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容小姐的感冒確實是急性流感導致發燒,但情況並不嚴重,也治療很及時,此時已經退燒了。”
沈懷舟抬手親自撫上容盈的額頭,確認已經是正常體溫後,才點了點頭。
另一個醫生見狀走上前來,手裏捧著的是剛剛給容盈做了的檢查報告單,接著說道。
“容小姐因為體虛加上剛剛懷孕的原因,雖說已經在吃藥調理,但最近勞的太多,所以才加重了病情。”
沈懷舟又點了點頭,回想最近不是飛去海南折騰,就是回來和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的容家人對峙,就是放在他身上都會覺得疲憊不堪,何況是懷有身孕的容盈。
“之後應該如何調理,就麻煩醫生給我的妻子做個最好的治療方案,幫我的妻子養好身子,也幫我養好這個孩子。”
男人眼神和語氣都是難得的溫柔,說罷又補充了一句。
“錢不是問題,我要的是最好最有用的治療方案。”
醫生聞言,微微一笑道。
“沈先生,治療病人是我們的指責,不必談金錢問題。”
沈懷舟和容盈一同向醫生致謝,醫生也回以一個微笑,接著便離開病房各自開藥去了。
病房內隻剩下了沈懷舟和容盈二人,已經滴落的吊水藥瓶的聲音。
“我隻是感冒而已,現在搞得我好像提前九個月早產了。”
容盈小聲嘟囔,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
“沒這麽嬌氣,下次別搞這麽興師動眾。”
“下次?”
沈懷舟聞言,臉色一暗,一雙墨色眼眸緊緊看著容盈。
“你還敢再有下次!”
接著,男人抬手搬了個椅子放在床邊,柔聲斥責了一句。
“我說過多少次,讓你保護好自己保護好這個孩子?你明知道這個孩子我等了五年,明知道對我有多重要,你還……”
“孩子重要,還是母親的身體重要?”
容盈還沒來得及回答,病房門口卻響起了兩人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過去,裴航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剛剛露台上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沈懷舟瞬間變了臉,看著裴航一步步走近,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
真是陰魂不散!
“裴航,你去哪了?”
容盈脫口而出問道,卻被沈懷舟報以了一個十分不悅的目光。
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容盈瞬間抿了抿嘴,不敢再往後說。
她幾乎是時刻都牢記著自己應該要和裴航劃清界限,不敢再僭越一步。
“你又來幹什麽?”
沈懷舟轉眸看向門口已經邁腿走進來的裴航,沒好氣道。
“醫生都已經檢查完了,裴醫生,你不是一個牙科專家嗎?沒什麽事就慢走不送。”
然而,裴航卻似乎感受不到沈懷舟的送客之意,邁腿走到容盈身邊。
裴航站到床邊,俯身子,抬手想撫摸一下容盈的臉頰,卻感受到了沈懷舟灼熱的目光,頓了頓,隻好放下。
“我是來告別的。”
“告別?你要去哪?”
容盈一愣,緩緩爬起了身子,表情有些慌亂卻不自知。
“我要走了。”
裴航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冰棱似的聲線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濃霧,似乎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說什麽?你要走了?”
容盈神情瞬間慌張起來,抬身便坐起,眼神望著裴航,似乎都忘了自己的手背上還在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