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世間最純潔的靈魂是天使,最光明的領域是天堂，那麽世間最幹淨的土壤何處。”
耶和華如同囈語般望著大聖堂的上空，顯示著眾生百態的浮雕有喜又怒,有憎有悲，其中不僅僅是天使和惡魔,就連精靈龍族或者是誕生幾千年的類也有，他們的存將原本純白的光明神殿減渲染出了一份獨屬於創世神的公正。
原本……放下偏執之前並不存。
直到醒悟過來後，他才發現自己有失創世神對萬物的一視同仁，天使和惡魔都是他的造物,隻要犯了錯都該懲罰，隻要做對了事情也都該獎勵。
每次回憶過去,耶和華發現自己的確有些偏心眼了，但是他完全沒有羞愧的意思。反省歸反省,就憑他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的性格，要不是身為創世神顧忌著光暗平衡，他早就出手滅了那群敢提到自己就撇嘴的惡魔。
“信仰之力是最接近光明神力的力量，可惜這樣的力量包含著太多信仰之外的產物，所以哪怕是世界樹下的淤泥也蘊含著雜質。”
苦惱於造所需的東西，耶和華這幾天很認真的瞅著整個世界，每次找到的東西都覺得差了那麽一點，離心中滿意的程度遠遠不及。
取世間最潔淨的土壤，以自身的血脈為共鳴，創造世間類的始祖。
這便是耶和華的打算，哪怕是卡俄斯和鴻鈞都暗示他別用光明神力，他也不打算給類的靈魂中摻入雜質。曾為顧長青的原罪已經用創世之功剝除，耶和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抹黑類的靈魂，反複的猶豫和思索下，他決定先造，然後給予類考驗。
忽的，耶和華明明坐禦座上沒有站起身，然而一個金色的修長幻影從他的體內走出。銀發男子麵容模糊，腰際上的寶石掛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白色袍角飛快的略過水晶地麵，他下一秒便跨入了聖池之中，而他前往的地方既不是下界的天堂也不是凡界……
而是位於世界最下方的地獄。
西方神係看似堅定的維持著光就是光、暗就是暗的理念，但是物極必反一說並非就不存了。比如耶和華以光明神的身份誕生於此世，卻擁有著不該有的原罪，亦或者他本是光之領域的主，如今卻能夠用平和的心態來包容黑暗。
由此才讓煩惱於尋找不到東西的耶和華有了去地獄的想法，他想要去見識一下地獄是否誕生過光明，是否也可以擁有媲美聖水的純潔之物。
雖說整個世界理論上處於耶和華的視線內，沒有什麽創世神觀察不到的東西，但是凡事都有那麽幾個例外，某些黑暗本源之力籠罩的地方，耶和華根本不願意看一次就花費一次力氣去破開，所以他對地獄的了解總會出現微妙的時間斷層。
靠著讓法則都無語的敏銳直覺，最後耶和華走到了接近混沌深淵的邊緣，還真感應到了一件符合心意的東西。
可是……
陌生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侵染著月色的銀發高高束起，麵容完美至極的男子靜立於湖邊，便已經擁有著風華絕代的氣質。當他轉過身來和耶和華麵對麵時，耶和華瞬間沉默了下來，看著與自己一般無二的模樣，他的臉色冷到了涼颼颼的地步。
“會收集這些東西，看來是專程等著了。”
“純白的泥土，所有墮落天使臨死前的懺悔。”
無機質的聲音清清冷冷，不同於耶和華語氣中會有的包容，銀發男子就像一個不存於此世的幽靈，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倒影著創世神的容貌。
“懺悔？以為他們都向往著黑暗呢。”
眼神對方掌心中所托的泥土上停留了一秒，耶和華沒有為墮天使的懺悔出現絲毫動容，他的眼底流轉著神性的光芒，好似泯滅了所有的感性，隻剩下無雜質的純粹光明。
“為了這份懺悔收集了上萬年，它便是目前最純淨的泥土。”
“是嗎，那麽想得到什麽？”
“耶和華，答應一件事，隻要答應，就把這份泥土給。”
由神之淚而演化出來的意誌低下頭，他凝視著這份能和耶和華做交易的泥土，以一種堪稱柔和的聲音說出了這番話。哪怕其中的情緒是如此的微弱，卻足以令耶和華忍不住側麵，想要聽聽對方到底想要換取什麽東西。
“讓來替創造亞當。”
“想給類‘自由’？這是不可能的，不允許脫離掌控的造物誕生。”
極耀的金瞳驀然睜大，耶和華啼笑皆非的發現對方要為類做出犧牲，且不說他不想放開對類的製約，若是自己同意了這件事，神之淚至少要付出九成力量才能讓類誕生，這難道就是所有的同族之情嗎，當真是讓他無法理解。
“知道早就失去了對族的認同，但是耶和華啊，為何就不敢說出顧長青三個字。”
空洞無神的雙眸泛起略微的哀傷，銀發男子原本完美至極的容顏如水波般模糊起來，過了一會兒，出現耶和華麵前的是一個黑發的東方青年，青年的麵容相較比之前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然而這個青年卻擁有著世間最特殊的名字。
……顧長青。
“創造出彌賽亞，神族不惜分裂靈魂和記憶，也是想要讓他去承擔那個誓言吧。”
隨著對方不疾不徐的說話，記憶深處似乎有什麽開始浮躁起來，耶和華的眉心蹙起，他想要壓製住自己的回想，奈何連創世之書都無法剝去這部分記憶。
‘隻要還能活下去，不論是以何種形態活下去，請未來的記住啊……’
‘誓言自己永遠是類顧長青！’
堪稱決絕的話語刻入靈魂，像一把尖刀剜開神靈冷硬的心靈，本源光明凝聚出的神力都轟然暴動起來，耶和華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徐徐的消散第九層地獄，而身處於水晶天大聖堂的上帝本尊更是吐出了一口血。
違背自己誓言的感受是如此痛苦，可是高居禦座的創世神卻笑了。
“以類的意誌傷到神靈，果然不愧是過去的。”
低喃的聲音忽然高昂了起來，耶和華的神情愉悅起來，他優雅的抬手擦拭著唇角的血跡，坐這個世間最尊貴的地方，以造物主的身份說道。
“隻可惜，這個誓言到底是來得晚了。”
還天使學院中彌賽亞劇烈的顫抖起來，豆大的汗水從光潔的額頭上溢出，他痛的彎起腰，不得不靠副官的身上，唯有咬緊牙齒才能忍住自己的痛呼。
透過空間對視一眼，黑發青年怔然了片刻，隨後捧腹大笑不止，隻不過他的笑容卻透著讓酸澀的蒼涼。知道自己引發的誓言反噬沒有起到預計的威懾，被反噬到的是彌賽亞，黑發青年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最後還是竭力停下了顧長青誓言中的力量。
“這便是神嗎。”
“不，可以是耶和華，也可以是雅威，更可以是後世宣傳的真主阿門，沒有誰可以定義的存。”
金色的**泛起淺淺的清香，白皙的手指上格外明顯，耶和華看了一眼指尖沾染到的神血，食指一彈，便將這這些自己落下的血液穿破空間，送到了對方的麵前。
“感謝告訴誓言已經破除，亞當讓創造又何妨。”
反正自己怎麽創造類都感到變扭，還不如就讓對方去做，若是可以讓神之淚中的意識因此消散就更好了。
隻是……
嗬，他倒是期待對方怎麽灌輸那一口生靈之氣。
放下一件心結，耶和華心情不錯的等著看笑話，要知道神之淚可從來都不是生靈。想到還有替自己頂罪的靈魂分丨身，耶和華輕咳一聲，很淡定的再次分離神念去下界。
彌賽亞天堂的這些日子還算是盡心盡力，總不好讓他什麽解釋都不給。
天使幹淨的氣息鑽入鼻中，枕路西菲爾的腿上，耶和華醒來後產生起微妙的尷尬，第一次沒有直接睜開眼皮，而是和沉睡一般的放鬆著身體。當然，耶和華也不忘去去探查剛才發生了什麽，畢竟路西菲爾和彌賽亞的關係不算很好。
獅鷲拉的車廂飛速行駛中葉不會有半點搖晃，路西菲爾看著氣息恢複平穩的聖子，蒼青色的眼瞳浮現出微不可查的驚喜。眨了眨眼，直到智天使長所的宮殿達到時，路西菲爾才俯□，對著躺腿上的金發聖子輕聲說道。
“神，梅塔特隆馬上過來了。”
“……”
本想裝作剛醒的耶和華頓時一僵，好不容易才克製住關路西菲爾禁閉的衝動。
既然被說破了，耶和華自然是得醒過來見其他的天使，可是他低估了彌賽亞受到的反噬傷害，隻能勉強用胳膊支著上半身坐起來，這具身軀已經不足以讓他自由行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錢坤的評論和處女雷，~\(≧▽≦)/~啦啦啦，圈圈親你一口╭(╯3╰)╮
還有感謝一直以來給圈圈丟了九十多個霸王票的kk！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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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的對著手指頭，昨天圈圈和閨蜜去玩英雄聯盟了，導致玩得太happy而忘了時間，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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