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鳳月這一覺睡的很沉很沉,長久以來,她似乎很少這樣深沉的睡去,她似乎依稀間還記得,自己回到了自己離開很久的家,那個四方的小院子,還種著自己春天剛剛播下種子的草藥。

隊裏麵的人還是嘻嘻哈哈的,失常做錯了事,讓她出麵收拾爛攤子,但是卻又很講義氣的厲害,她似乎在笑,但後來不知怎麽的,竟然笑著笑著就哭出來了。

有些溫涼的手擦去了她熱燙的淚水,涼涼的很舒服。

“醒了,知不知道你這丫頭究竟睡了多久了?”

窗外的雨水在一直不停的下著,敲擊在屋瓦上,很像是一種打擊樂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是在姬陰的懷裏呢,屋子裏頭熏著龍涎香,混合著一種彼岸花的恍惚氣息,除了姬陰的房間,不會再有這樣的香氣。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我睡了多久?”

鳳月隻感覺自己頭痛的厲害,不僅是睡多了,還有更多的是宿醉之後的後遺症,果然,酒這東西是不能多喝的,她現在連姬陰什麽時候跑到自己跟前的,都不是十分的清楚。

“還說呢,你這丫頭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要是你今兒在不醒過來的話,我看薑武和你們家那隻守在外麵的狐狸非瘋了不可。”姬陰笑著看了看她,確定她沒有事情,才放心下來。

接鳳月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昏睡,第二天的時候,公子玉就來了,還扯了一堆他聽不懂的理由來,說鳳月要是在不醒過來,可就要出大事兒了,他本來也每當什麽,但經他三五回一說,自己也跟著擔心起來。

這話說個千兒八百遍的,便也就成了真的了,還真是應了那句人言可畏。

鳳月冷哼一聲,“那隻死狐狸的話你也信?他的神經簡直是比我們家蕭蕭還要大條的一個人,聽他的話做什麽?”

姬陰給她遞了杯水,她是真的難受的厲害,現在嗓子裏跟刀割的似得,立馬就著姬陰的手把水給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她笑眯眯的討好的看著姬陰,姬陰笑著倪了她一眼,“還要?”

“嗯。”鳳月點了點頭,扮作一副搗蒜狀。

連著三五杯下去,鳳月才把姬陰手上的水杯推開,這是好了,他將被子擱到一邊兒,“這麽些天,餓了吧,我讓人擺飯。”

他說著,又把桌子邊兒上的鳳梨酥給她端了過來,“諾,先拿這個墊墊肚子。”

“嘻嘻,鳳梨酥啊,還是幹爹待我最好。”鳳月笑著接了過去,卻是往旁邊挪了挪身子,一個人徑直走下軟塌,抱著鳳梨酥一個人坐到了桌子跟前磨牙。

三兩塊鳳梨酥下肚,她就已經把糕點擱到了一邊兒,支著手微眯著眼睛去看姬陰,“幹爹,這幾天,就他們擔心我啊,你呢,有沒有擔心我啊?”

“你說呢,沒事喝這麽多酒做什麽?”姬陰走到鳳月的跟前來,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下次還是不要在碰了。”

本來是想要問她為什麽要喝酒的,想起暖陽當日的話,他很想說,有什麽事情為什麽不直接來問他,倒是她一個人在那邊作踐自己,讓自己難受的厲害,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但他要是真的問出口了,他該要回答她什麽,又能回答她什麽?

“好啊,這宿醉可是很痛苦的,我又不是跟自己有仇,而且啊,這酒喝多了傷身,對皮膚也不好,我可要好好的養著身子,去騙我的一種帥哥的。”

鳳月笑的有些奸詐,聽風帶著丫鬟進來送菜,她似乎是真的餓壞了,拿起筷子來,就吃的飛快,但又似乎,隻是不想要在討論剛才的話題。

他們兩個都在逃避那個話題,誰都不想去開口,或許他們都知道,即便提到了,他們也都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與其這樣,不如什麽都不要問。

“幹爹,我回去了,這些天不在宮裏,不知道宮裏又亂成什麽樣子了呢,我可不想聽皇嬸嬸的念叨,煩都煩死了!”

擱下手裏的筷子,鳳月就起步想要離開,如今她和姬陰之間的氣氛,真的有些尷尬的厲害,這讓的壓抑氣息,詭異的讓她想要逃離。

“小月兒!”

姬陰慌亂的站起來,在比起快來,始終是姬陰更勝一籌,就像現在,他已經抓住了鳳月的手。

她笑著回過頭來,卻有些尷尬的厲害,明媚的眼眸裏麵,還帶著一絲的慌亂,“幹什麽,幹爹?”

“小月兒,有些事情,我和你說不清,但是我隻想要你知道一句,我姬陰此生,負盡蒼生,也絕對不會負你。”

握著她的手,力道又是重了一些,他言語裏、眼眸裏,都是堅定,但可笑的是,鳳月已經再也不敢輕易的去相信了,她將自己擱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麵,除非她自己踏出來,不然誰都進不去。

是的,她怕了,從來不是畏首畏尾的人,第一次選擇了逃避,隻因為當年的切膚之痛太深,教訓太深,她再也不願意自己努力一場之後,撥開鮮血淋漓的事實之後,得到的還是一場背叛。

“幹爹,你是我幹爹啊,我們是父女啊,你有什麽好負我的?”鳳月抬眸看著他,內心卻忽然間堅毅非常,那是一顆要保護自己的內心,她唇角的弧度恣意的上揚,好像十分的囂張似得,“況且啊,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裏,負了我的一片孝心的話,當心我把你轉手賣了!”

“幹爹?”姬陰詫異不已,他甚至是有些踉蹌的倒退了一步,他日夜所盼的,心裏最害怕的,就是自己這麽多年來的付出,最後換來她一句父女之情。

這一天,他曾經試想過,但從來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的快,也從未真的敢想過,這一天真的會到來,他一直都是對他自己,對她有信心的!

“那個啥,我先回宮裏去了哈。”鳳月別扭的看著他,費力掙開姬陰的手,一個人慌亂的走了出來。

她的步子淩亂的厲害,低著頭走的很快,自然是不會看到迎麵而來的聽風,隻聽得不大的一個聲響,她就和聽風撞在了一起。

聽風手裏還拿著剛才從西苑那邊拿來的飯後小食,被鳳月這一撞,直接就給打翻在了地上,還有好些的糖粉蘸在了鳳月的衣裳上。

聽風立刻驚呼道:“鳳小姐,你怎麽樣了,我去拿帕子給你擦擦。”

“不用了。”

鳳月擺了擺手,步子更加的快了,風樓不在她的跟前,誰都不在她的跟前,她如今,似乎隻想要一個人好好的尋一個地方,然後好好的靜一靜。

王府門外,一排排的垂楊柳,在風中搖曳著,倒也是極為好的一個精致。

然而鳳月的眼眸,卻在一瞬間睜大了,離王府最近的一棵柳樹下,暖陽一身的月色長衫,外頭罩了一件絳紫色繡著奇怪花紋的衣裳,他兩手擱在背後,拿著一支琥珀長笛。

月華入煉,灑在他的身上,竟然還是生出了一種暖意來。

“暖陽大哥。”鳳月走上前去,似乎並不意外的開口,“看來,你知道我騙你了。”

“沒有,在我這裏,你永遠都是我暖陽的九丫頭。”暖陽淺笑著衝著鳳月伸出自己的手,“可不可以,有幸請我的丫頭陪著我在這月色下散步?”

“好。”

就這樣安心的將自己的手擱在暖陽的手心裏麵,他的手心就如同自己所猜想的一樣,和他本人一樣的溫暖,暖到了心裏去。

他們走的很慢,卻真的讓他們走到了皇城的腳跟前,暖陽鬆了自己的手,“丫頭,逃避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鳳月有些詫異的看著暖陽,“暖陽大哥?”

“丫頭,若是你的心結揭開了,恐怕就不會讓我等到你了。”

“暖陽大哥,你是故意等我的?”

鳳月依舊奇怪,暖陽是怎麽知道她和姬陰之間的事情的,難道是上次,她酒後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一瞬間,她渾身的神經又開始緊繃了起來,暖陽卻是不由的一笑,“你看,你又緊張了,這猜度幾乎已經成了你的習慣。”

“丫頭,你和他是一類人,你不已真心待他,如何知道他不是真心待你的?”

“暖陽大哥,你最近是不是修禪去了,說的話這麽富有哲理?”鳳月瞧著暖陽,卻故意的扯開話題。

“丫頭,是不是被人利用了,真的就這樣的重要嗎?”暖陽定定的看著鳳月,一如往常一樣的溫和。

這話一出,讓鳳月頓時間有些驚異,暖陽怎麽會知道她所懷疑的東西的,他……

“怎麽,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沒有,我早就知道大哥不簡單,但你是我唯一不想查的人。”

這是一句大實話,鳳月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似乎天生的,暖陽就可以讓人安全的完全去相信。

“嗬嗬。”暖陽看著鳳月,那眼神裏頭對自己真的是十分的信任,他不由的歎了口氣,低下身子看著鳳月,“丫頭,你怎麽就知道,我不值得你查,我們所處在的圈子裏,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並不會有一個幹淨的人,你覺得我幹淨,但我可能渾身沾滿了鮮血,你認為不幹淨的人,又怎麽會不是一個內心幹淨的人呢?”

“我知道你曾經受過傷,但如果你連我這個來路不明的人,都可以信任,為什麽不可以去抓住自己的幸福呢,還要一直在猜忌,在算計呢?”

鳳月怔怔的看著暖陽,她似乎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麽多的話,記憶中,這個謙遜的男子,總是會抓住所有的重點,然後讓你放寬心,從來不叫人擔憂過,從來隻會帶給人溫暖。

“是他讓你跟我說這些的?”

“不,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後悔。”暖陽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秀發,目光甚為溫和,“這個圈子再亂,也還是有真心想要護著你的人。”

鳳月也笑,她從來知道暖陽不簡單,甚至,她的理智在告訴她,暖陽對他們的事情如此清晰,說不好,就是自己的敵人,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沒有原因的,這世上,或許就是有這樣的人的存在,天生是被人信任的。

“貴圈真亂!”所有的話,在最後,被鳳月用著四個子一帶而過。

“是啊,很亂,你還是趕緊回去睡吧。”

他推著鳳月進了城門,遠遠的看著她一路走遠,他知道鳳月是明白的,這隻是時間的問題,隻是希望,這一切,不要來得太晚。

我們兩個字,鳳月是聽的明白的,這個時代,遠遠比鳳月所在的那個時代,要複雜的多很多,這些她一直都知道。

向來討厭爭鬥,所以她才要在幾年前,讓薑武出山,決定了好好撈一筆之後,在收山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沒有離開。

燕雲樓內,黑衣男子正襟危坐,臉上還帶著銀質的麵具,樣式繁複。

清音從外頭進來,“主子,攝政王那邊兒的探子來報,說是他今兒晚上,心情很不佳。”

“哦?”那男子來了興致,擱下手中的書,“可是知道為什麽?”

“估摸著,是姬無痕的計策奏效了。”

“嗬嗬嗬,還真是有那小子一手的,前邊兒和姬陰合作,後邊兒和我們合作,還做的這樣的天衣無縫。”

男子大笑著走到窗前,目光凝視著窗前擺放這的牡丹,“饒是他姬陰在厲害,終究還是被我們抓到了把柄,沒想到,他的軟肋竟然會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兒,真是有趣的厲害啊!”

“主子,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在鳳月身上動手?”清音上前一步提醒道,“我們和公子玉是有過約定的,事成之後,鳳月是她的。”

“無礙,我們且等等,湊了玉相的七魄給他,不是更好?”那男子笑的邪佞,“我們想讓姬無痕表演好了,這種坐收漁利的事情,我最是喜歡了。”

清音道:“主子英明!”

唇角的弧度再次上揚了一些,那男子盯著手中的牡丹出神,大拇指的指甲微微用力,生生將自己的手指劃破,嫣紅的鮮血順著手指一滴一滴的流淌進了花盆當中,滲透進了土壤當中,隻一瞬的功夫,就被吸收了個幹淨。

見著差不多好了,他才結果清音遞上來的帕子,不急不緩的擦著自己的手,“他不是想要回西秦嗎,我偏要讓他們母子在東辰永世不得超生!”

三日後,鳳傾閣名下西蜀樓

鳳月前些日子一直晾著人家將軍不見,昨日人家就直接把不拜帖送到了她的手上,厚厚的十幾萬兩的銀票,看著實在是豐厚呢,她要是再不出現,可就對不起這見麵的銀票了。

“主子,人在上麵等了很久了。”驚鴻指了指樓上的方向,鳳月點了點頭,留著人在下麵候著,自己一個人帶著風樓上去了。

西蜀樓是鳳傾閣在上京為數不多的幾個產業,裏麵更加的布滿了機關,隻是鳳月當時覺得東辰很像是三國裏麵懦弱的蜀國,才用了這個名字,但卻是一點都不弱的。

這裏頭雖然及不上鳳傾閣的總部,卻是布下了多少的奇門遁甲,還擱置了她鳳傾閣一等一的高手在裏麵。

來人真的因為是個武將,所以才這樣無所畏懼的,竟然挑了一個這樣不好的地方見麵,還是她鳳月的地盤呢!

“鳳閣主真是令人好生的久等啊,竟然到了現在才出現!”東方轉過身子來,笑眯眯的看著鳳月。

鳳月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輕輕的倪了一眼東方之後,就走了過去,看來,有人是不打算在演戲了,直接找上門來了?

“看來,你當真一點兒都不驚訝呢!”東方轉過來去看著鳳月,當年那個給他扔菊花的丫頭已經出落的這般的亭亭玉立了。

“有什麽好驚訝的啊,我們可算是舊識了,東方叔叔。”鳳月同樣報以微笑,如今人家是客人,秉著顧客之上的原則,她的服務態度一向是很好的。

“嗬,也是,我們小月兒小時候就是那樣的不簡單,這長大了,又能簡單到哪裏去呢?”

“東方叔叔,有什麽事情,您就趕緊的明說了吧,我鳳傾閣一向爽快,隻要你出的起價錢,我就辦得成你要辦的事情!”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愛銀子啊,這點性格,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呢!”東方有些譏諷的看著鳳月。

鳳月卻也好不吝嗇的回擊他,“要不是這樣,東方叔叔怎麽可能會找我合作呢,這天下要怎麽樣,我從來不關心,我可不是那些三綱五常讀多了的人。”

“好,我要你幫我醫好姬無痕的病,多少的銀子,我都會出。”

“東方叔叔,你腦子壞了?”鳳月驚異的瞧著某個人,他費了那麽大的周章將人從京都外調到京城,太子又是個廢的,隻要皇帝兩腿一蹬,他就可以扶著自己的弟弟登上皇位,或者自己想坐也不是不可以的,怎麽想在要去偏幫著敵人了?

這委實詭異,委實詭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