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瓊華有些不知所措,人家夫妻已經團聚了,所有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她還站在這裏,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麽?
她本能的反抗,想要離開,奈何自己的肩頭被玉無疆死死的固定住,他的力道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是不容抗拒的,容不得她有半點退縮的餘地,沒有半點武功底子的瓊華,自然是沒有法子和玉無疆一較高下的。
她隻能在玉無疆的掌控下,順著那個方向,看著人家夫妻在自己的麵前大秀恩愛。
“荒唐,這大喜的日子裏麵,你究竟把它當成什麽了?”玉淩風大手一揮,將手邊的茶盤和糕點盡數掃了下來,姬陰公然帶著鳳月回來,還是當著所有的人麵兒,這是擺明了要給他下臉子!
他是怎麽為了他的前程著想的,和瓊瑤成親的好處有多少,他這般為他綢繆,他為何就是不懂他的苦心,還要這樣子的給他難堪?
當成什麽?
姬陰的心裏冷笑,究竟是他把這一切當成了一場折子戲,還是他的父親,在拿著他的人生,坐著一統天下的美夢呢,他的婚姻,他的一切,自然容不得他們做主的。
把頭一偏,他的視線平靜的對上玉無疆的視線,並沒有一個兒子對父親的尊重,也沒有一個臣子對郡主的尊重,在姬陰這裏,眼前的這個人,並不值得他尊重。
為了自己的皇位,有些事情,他未免做的太不光鮮了一點兒,甚至,拿著自己心愛女人的性命和感情做賭注。
東辰十數年,他們母子對這個丈夫、這個父親所有的感情,幾乎被他消磨的一點兒不剩,若說父子之情,若說夫妻之情,他們心之所向,更多的是東辰已故的那一位,比起玉淩風的作風,倒是那位,更加的光明磊落一些,他給了他們母子最大的庇護,盡管知道他們的動機或許並不單純。
“當成什麽?”姬陰目光一挑,並不避開玉淩風的目光,甚至是極為平靜的看著他,“自然是我的婚禮啊,皇上。”
他的唇角向上微微的揚起,牽扯出一抹淡漠的弧度,在玉淩風的眼裏,是十分的礙眼的,甚至讓他的心不由的一震,這個兒子,似乎已經不在他控製的範圍內了。
“你的婚禮,你的婚禮啊,既然拿你知道是你的婚禮,那麽你……”玉淩風一手指著瓊華的方向,“你這樣帶著一個女子回來,就沒有想過,瓊華的感受嗎?”
姬陰的步子往外挪了挪,他看了一眼瓊華,視線觸及到她眼底深處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去閃躲,那明媚的妝容,看著格外的精致動人,隻可惜,她實在不是他心中所愛!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並沒有多做任何的停留,果斷的連一絲留戀都看不到,對於這姑娘,姬陰不禁想到了暖陽,那個對鳳月太過好的男人。
瓊華在西秦,確實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即使他從未要求過,這樣的女人,確實是值得人為她癲狂的,隻可惜,他不是。
餘光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瓊華身後的玉無疆,和暖陽比起來,瓊華不知道幸運了多少,但她似乎從來看不到某人對她的保護到了什麽樣的地步,即使今天,他做的這樣的明顯了,有人還是不為所動,有人還是看不清自己身後的光亮!
“本王在自己大婚的日子裏,帶著本王的王妃回來,有錯嗎?”姬陰看著玉淩風,正色道,他瞥了一眼鳳月,眼光愈發的柔和,這丫頭啊,看來真的是累了,竟然睡著了。
他堂而皇之的抱著鳳月坐了下來,動作十分輕柔的,深怕將她驚醒了一般,一手攬著她的肩頭,一手環在她的腰間,直接充當了鳳月的移動床板。
所有的大臣們都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往姬陰這裏看,他們什麽時候看到過他們陰戾的攝政王展現這樣柔情的一麵了,而他懷裏的人兒睡的香甜,那恬靜的樣子,安靜的太過美好,讓人實在不忍心打破這樣的動靜。
姬陰今兒的做法,實在是大膽的,公然挑釁皇帝的權威了,但他們看著貴妃娘娘,就連她看著鳳月的目光,都是祥和慈愛的。
這副樣子,讓本來想要說話的大臣們都閉上了嘴,他們最聰明的莫過於什麽都不說,就這樣慢慢的等著,這先說現錯,不管是得罪了姬陰還是玉淩風,都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更何況,這事兒啊,怎麽說,都是人家玉家的家事,人家瓊華郡主這當事人還沒說什麽呢,他們湊什麽熱鬧啊!
最終,打破這份寧靜的,依舊是玉淩風,似乎,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本事,“王妃,你的王妃不應該是瓊華嗎,除了朕內定的王妃,還能有其它人嗎?”
玉淩風的聲音又高了八度,似乎很不滿意姬陰眼裏無視他的存在,姬陰並不反感,也不畏懼,甚至低低的笑出了聲來,“怎麽,皇上是要同我……”
“嗯?”姬陰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原本已經在熟睡的人,卻是嚶嚀出聲,他不由低下頭來看著鳳月,很冷的眸子裏,浸潤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柔柔的,像是要將人溺斃在這樣溫馨的目光中一樣。
“再睡一會兒,等下就好,乖!”
完全是誘哄的口氣,素來所以不二的攝政王,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膽寒的人物,他們什麽時候看到他這般的樣子了,簡直和平時就不是一個人。
換做了平時,他們定然以為姬陰是被鬼附身了,如今隻能歎一聲,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英明神武的攝政王竟然也有這一天!
乖?這樣寵著的口氣,到底對方是他的妻子,還是他圈養的孩子?
瓊華看著姬陰懷裏睡眼迷蒙的鳳月,心裏真是千般的滋味。
鳳月吃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甚至是帶著些撒嬌的口吻,“吵!”
吵!
鳳月竟然敢說吵,敢說他們的皇帝吵嗎?
眾人皆是震驚於這個女孩子的膽量,在看看玉淩風,他自然是被鳳月這個字給弄得十分的震怒,一個前朝亡國之臣的女兒,將他的兒子弄得神魂顛倒的不算,現在竟然還敢這樣的膽大妄為,她究竟是從哪裏借來的膽子?
氣氛一下子降了好些,在所有人等著玉淩風發狠的時候,倒是姬陰先開口了,他輕拍了拍鳳月的背,偏過頭去看著自己的母妃,輕道,“母妃,皇上應該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這是要讓玉淩風回宮嗎,隻是因為鳳月的一個吵字,姬陰竟然趕自己的父皇回宮!
這到底是把鳳月寵上了天,還是姬陰真的完全不把玉淩風放在眼裏?
“嗬,這就是朕的好兒子!”玉淩風狠狠的看著姬陰,拍案而起,“朕倒想知道,一個亡國大臣的女兒憑什麽嫁給朕的兒子,憑什麽勝過朕看上的兒媳,一個狂妄的沒有一點兒家教的丫頭,哪裏比得上瓊華的知書達理,你是瘋了不成?”
這話裏麵,雖然是質問,但也帶著好些的無奈和心焦,眾人聽著,皆是心歎,果然皇上還是最看重攝政王這個兒子的,盡管他忤逆如斯,他還是痛心多一些,現在在他們看來,一淩風就是一個拿自己兒子沒有辦法的父親,滿臉都是氣急敗壞。
“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姬陰還沒有給出反應來,玉淩風的震怒倒是成功的讓他的一直大臣們跪了一地,今兒他們本來是來參加姬陰的婚禮的,怎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竟然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嗬,這西秦的一幫大臣啊,究竟是要誇他們忠君愛國的,還是該說玉淩風的震懾力太強大了一些?
鳳月依舊沒有從姬陰懷裏下來的自覺,她的食指探上姬陰的脈搏,唇邊兒漫上一丟丟的微笑,她好像是時候讓玉淩風見識一下自己的好兒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又有什麽樣的本事了,她可還真是不喜歡別人說她胸無點墨呢!
“相公,你這脈象怎麽……”鳳月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帶著不少的吃驚,在玉淩風還沒有發話前,她不大不小的嗓音在廳堂中響了起來,卻是讓所有人都聽的真切。
當著所有大臣的麵兒,她執起姬陰的手,心疼的看著他,“怎麽會這樣子的,你怎麽會中了悠夢,誰下的?”
可不就是你這沒良心的丫頭?
他低頭看了一眼鳳月,看在她這一聲相公的份兒上,他就勉為其難的陪著她演一場戲吧。
“嗯,是哪個不走心的混蛋吧。”姬陰淺笑著看著她,捕捉到她眼裏的鬱悶,他反勾了勾唇,“不礙事兒的。”
“誰說不礙事了,這東西可是會讓人誰不好的,時間長了,可是會讓人活活的疲勞致死的!”鳳月矢口反駁,愈加心疼的看著他,“怎麽就不礙事了,成日的,你就是喜歡說這些不打緊的給我聽。”
鳳月說完,閑閑的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大臣們,過人各個身子都是一震,很好,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說,做醫生的啊,都喜歡沒事嚇嚇自己的病人來著,這樣配合治療的更加徹底一些,對自己的尊敬也更加上一個樓梯啊!
這丫頭,還是改不了要嚇人的習慣!
“無礙,我可沒忘了,我的小妻子是天機穀的穀主啊!”姬陰一手挑著鳳月的下顎,寵溺的看著鳳月,不經意間,將這個勁爆的消息給說了出來。
這個效果,確實是很好的,原本還有些沉寂的廳堂,在一瞬間,有了些微的議論聲,他們各個都麵麵相覷的。
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是天機穀的穀主!
那個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的地方,要靠著天機令才能見上一麵的天機穀主,竟然,竟然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嗎?
江湖傳言,沒有天機穀醫不好的病人,隻有天機穀不收的病人,隻要天機穀承諾醫治,就算是隻剩下一口氣,半隻腳已經伸進了棺材裏麵,都是不用擔心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身上的毒,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了?
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鳳月倪了一眼門外的方向,明明是很簡單的一瞥,卻讓這些縱橫朝堂不下十數年的老臣,都紛紛低下頭來。
“風樓!”
淺淺的抵喚了一聲,風樓瞬間走進了前廳,將藥箱放在了鳳月的手邊兒,恭敬的站在了鳳月的身後。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鳳月撒嬌的看了一眼姬陰,從他的懷裏站了起來,“哎,果然是吃定我了呢!”
她不緊不慢的在姬陰邊兒上的座位上坐下,從藥箱裏麵搗拾出自己的銀針,淡紫色的水魄銀針,還是當年從姬陰的府庫裏麵撬來的。
拿捏著細長的銀針,太陽的白光從銀針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暈的人睜不開眼來,但所有的人,現在都沒有時間去估計這件事情,他們都屏息看著鳳月手上的動作。
現在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鳳月究竟能不把姬陰身上的毒給解了,這悠夢已經困擾了他們多久了!
鳳月並不著急的,姬陰身上的悠夢,她早就已經把解藥放到了包子貼身帶著的香囊裏麵,到底自己還是不夠狠心呢,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呢!
姬陰身上的寒毒早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加上前兩年,她得了一株上好的血參,混著給他服用了,自然是更加的事半功倍了,現在幫他紮針,不過是調理一下他體內的脈絡,順便清清毒素什麽的。
總不過這裏的人都是些外行的,就算是將她手裏的銀針看穿了,也斷然看不出她是在逗著他們玩兒呢!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有了專業知識,就是這麽任性!
手裏的銀針不急不緩的下著,鳳月手上的動作不停,“皇上,鳳月有沒有這個本事做王爺的妻子,相信所有的人都會看的明白!”
這……
這話聽的所有的人都是一窒,包括玉淩風此刻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鳳月的身上,卻唯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出來。
鳳月沒有抬頭,目光依舊專注,“鳳月雖然狂妄,但這是打小就帶出來,人在江湖久了,自然比不得養在深閨那些嬌豔的花朵,不過,我鳳傾閣和攬月閣也算是個角色了,配王爺,應該勉強還可以。”
鳳傾、攬月,合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個鳳月,在其它人被這個消息平地一聲雷的時候,玉無疆卻是饒有興味的看著鳳月。
五年前,這丫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這五年,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攬月閣做的風生水起,也是他大意了,竟然會真的以為,當年逼到了懸崖邊兒上,她再無生還的可能。
“再者,西秦有人惹了不該惹的人,這悠夢已經十數年沒有出現了,能醫的人,除了我,估計隻有下毒的人了,若然我真的出手了,可不就是解了西秦的燃眉之急,隻是不知道,皇上覺得,我這個亡國大臣的女兒,是不是配當這西秦的恩人呢?”
最後的尾音,鳳月淺薄的一笑,帶著些諷刺的冷笑,“就是不知道,皇上看上的好兒媳,一直站在那邊兒袖手旁觀是不是合適啊?”
讓眾人再一次一窒,可鳳月說的卻是不假的。她一個髒字都沒帶的,將瓊華和她對比了一番,所有人都隻是注意到了鳳月美麗的外表,如同牡丹一樣雍容華貴的厲害,卻忘記了,她是帶著利刺的玫瑰。
玉無疆的眼眸不由的加深了好些,如今的鳳月猶如浸著劇毒的曼陀羅,比那罌粟還要醉人的妖嬈可怖,她再也不是五年前那個羽翼未豐的小丫頭,鳳傾、攬月兩大幫派,西秦、北幽的經濟命脈,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敢對她妄動分毫?
鳳月這番話,和姬陰是相輔相成的,他們夫妻兩個,今天兒還真是恣意妄為的,憋了五年的鬱悶,到了今天,忍了這麽久了,總該要找個端口發泄的。
說的人無意,聽的人卻是千般的滋味,玉無邪和貴妃估摸著是心境最不同的,他們看著鳳月和姬陰靜靜的坐在那裏,心裏都是一熱。
玉無邪更是誇張,甚至都要感動的留下眼淚來了,雖然說,鳳月這個三嫂總是給他來陰的,有時候,他甚至希望她消失才好,但鳳月真的消失了五年,玉無邪又是說不出的不是滋味,每天擔心著三哥的情緒,還要任勞任怨的給鳳月看著男人。
他現在是,就真的很像衝上去,把鳳月拉起來,好好的跟他說說他這麽些年的不容易來,看著他們現在這樣子,果然是很好,很好的!
瓊華的步子忍不住的退了一步,本能的退了一步,就算是她沒有鳳月這般通天的能力,但她有必要這樣子來折辱她嗎,畢竟她為了姬陰,也是能做的都做了的,她的心思,為什麽要讓人這樣的踐踏?
玉無疆本能的扶住瓊華,犀利的視線撞向鳳月,卻對上她含笑的眼眸,他瞬間意識到,鳳月是故意的,五年前,東辰城郊那個仇,她在報複,從他心愛女人的身上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