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卷萌妃傾城 98 不真實
花想然一路上踏著小碎步回來,雖然剛才的消息著實是有些勁爆的,不過啊,倒是聽到了比較值錢的消息,怎麽算都是千金的那種消息了吧,這能不讓他得瑟嗎?
受到鳳月深深的荼毒,如今不管是鳳傾閣還是攬月閣,就算是個聽到的消息,手下們都會直接在腦海裏先把這些消息的價值直接折合成銀子,分分鍾醉人的節奏啊!
“花總管,您倒是慢點啊!”
府院裏的護衛見了花想然這一路心情愉悅的,不由的提醒他慢點兒,府裏最近在修理小路,鋪上鵝卵石,他這別一開心,在哪裏絆倒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聽風這大外麵一回來,就聽到府裏這大聲的提醒,不由打趣,“怎麽了,讓誰慢點兒呢?”
莫非不是包子和星兒又蹦蹦跳跳的了,讓府裏的人又沒轍了?
“哪裏啊,是花總管回來了。”那護衛擺了擺手解釋,“也不知道今兒花總管是怎麽了,好像很開心似得,那腳下生風的。”
“大概是在皇宮聽到什麽消息了吧,你也知道,驚鴻他們總是喜歡拿花總管說笑。”
“這倒也是啊,聽風你……”
人家還想跟聽風那打聽消息呢,但這哪裏有聽風的影子了,他早就腳下生風的跟著花想然去了,今兒太子又派人來府上了,眼下這人就在禦書房,可不就是上次鳳月下了格殺令的雲依嗎。
鳳月上次的氣性有多大,他又不是沒看見,花想然此次回來,定然是跟著鳳月匯報事情的,這人就在書房,這花想然要是一去,不是撞個正著嗎?
聽風雖然不知道花想然跟雲依之間有什麽糾葛,但卻還記得鳳月那天身上的戾氣,素來她都是喜歡把這些東西藏在笑容的最深處,極少表現出來的,那一次,卻是真真實實的。
他們大抵都知道,鳳月是護短的,而且護短的很厲害,那個表情就是說明了事情很嚴重啊,完全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啊,他的趕緊的,不然的話,今兒說不好,這書房得見血啊!
“花……”
聽風從來沒試過在王府裏麵,這麽著急的運功來追一個人,到底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腳程,還是太低估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在聽風滿心歡喜的想要叫住花想然的時候,人家也滿心歡喜的直接開門了,花想然的笑聲,簡直就猶如一碰涼水瞬間澆灌了下來。
哎,不是他不想阻止的,盡力了,有些事情真的是阻止不了的,花兄,要是你看到什麽,可千萬要節哀啊!
花想然這廂歡天喜地的邀功來了,一貫**的紅色,一貫妖嬈的話語,“主子,我跟你說啊,我今天在……”
“誰讓你不敲門就進來了,出去!”
伴隨著鳳月毫不客氣的訓斥,一本厚厚的話本砸了出來,正中花想然的額頭,那門自裏麵被人用內勁直接關上。
“嘭”的一聲,十分的醒目,震得人心裏都是一沉,砸過來的書順著方向落到了花想然的手裏,他無聲的接住,卻依然回不過神來。
剛才那一切來得太快,快的他都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他還是見到了某個人,某個他今生都不能忘懷的一個人。
原來,鳳月這丫頭什麽都知道了啊,這些日子,還這麽反常的讓他去皇宮蹲著,不準他回府,就是害怕他有機會見到她?
回來的時候聽人說,太子府的人派人過來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竟然還能在見,拿著話本的手不斷的收緊,骨節處似乎都發出聲響來,那丫頭是害怕他見了傷心吧,但有些事情,已經不是傷心的問題了,心已經死了,又怎麽會在乎,多一些痛,還是少一些疼呢?
“王……王妃,剛才那個人,是……是……”
隻是一眼,但雲依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可以將紅色穿的如此的妖嬈,如此的利索當然。
“既然看到了,就該明白,當日為什麽我要說那樣的話!”
鳳月的嗓音沉得有些可怕,她還是沒能阻止這兩個人見麵啊,把她家花姐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丫頭,她還是沒有阻止的了啊!
擱在一邊兒架上的逸雪劍都止不住的顫動,這忽然間一瞬的殺氣,即使是隔著那麽遠的逸雪劍都感受到了嗎?|
狐狸在某個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寒了一下,鳳月從來不用劍,不是不會,隻是很少,而逸雪劍一旦出鞘,就當真是不見血不收的。
媽啊,事情鬧大了,這姑娘到底做了什麽讓主子這麽想要痛下殺手的事情啊!狐狸瞬間覺得這事情鬧的有些大條了一些,知道鳳月護短的性子,但是要這麽下殺手,這姑娘究竟是對花想然那姑娘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雲依明白,他有王妃這樣的主子,當真是極好的。”
雲依曾經覺得,攝政王妃鳳月其人,是有些不講道理的,卻是忘記了,在怎麽不靠譜的人,都不會沒由來的討厭一個人,知道剛才,她忽然間明白,鳳月不是不講道理,她看似乖張的背後,是比誰都要關心自己手下的人。
她定然是知道他們當年的事,才這樣不讓他們見麵吧,見她這般動氣的樣子,她大抵知道,誠如花想然這樣的人,為什麽可以替鳳月賣命了,他們之間是主仆,同時又是親人啊。
“扣扣。”
敲門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花想然已經淡定的推開門走了進來,風情萬種的將那本話本甩到了鳳月的麵前,“我說鳳丫頭,你還真是個瘋丫頭,大晚上的就這麽對待這個辛辛苦苦給你從皇宮打探消息的手下啊,我今兒晚上可是差點兒在皇宮裏被人嚇死。”
他說著,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個勁兒的在這兒抱怨著自己的主子,好半天才看到站在一邊兒的雲依,這屋子裏冷冽的氣氛,他可是感受的明明白白的。
“呦,這逸雪劍什麽時候搬著裏來了?”他幾步走到逸雪劍的跟前,嘖嘖歎息,“虧得我跟包子說,讓他把逸雪劍上的紅寶石翹下來給我鑲在扳指上正合適,還是你最明白,這劍啊,得束之高閣,才能不被小孩子拿到,既然這樣,索性在放高一些好了,免得他們貪玩,搬了凳子來。”
他說著,就將逸雪劍擱到了最上麵的架子上,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這話是他故意說的。
這麽小的事情哪裏是要她動手的,隻怕有些事情,活著才最是煎熬,鳳月點了點頭,“還得意上了,可沒你這樣當人家姑姑的,竟然叫人家孩子來盜竊自己的親娘親。”
“玩笑,玩笑。”花想然這才轉眸看向雲依,巧笑嫣然的盯著她,“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雲依並不敢去直視花想然的眼睛,當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的時候,花想然已經錯過了自己的視線,他撿了塊鳳梨酥,倚在後頭的書架上,“鳳丫頭,什麽時候有空聽說說說事情?”
“花想然,這是你的誰啊,竟然還好久不見。”
某隻狐狸好奇的性子又上來了,當下被鳳月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是問錯話了,這不能怪他啊,這好奇是天生的,他默默的伸出自己的食指在書桌光潔的表麵上畫圈,這真的不是他的錯啊!
“嗬嗬嗬,狐狸還是老樣子啊。”花想然忍不住輕笑,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雲依,輕輕的落了幾個字,“未婚妻。”
準確而言,是在大喜當天讓他花家滅門落跑的新娘子,說未婚妻倒也合適!
他的語氣極為的平淡,即使是那三個字都說的極為的好聽,可是卻帶著冰寒般的韻腳,雲依覺得這裏她真的要呆不下去了,也沒有辦法在待下去,隻怕在這樣下去,她就得堵得背過氣去。
“王妃,太子托我帶的話已經告訴您了,屬下就不等王爺回來了,就先退下了。”雲依匆匆的行了禮,就要退下。
“給太子妃的藥,不拿了嗎?”鳳月並不打算阻止她,卻挑眉看著她將在原地的身姿,她還就是故意的了。
“還請王妃告知屬下,還讓屬下帶回去便是。”
“不著急,雲依姑娘。”出乎意料的,花想然開了口,雲依隻感覺自己渾身都被人釘了釘子一般的站在原地,片刻動彈不得,他唇角的弧度很好看,就像是要綻放出一朵花來一樣,“我們還有私事要聊一聊,等下,在下親自送姑娘去藥房取藥,以免姑娘在府中迷路。”
“我們,似乎沒什麽好聊的。”雲依幾乎是用了渾身的力氣,卻還是不敢抬起頭來看花想然一眼,他必然是恨她的吧,很恨很恨吧!
“狐狸啊,陪著我的未婚妻出去走走吧,我和鳳丫頭有事要談呢!”花想然麵上還是笑,笑的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但那眼神卻已經是泛著凶光了,看的狐狸瞬間又是一寒。
“咦……”怎麽這貨生氣起來這樣的陰森,果然還是在記恨剛才自己那該死的好奇心了,他錯了還不行嗎?在花想然極為好看的笑容下,狐狸慎慎的笑了笑,“得,得,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都是一群什麽人嘛,怎麽每個人都喜歡這麽來欺負他,當真以為他是那種欺善怕硬的狐狸啊,他明明就是玉中仙,什麽時候竟然本末倒置成了這樣了?
“花姐姐?”鳳月擔憂的瞟了一眼花想然,這麽多年過去了,故人相間,當真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感想。
“鳳丫頭,幹什麽呢,我還得感謝你幫我找到她呢,我跟她可還又一仇沒報呢!”花想然笑嘻嘻的看著她,卻是讓鳳月看得有些蒼涼。
以往花想然在怎麽樣,都是個正常人,可如今,見了雲依之後,就連那笑容裏麵,都染上了莫名的蒼涼,她便是害怕這個啊。
“呐呐,別一臉哀怨的,等你幹爹回來,看到這個樣子,你是想讓我直接卷鋪蓋走人不成?”花想然不滿的看了鳳月一眼,那發牢騷的樣子,惹得鳳月不禁莞爾。
“終於笑了,別人的事兒,你給我少操心,自己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呢!”花想然不滿的又瞪了鳳月一眼,“我跟你說,這在宮中發現的事兒差點兒沒嚇死我!”
說起在宮中探到的消息,花想然才恢複了一些正常,還是同往常一樣的作風,繪聲繪色的將宮中探到的消息告訴了鳳月,順道還跟鳳月強烈的說了那最後一記飛鏢的事情。
“你說,這能算是工傷不,鳳丫頭?”
“你堂堂花影樓樓主,竟然缺銀子?”
鳳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花想然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丫頭啊,用不用這麽的摳門,不就是說要報個工傷嗎,他這還沒行動呢!
要說到花想然這消息,還真是讓鳳月歎為觀止了,這感情皇後還是原來的皇後,但人家知道玉淩華不是皇帝的事實,而且他們兩個之間還有著那層關係,這玉無垠正兒八經的是叔嫂戀的產物,但聽著花想然的意思,這玉淩華對他們家母妃那可真的是相當的癡迷啊,還真的把自己弄成玉淩風了,整天不知道清醒的。
還有那一張人皮下,讓花想然都覺得可怖的麵容,那得該是個什麽情形?
這都什麽跟什麽,這一家子人,變態的變態,毀容的毀容,算計的算計,也真是服了,還真是比那八點檔的狗血還要狗血,真是什麽橋段都上來了,甭管惡俗不惡俗了,直接先上了看了是吧!
嘖嘖嘖,玉淩華和皇後這一對,湊成這樣,也真是絕了,絕了,天生一對啊!
一個是當年瞎了眼,為了個渣男把自己給坑了這麽多年,現在幡然悔悟了,要放大招了,這相愛相殺的片段,怎麽看著怎麽都覺得眼熟啊!
“這皇後啊,怎麽聽著這麽慎得慌呢?”鳳月想著花想然剛才說的情景,都不由的打哆嗦,這女人瘋起來的時候,可是相當可怕的,更可況還是個無臉怪,想想還是不能夠放心,她衝著花想然勾了勾手,“花姐姐,這皇後是徹底瘋了,又不知道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來,最近宮中肯定是不會在太平了,你趕緊的回宮裏去,別真的讓涼兒出什麽事兒了。”
試練什麽的是小事兒,別真的把姬涼兒給傷了,這可不劃算的,原先可沒想到皇後竟然會寒山折梅手這麽一損招,她現在這完全和皇帝鬧翻了,眼看著就要來一場死逼大戰,保不齊要幹出些什麽來。
“鳳丫頭,涼兒是你攝政王府的世子,出不了什麽事兒的。”花想然在一邊兒安慰道,卻是讓鳳月白了一眼。
“花姐姐,你懂什麽,涼兒要是出了什麽事兒,這天下可怎麽辦,那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孩子,你舍得嗎?”鳳月十分嚴厲的看著花想然,但下辦句話就不對了,“你要知道,要是涼兒出了什麽事兒,這沒有人接棒了,我和幹爹豈不是很辛苦的,都不能出去愉快的玩耍了。”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
他就說,怎麽忽然間這麽正常了,原來還是這幅死樣子,天天兒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邊兒的,誰都別想再往前一步。
“你啊!”他瞟了一眼剛剛被自己束之高閣的逸雪劍,“每次都把話說成這樣,又在背後做那麽多事兒,真是個嘴硬的丫頭啊,除了你家幹爹,你能說一句實話嗎?”
鳳月輕哼一聲,見花想然要走,十分高冷的來了句,“記得把門帶上,我要好好的靜靜,看看怎麽部署。”
“嗯,和靜靜好好的討論討論。”花想然十分深沉的點了點頭,卻是跟風樓他們一樣,關於靜靜這個話題,似乎由來已久,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鳳月賭氣的揚起自己手邊的書,花想然飛也似的跑出了屋子,鳳月啊,總是這幅樣子,被人誤會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就是這麽的不喜歡表達自己的內心,除了姬陰之外,大抵,誰都是不肯說實話的,真是個古怪的性格啊。
“花總管啊,人在這裏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狐狸陪著雲依一直站在外麵,不是不想帶著姑娘轉轉,但這姑娘就站在外麵,愣是他怎麽說都沒有用,那就隻要陪著他等著了,他這麽一生物,想來極為怕冷的,結果卻愣是在這外頭站了這麽久,這為了兄弟做到這個份兒上,他也是十分的夠意思了吧。
這現在見了人啊,當然不可以放過這個好機會,他立馬的上前邀功,然後飛也似的逃了,這大冬天兒的,還是回去抱著那隻死竹子抱個小暖爐什麽的最有愛了!
“花……”
雲依素來穿的單薄,方才在外頭站了許久,手都不由的哆嗦,她這話還沒有說完,一抹妖紅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愣了還半天,抬起頭來,觸及到的卻是他柔和的笑容。
他說,“我們談談吧。”
那句話太柔和了一些,柔和的讓她的眼裏起了一層霧氣,那話在那樣的笑容裏,似乎來得太過不真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