惻隱之心
見他們離開,萱寧公主馬上追上去扯住黑崎風的衣袖:“喂喂,等一下,你們要去哪裏?我也要去,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黑崎風衣袖一翻,輕易地甩開萱寧公主的手,修眉擰了一下:“請公主自重。”
自重?
萱寧公主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他握住貝貝的手上,心頭感到又難堪又憤怒。
她下巴一揚:“你憑什麽要我自重,你自己又有多莊重,蘇貝貝是我王兄未過門的妻子,是赤焰國未來的王後,你如果自重的話就不會拉著她的手,更不該覬覦別人的妻子!”
“小貝還不是孤禦寒的妻子。”黑崎風抿著唇,咬著牙迸出反駁的話,隻是氣勢卻在無形中弱了下去。
萱寧公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承認了蘇貝貝是赤焰國的王後了,她直覺得就想對眼前這個男人這麽說。
“你這是強求,難道你沒有聽到蘇貝貝說了隻願意嫁給我王兄一個人,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那麽多,我王兄也是非她不可,他們之間沒有你插足的餘地!”
黑崎風的眸底掠過一抹傷痕,他的身體縮緊,冷冷地沉下嗓音:“有沒有你管不著,小貝,我們走。”
“你們不許走,不準丟下我。”
萱寧公主也顧不得矜持了,撲上去很用力地抱住黑崎風的手臂,緊到整個身子幾乎都貼在他身上,死死地拽著他不放。
一直在一邊看戲的貝貝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笑什麽?”萱寧公主有點惱羞成怒地瞪著眼睛。
“你們到底在鬧什麽?風弟,你帶一個女人也要帶這麽久,父王都沒有耐心了。”黑崎夜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一臉嚴肅地看著黑崎風,然後掃了萱寧公主一眼,眼底冷光迸射。
在他逼視的目光之下,萱寧公主吞了吞口水,地慢慢地鬆開了手。
貝貝見狀,又撲哧一笑,惹來萱寧公主跟黑崎夜的瞪視。
她涼涼地撇開眼睛,心底暗自好笑,萱寧公主欺善怕惡的本性也太明顯了吧,看著想笑,嗬……
“大哥,我現在就帶小貝過去。”
黑崎風不想讓貝貝跟大哥對上,於是強自拉著她快步離開,任由她怎麽掙紮都沒有用。
“黑崎風,放開我,我不能這樣離開,放開我……”
貝貝頻頻回頭看著萱寧公主,眼底的焦急跟擔心一覽無憾,無奈之下,她隻好拚命用眼神告訴萱寧公主不要亂說話,然後看了看黑崎夜,用手指在嘴巴上作拉上拉鏈的動作。
萱寧公主慌張又無措地看著貝貝,看到貝貝的動作,她突然感到心裏暖暖的,一股油然的依賴不自覺地在眼底湧現,眼眶刺刺地要發紅。
等他們的身影終於看不到了之後,她才慢慢收回依賴的目光,然後在黑崎夜的目光之下一動也不敢動地定在原地。
冷哼自黑崎夜的薄唇溢出:“給我安分一點,這裏是黑風國,你隻是一個囚犯,再發公主脾氣我就把你關進大牢!”
萱寧公主嚇了一跳,眼睛猶如驚弓之鳥弱弱地瞟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不敢說話。
見自己的話收到了成效,黑崎夜轉身甩袖離開。
看著那道黑色的背影,萱寧公主終於忍不住腳在發抖,軟軟地滑落在地上,眼淚也撲哧撲哧地掉了下來。
“王兄,你在哪裏,快來救救萱寧,萱寧不要呆在這裏,萱寧好怕,嗚嗚嗚……王兄……”
她握拳打著眼前透明的隔膜,每打一下都被結界彈回來,拳頭麻麻地發疼,讓她不由地哭得更加大聲。
……
……
貝貝氣喘籲籲地來到黑王的寢宮裏,當她看到一臉病容躺在床上的老人,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父王,我把人帶來了。”黑崎風靠近床邊將黑王扶坐起來。
黑王病得眯眯的眼睛突然亮開,直直地看著貝貝,嗓音掩不住雀躍:“就是她嗎,她就是黑晶玉佩的主人?”
“是的。”黑崎風的目光落在貝貝的身上,隱約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
貝貝抿了抿唇,看到年邁體弱的黑王,很不爭氣地動了惻隱之心,如果奶奶生病了,也會是這般孱弱嗎?
想起人間一直疼愛她的唯一的親人,她忽然感到心裏沉甸甸的,一股熱熱的湧流在鼻淵漫起。
她深深吸一口氣,按下心裏的湧潮,在黑崎風的目光之下上前幾步,撇撇嘴:“老……老人家,你病了還是安心養病吧,不要再追逐什麽黑晶玉佩了,反正那種身外之物死了也帶不走。”
“混賬,你一個囚犯見到黑王不僅不下跪,還竟然敢當麵詛咒黑王,好大的膽子!”一旁的貼身侍衛大聲斥喝貝貝。
而另一邊的祭司則是在貝貝進來之後就一直打量著她,眼睛精厲地閃爍著。
黑王擺擺手製止祭司,然後臉上漫開一絲慈祥的笑容看著貝貝:“嗬嗬……你這個小姑娘說話倒是挺直接的,你就不怕惹來殺身之禍?”
盡管黑王年老邁弱,然而那渾然天成的尊王氣勢依舊不減,迫人的威嚴更加在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壓力。
貝貝吞了吞口水,努力擠出笑容為自己圓場,笑嗬嗬地道:“我隻是實話實說,人家說當王的人要海量容天下,堂堂大王該不會連聽實話的度量也沒有吧,嗬嗬……我想應該不至於才對。”
“哈哈……咳咳咳……來人,賜座。”黑王笑了又咳,突然下令讓人給貝貝搬來椅子。
有得做?
貝貝轉了轉眼珠子,笑容可掬地往椅子上一坐:“嗬嗬……謝謝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