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舟一想到女人如今居然已經敢違抗和質疑他,甚至紗布汙蔑同樣受傷嚴重的楚晴,怒火瞬間衝了上來。
“懷舟,你不陪我一起回去嗎?”
兩人到了車前,工作人員攙扶著楚晴上了車,女人的溫柔細語將沈懷舟從飄遠了的思緒抽了回來。
女人看了看沈懷舟的表情,剛剛經過容盈病房時男人不明顯的僵頓顯然是被她看在了眼裏,故作退讓放低姿態地開口道。
“也好,容小姐還在裏麵,懷舟去陪她吧!我和醫生回去就好,沒事的!”
楚晴莞爾一笑,而沈懷舟一怔。
眼前之人為了他處處忍讓,那個女人卻平白無故地潑髒水!
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陪你回去。”
沈懷舟轉身跟上了車,冷漠地說道,仿佛裏麵的人不是他的妻子,也沒有懷著他的骨肉。
冷漠無情地仿佛是一個陌生人。
“還有,”沈懷舟又向身後的醫生下了命令道:“裏麵那個女人不用管她!看她也沒什麽事,估計是裝的。”
莫名其妙收到命令的醫生愣了愣,裏麵躺著的女人情況分明比沈懷舟說的嚴重得多。
“可是……”
“沒什麽可是!讓她第二天早上正常出院就行!”
醫生不敢在違抗,顫抖著點了點頭。
楚晴偷偷一笑,本以為沈懷舟會回去陪著容盈,畢竟相比來說,楚晴身上的幾乎算是輕傷。
男人長腿一邁坐進了車裏,一聲吩咐之下,便讓司機啟動了車。
身後的醫務室越來越遠,楚晴不動神色地回頭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揚,漏出一抹得意而又幾乎陰險地笑。
容盈不知道在醫務室裏躺了多久,整個人都疲憊得很,身上沒有一塊肌肉是有力氣的。
門外傳來過一陣十分短暫喧嘩聲,不用去猜便知道是什麽情況。
容盈最清楚,沈懷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一旦有人敢有什麽忤逆他的想法,必然會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所以此時此刻,容盈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處境。
突然,擺在床邊的包裏傳來了一陣鈴聲,容盈抬了抬眼皮,心裏知道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卻沒有翻身過去拿手機的力氣。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漆黑,也越來越昏暗。
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將容盈吸入進去,帶到一個找不到一丁點光明的地方。
心髒處痛如火燒。
從沈懷舟離開之後,容盈的病房內再也沒有進過任何的人。
就連醫生或者是護士,都不曾出現過。
容盈躺了半天,連一個給她倒水的人都沒有。
拖著虛弱的身體從**下來,顫抖著雙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抖動的頻率高的誇張,熱水壺裏的水在倒的過程中潑灑出來了許多。
滾燙的開水滴在容盈的手背上,她卻一點都不知道疼。
吹了吹,降低水溫後,容盈仰頭一飲而盡。
溫熱的水流滾過幹涸的嗓子眼,終於讓她好受了些許。
包裏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這已經是第二十次了。
容盈蹣跚幾步走過去,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兩個大字。
容徹。
她的好弟弟。
然而她也清楚,容徹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給她來電,每次都是來找她要錢的。
不是他要錢,也是父母讓他來要錢。
容盈深深吸了一口氣,疲憊的接通電話。
“喂?容盈,你跑到哪裏去了?”
剛剛接通,容徹變厲聲斥責道。
“我看新聞,你居然跑去海南了?”
容盈猜到沈懷舟的目的之後並沒有特意多去關注新聞,這個時間點確實應該是頂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