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很大
“王兄,你一定不可以立蘇貝貝為王後,她一點都不配。”萱寧公主撅起嘴巴,很嚴肅地看著孤禦寒。
不想再繼續這個會讓人頭痛的話題,孤禦寒巧妙地把問題的重心轉移:“萱寧,王兄今天還有很多奏章沒有看,等王兄看完了再陪你。”
說完,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台階的禦座上,很認真地埋入其中,讓萱寧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在國家大事上,她一向都很乖巧不吵不鬧。
不過,不阻止王兄逃避話題並不代表了她放棄說服王兄甩掉蘇貝貝!
挑了一張椅子坐下,萱寧公主為自己斟上一杯熱茶,然後一邊飲一邊看著孤禦寒。
時間在無聲之中流逝,很快地到了晌午。
孤禦寒從奏章堆裏抬起頭,看到萱寧仍舊嘟著嘴巴哀怨地看著自己,仿佛不達到讓他放棄立貝貝為後的目的誓不罷休。
無奈地暗歎口氣,萱寧倔強起來還真是難擺平。
“萱寧,你都看了這麽久了,眼睛不累嗎?”孤禦寒從禦座上走下來,在她的另一邊坐下,黑眸閃爍著調侃的流光。
哼了哼,萱寧公主垂下頭,暗忖,今天看來難以說服王兄了……
轉動了一下眼睛,她抬起頭,很嬌蠻地抱怨:“王兄看奏章那麽久,我肚子餓死了。”
見她突然不再提起那個讓人頭痛的話題,孤禦寒暗暗鬆了一口氣,於是很自然地拉起她,笑眯眯地說:“好,那我們現在馬上去用午膳,餓著我的漂亮的妹妹可不行。”
撒嬌地挨著孤禦寒走路,萱寧公主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孤禦寒:”王兄,我們很久很久都沒有一起吃過家常飯了,萱寧在天山療傷的時候每一天都在盼望著跟王兄團圓。”
聞言,孤禦寒心一疼,內疚即刻湧上心頭,黑眸轉動間,他黯然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記得他剛剛登基的時候,還是少年吧,當時為了讓自己快快強大起來,他每天都很早起努力地修法,而本來愛賴床的萱寧卻也從此每天早起陪伴他修法。
就是在那一次……
“王兄,你好棒哦,王兄終於可以成功地禦火了!”站在一旁看他修法的萱寧鼓起掌來,笑得非常崇拜。
他感到很驕傲,對著妹妹耍威風:“萱寧,你看,王兄還可以這樣控製火焰哦。”
說著,他得意地施法加大焰火的威力,誰知,悲劇就在這一刻發生了,膨脹的虛榮心讓他把火焰的勢頭使出了超越他的控製範圍,直直朝著萱寧的方向襲去。
他想要收回,萱寧想要閃開,隻是,一切都太遲,他的真火就這樣燒向萱寧的腳,帶著法力的真火很快地侵入萱寧的骨骼,灼傷了她。
從此,萱寧便患上了腳疾,為了徹底醫治好她,他把她送到天山的世外高人那裏,以天山的純淨之氣來恢複她的腳。
年少輕狂,卻害了萱寧……
“王兄,王兄?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那麽入神。”萱寧扯了扯孤禦寒的衣袖,有些疑惑他為什麽突然沉靜下來,還停住了腳步。
稍稍回神,孤禦寒斂去眼底的愧疚,重新揚起笑容:“我在想萱寧喜歡吃什麽,看看有沒有忘記了。”
“啊,王兄真壞,竟然忘記人家最喜歡吃雞腿!”萱寧作勢揚起拳頭要打他。
孤禦寒哈哈一笑閃開,然後回頭逗她:“抓到我就給你準備佛跳牆裏的雞腿給你嚐。”
“站住,別跑……”萱寧笑得很開懷地追上去。
貝貝坐在餐桌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孤禦寒的人,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忍不住唉聲歎氣:“英兒,我肚子好餓啊,你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什麽時候才回來啊?我可不可以先吃。“
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鼻子聞到的盡是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她的口水幾乎沒有流出來。
英兒走到門邊探了探:“貝貝小姐,你再忍忍,王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還是應該?”貝貝忍不住要尖叫,她泄氣地將腦袋擱到桌子的邊緣,哀歎連連。
看著貝貝的可憐樣,英兒掩嘴輕笑:“貝貝小姐,你剛才不是才吃過一些點心嗎?”
“點心是點心,不是正餐,我現在要吃的是正餐!餓死我了,餓死我了……”貝貝有氣沒力地迭聲嘀咕。
就在她忍不住要先開動的時候,孤禦寒像似在跑一般衝進來,貝貝抬頭就是一陣抱怨:“孤禦寒,你是不是男人啊,像個娘們似地走那麽慢,害我……
誰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緊接在孤禦寒後麵的……是萱寧公主!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個女人同時瞪著對方,然後伸出手指指向彼此,眼睛卻瞪著孤禦寒,語氣中的火氣很衝:“她(她)怎麽在這裏!”
兩人聽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同時瞥了對方一眼,都很有個性地撇開臉,很不屑對方。
孤禦寒左右為難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先回答誰好,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回答她們的問題。
沉吟了一下,他笑得淡定,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吃起來,還不時發出好吃的驚歎聲。
萱寧公主首先耐不住:“王兄,我在問你問題呢?你怎麽可以自己先吃。”
涼涼地看了萱寧一眼,孤禦寒夾起一塊香肉放入口中,才很隨意地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們自己就可以知道答案啊,這裏是你們的家,你們不在這裏在哪裏?”
他懶懶地反問,然後繼續優哉遊哉地吃他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