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了!
“你……可不可以過來?”貝貝軟聲央求,嗚……她沒骨氣。
又沉默一會兒,才又有聲音發出:“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貝貝咬著牙,很乖地回答。以後……再跟他算賬!
“那你錯在哪裏了?”那道聲音繼續追問。
“我怎麽知道啊。”貝貝脫口而出,卻在說出口後懊惱地想要捶胸頓足,她怎麽就這麽口快啊。
“哼。”黑暗中,他不悅地噴氣,又沉默了。
貝貝幾乎想要抓狂了,她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烏黑,幹脆挑明了:“孤禦寒,你說,我又做錯了什麽,隻要你說得出來,我就認。”
又是沉默,沉默直到貝貝以為黑暗早就沒有人了,他才慢吞吞地問:“你跟絕淚說什麽說得那麽開心?”
在審堂上,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顧著跟蒼絕淚說悄悄話,還一直拉著蒼絕淚的衣袖,親密得很!
原來他在記恨這件事,貝貝無語問蒼天,不,是想要仰天長吼,就為了這件小事,他竟然就……就把她帶來這裏“捉迷藏”!
“孤禦寒,你……你這個無聊的男人,我跟蒼絕淚說什麽關你什麽事,難道我連跟人聊天也要把內容逐一向你報告嗎?跟誰聊天是我的自由,是我的權利,你憑什麽將我的私人空間剝奪!”
貝貝對著黑漆漆的空氣吼。這是很嚴重的問題,這個臭男人越來越過分了,什麽都要管!這樣下去她會透不過氣來。
“我的確很無聊。”孤禦寒也來氣了,這個女人,不懂他的心情也就罷了,連句安撫他的話也不說。
他臭著臉,卻很自動地走到她麵前,繃著嗓子很生硬地說:“走吧。”
聽到近在咫尺的聲音,貝貝愣了愣,反射性地伸出手往前摸,在碰觸到他的衣角之際,手又落了空。
孤禦寒閃到她的另一邊,冷冷淡淡地說著同一句話:“走吧。”
“出口就在你前麵,一直走就行。”他很平淡地指明道路,然後邁開腳步領先走。
聽到他的腳步聲,貝貝有點慌張地跟上去,他的平淡的聲音,打在她的心湖,有點難受,但是她卻抿緊唇瓣,默默地跟隨著他的腳步走,生氣就生氣,誰怕誰。
明明就是他過分!
兩人一路保持著沉默走出小巷,不多久,就走到了大街上,夜裏,隔不遠點著路邊燈籠,她可以看見他了。
空蕩蕩的大街,很冷清,一個人影也看不到,隻有他們兩人的身影被模糊的黃燈拉得模糊糊。
她加快腳步走到他身邊,悄悄地瞄了他的側臉一眼,見他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可以感覺到,他的腳步有點故意放慢,不然她會追死。
掙紮了一下,她想要說話,張了張口,又倔強地把話咽下去,他這種表情,她說不出口。
沉默,安靜,冷清……
雪忽然簌簌飄落,給寂靜的夜添了好幾分寒冷,蕩起的雪風迎麵而來,打在臉上,有點刺冷刺冷的,她忍不住抖了抖。
一雙悄無聲息地繞到她的背後,將她披風上的帽子給拉起來戴到她頭上,頓時,溫暖取代了寒冷,暖意一直蔓延到頸項,傳進衣服的肌膚裏。
貝貝抬頭望著他,還是隻能看到他毫無表情的側臉,在暗橙色的光線下,他俊挺的五官在臉龐處投下淡淡的陰影,添了一絲神秘邪魅的味道,卻也……添了一絲冷淡。
咬了咬唇,她更加靠近他身旁,感覺他身上的暖氣微微傳遞過來,她垂下頭,安靜地走。
孤禦寒雖然眼睛看著前方,眼梢餘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就是不說話,他也忍住想要摟著她走的衝動,大家都不說話……那就不說……
卷著尷尬的氣氛,兩人一直走回到郊外的別苑,蒼絕淚早已經在門口不知道等候了多久。
見到蒼絕淚,貝貝像是抓到了救命浮草一般奔過去:“絕淚美人,我們回來了。”
呼,終於可以說話了,憋死她了,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聽到她的稱呼,蒼絕淚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孤禦寒,硬著頭皮也想要糾正:“貝貝小姐,屬下現在不是美人了。”
“嗬嗬……別跟我客氣,我的稱讚一點也不為過,你的確很美很美,嗬……”貝貝沒話找話,此刻,她想避開跟孤禦寒的窒息氛圍。
蒼絕淚鬱悶地噤口,對著孤禦寒恭敬地道:“王,有一名老百姓說家裏辦喜事娶媳婦,不知道可否請王過去喝一杯喜酒?”
“……恩。”孤禦寒暗暗掃了她一眼,悶悶地答,然後便丟下他們,徑自走進內院。
蒼絕淚有些疑惑地低頭問:“貝貝小姐,你跟王……怎麽了?”
“不知道!”貝貝語氣很重地回了一句,目光死死地盯著前麵那道越走越遠的身影,心口很堵。
“……”蒼絕淚的視線來回看了看他們,決定保持沉默。
孤禦寒走到走廊上,便放慢了腳步,耳朵豎起,聆聽身後的動靜,卻還沒有聽到應該跟上來的小碎步。
他的修眉擰成褶皺,那個小女人又在跟絕淚說什麽悄悄話,又在自由了嗎?
幹脆,他停下了腳步就在那裏等。
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她跟上來,他氣悶悶地回頭,卻愕然地呆了呆,因為那個小女人正站在走廊的另一頭。
他別扭地又轉回頭,俊臉尷尬地僵著,邁開腳步又開始走,而且是加快腳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