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表演時間
“這是哪家的孩子，竟然哭的這樣的傷心？”老太妃關切的看著鳳月，連忙的從台階上走到她的跟前來，伸出右手來給鳳月抹著眼淚。
老太妃的宮門前已經多少年沒有其他人來人了，如今看到這麽可愛的孩子在自己的宮門前哭的如此的淒涼，當下就動了惻隱之心。
“娘娘，看著孩子好像是頭上的鳳釵，奴婢估摸著是千禧宮那邊兒說的太子妃，皇後娘娘那邊兒我們的罪不得啊，這可是連著上麵兒那位呢！”
跟在老太妃身邊的宮女千秋看了一眼鳳月，立刻的上前勸道，跟在老太妃身邊這麽久，千秋早就已經不指望自己還有什麽飛黃騰達的機會了，心裏頭也漸漸的平息下來，倒也是真的為著為老太妃著想。
“姨姨？”鳳月仰著頭看著老太妃，一臉委屈可憐的看著老太妃，瞧瞧這孩子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老太妃的心裏不忍的厲害，她又蹲下了身子，把鳳月抱在了自己的懷裏，“乖，不哭啊，不哭，你是個乖孩子。”
鳳月這麽小小的樣子，不經讓老太妃想起了姬陰小的時候，她也不在姬陰的身邊兒，就連那孩子一身病痛，她也隻能守著宮門，一個人巴巴的想著，如今這孩子才出現在她的麵前，又勾起了她的回憶和那份沒有盡到母親責任的懊悔來。
這樣子的老太妃怎麽可能還聽得進去千秋的話，隻顧著把鳳月當成她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一個缺口，一心一意的要將自己那份沒有盡到的責任放到鳳月的身上去。
“娘娘，這……”
千秋麵上無奈，她給小安子使了個眼色，小安子會意，上前來想要勸老太妃一句，但是看到鳳月這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也不忍心了。
小安子跟著老太妃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本來就心善，在這個幾乎是冷宮一樣的地方，又跟在與世無爭的老太妃的身邊，他的性子就純良的跟什麽一樣，和善於察言觀色，懂得明哲保身的千秋有著很大的區別。
“姨姨，你可以帶我去找爹爹和娘親嗎？”鳳月巴巴的看了一眼老太妃，可憐兮兮的望著她，老太妃看鳳月這樣，當下就想要答應下來。
千秋看到這情形，立刻上前一步道：“娘娘，萬萬不可啊，這孩子在這裏，我們還能說她是自己跑過來的，但要是真的把她送到她爹娘的跟前，那就是我們故意的了，這可是公然和上麵那一位作對啊！”
這小丫頭真的是很會察言觀色，也很會知道進退啊！
鳳月一聽這話，更加委屈的看著老太妃，她還怕的看了一眼千秋，“姨姨，既然這個姐姐說不可，那你帶我去找我幹爹好不好，他是攝政王呢，很厲害的，別人一定不會說他的，皇伯伯和皇伯母也一定不會說姨姨的。”
“你說誰，姬陰？”老太妃一聽到鳳月這話，立刻睜大眼睛看著鳳月。
看樣子，自己這話果然說的是沒有錯的，鳳月雖然不知道姬陰為什麽放任自己的母親在宮中這麽多年，都沒有去管，但是這母子連心總是沒有錯的，她一說姬陰，果然老太妃立刻連神情都不一樣了。
略微思索了一番子，老太妃就已經應了下來，“好，我帶你去，但是你這孩子穿成這樣，這大冬天兒的不冷嗎？”
老太妃作勢就要讓千秋到屋子裏頭給鳳月去那件禦寒的衣物披上，鳳月立刻揮了揮自己的小手，笑道：“姨姨，不需要的，是太子哥哥他們逼著月兒做不喜歡的事情，月兒怎麽能拿著姨姨的衣服去讓太子哥哥不討喜，還讓姨姨你也被人罵呢。”
鳳月說的異常的懂事，讓老太妃也是一陣的愕然，“你這孩子，實在是早熟的厲害，竟然有如此玲瓏的心思，你是哪家的閨女？”
“娘娘，這孩子的背景可厲害著呢，她可是長公主和相爺獨寵的鳳家嫡女，這身份可真的是尊貴的厲害的呢。”
千秋在一邊兒替鳳月回答了，也提醒著老太妃這孩子身份的敏感和特殊，真的是不能這樣的亂碰的。
老太妃對她的話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笑著拉著鳳月的手，“走，我帶著你找你幹爹去。”
“嗯哪，姨姨最好了。”鳳月笑著拍手。
前一刻還在哭哭啼啼的，這一刻就已經笑得這樣的開心了，到底是個孩子呢，老太妃看在眼裏，自己心裏頭也是高興的，這麽多年了，她都沒有感覺到這麽高興過了，如今來了這麽個孩子，她倒是覺得自己這宮裏頭有了那麽些的人氣兒，也不見得那樣的冷清和討厭了。
“小安子，王爺是在太後那裏問安吧。”
老太妃這麽問的意思就是真的要帶這孩子去了？
千秋心裏頭不高興的厲害，怎麽能夠這樣呢，她這真的是為了太妃娘娘好啊，但人家就是不聽她的，她這好人做的怎麽就沒有人要領情呢？
衝著小安子使了個眼神，千秋最想的還是小安子什麽都別說，老太妃在這深宮裏頭，本來就消息閉塞，隻要他們不說，她就是不知道的。
小安子倒是真的沒有說話，但他點頭了，這不就是在承認嗎，還是赤裸裸的承認，完全是把自己的警告當成了空氣了，這主仆兩個倒是把自己當成了嗎壞人了，她還不是一樣是為了老太妃好，為了他們整個寢殿的人好。
看到自己被忽略的徹底，千秋沒有法子，隻好跟在老太妃和小安子的身邊，跟著他們一直把鳳月護送著進了太後的寢宮。
“妹妹，你怎麽來了？”太後一看到老太妃，也不讓人看坐，就這麽冷冷的看著老太妃，當著姬陰的麵兒也這樣的不給麵子。
姬陰似乎已經習慣了太後這張狂的樣子，連視線都沒有往老太妃身上瞟來一眼，而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態度。
“姐姐，妹妹隻是聽聞……”
一聽這話，鳳月就知道老太妃下麵要說什麽，竟然是替著自己一個孩子打掩護嗎，她立刻就跑到鳳簫的跟前，兩手委屈的去抓鳳簫的手。
“老大，你這是怎麽了，竟然裹著個披肩就出來了。”鳳簫不接的盯著鳳月，後者更是忽然間就被姬陰一手拽了過去。
他右手一用力，直接就把鳳月拉著做到了自己的腿上，旁若無人的看著鳳月，“你這丫頭是怎麽回事，我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這鞋子要穿，你怎麽就這樣光著腳丫子出來了，這在王府的時候這樣就算了，怎麽到了宮裏頭還是這幅樣子，你這樣要氣死我不成嗎？”
這一切老太妃都看在眼裏，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麽緊張這孩子，老太妃就知道，就算今兒皇太後再怎麽冷眼看待自己，她也是能夠忍受的，她畢竟把兒子看中的人送到了他的跟前來，她也沒有什麽好抱怨和遺憾的了。
“幹爹……”
鳳月委屈的看著姬陰，但姬陰的臉色一點兒都沒有緩和下來，反而更加的嚴厲，“看什麽看，你現在就算是哭也沒有用，我才不會理會你那亂七八糟的理由。”
“幹爹，嗚嗚……”
鳳月見姬陰不理自己，就立馬哭了出來，“幹爹，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月兒，明明就不是人家的大錯，還不要聽人家的解釋，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嘛，人家一早上已經很委屈了，好容易看到了你們，你們卻這樣子對人家，嗚嗚嗚……”
“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鳳月叫囂道。
皇太後一聽這話，立馬關切的看了過來，“這一大早的，是怎麽了，誰這麽對我們小月兒了，說給皇奶奶聽聽。”
很好，就等你這句話了，鳳月眼眸一暗，姬無痕你可別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可不就是太子哥哥。”鳳月伸手就指著要進門的太子。
姬無痕今日著了一身絳紫色的常服，倒也顯得有幾分的韻味，他這前腳剛邁進來，就看到鳳月一手指著他，一邊兒天真無邪的看著他，他忽然間就覺得有些頭疼的厲害，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這小丫頭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麽話來了。
“我又怎麽了，倒是你這丫頭，紅珠剛剛追上我說，給你穿衣裳，你就自己跑出來了，真是個淘氣的孩子。”太子笑了笑，又走過去給皇太後和皇後行禮。
“孫兒拜見皇祖母，兒臣見過母後。”
掃了一眼姬陰，姬無痕草草的行了一個禮，在看到鳳月小手一直搭在姬陰的身上，心裏又是一通的不高興，“見過皇叔。”
“你啊，怎麽到現在才來，哀家剛才還和你母後念叨著你呢。”太後笑眯眯的看著姬無痕，又朝著鳳月看去，“你們現在這樣，祖母看著也放心，這姑父的閨女可精貴著呢，你可得好好的珍惜啊，不然到時候，被你姑父給教訓了，哀家也幫不了你。”
老太後這話說的，皇後心裏聽著就覺得不中意，現在她是找到自己另一個親孫子了，連說話都要拐彎抹角的來損她的兒子，就算他們是巴巴的指望鳳相的，但這話總也是不能這麽說的。
“太後言重了，什麽寶貝不寶貝的，我家這孩子還小，自然是要慣著一些的，”鳳簫應道，卻心裏在笑這婆媳兩個，分明在暗地裏麵已經撕破了臉麵，還要這樣子的做戲，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累嗎？
“孫兒自當好好的珍惜孫兒的太子妃，不然可不就讓人看了笑話去了？”
姬無痕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姬陰，上前兩步，就要將鳳月從姬陰的跟前帶走，“月兒，你還是站在為夫這邊兒比較好，不然人家還說我千禧宮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呢！”
“恩，不要！”鳳月一點兒都沒有要給姬無痕麵子的意思，她一手甩開了姬無痕的手，這憑他這話，今兒，她也得讓姬無痕沒麵子一會，詆毀她清譽的人最不可原諒。
更不可原諒的是，他這家夥竟然剛在她親愛的幹爹麵前詆毀她，這才是最必可原諒的地方！
“月兒，聽話！”姬無痕麵上帶著笑容，但手上的力道卻大的厲害，他是用了巧勁兒的，根本看不出痕跡來，卻疼的厲害，這是在警告自己呢！
“月兒，乖，我們不要讓皇叔看了笑話了。”姬無痕繼續笑裏藏刀。
瞧瞧，這之前要找人來給她下毒，現在又是這樣威脅她，這要是擱在現代，簡直就是家暴啊，她可以上兒童保護協會告他去！
“嗚嗚嗚……幹爹，疼！”鳳月一邊兒往姬陰懷裏躲，一邊兒喊疼，當場就很不給姬無痕麵子的哭了出來，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讓人看著好不委屈的樣子。
“月兒，別鬧了！”姬無痕的聲音冷了下來，帶上幾分的威嚴，但他這個態度，對於一個孩子顯然是沒有用的，鳳月哭的更加的凶了，完全就不搭理姬無痕的樣子。
一個人哭了好一會子，鳳月才一抽一抽的看著姬陰，“幹爹，我要回家，我要回王府，反正就是不要呆在千禧宮了，那個地方太可怕了！”
“放肆，這話也是你能說出來的？”皇後一聽這話，就異常嚴厲的盯著鳳月，今兒早上聽了紅綢的稟報，她心裏也放心了許多，說話底氣也是足了很多。
鳳月可又不管皇後的態度，她今兒又不是讓他們給她氣受的，當下在姬陰的懷裏哭的更加的淒涼了。
“月兒，你這是怎麽了，一早上就哭成這樣子，這才一天兒的功夫，你是有什麽委屈，告訴娘親和爹爹。”
大夫人可見不得自己的女兒被皇後這樣子凶，她在家裏頭的時候，她們都沒有舍得給她大聲說一句話來，她讓女兒進宮來，可不是來受罪的。
“是啊，老大，你到底怎麽了，趕緊的告訴我，我要是知道誰欺負了你，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鳳簫也隨著附和道。
要說鳳月被人欺負，鳳簫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但這麽一大清早的，他們老大這麽賣力的演了這麽一出，他總是要陪著著的。
“恩……蕭蕭……”鳳月扭頭朝著鳳簫看了過去，視線經過太子身上的時候，她忽然猶如一個驚弓之鳥一樣的回過身子去，一個人把頭悶在姬陰的懷裏。
這個樣子，在明顯不過了，鳳月是還怕姬無痕的，至少在別人的眼裏是這樣子的。
千秋看了看這屋子裏的氣氛，上前就小聲的在老太妃的跟前低語道：“娘娘我們還是先走吧。”
這要是放在之前，老太後早就開口維護自己的親孫子了，現在竟然按兵不動，在一邊兒觀望著，很明顯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貓膩的。
在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帶著老太妃走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然的話，殃及池魚可不好，這老太後要是不高興起來，最先倒黴的還不是她看不順眼的老太妃，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見不到就好了。
老太妃卻也是站在那邊兒不動的，鳳月這孩子她看著就覺得合自己的眼緣，這麽可愛的孩子，竟然這麽小就進了千禧宮，太子的脾氣一向是急躁的，看看這孩子楚楚可憐的樣子，保不準就在千禧宮裏頭吃了不少的苦。
在這姬陰還在這邊兒，她好容易看到自己的兒子一麵兒，那腳下就像是又千斤重似得，更加的邁不開步子來。
小安子察覺到老太妃這個心思，笑眯眯的把千秋拉到一邊兒去，把老太妃一個人留在了裏頭。
“哪能啊，鳳相，這月兒都是我們無痕的人了，誰還敢欺負月兒啊，我們寶貝她還來不及呢！”皇後見勢不妙，立刻又笑眯眯的走到鳳月的跟前，一手摸著鳳月柔軟的秀發，一麵兒溫和的看和鳳家兩夫妻，好像在做什麽保證似得。
十歲大的年紀，這話還真虧的皇後敢說出來，有點常識好不好，再不然就是姬無痕這丫是個心理有問題的！
鳳簫心理鄙夷的把姬無痕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兒，感覺到大夫人抓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不由的緊了緊，遂看著鳳月道：“老大，你在千禧宮到底受了什麽委屈，你說，大不了我麽回家就是。”
“鳳相，這麽見外是幹什麽，月兒到底是我的兒媳……”
“娘娘，我這是在問我自己的女兒，這是我鳳家的家事！”
鳳簫毫不客氣給皇後打斷，皇後沒有法子，隻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卻是意有所指的看了姬無痕一眼。
“小月兒，沒事了，我們不害怕，我和你爹娘都在，有什麽事兒你就說。”姬陰一邊兒拍著鳳月的背，一邊兒配合著鳳月演戲，幽深的眸子深處卻是藏著寵溺的笑意。
“真的？”鳳月咬著手不確定的看著姬陰。
姬陰肯定的朝著她點了點頭，鳳月又朝著太子看了一眼，還是很害怕的樣子，對上姬陰鼓勵的眼神，她才舒了口氣，一切都做的盡善盡美，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和奇怪來。
“蕭蕭，你都知道，昨天兒晚上，太子哥哥把自己的床褥給我睡了，還自己打地鋪睡的，我本來想說，太子哥哥人真的很好，但是今天一早上起來，他就變得好凶的，嗚嗚嗚，我不說了，不然他又要逼我穿我不喜歡的衣服，還要打我了，嗚嗚嗚……”
“裝，你接著裝，鳳月，你小小年紀，到底和誰學的撒謊，竟然大清早這樣誣陷本宮！”
姬無痕心裏那叫一個氣啊，鳳月這根本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嘛，他什麽時候打過她了，他就算是心裏頭再怎麽生氣，都知道這個時候，她在千禧宮出不得事，多少雙眼睛看著呢，除非他瘋了才這麽做的。
“明明就有，難道你敢說你沒有逼我穿我不喜歡的衣服，還讓人給我在頭上插那麽多的鳳釵，你當是插花呢！”鳳月指了指自己頭發上笨重的朱釵，更加是直接拔了一根扔到姬無痕的腳下。
那金釵鳳月是控製好了力道扔下去的，正好打在姬無痕的腳上，也是用了巧勁兒，看不出痕跡卻痛的厲害。
姬無痕倒也是個能忍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隻是冷冷的看了鳳月一眼，似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經鳳月這麽一說，所有的人才注意到她已經有些散亂的發髻，上麵還零散的插著幾根鳳釵，其他的可能不知在什麽時候，隨著她的奔跑掉在了什麽不知名的地方。
十歲的年紀，梳著成人婦女的發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姬陰的眼眸更加是一暗，這太子一邊兒的心未免也太急了一些。
姬陰低下頭來看著鳳月，“月兒，太子讓你穿什麽了，太子妃的朝服？”
“恩，我也不知道，黃色的，上麵還有花花綠綠的圖案，哦，對了，還有鳳凰呐，看著很好看，但我還是喜歡我那件兒黑底白花的裙子，明明采兒給我放在包袱裏頭的，但是我找不到，太子哥哥還逼著我穿我不喜歡的衣服，我不喜歡他就讓那個姐姐掐我，還扯得我的頭發好痛的，這一頭的金釵，都重死了，一點兒都不好的！”
鳳月一邊兒說著，還一邊兒給姬陰筆畫，說到掐的時候，姬陰的身上已經冷上了幾分，“他讓人掐你了？”
“對啊，幹爹你看哦。”
把自己的披肩和中衣的袖子摞起來，鳳月把自己的小胳膊伸到姬陰的麵前，原本雪白的手臂上，青一處紫一處的，曝露在眾人的麵前，是那樣的明細。
這麽小的年紀，卻被人掐成了這樣，大夫人一看，更加是心裏頭生氣的厲害，他們這麽寶貝的孩子，怎麽能讓人這麽欺負了去？
皇後已經可以感受到坐在自己身邊兒的夫妻兩個，氣氛都低沉的厲害了一些，下一刻似乎就要爆發出來。
趁著鳳簫和大夫人還沒有開口的時候，皇後先發製人，“太子，你這是在做什麽，怎麽可以對自己的太子妃這般，這是母後慣常教你的嗎？”
“兒臣該死，是兒臣對下人管教不嚴，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兒臣回去就把她的皮給拔了！”姬無痕恨恨的說道，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一幹二淨。
她就是這麽好招惹，怎麽可能讓他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責任撇的幹幹淨淨的，鳳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姬無痕，這貨實在是太天真了一些。
“幹爹，蕭蕭，為什麽太子哥哥說他該死啊，他早上讓那個姐姐給我穿衣服的時候可凶了，說她連一個小孩子都搞不定呢，還說什麽有事的話，就他一力承擔來著的，現在那個姐姐是被他出賣了不成嗎？”
天真的朝著姬無痕看了過去，鳳月說的好生的富有哲理，“太子哥哥，做人不能這樣的，要說話算話，要有義氣的，對不對啊，蕭蕭？”
“對，可是，老大啊。”鳳簫看了一眼正別扭的跪在地上的姬無痕，他的背部明顯的僵直在那邊兒，因著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他做什麽都不自然的厲害。
從來囂張的太子，竟然也會有這麽落魄的時候，鳳簫心裏不由的痛快，更加含笑的看著鳳月，“其實有時候，老大你可以糊塗一些，不是什麽事情說明了都好的。”
“蕭蕭，你不是說人要誠實嘛，我這麽說都是誠實的體現啊，我是好孩子，不撒謊的。”鳳月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對自己是頗為自豪的。
“恩，月兒這話說的不錯，做人自然是要誠實的，不然可是不好的，太子這欺上瞞下的，就不是什麽好的行為。”
老太後終於開口了，但一開口就讓皇後的心涼了半截，到底是找到了自己的親孫子了，這個已經殘廢了的孫子，就可以不要了嗎？
皇後走到太後的跟前，頷首道：“母後，臣妾想太子也隻是一時的糊塗，到底月兒和他都還小，這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我們就不要參與了，到底是他們夫妻兩個的事情不是？”
“夫妻？”鳳月眨巴著眼睛看著姬陰，又去看鳳簫，“蕭蕭，夫妻不是你和采兒這樣子的嗎，我隻不過是進宮來陪著太子哥哥看病的，你們都說他可憐兮兮的，沒有人陪著，我才來的，可是為什麽皇伯母說人家和太子哥哥是夫妻啊，還有為什麽今兒早上，好多姐姐們奇怪的看著我，說我是太子哥哥的人，什麽叫太子哥哥的人啊？”
鳳月一臉天真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父母，讓大夫人心裏更加不是個滋味，他們家的孩子到底還小，都什麽還不懂呢，這宮裏頭到底還是不能呆著的，這才一天兒的功夫，就鬧出這許多事情來，這以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來呢！
“娘娘，這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我們月兒昨天隻是和太子一個人睡在床上，一個人睡在地上，如果這也叫太子的人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說，那千禧宮所以的宮女都是太子的人，都是太子的姬妾？”
鳳簫冷眼看著皇後，如今真正是到了表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