越遠越好,如今看來,毀了是不可能的,這東西詭異的很,和公子玉的三魂七魄綁在一起,她總不能在跑到其它國家的相國府去,把另一個公子玉挖出來,這樣太煩了一些,就隻好扔給公子玉,讓他自己一個人自生自滅去。

從公子玉那裏出來,鳳月一個人摸進了鳳傾閣,最近她好像越來越嗜睡了一些,這不是什麽好的征兆,當年她身上的毒,並沒有解得幹淨,這嗜睡也是其中之一的後遺症,為了怕薑武他們擔心,她誰都沒有說。

撤了身邊所有跟著的人,她一個人進了藥閣,平日裏頭,她也常在裏麵一呆就是幾個時辰,並不會有人察覺有什麽異常,最近鳳傾閣剛剛從西麟國那邊得了一些解夢草,對她這身子也大有好處,她新練成的丹藥雖然可以完全解開自己身上的餘毒,但有強烈的副作用,解夢草正好可以中和其中的副作用。

她一邊兒延了些粉末,一邊兒拿著飼養在裏頭的小白鼠做實驗,想看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確,剛剛把解藥喂下去,她拿著羹匙正準備喂解夢草的時候,忽的聽到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來人的內力極為深厚,但卻刻意的隱藏著自己的內息,很明顯不是鳳傾閣的人。

鳳月的心裏立刻拉響了警鍾,她輕手輕腳的把手上的小羹匙放了下來,走到窗子的旁邊,小心的打開一條逢來,周圍一切如常,並沒有人說閣中進人了。

鳳傾閣雖然沒有故布疑陣的習慣,但驚鴻他們一個個的武功都不弱,來人竟然避開了鳳傾閣內所有的眼線,跑了進來,還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當真是不簡單啊。

仔仔細細的聽著外麵的響動,鳳月卻是感到來人的內息越來越來接近,衝著藥閣來的?

知道這裏是鳳傾閣,還知道這裏是藥閣,這麽輕車熟路,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來了啊,鳳月眼睛眯了眯,縱聲一躍,整個人藏到了平日裏養著小白鼠的地方,那裏一處角落和藥櫃是對立的,沒有什麽物件,個不引人注意,是藏身的好地方,她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麽有膽識,竟然把她的鳳傾閣摸得這樣的透徹。

門被人從外麵用極小的力道打開了,躡手躡腳的,鳳月小心的探望著,先是進來了一個著水藍色蟒袍的男子,他四下裏張望了一圈,目光掃到鳳月這邊兒的時候,她趕緊底下了頭,隻能瞥到他身後緊跟著的那個人身上的一角黑色布料。

帶著一點金色的勾邊,鳳月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怎麽感覺這花色這麽的眼熟呢?

“皇甫,你帶我來這藥閣做什麽?”

沉穩的聲音裏頭透著一種低沉沙啞,別樣的性感,鳳月的心裏霍的一亮,心裏不由的歎了一句,原來是這貨!

鳳月已經不在抬頭,一個人坐在地上,打算慢慢的聽聽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剛才驚鴻就跟她說,早前姬陰派人來尋四海令,結果被他們給弄得落荒而逃。

這要四海令,應該走正門,來藥閣做什麽,這裏麵又沒有什麽貴重的物件,除了草藥還是草藥。

“主子有所不知,這藥閣裏頭內有乾坤,屬下懷疑這四海令就在這裏頭。”皇甫拱手,卻又是有些挫敗的看著姬陰,“但是吧,這裏頭的機關,屬下就真的沒有法子了,還是要看主子的本事!”

光天化日,公然行凶,好家夥,竟然連藥閣裏頭有機關都知道,太卑鄙了,真是太卑鄙了!

鳳月心裏頭又把姬陰給鄙視了一通,卻聽到耳邊吱吱的叫聲,剛才那隻小白鼠竟然朝著她這邊爬了過來,她趕緊揮手想讓它離開,但姬陰和皇甫的聽覺顯然很好,他們已經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這邊兒走來。

心知這次躲不掉了,鳳月霍的站了起來,大大方方的衝著姬陰一笑,“幹爹,下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