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暗笑

蒼絕淚心緒混亂地徘徊在可依的宮殿外,幾次想要走進去,卻又退縮了回來。

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如果黑晶玉佩是可依的,那麽按照長老的預卦,王的命定新娘不就是可依了嗎?那貝貝小姐怎麽辦?那……他該怎麽辦?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懊惱地一拳捶在牆壁上,在失控之下散發的法力幾乎要將牆壁給震動。

可依聞聲走出來,卻看到他沉鬱地籠罩在黑暗中,她下意識地看了他的身邊,沒有人,她的希望轉化成空,貝貝沒有來。

漸漸地,蒼絕淚才感覺到她的存在,他猛地轉頭,看見她過於沉靜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深深吸一口氣,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近去,不太敢正視她的眼眸,他的喉嚨有點艱澀:“可依,對不起,貝貝小姐她……她已經就寢了。”

望著她仍然帶著些期待的眸光,他無法說出貝貝小姐跟她之間的淵源,更加無法說出她才是王的命定新娘。

這件事,他不想去承認,王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娶貝貝小姐的決心。

所以,這一切的淵源,都是一個結,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可依垂下眼眸,苦笑掠過眸底,輕輕地喃喃:“哦,貝貝睡了,那就不要打擾她了。”

她逼著自己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卻發現好難,她笑不出來,一而再再而三都見不到貝貝,她無法不去多想些什麽,即使她想不通。

“可依,你……你不要緊吧?”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覺得她很飄渺,讓他看得到,卻抓不住,他的心不僅亂,而且開始有點慌。

可依抬眸望他,望進擔憂焦灼的眼睛裏,她的心顫動了一下,羞怯又染上了眉梢:“蒼護衛,今晚……真的謝謝你。”

看到她終於又露出女兒嬌態,蒼絕淚有些激動地伸出手緊緊地握住她的,神態顯得異常鄭重:“可依,我……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可依一怔,他……可是在跟她求愛?

內心無法自遏地升起一陣欣喜,卻又帶上了陰霾,想起自己曾經的那段婚姻,再想到自己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

不……她不能這麽委屈他,他值得更美好的女子,即使想到他跟其他女子在一起,她的心已經開始難過。

她慌亂地撇開視線不敢看他,有點用力地抽回手,吱唔著拒絕:“蒼公子,我……我想天色很晚了,我該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蒼絕淚望著空空的手,心頭也空空的,他黝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之間又對自己疏離了。

“我要進去了。”可依怕自己會在他的目光下失去了理智,隻好急匆匆地要離開。

他卻突然拉住她的手,好艱難才逼自己冷靜:“等一下。”

“還……還有什麽事情嗎?”可依僅是側身,沒有正麵麵對他。

“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把貝貝小姐請來?”他沉默了好久,隻能澀澀地問出這一句。

可依幾乎是即刻抬頭看他:“不是。”

“那……”他才想繼續問,卻被製止了。

“蒼公子,我很累了。”她再次收回手,手腕上留著屬於他的溫度,很快在空氣中淡去,卻依舊炙燙了她的心房。

望著她快速消失在門口的倩影,蒼絕淚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情很苦澀,難道她之前的親近都是假象的嗎?

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困在黑暗,走不出去的感覺,讓人覺得窒息。

……

赤焰宮。

貝貝躺在貴妃榻上,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她瞪著坐在旁邊的男人,眼神在威脅著他快點解開她的穴道。

孤禦寒斂著俊眸,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嫩頰,有些漫不經心地遊移著。

他知道,她現在正在死命地瞪他,更加知道她現在非常想去見何可依,但是他通通選擇忽視。

末了,他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小貝貝,我們繼續之前的遊戲,我給你的驚喜你還沒有看到呢。”

我現在不想看,我想去看可依。

貝貝在心裏大喊,卻隻能化作不滿的目光射向他。

“小貝貝,你一定會喜歡的,你不是喜歡在這裏尋寶嗎,我現在帶你去尋寶。”他自顧自地說著,俊彥的笑意不曾因為她的怒視而減少。

他彎身抱起她,徑直往有驚喜的方向走去。

貝貝不能動也不能說,隻能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他抱著往寢宮深處走去。

左拐右拐之後,孤禦寒帶著她走進一間有點晦暗的偏殿裏,他低眸看她,見她瞪得圓滾滾的眼睛,他喟歎輕笑。

“小貝貝,你把眼睛睜得這麽大,當心把眼珠子也瞪出來了,嘖,你這麽瞪著眼睛,我還真是有點怕怕哪,因為……”

他拖長尾音,讓貝貝皺了皺眉,因為什麽?

他忽而神秘地一笑,眸底掠過惡作劇,俯近她的耳畔,磁性暗啞:“因為你這樣恰北北的表情還真的有點像悍婦,而我就是那個被你欺壓的可憐丈夫。”

什麽?竟然說她是悍婦!

貝貝更加瞪直眼睛,隨即想起他的話,她本能地克製自己不再瞪眼睛,腮幫子依舊鼓脹脹。

好吧好吧,女人都喜歡被人說漂亮或者可愛,悍婦就免了,難聽一點就是潑婦。

“嗬……小貝貝這樣就可愛多了。”孤禦寒“見風使舵”,重重地啵了她的唇瓣一下,眸底掠過狡黠,暗暗盈笑,果然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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