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王
大夫一抬頭,眼睛陡然一睜,以他數十年的閱曆,他絕對肯定眼前這個俊得出塵的男人定是王族之列!那身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勢襲人。
“公子,請問您哪裏不舒服?”大夫有禮地發問,目光帶些估量地看著孤禦寒,見他麵容神采飛揚,並無病症。
孤禦寒淡笑如風,慵懶之餘帶著幾分認真:“我沒病。”
“那公子是……”大夫好像並不意外得到這樣的回答,反而隱約猜到本該是這樣的回答。
“我來……是問關於一個傻子跟一個小公子兩人之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想必大夫身上的傷該是跟這件事有關!”孤禦寒的俊眸忽然掠過銳利的光芒,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大夫的傷口處,盡管大夫穿著厚厚的衣服遮掩了繃帶的痕跡。
大夫一愣,不自覺地順著他的目光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沉吟了一下,然後有些嚴肅地抬頭,壓低聲音:“請公子隨我來。”
孤禦寒側首,遞給蒼絕淚一個眼神,示意他在外麵候著,然後便隨著大夫走進內堂。
大夫在內堂裏走來走去好幾趟,像是在掙紮,最後,他定住腳步麵對著孤禦寒:“公子,我能不能知道你的身份,因為……我必須確定公子足以解決那個人,不然,我們醫館裏的人都會喪命。”
聞言,孤禦寒心弦一繃,大夫的意思是……貝貝遇到了很大麻煩?
對她的擔心,已經逼到喉嚨,他暗暗壓下焦急,王者的霸氣隨著他背手的姿勢一展無憾:“不管是什麽麻煩,隻要是在赤焰國,沒有本王想解決卻解決不了的人!”
大夫驚愕地張大嘴巴,眼睛瞪直了一會兒,然後誠惶誠恐地下跪:“草民參見王。”
孤禦寒伸手,在大夫為下跪之前扶起他:“大夫,我隻是來找人的,你隻要把當天他們在這裏發生過什麽事告訴我就好,其他的都不必再多禮了。”
知道孤禦寒的身份之後,大夫一點也不再隱瞞便很幹脆地全盤托出:“是,那天一個小公子帶著一個呆呆的公子來我的醫館治傷,聽他們兩人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得罪了縣太爺的兒子,不多久,縣太爺的兒子就帶著官兵衝進醫館裏,威脅著如果他們不乖乖就擒,就要……要殺光醫館裏的人,現在他們估計是被關到縣衙的地牢裏了。”
“你說那個呆子受傷了?”孤禦寒皺眉,以小乖的修行,怎麽可能會被區區一個縣太爺的兒子打傷?小乖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是的,還有一點,以草民行醫多年的經驗看來,那個縣太爺的兒子疑似患有心理疾病,非常暴虐。王,他們兩人落在縣衙裏很危險。”
孤禦寒臉色變了變:“大夫請放心,我會處理好這裏的縣官失職之事。”
“王,還有一事,草民鬥膽請王為我們這一方的老百姓做主。”大夫說著,語氣有些激憤,毫無預警地就跪在地麵上。
“說。”孤禦寒努力壓抑想要立即飛奔到縣衙去救貝貝的衝動,他是這些老百姓的王,必須聽老百姓的冤情。
“草民……說起這事,草民也是……幫凶……”
大夫說著,年老皺巴的眼眶忍不住發紅,帶著無法宣泄的怒,他握緊拳頭:“每一個月,縣太爺都會派人來草民的藥鋪勒索很多麻痹藥,還有****,如果我們不給,就要被抓去坐牢。然後……然後我們這一帶的閨女就會在縣太爺搶藥的隔天,大量失蹤,老百姓都知道,這件事一定跟縣太爺有關,但是,我們卻有苦難言。”
聽到大夫的話,孤禦寒隻覺得怒火陣陣起,想不到在他的國家裏,竟然藏著這樣陰暗的一處。
“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已經有好幾年了,有些個大膽的書生曾經想過上書告狀,然而,狀紙才寫好,那些無辜的正義書生就在隔天七絕身亡,此後,再也沒有人敢管這件事。”
“起來吧,本王會給縣裏的老百姓一個交代。”孤禦寒已經拿出王者的威嚴,對這件事作出君無戲言的承諾。
“草民代替全縣的老百姓叩謝王恩。”大夫激動地嗓子有些發抖,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走出內同,蒼絕淚有些急地迎上來:“公子,怎麽樣,有沒有打聽到貝貝小姐的消息?”
孤禦寒點點頭:“絕淚,知不知道這裏的縣衙具體在什麽地方?”
“馬上帶我去,貝貝在那裏。”
陰暗的地下室裏,貝貝讓人一推,差點站不穩地撲倒在地麵上,幸好小乖眼明手快地拉住她。
“小貝哥哥,你有沒有傷到?”在陰暗中,小乖的依舊能夠準確無誤地將貝貝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生怕她受傷了。
貝貝咬牙忍住手腕讓鐵鏈磨得生痛:“我沒事。”
“哈哈……你們很快就有事了,來人,掌燈。”縣太公子吆喝著仆人。
很快地,地下室讓火把給照得橙紅一片,貝貝眨了眨眼,終於適應了這突然的亮光,然而,當她看清楚眼前的環境的時候,她反射性地伸手捂住嘴巴,一陣反胃地發嘔。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天啊,這裏是地獄嗎?
眼前那些尖尖的勾勾的鐵架子,還有那些嗤嗤灼燒著的紅鐵頭,還有……幾個奄奄一息的男女被綁在鐵架上,鐵鉤子將其中些個“犯人”的肉給刺穿,好像勾豬肉地吊起,血肉模糊腐爛,隱隱傳來濃濁的腐蝕味,夾雜著硫磺味。
“嘔……”再也忍不住了,她彎腰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