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煙花總是極短暫地搖曳在夜空中,以絕美的姿態。

今兒鳳月不知道公子玉究竟使了什麽手段,黑漆漆的夜幕之中,瞬息萬變的煙花,曼妙地展開她一張張淺黃、銀白、洗綠、淡紫、清藍、粉紅的笑臉,美不勝收。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花瓣如雨,紛紛墜落,似乎觸手可及一般。

帶著銀白色的細細華光,那耀眼奪目的煙花似乎被凝固在了天空中一般,即使是在它準備華美的謝幕時,那光華也是縈繞在也控製中,就像是畫筆一般,靈動的勾勒著即將消失的焰火璀璨,在瞬息萬變間,讓人分不清是煙花卸了還是重新綻放了。

鳳月忽然間想起一首歌兒來,記不清是誰教會她這首歌謠的了,她竟然不自覺的唱了出來,“煙花煙花滿天飛,你為誰嫵媚,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漫天墜你,為誰憔悴,不過是緣來緣散緣如水。”

公子玉雖然是好意,但鳳月本來就不喜歡煙花這物件,雖然曼妙華沙,卻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的光景,她更喜歡的還是煙花綻放之後天空的淒冷,雖然看起來期期艾艾的,但卻帶著足夠回味的喧囂。

就像每一次任務之後的現場,都蔓延著滾滾喧囂,即使冷卻了溫度,卻依舊令人回味,前世做殺手的時候,除了家裏的母親,鳳月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在暗夜裏麵舔著自己的傷口慢慢的愈合。

人都說月是故鄉明,秦時明月漢時關,真是不知道邁克他們那幫兄弟怎麽樣了,轉眼間,這已經是鳳月在這裏過的第二個春節了,她忽然開始有些想念昔日的戰友,和自己已經不能長長侍奉在身側的母親了。

因為自己之前做的危險行業,雖然瞞著,但鳳月總是很少回到老宅裏頭,如今回首看看屋子裏正說笑的大小兩位夫人,鳳月不經更加的思念起自己的母親來,也不知道,沒有她跟在後頭,她們家那個老太太是不是又到處亂簽香油錢了。

為誰憔悴,不過是緣來緣散緣如水!

姬陰一腳想要跨出門檻,就聽到鳳月在唱小曲,那曲子略略有些荒涼起來,聽的他的心頭都是一震,這般小的孩子,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和思緒。

姬陰也不嫌髒,就這地上,就坐了下來,把鳳月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定,拿著塊鳳梨酥哄她:“小月兒,你唱的什麽呢?”

“嗯,不知道吖,府裏下人交著唱的。”鳳月嘻嘻笑,接了姬陰手裏頭的鳳梨酥,就開始慢慢的啃,她心裏頭的事情,就算說了,姬陰也幫不了什麽忙,唯一能說的那個,就是個小沒良心的。

鳳月瞧瞧的瞥了一眼正扶著大夫人坐在秋千架上的鳳簫,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他那樣子,就是沒有搭理自己的心思的,先前還說她見異思遷的,在鳳月看來,鳳簫才是那個十足十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跟她寶貝采兒暗渡陳倉了,現在竟然還在她眼皮子底下秀恩愛,這是挑釁啊,挑釁啊!

鳳府因為鳳月的關係,基本上在每個院子裏頭都搭了個秋千架子,秋千自古以來,都是未出嫁的小女孩子喜歡玩的一個物件,大夫人自嫁給鳳簫一來,就沒有在玩過,今兒忽然玩心大起,卻不曾想到鳳簫竟然也陪著她一起瘋。

二姨娘在旁邊兒看著,也是真心的替大夫人開心的,這相爺總算是看到了大夫人的好了,委實是看的她很欣慰。

“老爺,你看月兒和王爺處的多好。”二夫人一邊兒和鳳簫一起晃著手裏的繩子,一邊兒指了指坐在那邊兒的姬陰和鳳月,看他們一大一小坐在那裏的樣子,實在是很好的,看起來比親生父女都要親厚呢。

“是啊,我看著月兒最近越發的睨著姬陰了,誰曾想到,我這不喜歡小孩子的弟弟,竟然也可以和我們家月兒這般的親厚。”大夫人看著,也頗為讚同。

“是啊,這要是放在早前,我打死都不信呢。”二姨娘噌怪道。

這也是怪不得二姨娘這麽說的,姬陰的身邊,除了一起長大的西秦三皇子玉無邪之外,對於其它的孩子是一概都不待見的,甚至還曾經因為一個孩子不小心得罪了他,而絳罪於他。

姬陰剛收鳳月做義女的時候,二姨娘和大夫人都是吃了一驚,心下裏都是一陣的不痛快,還一起琢磨著要打消姬陰這個念頭,畢竟他不喜歡孩子是出了名的。

現如今,她們兩姐妹親眼見證了姬陰和鳳月之間感情深厚的樣子,她們猜想著,必定是前段時間鳳月在攝政王府呆的時間長了,這人心到底是肉長的,好歹他們也是親叔侄,到底是血濃於水的,她們家閨女又這麽可愛,沒有道理有人會不喜歡,這麽想著,倒也打消了心中的那份顧慮,畢竟自己的女兒多一一份寵愛,是沒有人會覺得多的。

“別說是之前了,我也是不信的。”鳳簫在一旁補了一句。

之前他們老大提起姬陰來,那是心裏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的,平日裏多提了一句什麽,都要跟你使絆子的人,之前他讓鳳月醫姬陰的時候,她那意見大的跟什麽似得,現在竟然還主動的幫姬陰醫治,想起上次鳳月在王府幫姬陰施針的晚上,鳳簫就覺得有些很後怕。

雖說幫兄弟和老大是義不容辭的,那晚也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當時做著並不害怕,但現在鳳簫想起來,真真是有些後怕的,要是那天有一個人沒有配合的好,他們可能都看不到今天的月亮了。

鳳簫不由的抬頭朝上看了一眼。

嗯,不錯,今晚的月亮依舊很白很亮,唯一不好的就是,它算不上太圓的。

“老爺這話說的,妾身怎麽聽著有些酸溜溜的呢?”二姨娘說著,繞到了大夫人的前頭,細細的看了一眼鳳簫,又低下頭來,尋求大夫人的同意,“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嗯,我看也是,這月兒好歹是我們的心頭寶,老爺舍不得,也是應該的。”大夫人仰頭去看著鳳簫,竟也是大膽的開玩笑。

“你們兩姐妹,這都開始打趣我了,當心我生氣啊!”鳳簫佯裝要生氣的樣子,想著這都是被他們家老大給嬌慣出來的,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可記得,之前她離開的時候,這兩個人還不是這般樣子的。

不過也好,她們之前實在太過乏悶了一些,腦子裏頭竟是些女誡等等,十足十的封建女子形象,現如今活潑靈動的樣子,倒也讓她們少了幾分木訥,多了幾分的清新,也讓她們看著年輕了許多。

“月兒你爹爹生氣了,怎麽辦啊?”二姨娘大聲衝著不遠處的鳳月喊道。

大夫人也湊熱鬧的跟著二姨娘附和道:“對啊,月兒,你看你爹爹要生氣了,怎麽辦啊?”

“罰月錢,今晚上大家都不準生氣,不然就罰了月錢給我買糖吃,哈哈哈哈!”鳳月笑的無限的肆虐,聽的那邊的大小兩個夫人都不由的笑了。

鳳月這麽小的年紀,應該是不喝酒的,但她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倒在了姬陰的懷裏,忍不住的咯咯叫,很有一副醉態的模樣,想今年這樣熱鬧的場景,她也是該醉了,醉倒在這難得的熱鬧繁華中。

“小月兒,你這樣子,十足一副財迷的樣子,什麽時候才能不要這樣子愛財呢?”姬陰低下頭來看著鳳月,往日深邃的眸子,如今清澈的指可以倒映出鳳月的影子來,他玩味的伸出自己纖長如白瓷的手指,輕挑起鳳月的下巴,戲謔的盯著她,“嗯?”

“不知道呐,反正今兒你們得給我壓歲錢,要包的厚厚的,這樣我才可以長大,才可以茁壯成長,健健康康的。”鳳月得意的看著姬陰,恬不知恥的附和道,甚至還從東歌的手裏拿了個大大的紅包,在姬陰的麵前晃了晃,“呐呐,幹爹,你看,我連紅包都幫你們準備好了,你們不能耍賴,一定要把我這個壓歲的紅包裝的滿滿的,然後讓我去買糖吃,哈哈哈!”

鳳月笑的那叫一個恣意,看在聽風的眼裏,都不由的動了一下眼睛,這要錢要的未免也太直接了一些。

“好好好,給你,都給你。”姬陰寵溺的刮了一下鳳月的鼻頭,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這個小丫頭似得,“你啊,真是個貪財的。”

姬陰一手順了鳳月手上捏著的紅包,又轉過身去,遞了兩個給身後的熙和和聽風,笑著囑咐道:“要包的厚厚的,不然這丫頭明兒可又要和你們鬧,也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

熙和爽快的接了紅包,聽風卻不想自己也有,愣了一會子,半天都沒有下的去手,這好像不符合規矩呢!

“聽風哥哥,聽到幹爹說的話怕啦?”鳳月也偏過頭去看著聽風,笑嘻嘻的盯著他,“我府上的哥哥、叔叔們,都會送我紅包呐,這裏是我家,你得入鄉隨俗那,記得要包的厚厚的!”

鳳月很是嚴厲的看著聽風,在他怔然間,又轉過身子和姬陰有說有笑的,盯著自己手上的紅色信封良久,聽風還是有些晃不過神來,倒不是說他不願意給壓歲錢,是這樣做,似乎真的不合乎規矩。

“跟在爺身邊這麽多年,怎麽到了小月兒這裏,你反倒是守起規矩來了?”熙和好笑的看著聽風。

“娘娘,屬下是真心愛戴小姐,才不希望壞了規矩。”聽風愣道,他這話是真的,上次鳳月救了自己,他就已經對這與眾不同的孩子改觀了,自從上次鳳月幫著姬陰度過了難關之後,聽風更加是把鳳月當成主子一樣的在敬重,隻有心裏頭真的敬重了,他才越發的緊張和在意起這些細節來,就像對待姬陰一樣,他從來不敢有半點的馬虎的。

“這個娘娘,還是將來留給小月兒的合適。”熙和笑靨如花,溫和的看著聽風,“知你是在乎才這般在意,但鳳家的下人手上都有一個紅包,想來就像小月兒說的,入鄉隨俗,你也放鬆些。”

熙和說著,又上前了幾步,悄然說道,“你不會是舍不得銀子吧?”

“哪有!”聽風一把將紅包帶著背過熙和去,一手提著劍,匆匆的往屋裏頭走過去,想來就是去準備紅包了,熙和不由的抿唇偷笑,這王府的人,怎麽各個都這麽可愛最近?

最後一組煙花放完的時候,鳳月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東歌這時候走上前來,瞧瞧的在她耳邊道:“小姐,到時辰了。”

鳳月一聽這話,立馬就來了精神,這夜裏十二點的光景,最適合要壓歲錢了,來年一定財源廣進。

“東歌,上家夥。”鳳月興奮的站了起來,兩眼直放光,說話間,東歌已經拿了個小籃子站在鳳月耳朵身後,同樣也是兩眼泛著精光。

“她們兩個要幹嘛?”鳳簫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鳳月主仆兩個這樣子,氣勢十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兩個這是要去幹一架呢!

“老爺,等會子你就知道了,這是我們鳳家新的傳統,你去年出去了,所以不知道。”

二姨娘正笑眯眯得到說著話,大夫人也在一邊含笑應著,卻是看到鳳月已經神采奕奕的走了過來,她兩手叉腰站在鳳簫的身邊兒,眼神還是剛才鳳簫看到的那樣,主仆兩個都是精神奕奕的,哪裏還有剛才困的想睡的樣子?

“蕭蕭。”鳳月笑嘻嘻的盯著鳳簫。

鳳簫忽然間很警覺,“幹嘛?”

“什麽幹嘛,這個時間點,當然是要壓歲錢,快點給我。”鳳月把手伸到鳳簫的麵前,故意顛了顛,十足的一副痞像,看的大夫人和二姨娘都笑了。

原來是這事兒,鳳簫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雖說眼前這個人是他無惡不作的老大,但到底也是他的女兒,他趕緊把一早準備好的紅包給鳳月遞了上去,“拿去。”

鳳月笑嘻嘻的謝過,將紅包扔到了東歌的小籃子裏頭,然後有在院子裏像其他人討要壓歲錢,姬陰是最後一個,在欣欣然接受了紅包之後,鳳月又帶著東歌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滿麵紅光的回來了,而東歌手上的籃子裏頭,已經被紅豔豔的壓歲紅包給占滿了地方。

還真的就像是鳳月之前說的,聽風瞧瞧的瞥了一眼東歌手上的籃子,那裏頭的紅包怎麽說也得有幾百個,這相府裏所有的人都給鳳月壓歲錢了?

鳳月剛回來,還在興頭上,跟東歌兩個人蹲在台階上,把籃子裏頭的紅包都倒了出來,一個一個的數著裏頭的銀子,興致勃勃的樣子,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

兩個小丫頭在一邊兒數的開心,完全忘記了其它人的存在,周邊兒的大人倒也樂的看著,鳳簫也在一邊兒支著腦袋看著鳳月數錢,他真的不知道他們老大竟然可以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壓歲錢本來是長輩給小輩的,至於給不給,其實也隻是隨意而已,就算這放在古代,人家重視傳統,但她也不能仗著這樣,就跟府裏頭的下人都要壓歲錢吧,他都快給他們家老大跪了,偏偏,人家各個這壓歲紅包還都給的開心,鳳月說兩句吉慶的話,就把府中的下人們都哄的異常的開心,他真的就是不服也不行了。

“小姐,小姐,這裏一共有十一萬兩千八百一十三兩九錢銀子。”東歌開心的說道,“比去年多了幾萬兩呢!”

鳳月也點了點頭,示意東歌沒有數錯,這裏頭大手筆的還是鳳家的兩個夫人,其次就是鳳月手下的一種暗衛們和風樓他們,剩下的下人也都是看著給的,討個吉慶的彩頭,平日裏頭,還是會找了機會和由頭在打發了還給他們的。

今年多了姬陰這鳳簫這兩個人,自然又是比往年多了許多,要是在加上今兒晚上驚鴻替自己手的壓歲錢,她真的就算要發達了,鳳月笑嘻嘻的眯著眼,一手攬過東歌的肩膀,“東歌啊,明兒小姐帶著你去吃頓大餐,咱現在是有錢人了,也可以豪爽一會子了。”

鳳月說話間豪氣滿懷的,一臉仗義的樣子,看著眾人又是一笑,隻談拿這個丫頭沒有辦法,都笑了起來。

姬陰順勢不滿的把鳳月攬到自己的懷裏,高冷道:“聽說我們小月兒要出去吃飯?”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眾人都已經整齊的坐在台階上看星星了,一聽到姬陰這吃味的話,都不由的轉向了一邊兒,看著姬陰威脅眼神下的鳳月。

大夫人一邊兒看著,一邊拉了拉鳳簫的衣袖,“老爺,妾身怎麽覺得皇弟和月兒她?”

“姐姐這話可說不得,他們到底是叔侄,這怎麽能做真呢?”二姨娘嘴上這麽說著,但是被大夫人這麽一說,再看姬陰和鳳月的時候,她越發的覺得這兩個人是在一邊兒眉目傳情呢!

“哼,這有什麽關係,自古這樣的通婚在皇室還少見嗎,前朝高祖皇帝還娶了自己妹妹家的雙生姊妹花呢!”大夫人顯然是不在意這一層關係的,皇室自古通婚就是亂七八糟的,為了皇權,出過多少讓人哭笑不得的姻緣來。

經了上次在皇宮裏頭的那件事兒之後,大夫人就對自己的母後和皇兄寒了心了,再加上太子的為人實在沒有她這個皇弟來得正派,要是可以的話,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是她這弟弟的身子,讓她心焦,雖然老爺說他現在能見光多了,也能行走許多了,但也不知道有沒有大好。

“采兒這話說的我愛聽,姬無痕和姬陰,我還是更加看好姬陰一些。”鳳簫瞧著鳳月那頭看去,那邊兒熙和正在取消姬陰,三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有說有笑的。

“老爺這是有意要把月兒許給王爺了?”二姨娘試探著開口,但她始終覺得,這叔侄關係在裏頭,這樣做,始終是有些不妥貼的。

“那還得看你們寶貝女兒的意思,畢竟現才十歲大的孩子,還沒有成人呢!”鳳簫好笑的看著姬陰,滿眼裏都是堆笑,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姬陰這小子品味也真是有夠獨特的,竟然喜歡上他老大,這離老大十五歲笈並禮還長著呢,就算是要成親,也得再過個兩年最早。

嘖嘖嘖,這戀愛談得,實在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實在是有意境的厲害!

“也是。”

二姨娘想著,也就釋然了,這以後的事情誰還知道啊,什麽都是不好說的呢,萬一到時候小月兒看到了別人,在喜歡上了也說不準,這小孩子的心思一天一個樣的,就跟天氣一樣,這麽想著大夫人又釋然了。

“要是月兒真的和姬陰在一起了,也挺好的。”大夫人倚在鳳簫的懷裏,淡漠的說道,她就這麽一個女兒,現在皇帝雖然寵著鳳家,但那不過是表麵上的,保不準那天就安個罪名下來,鳳月進宮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擱到攝政王府,才是抱住鳳家和鳳月最好的方法。

這樣想著,大夫人又很快的否決了自己心裏頭的想法,她這是在做什麽呢,說好了順著月兒的意的,讓她一生順遂,不要像自己這樣處處身不由己,但現在,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謀劃起了鳳家和鳳月的將來,身在這樣的權貴人家,處處都還是生不由己啊!

“采兒你和蕭蕭聊什麽呢?”鳳月依偎在姬陰的懷裏頭側著連朝著大夫人那邊兒看了過來,她手裏的銀票和碎散的銀子都被擱在了籃子裏頭,並著那些紅包放在一起。

“再說把月兒賣掉可不可以賣到月兒籃子裏那麽多的銀子。”二姨娘笑著看著鳳月,作勢去嚇她。

鳳月立刻回過頭來,往姬陰的懷裏躲,“幹爹,姨娘要賣掉月兒,咋辦?”

“嗯,去問問姨娘要多少銀子,幹爹去把你買回來就是。”姬陰溫和的看著鳳月。

她一聽這話,掉頭就去看大夫人,頗有些得意之色,仗著有人撐腰,立馬放聲道:“姨娘,幹爹說他買月兒呢!”

眾人皆是一笑,鳳月卻又話鋒一轉,“姨娘,我們商量一下要多少銀子,我們一人一半,我就讓你賣,左右是幹爹買的,我還是可以回來蹦達。”

“月兒,你真的可以不用這麽愛銀子!”二姨娘僵住了,這丫頭真是個愛銀子的好孩子!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笑,姬陰氣惱的看著鳳月,去撓她的癢癢,“好啊,你這算盤打得真是好呢!”

鳳月在姬陰的懷裏被弄得癢嘻嘻的,她最怕癢了,趕緊告饒。

夜涼如水,下人們從屋子裏拿了厚重的毯子給每個人蓋上,他們就在外頭的台階上說笑著,然後不知不覺的相依相偎著睡著了。

隔天福伯進來稟報的時候,他們都還睡著,福伯一看他們都在外頭睡著,擔心著他們是不是受了涼了,一個個都不小了,還跟個孩子似得,但想著外頭來傳旨的海公公,有去輕輕晃了晃鳳簫的肩頭,“老爺,海公公讓出去接旨呢。”

鳳簫好容易醒了,心裏卻是一冷,這好端端的,大年初一的,怎麽就來宣旨了,看來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