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鳳月一手端著馬車裏頭的糕點,她素來不是那種會乖乖的遵守規矩的人,一口糕點下肚,她就一個接著一個的,這手都不帶停下的,這規矩啊,放著就是讓人來打破的,結個婚還不讓人吃東西,本來就是個不人道的事情。

她一邊兒得意的看著姬陰,“幹爹啊,聽說你很早就看上我了?”

嗯,至少,從那件嫁衣上就可以看出個端倪來,她幹娘可是說了,這嫁衣啊,是在她小時候就收著的布料,哎,不得不說,這小子的眼光,真的是和她的一樣的毒辣啊,這布料確實是很不錯的。

姬陰不答反問,“嗯,是這麽回事,不過你知道不道是在什麽地方?”

“呃……難道不是之前你在關外見死不救的那一次?”

現在說到這事兒,鳳月還是有些生氣的,就算是不認識的,你救一下真的不會怎麽樣啊,可是這小子竟然直接在上麵看戲。

自然,這不排除姬無痕冤枉他的嫌疑,但她事後不斷的回想,越是想越是覺得這貨十分的可疑的,除了他大概沒有什麽人會把白色穿的那麽的讓她生不出討厭來,自然暖陽除外。

那個時候啊,姬無痕要是知道的那麽清楚的話,那就說明啊,當時,他們兩個都在現場,並且都是見死不救的,這叔侄兩個真不愧是一個皇室養大的啊,都是一樣的黑心。

如今想到當時的情景,鳳月還是氣鼓鼓的,這事兒倒是出乎姬陰預料的,那時候隔得太遠,鳳月應該隻是看到他的身形的,看來是無痕告訴她的吧。

“雖然那時候,你也是很可愛的,但可惜不是那個時候。”姬陰笑著搖了搖頭,在某人快要在用眼神把他殺了的眼光下,有些遺憾的告訴他。

“哈?”鳳月就覺得奇怪了,不是那一次,還會是哪一次啊,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在什麽地方還見過姬陰,總不會是那次她濕答答的爬上船去找鳳簫的時候吧?

不要吧,那姬陰是個什麽眼光!

“哼,看樣子,你是真的不知道。”姬陰寵溺的捏了一下鳳月的鼻頭,身子朝前傾了傾,“怎麽樣,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我初次見你的地方?”

“嗯。”鳳月毫不猶豫的點頭,她就不相信這貨和自己在多久之前還見過!

“那就走。”

“哈?”

姬陰絕對是一個行動派的,鳳月隻當他是提一下而已,卻不想他下一刻就拉著她的手,直接把她帶出了馬車。

“聽風,下馬!”

聽風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姬陰已經抱著鳳月上了馬,他調轉了馬的方向,看著莫名其妙的鳳簫,似乎下一刻,他就要爆發了似得,“我們有個地方要去,不過會趕回去的,你們放心好了。”

不等鳳簫回答呢,姬陰已經策馬揚鞭,消失的無隱無蹤了,鳳簫知道他們走的那一刻,仍然在呆呆的看著那個策馬而去的影子,耳朵裏麵忽然飄出了一句景點老歌——“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多老的歌啊,多麽的懷舊啊,鳳簫心裏正回憶這首歌呢,卻忽然間想起了正事兒,“喂,你們兩個是明媒正娶的,沒事私奔個什麽勁兒啊,有什麽不能明天去的,偏要現在去!”

鳳簫的咆哮和他前一秒陶醉在老歌裏麵的樣子,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的,直接把當場的人都給震住了。

聽風心裏想著,果然鳳相和鳳家小姐是親父女兩個,他們兩的脾氣,都是這樣的毫無正征兆的,乖張的可以啊!

“那個,相爺啊,王爺說他們會趕回來。”心裏知道這次是自己家主子理虧一些的,但是聽風還是在一邊兒若若的幫著姬陰說好話。

“趕回來?”鳳簫挑眉,“要是趕不回來怎麽辦,你要知道今兒是我們老大的婚禮啊,要是誤了吉時,你負責我負責?就你們家王爺這不靠譜的!”

知道老大結婚,他盼了多久嗎,之前他們都以為鳳月這輩子都打算在自己家裏,中一輩子的草藥,然後自己發黴長蘑菇的,難得這貨開竅了,結婚了,還弄出這麽一出來,他不管,今兒要是真的趕不上什麽的,都是那兩個自己作死的!

“呃……”聽風忽然間覺得,鳳簫其實是在發小孩子脾氣呢,但是你能有什麽辦法,現在人家還是他們主子的老丈人呢,這個不好得罪,不好得罪啊,“那鳳相覺得我們現在是?”

“當然是回去啊,會攝政王府,這他們要是真的回不來,我還能讓他們成了全上京的笑話不成?”鳳簫真的很像現在就一走了之,但他堅強的理智還是將他拉了回來,真是不知道,他怎麽會有這樣不讓人省心的兄弟和老大,這也真的是醉了!

“總得有人給他們收拾爛攤子不是,回去!”

鳳簫說的可無奈了,聽風聽著可是開心了,立馬就吩咐了車夫載著空馬車朝著攝政王府那邊兒趕去。

姬陰駕著馬一路的狂奔,知道一處楓樹林才停了下來,這個地方鳳月很熟悉的,是鳳家在城外的一片林子,繞著中間的一個圓形的小湖種了很多的楓樹,她在秋天的時候,素來喜歡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的。

“來。”

姬陰將她抱下了馬車,鳳月瞧著這一景一致,倒是頗為意外的,這林子隱蔽的很,鳳傾閣的密道可以通,然後就隻剩下鳳家掌勢的人知道,她偏過頭去看著姬陰,“幹爹,我們什麽時候見過了,還是在這裏?”

笑著點了點頭,姬陰攬著她的肩走到小木屋前的一顆大樹下,“你當然不知道的,這裏是鳳家的私家林子,但鳳卿一早就告訴我這裏是個僻靜的場所,讓我在這裏練功。”

“所以?”

“那年,我奉命去邊關的時候,遭人暗算,也是偷偷的跑回上京城來療傷的,卻不想竟然……”

“哦,所以當年我的藥不見了,不是我的錯覺!”鳳月忽然間恍然大悟的看著姬陰,“原來真的是有人拿了我的要,還是你!”

鳳月剛醒的那一段時間,身子還是很虛弱的,為了不讓人覺得她一個小孩子一夜之間擁有這樣強悍的醫術,她就找了鳳家這僻靜的地方,雇了人從外麵買藥給她帶進來,然後她自己在這林子裏麵製藥、種藥,順道給自己解毒來著。

有段時間,時間很短的,她總是感覺自己用來療傷的藥少了那麽些,但因為數量不是很多的,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記性不好,記錯了都不知道,卻原來不是,真的是這家夥偷了她的藥的。

“不錯,是我拿的。”姬陰點了點頭,“當年,我回來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我不告而取了,那個時候,你身上還沒有武功,我一直以為是有人給你調養身子的,卻不想看到你自己製藥的樣子,也是那個時候,知道你不簡單的,卻不想,我這一見,竟然誤了終生了。”

姬陰寵溺的將鳳月擁進自己的懷裏,他當時真的是沒有想到鳳月是這樣不簡單的丫頭,也是因為這不禁意的發現,才會讓他對鳳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直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麽說啊,你就是個偷我東西的小賊啊,幹爹!”鳳月得意的看著某個人,原來鼎鼎大名的攝政王,也會背著被人偷東西啊!

“在怎麽小賊也沒有你個大賊有本事,你拿走的可是我的心啊,小月兒!”姬陰把鳳月板著麵對著他,和鳳月做的比起來,他做的實在是不值一提啊!

“狡辯!”鳳月瞪著他,“拿了就是拿了,我的藥可是很貴的!”

她的藥真的是很貴的,這貨竟然連說都不說一聲就給拿走了,明明知道她本來就會醫術,之後還裝得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得,要不是他今兒主動招認了,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要被這丫欺騙多久呢,做人應該要誠實的,不應該這樣子撒謊的,騙小孩子更加是不應該的,她現在看姬陰,就是那個專門騙小孩子的怪叔叔啊!

“那,將我的一生都賠給你好不好?”姬陰低下頭來,食指挑起鳳月的下顎,迫的她看著他,他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她的左手,“小月兒,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被你騙了的,但是我和你的故事,這裏應該算是起點,所以,你可以嫁給我嗎?”

鳳月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專門帶著她來來這裏,還是來求婚的,“姬陰?”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會用我的一生去等到你點頭為止。”

他說的是那樣的認真,似乎已經做好的她要搖頭的準備,她有著怔然的看著他,原來,他都知道啊,其實她討厭被別人逼迫的。

罷了,罷了,鳳月低歎一聲,在感情的遊戲裏麵,誰先動心了,誰就輸了,這場遊戲,不管是對姬陰來說,還是對她來說,他們早就已經站在了輸的對立麵上,再也沒有贏得可能,但是誰都那樣的甘之如飴。

“我知道了。”姬陰默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鳳月的低歎,似乎已經讓他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答案,到底還是他太心急了一些嗎?

“你知道什麽啊?”左手微微用力,鳳月已經將姬陰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裏,她跨了一步上前,整個人都要貼在姬陰的胸膛上,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竟然讓這小子的臉上泛上那麽一丟丟的紅暈來。

這個男人啊,聽到了她的一聲歎息聲,竟然連問她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的放棄了爭辯的機會,給了他最大的寬容,想想她真的是敗給他了啊!

“姬陰,你在敢給我放開這手,你就試試!”

她有些發狠的捏著姬陰的手,甚至是帶上了微薄的內力,雖然不重但鳳月卻已經可以聽到裏麵骨頭磨蹭的聲音,但是你看看姬陰,他竟然什麽反應都沒有,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她,鳳月心裏不由的嘀咕了,難道是自己用力太大了,還是說了什麽很刺激他的話,沒有啊!

姬陰的眸子從最初的失望到後來的呆滯,知道半分鍾後,終於迸發除了華光來,他直接將鳳月打橫抱了起來,朝著栓著馬繩的地方走去。

“姬陰,你又幹嘛!”

鳳月忽然間緊張兮兮的盯著姬陰,這就算是要晚上了,但也不能這麽發瘋啊,這到底是外麵啊,外麵啊!

姬陰十分理所當然的看著鳳月,“當然是回去成親啊,哈哈哈!”

擦!原來是自己想歪了!

鳳月悶悶的低下腦袋來,這自己這是在想什麽呢,到底姬陰和自己一樣是受過高等教育出來的人才,雖然一個是古代的,一個是現代的,但怎麽找也不至於想歪這麽多吧!

哎,被人知道了,就沒臉見人了!鳳月滿臉的黑線,她隻感覺這天上的烏鴉是不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來過了,還把這天兒也給染黑了,不然她怎麽會這麽想呢,真是魔症了,魔怔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在鳳月和姬陰這一對幹父女中,他們之中,不知道是誰先一步偏離的自己原來的位置,將探究變成了迷戀,攪得天下大亂,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你在這裏,歲月一切靜好。

未來的路很長,他們一個人怕冷,一個人怕熱,一個人身子冷,一個人手暖,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隻是因為遇到了那一點點的冰和暖,所以剛剛好。

攝政王姬陰的婚禮,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才真正的算拉開了序幕,這一天究竟發生了多少,沒有人知道,但所有的人似乎都願意等待的,等著他們這一對新人的到來,給他們送上最誠摯風祝福。

商量好了似得,太子黨那邊兒的官員,統一說自己家中有事兒,什麽事兒,還不是太子黨那邊兒的瑣事兒?

姬陰和鳳簫這邊兒的大臣,自然是不在意的,甚至都不覺得奇怪,他們要是真的來了,那才是兩相尷尬呢,他們還要假麽兮兮的去應對太子黨的那一番人,現在倒是好了,他們喝他們的酒,慶祝著他們的喜事兒,省的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將將的十幾桌上,除了文官,還有武將,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似得,朝中能喝酒的都在姬陰和鳳簫的麾下,就連那些個酒量次一些的,都是一個人能喝上一壇子女兒紅的酒量,也是可憐了太子黨的那些人,每次都被他們喝的哭爹喊娘的,一喝就是三天不能上朝的。

浙西喜慶的日子,自己家的員工又這麽的能喝酒,哪裏有不喝的道理?

饒是鳳簫三申五令的,還帶著風樓他們給姬陰擋酒,但這家夥還是被人給灌了差不多三大壇子的酒,至於後來鬧洞房一事兒,為了那些大臣們的身家性命著想,鳳簫很明智的讓人好勸歹勸的都給送回去了。

鬧鳳月的洞房,開玩笑!

他們是真的嫌自己的命長了一些,想要被鳳月整不成,要知道,他們老大的性子可是很記仇的,尤其這樣重要的日子裏,哪裏可以鬧騰的,要是她閑下來,非得一個個去好好問候不可的,為了他們好,他還是很有義氣的送他們走的好!

“呐呐,前麵你們兩個的新房,我不打擾了,也不送了,你自己當心點,自己進去吧。”鳳簫嘴裏說著,但手還是沒有放開,看著姬陰那腳步還有些紊亂的,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本來把,是很像講義氣的將某個人送進去的,但下一秒就看到姬陰直起身子來,那步子也是很穩當的,“好了,我沒事兒了。”

“擦,你小子是裝得!”鳳簫立馬嫌棄的把姬陰的手給甩開,這小子,竟然給他裝醉,虧得他還給他擋酒來著,真是不拿哥們當哥們使啊!

不行,他要冷靜,要冷靜!

鳳簫努力用手順著自己胸口那口熱氣兒,他指了指姬陰身後的房間,“趕緊的,你立馬給我滾去洞房去,這筆賬我明兒在和你算!”

真是氣死他了,氣死他了,明兒,明兒他一定要這小子好看,至於今兒,他實在沒有這個膽子去破壞他們老大的洞房。

雖然在這個時代裏,不至於讓他跪方便麵,但就算是跪個搓衣板,那也是很有難度的,聽說他們老大還找人著了個純木質的鍵盤,真是在哪裏都不能逃脫跪鍵盤的噩夢,他還是到了明兒在報仇吧!

最好是把那鍵盤拿來給姬陰跪,小樣的,就算他不是姬陰的老丈人,怎麽說也是他的大舅哥,他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大舅哥啊!

這一夜,在鳳簫的希望中平穩的進行著,窗外的風都是安靜的,燭火搖曳,不知是誰扯下了床頭的層層帷幔,遮蓋了一室旖旎,訴不盡長夜暖笙。

翌日一大早,鳳月是被自己門外的吵鬧聲驚醒的,那聲音還是挺大的,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

在床上翻滾了兩圈半後,鳳月果斷的選擇了放棄,“大清早的,誰啊!”

她一臉的起床氣,依舊是個哀怨的樣子,冬筍立刻上來遞了快熱毛巾給她擦臉,“王妃,是小世子回來了,正在外麵吵著呢!”

冬筍是東歌最得意的徒弟,她現在身懷六甲的,就把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送到了鳳月的跟前伺候著。

鳳月其實一直不知道,為什麽東歌要給人家起這樣一個很奇怪的名字,但她就見了幾麵之後,就筍啊,筍啊的叫著上癮了。

鳳月思索了一番,複又倒頭睡了過去,“筍啊,那小世子又不是我幹爹的孩子,最多算是義子,他在我麵前吵什麽,帶他找幹娘去!”

呃……

冬筍看了一眼鳳月,嘖嘖嘖,如今這念頭,像他們主子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了,這小世子怎麽說也是王爺養大的,她竟然就這樣沒心沒肺的又睡下去了,服了!

“是。”

冬筍應了一聲,慢慢的踱了出去,鳳月似乎可以聽到冬筍拉著院子裏頭的小丫頭低聲吩咐的聲音,但是沒想到,過了一會子,就又聽到了某個吵醒她睡眠的死孩子叫囂了起來。

大早上的,就算是個孩子,這樣子擾人清夢,也是個罪過!

鳳月這人是最容不得旁人朝著她睡覺的,如今這脾氣上來了,立馬噌噌噌的穿了鞋子,直接衝到了門前,“死孩子,你就不能去我幹娘那邊啊,門口左轉,佛堂在右邊!”

“你是我娘,我幹什麽要去別的地方找你幹娘,那可不就是我的幹奶奶!”姬涼兒中氣十足的看著鳳月,或者說是瞪著鳳月的。

她剛才是生氣出來的,一件衣裳都沒有披,一身米白色的中衣,還是有些鬆鬆散散的,有些蓬鬆的墨發,皺著的眉毛使得她看起來有些頭疼的不舒坦,卻是一種分外惹人憐愛的媚態。

姬涼兒在一邊兒已經是看呆了,“娘親,我可以娶你嗎?”

“呃……”這什麽神邏輯,鳳月看著麵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看著也就是十二歲的樣子,他是從哪裏知道,從哪裏看出來,她是他娘的?

“那個孩子啊,我跟你說啊,我吧……”

鳳月正準備給他普及一下知識,告訴他她這麽大的年紀,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兒子的,就忽然感覺自己身邊飄來一陣勁風。

“不可以!”姬陰下一刻已經站到了鳳月的麵前來,脫了自己的外袍,直接把鳳月給圍了個嚴嚴實實的,才轉過去看著姬涼兒,“你母妃自然是你父皇的,大清早的,一回來,就是這麽請安的,夫子就是這麽教你的?”

哇,這教育人的樣子,實在是很有威嚴啊,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自己怎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當娘了,兒子還這麽大一隻!

人家是喜當爹,她是喜當娘啊,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