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大約是驚喜
“說到得民心,三嫂畢竟是外來的,還是大嫂更加嫻靜溫婉一些,也深得帝都人民的愛戴啊。”玉無邪夾在姬陰和玉無疆的中間,他盯著鳳月看了看,不由的品評了一番,收到姬陰警告的眼神,複又笑嘻嘻的看著玉無疆,“看看我這個不會說話的,倒是忘記了,大嫂和三嫂本就不是一個性子的,不要拿來比較的。”
“無礙的。”玉無疆並不生氣,瓊華和他之間糾纏了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很習慣了,甚至於在難聽的話,擺在他這裏,都是沒有任何的效果的,數十年的隱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是許多人都可以辦到的。
他鬆了鬆手上的袖口,看著玉無垠,“看樣子,二弟也是剛到的,正好,我們一道聽聽是怎麽回事。”
“也好。”
姬陰讓聽風喊來了主管城外流民的官員,事情大抵是因著前兩天來了一波從蕪湖來的災民,他們當時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著十分的發虛,這主管此時的官員洪興,一向是個有經驗的,這災民成群的地方,最害怕的可不就是出現了什麽疫症之類的事情嗎,他尋思著,便將人安排在了離災民們靠的都比較遠的地方。
朝廷上有派大夫出城來巡診的,原本也是相安無事的,倒是前兩日,在外頭派米糧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爭吵了起來,還打起架來,原本是勸下了,但今兒卻有人突然死了,也不知道是誰在起哄,大家都嚷嚷著要進城,鬧哄哄的,將圍在外麵的圍欄都給衝撞了,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最後洪興隻得找來了守城的士兵,才把事情也震了下來。
“幾位殿下,你們是不知道,這流民裏麵啊,也是分成好幾個派係的,不好好處理好幾個派係之間的關係,也是會滋生事端的,那一日爭搶好像就是他們兩個派係之間發生了口角鬧起來的。”
洪興頗為有些吃力,這些天,處理這些事情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偏生的,這些流民裏麵,還分成了派係,對於這些災民而言,他們是不會跟你將什麽大道理的,隻要管好他們自己就已經是很不錯了,是完全不會聽你說的什麽有難處什麽的,更加是不會理睬什麽朝廷上說的事情的。
“如今怎麽樣了,還是鬧的不可開交嗎?”玉無疆環視了一眼四周,出聲詢問道。
“今兒早上死了個人,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也是還好了,但是啊,就怕明後天好撐不住了。”洪興有些慚愧,他領著玉無疆幾個走到布粥的地方,“幾位殿下,這事兒說出來,也怪是不好意思的,但是,這米糧隻剩下半麻袋了。”
洪興趁著其它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架子前的布條揭開,那裏頭,確確實實隻剩下半麻袋的米了,洪興此人做官一向是極為老實的,也是一個清廉的出了名的,在京官算是一個異類了,他如今都這般直言不諱了,也說明了是真的捉襟見肘了。
玉無疆幾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尤其,這幾日,地方上的官員說,這幾日的災情更加嚴重了,愈加沒有法子控製住,這災民湧向帝都的節奏,也是快的不可思議的,這半麻袋米,壓根就是不頂事兒的。
“二皇子,您是分管糧食的,不知道這事兒……”
洪興試探的看了一眼玉無垠,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玉無垠的身上,他很清楚的明白,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在分管的,糧食理當是跟他要的,但這糧食在倉庫裏,隻剩下帝都三五日的開支和分派給軍隊的糧草,這些都是萬萬動不得的。
“好了,這事兒二皇子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洪興,還是隨同本王一道去了解了解這外頭的情況吧。”
“是!”
姬陰適時的打斷,雖說是救了玉無垠,但是這到底還是一個大問題,如何才能夠調集到糧草來才是啊,玉無垠覺得,自己應該在去會一會那位恍鏡陽莊主。
他急急的衝著玉無疆告辭,就往米鋪走去,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在見到那個少年,全憑的是自己的運氣,然而事實證明,他的運氣當真是極為差的,就連米鋪都直接關上了大門,細問一下,才知道,今兒人家莊主的心情不好,直接讓夥計把店關了,這做起事情來,當真是極為任性的。
玉無垠這廂吃了個閉門羹,自然是沒有法子了,隻好悻悻的回去,半道上,他忽然間想起了今兒在米鋪用的糕點,不由的繞路去了一趟雲依館。
茯苓沒有想到他倒是會這般急匆匆的趕過來,直接拉著他到了自己的閨閣裏頭,“你這是做什麽,竟然這般的著急?”
“他,他已經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我隻是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事。”玉無垠仔仔細細的將茯苓打量了個遍,見她當真是沒有什麽事情的,便也就放心下來,對於那個天下第一莊的莊主,那個少年,他隻覺得是危險,危險的厲害。
“原來姐夫還有擔心的時候,茯苓受教了。”茯苓壓低了身子淺笑,“不過,姐夫大可以放心的,茯苓在那個人麵前沒有任何的事情,他做事雖然極為的乖張,但卻不喜歡見血腥,所以,姐夫放心好了,茯苓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茯苓,你知道的,我……”玉無垠的手徒勞的伸了出來,但卻又生生的止住了,最終還是突然的收了回來,“最近的事情,你有沒有聽說,米鋪的事兒。”
“那人做事,向來乖張任性,你也是看到的。”茯苓的目光不由的瞟向了桌上的古琴,她到目前都記得,那一天,這把古琴上十分刺耳的那個音符,聽的人心驚,讓人覺得難受的厲害。
她深切的明白,那個人她們稱作莊主的人,分明已經什麽都明白了,可是什麽都不做,或者說,他已經什麽都做了,但是他們誰都不明白他的心思,那天,他巧笑嫣然的看著她,說有那麽異常遊戲,才剛剛開始,那笑容就像是那天,在對麵那天結上,他慢慢的看著滿地的鮮紅澆灌出一朵朵的梅花死的。
她不由的走到了窗前,那條街道上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得,“他在謀劃什麽,我們誰都不知道,我隻能說,他要做什麽,確實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了,他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大,你明白的,有時候,不是有權勢的人,就一定會得到一切,這世上,什麽不是靠著金錢在維持著,他手上的財力,足夠顛覆整個西秦也未可知。”
“你是說,他是想……”玉無垠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說下去,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但正如茯苓所說的,這些或許就是真的,就像是現在,他們那那個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從他出現開始,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不知道,他想什麽,我從來都不清楚的。”茯苓曾經覺得自己很沒用,但後來,卻發現,並不是自己沒有辦法,而是有人從來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去了解過這些事情,她夠不著呢。
“不行,你在這裏還是不安全的,還是和我回去吧。”玉無垠忽然間覺得,自己連對手是什麽人都不清楚了,這是一個不敢想象的事情,很顯然的,讓茯苓留在這裏,並不合適了。
他作勢就要將茯苓拉走,但茯苓卻悻悻的收回了手,“知道他最大的有點在哪裏嗎,就是說話算話,他說我不會有事,就是不會有事,姐夫放心,還是自己回去吧。”
“茯苓你……”
他想要在勸,卻不能說出任何的話來,茯苓卻已經喊來了人請他出去,他撇過頭去看他,他還是一如當年一樣的倔強,那眼神,讓他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無法忘記,對於這樣一個人,他始終是沒有辦法強求的,最終他還是無可奈何的走了回去。
城外的流民的問題,其實早已經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短則三天,多則五天,必然是會出事兒的,姬陰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鳳月,“這城外的事情,你打算觀看到什麽時候?”
“心急啊?”鳳月笑嘻嘻的看著他,“這天災人禍,又不是我可以控製的,不過倒是幫了我們不少,如今啊,玉淩華的威望已經大不如前了,太子黨那幫子人又不願意幫他,皇後那邊兒的人就知道爭權奪勢,我們倒是可以方便行事了呢,這樣不好嗎?”
這丫頭,明明已經讓人將糧草往帝都運了,還在這邊兒說著風涼話呢,她想做什麽,他還不明白?
“不著急,不著急,為夫我樂的清閑,既然我家娘子這麽愛玩,就慢慢來。”姬陰擱下手裏的狼毫,走到鳳月的跟前來,一手接過她手上的賬冊,細細的看了看,上麵密密麻麻的數字,實在是不免有些頭疼,盡管王府裏頭的賬冊他也是看過,但都及不上鳳月這手裏的來得麻煩,他不免有些嫌棄的將賬冊丟棄在一旁,“成天的就看著這些賬冊,真不是知道你這小腦袋怎麽受得了。”
“這就叫術業有專攻,我本來就是個商人,不看賬冊看什麽,難道看雪災的善後工作,怎樣調度京城的兵馬,這不是我擅長的吖。”鳳月理直氣壯的給姬陰頂了回去,他們夫妻兩個各有所長,這才是極好的嘛,她重新把賬冊撿了回來,翻到剛才自己看的那一頁,“呐呐,幹爹,這些賬頁裏麵還有很多鋪子的代碼,你看得懂才怪,不過啊,我們兩個裏麵,總要有一個得賺錢不是,不然可怎麽活下去啊!”
鳳月頗有其事的看著姬陰,她為了防止賬冊被被人帶出去,查出來她鳳月暫時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啊,她故意用了現代的代碼,這賬冊啊,隻要出了她的視線範圍,基本上就是一本廢紙,她有什麽好擔心的,不過當時,讓鳳簫教會那些掌櫃的記賬到還真是好了好長的時間來著。
“哦,這麽說,小月兒是準備以後賺錢養家啊!”姬陰逮著她話裏的空缺處,就是不放,他一手擒著鳳月的小手,一手攬在她的腰際,阻斷了她所有的出路,鳳月一時大意,身子不穩的朝後傾斜,姬陰順勢直接就著她的姿勢,一起跌落到軟塌上,軟塌本來就不算是大的,容納了他們兩個人,瞬間顯得有些狹小起來,他就這麽盯著她,相當的邪氣帶著桀驁不馴,“你說呢,小月兒?”
好家夥,還真是陰險啊,給個杆子就直接往上爬了,鳳月賭氣的偏過頭去,就是不說,要是說了,還不就是喪權辱國了嗎,這等關乎到以後自由的事情,才不能就這樣沒有原則的就應下來,不然她這以後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她有不是個傻的。
姬陰今兒的心情似乎異常的好,也不跟她提朝堂上的事情,她不回答他,他也不著急,最後竟然和她鬧上了,本來鳳月還打算和姬陰說說自己最近的打算的,可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直接在軟塌上鬧上了。
“好了好了,我認輸了,幹爹啊,不鬧了,不鬧了!”鳳月此人,什麽都不怕,但就是怕癢來著,姬陰看著她長大的這麽多年裏麵,早就已經熟知鳳月所有的軟肋所在,當然不是姬陰的對手,幾番折騰下來,除了告饒,好像沒有再好的辦法了。
她喘著氣求饒,姬陰似乎還是沒有放過她的情形,“丫頭啊,乖,叫相公,這樣我就放過你。”
他這每天都被人叫幹爹的,有這樣的嗎,對方還是自己的小妻子,這到底算是個什麽是事兒,他今兒一定要讓某人把這個稱呼改過來不成。
“行了,行了,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鳳月忍著小,把自己的兩指小手都豎了起來,卻又是在瞬間,冷下臉來,她霍的坐了起來,動作快的連姬陰都有些反應不良,竟然就這樣看著她,有些呆呆的樣子。
“幹爹!”
鳳月的眸子一沉,這話聽著就很有威嚴,氛圍在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姬陰不由的愣住了,下意識的問了句,“怎麽了?”
“話說……”
“嗯。”
“話說,你腰間的玉佩去哪兒了?”鳳月迅疾的指了指他空無一物的腰封,那裏平素應該擱著和鳳月腰間一樣的玉佩,如今卻是不見了,姬陰暗叫一聲不好,這早上還在的,怎麽現在就沒了?
“可能是今兒出城的時候弄丟了吧。”姬陰還是單純的想著,可能是下午的時候人多,不小心掉在哪裏了吧。
“怎麽可能,你要知道,我每天係的時候,都是鎖死的,哪能這麽容易就掉了?”鳳月不依不饒的,心裏卻是在偷笑,嗯,看樣子,今兒自己順東西的時候,確實是很成功的呐。
姬陰單純的以為,自己不小心的掉在了哪裏,不疑有他,“這,我也不清楚啊。”
“幹爹,你要是在外麵有女人了,你就直說嘛,是不是給了哪個漂亮姐姐當定情信物了?”鳳月委屈兮兮的站了起來,“要是這樣,我會慷慨大方的,畢竟現在孩子都有了,想跑都跑不……”
“鳳月!”眼看著這丫頭越說越離譜,姬陰不由大聲的喝住她,但看著她那委屈的小樣子,又實在是不忍心凶她,還是緩下自己的口氣來,“你這小腦袋裏都想著什麽呢?”
“還能有什麽,你都凶我了,看來是被我猜對了,我要去父皇那邊兒,找蕭蕭他們告狀去,嗚嗚嗚……”鳳月說著,煞有其事的拿著手裏的小手絹兒假哭,越哭還越是往房門處飄。
“行了,別鬧了!”姬陰幾步攔在門前,這丫頭,還真是玩上癮了,他像是那樣的人嗎?
他這廂準備把們鎖死,包子就推門進來了,好奇寶寶似得仰起頭來,“爹爹,娘親和你鬧什麽了?”
“包子啊,娘親和爹爹沒……”姬陰正準備把自己的寶貝兒子送回去,鳳月就牽著包子的手開始假麽兮兮的哭泣,“包子啊,你爹爹他啊準備給你找個後娘,我們好是娘三兒一塊兒睡吧!”
“鳳月,你!”
姬陰這邊兒正咬牙切齒的恨著這個口沒遮攔的小丫頭,鳳月就已經笑著回頭看著他,“幹爹啊,你就自己好好睡吧,我去和包子擠床鋪去,哎!”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就拉著包子走了出去,看的姬陰的眸子裏那叫一個哀怨,他最近是什麽時候得罪這個小丫頭了,好像沒有啊!
“娘親,你又整什麽鬼呢?”包子小手被鳳月牽著,仰頭看著自己家娘前笑的賊兮兮的,他就知道,自己家裏的這個娘親,一定沒有打什麽好注意的,他們家可憐的爹爹啊,又是被坑了,果斷被坑了!
“有你這麽說自己的娘親的嗎?”鳳月一記眼神給包子秒殺的回去,她有時候,就是不喜歡包子這敏銳的洞察力,雖然說他是自己和姬陰的兒子,聰明點很正常,但是這麽超前的小夥子,也是很討厭的,還是星兒看著可愛一些。
“哦。”包子委屈兮兮的低下頭去,就在鳳月以為他是心情不好,被自己弄得要哭了,準備安慰一下她的時候,包子忽然笑容滿麵的看著鳳月,“不過,娘親啊,要是爹爹真的給我們找了個後娘,我們就一起翹家吧,沒有爹爹的日子也是很不錯的,你又不是沒有銀子,身邊又那麽多帥氣的叔叔,有沒有爹爹真的沒有關係啊!”
包子雖然知道爹爹很愛他們,但是自從回家之後,娘親都不和他們一起睡了,每天都跟爹爹結伴而行的,儼然是把他們的娘親給霸占了,就這一點,讓包子他們兩個小鬼十分的不是滋味。
阿勒,這什麽想法,這什麽思想,還有兒子主動勸自己的爹娘分手的,鳳月心裏不免的一汗,這果然還是自己的兒子,真是個好小子啊,什麽都想的出來。
“你就不怕你爹抽你?”鳳月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這兒子的虧是自己的,不然姬陰不得把他直接扔江裏去。
“不怕啊,爹爹又沒有真的給我找後娘。”包子甜膩膩的看著鳳月,伸出小手抱住鳳月的大腿,“娘親抱!”
哎,果然還是自己的兒子,這小腦袋瓜聰明的,最近忙著許多的事情,確實都沒有好好的抱過這小子,鳳月直接把他抱了起來,他迅速的攔住鳳月的脖子,十分享受的蹭了蹭,“娘親,我想你了。”
“嗯,我不是每天都和你爹爹看著你玩兒嗎?”
“不嘛,人家想娘親的抱抱了!”
果然是這樣啊,這兩個孩子,在回來之前,都是和她一起睡的,也是難怪了,難得聽到他們家包子說這麽煽情的話,鳳月柔聲詢問,“你小子,那娘親以後每天都去和你們睡好不好?”
“才不要!”包子很肯定的否決,瞪大一雙眼眸,死死的看著姬陰的房間,很沒骨氣的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怕爹爹得讓我跟著花姑姑學武功,花姑姑出了名的變態,看大哥就知道,我才不要!”
想想那個場麵,那簡直就是淚流滿麵的故事啊,他可不傻,這樣的買賣不劃算,太不劃算了一點兒!
“你也知道啊。”鳳月聽著就笑了出來,“剛才是哪個小子說想我了的?”
“我沒有,人家隻是說被人抱著很暖和!”包子一點兒都不想承認這一點。
“這樣啊,那好,我讓風樓來抱你,那胸膛敞亮的!”鳳月作勢將將包子往下放,包子兩隻小手死死的拽著鳳月的衣裳,心裏想著,他家娘親一定是故意的。
片刻之後,果然還是聽到了他家娘親悶笑的聲音,而他就這樣很沒有骨氣的繼續抱著他們家親愛的娘親。
包子他們今兒晚上是高興了,直接纏著鳳月到了半夜的時候,才睡覺,而姬陰就在那裏鬱悶了一晚上,隔天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從自己的枕邊兒摸到一個荷包,是這些天,一直看著鳳月繡得,原來昨天她就已經繡好了嗎?
他把荷包拿在手中,曼陀羅花的輪廓,繡得十分的飽滿,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其中的紋路,明黃的荷包繡著月牙白的曼陀羅,花心是妖嬈的紅色,但並不顯得突兀。
這個驚喜著實是給的不小,荷包裏頭還放著東西,惦著還是有些重量的,他不由的動手去拆,溫良的質感,在冬日裏,帶著浸透肌膚的力量,一環扣這一環,可不就是自己腰間丟失的玉佩嗎?
“這丫頭!”
他不由的失笑,她這個驚喜給的,實在是別具一格,讓他憂愁了半天,都沒有想到東西是丟到哪裏去了,看來,他的警覺性,在這丫頭的麵前,真的是變得極低了,竟然連玉佩被她拿走了,他都不知道,要是她不說,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呢,這丫頭什麽時候下手的?
他無奈的衝著門外喊了一聲,“聽風!”
“主子。”
“小月兒呢?”
“王妃?”聽風有些奇怪,遂答道:“王妃在和世子他們用早膳,說是主子你沒睡好,讓我們晚些在喊您起來。”
“這丫頭!”竟然連他沒睡好都知道,還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呢!姬陰摸著手上的荷包,唇角不由的上揚,“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這連視線都變得異常的柔和起來,看的聽風心裏直嘀咕,這主子和王妃又是在整什麽呢?
姬陰洗漱好之後,就在飯廳看到鳳月正在給包子他們添飯,星兒眼尖兒,第一眼就看到他了,立馬衝著他跑了過來,“爹爹!”
“乖!”姬陰一手把星兒抱了起來,往飯桌走去,鳳月瞟了一眼某人腰間的玉佩和荷包,瞧瞧那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醉了!
“小米粥?”她盛了一碗粥擱到姬陰的麵前來,明明是詢問呢,卻已經把粥都擱到他的麵前來了,他還有的選嗎?
“嗯,夫人的選擇一向不會錯的。”
姬陰點了點頭,抱著星兒坐了下來,瞧瞧,昨兒晚上還哀怨呢,今兒早上,一個荷包就收買了,哎,鳳月這打心眼裏歎了口氣,最近也不知道這貨是抽的什麽風,小月兒也叫,月兒也叫,但叫的最多的還是夫人來著。
“星兒,喝粥。”姬陰舀了點粥吹了吹給星兒喂了點兒,即使是賭氣,即使是玩笑,他也享受,至少他知道,某個丫頭的這些行為隻是對著自己的,要是哪天她忽然間不鬧了,消停了,就真的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鳳月了。
人的緣分很淺,在有限的生命的碰上這麽一個人,是多麽的難得,幸福沒有多少的年歲去估量,把握好當下的光陰,才最是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