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裏每一個治療過容盈的人都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容樂觀。
根本沒有達到可以出院的要求。
容盈喊了幾次都沒有回答,顯然也明白了形勢。
這個護士根本不是沒有聽到,而是聽到了也裝做沒有聽到。
容盈沒有去責怪,護士不過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工,聽吩咐行事也是很正常的。
“謝謝你。”
說罷,容盈轉身往外走去。
這個小醫務室為了方便,修建在了海灘旁邊,但也就是離所居住的地方很遠。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海風吹打在容盈的身上,帶著絲絲涼意。
這個點已經沒有度假觀光車可以給容盈乘坐,何況如果護士都不願意搭理她的話,其他人自然也會像躲避瘟神一樣跑的遠遠的。
容盈裹了裹外套,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路上的人不約而同的投來目光,但容盈沒有心思去在意。
不知多久,終於站在了房間門口。
容盈從包裏摸出房卡,隻聽見“嘀嘀——”一聲,門便打開了。
房間內燈火通明,想必是有人在裏麵。
容盈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臥室門口,卻發現了一位額頭處抱著紗布的女人靜靜躺在她應該躺的地方,這人正是楚晴。
而在楚晴旁邊,沈懷舟正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
兩人目光對視之間,同時一愣。
容盈吃驚之餘居然發現,楚晴身上穿的,本是容盈的睡衣。
“你怎麽回來了?”
沈懷舟壓低音量率先開口,質問著眼前的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是,回來的不巧,打擾到你們了!”
容盈冷笑一聲,絲毫不降低自己的音量,嘲諷著眼前苟且的兩人。
沈懷舟感受到容盈的故意而為之,怒火重新燃了起來,確認好楚晴已經睡著後,躡手躡腳關上臥室門,抓著容盈的手往外走去。
“放開我!這裏是我的房間!你要拉我去哪裏?”
男人手上力度不減,一直走到了房間之外,這才甩開容盈的手。
握著手腕上的吃痛,容盈一雙眼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瘋子!”
“張口就汙蔑別人,到底誰是瘋子?”
沈懷舟眼眸漆黑,壓抑著情緒如同低吼一般開口說道。
“今晚楚晴在這邊睡,你去隔壁,楚晴的房間。”
說罷,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房卡,隨意的丟在容盈腳邊,冷冷地看著眼前麵色蒼白的女人,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的同情。
“哪怕讓我進去拿一件換洗衣服。”
容盈自知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強硬地將頭扭到一邊,為自己求最後一次情。
“已經讓人拿過去了。”
“我要的是楚晴身上那件!”
女人猜到了沈懷舟自然是會做萬全的準備,抬起眼眸,仰視著居高臨下的沈懷舟,氣勢並不弱。
“你別得寸進尺!滾過去!別再來煩我!”
沈懷舟眼底盛滿了憤怒,接著用腳將房卡踢到了容盈門前,轉身開門進去。
隨著房門“啪——”一聲合上,容盈徹底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沉默片刻,容盈撿起房卡,刷開了隔壁的房門。
她可以倔強,但肚子裏的孩子經不起折騰了。
隔壁的房間布局和她昨晚所住的一模一樣,容盈看了一眼被隨意丟進來的行李箱,大咧咧地開著,估計是直接這麽被拖進房間。
抬手拿出睡衣,換下了身上單薄的病號服,實在沒有力氣去衝澡,看著偌大溫暖的床和沙發,最終還是選擇扯了一塊毛毯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