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名警察並沒有因為這句帶著些許不滿和惱意的話而生氣,依舊板著張臉,反問道:“你這等於是認同了我們的調查結果,是嗎?”

“不是。”許正陽揮斷對方的話,二話不說,起身就往外走。

“站拜 ”對方嗬斥道。

許正陽沒有理會對方,直接走到門前拉開了會議室的門,尋思著即刻去找鍾山或者趙慶,問問他們這倆人到底是那座廟的神仙,他娘的怎麽就這麽不講理?白的都能讓他們給問成黑的了。

不曾想剛拉開門,就被兩名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子擋住,沉著臉看著他。不是縣公安局的人。許正陽在縣局也算是待過幾天,來來回回進進出出也有那麽多次了,縣局的人都照過臉,多少都有些印象。

許正陽眯縫著眼扭過頭來,看著屋子裏的二人,表情平靜的問道:“怎麽?要抓人?”

“請配合我們的調查取證工作。”屋內,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認真且嚴肅的說道。

“怎麽配合?”許正陽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你們這樣的詢問方式,還需要我配合嗎?”

那名警察敲了敲桌子,冷冰冰的說道:“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認真調查一下,希望你不要阻礙我們的工作。”不待許正陽說什麽,他已經扭頭對戴眼鏡的同伴說道:“帶回市裏吧。”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繼而起身看著許正陽,表情嚴肅的說道:“許正陽,有些相關的情況,我們需要你配合檢察機關的工作調查,請隨我們到市局一趟。”

“犯罪嫌疑知 ”許正陽眯縫著的雙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不是。”中年男子刻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苦笑,或者是哭笑不得,抑或是帶著點兒譏俏的意思吧,“隻是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取證工作

許正陽皺眉說道:“我可以拒絕嗎?”

二人表情嚴肅,很認真的看著他,沒有給出回答,但是表情和眼神,已經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其實許正陽問的這句話好像有些多餘,他心裏實在是太清楚了,既然他們說要把自己帶走,那就是絕對必須帶走的,你想反抗拒絕?開什麽玩笑?嗯,那還不如直接承認我是殺人犯,來把我抓走吧。

許正陽之所以這麽說,實在是略帶了些嘲諷的意思。

所以屋內二人稍稍回過味兒來,臉色就有些惱怒和尷尬。

二人對視了一眼,穿警服的男子說道:“我去和趙慶、鍾山說下情況。”

“嗯。”戴眼鏡的男子點了點頭,繼而兩人一起往門外走去。

而外麵那兩名警察則是一左一右的站在了許正陽身側。待屋內二人走出後,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往樓梯口走去,一邊輕聲的吩咐道:“帶走。”

並沒有人為許正陽戴上手鏑。左側那名警察隻是伸手挽住了許正陽的一支胳膊,然後推著他跟上,另一名跟隨在側,一臉沉默。

原先站在屋內的那名警察沒有跟隨著下樓,而是去了趙慶的辦公室。帶走許正陽,還是要和趙慶、鍾山打個招呼的。畢竟目前情況下,趙慶還是局長,鍾山還是刑偵大隊長,沒有什麽充足的證據和充分的理由,沒有將二人隔離審查之前,是要考慮他們的態度的。所以這位曾經立下大功的年輕人許正陽,要帶走詢問一些事情的話,有必要找個合適的理由,盡量不引起趙慶和鍾山的懷疑。

雖然,他們二人肯定會有不滿和疑慮的。

被迫無奈的坐進警車內,許正陽眯縫著眼,表情異常平靜的從褲兜裏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了。

兩名左右坐在兩旁夾著他的警察看了他一眼,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的中年男子扭頭冷冷的看著許正陽。似乎要製止許正陽打電話。不過不等他說話,許正陽已經平靜的說道:“我給家裏打個電話,想來你們帶我走,總不至於當天就把我放出來吧?”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嚴肅的提醒道:“打完了,手機要暫時交由我們保管。”

“沒問題。

。許正陽微微一笑。

中年男子和兩名警察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的疑惑,他們不明白這今年輕人為什麽能夠做到如此的氣定神閑,毫不緊張。

許正陽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母親稍帶些氣喘的聲音傳來:“喂,誰啊?”

“娘,是我。”

“哦正陽啊,你上哪兒去啦?這下雨天的”袁素琴略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這正在西屋做飯呢。哎你趕緊回來啊,今天下雨,我從新房那邊兒回來的時候,你爹讓我順路買了瓶酒和兩個小菜,說是要和你喝兩盅。”

許正陽笑了笑,說道:“娘。別等我了,我現在在澤河市,店裏有些事要忙。”

“哦,那你忙吧。”袁素琴略有些失望,不過既然是店鋪裏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說什麽。

“大概,大概有幾天回不去,得出趟遠門。”

“啊?”

“沒事,放心吧。”

“哦,那你可注意著點兒

“嗯,先掛了。”

掛斷電話後,許正陽關機,然後把手機遞向前麵一直在盯視著他,好像生怕他說什麽不恰當的話似的中年男子,而旁邊兩名警察則是正襟危坐,似乎隨時都會搶下來他的手機。許正陽眯縫著眼,神情冷淡的說道:“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驚門。”

三人怔住,不明白這今年輕人怎麽會突兀的說出這麽句話來。

中年男子接過了許正陽的手機,放入皮包內。

等了好一會兒,原先在會議室詢問過許正陽的那名警察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的位置,啟動車子,一臉冷漠的駕車駛出了縣公安局的大門。

感謝大家能夠提出自己的意見和想法,同時又能夠做到很有風度很有氣量的說話方式。

非常感激,至於劉秀豔,坦白講安排她的出現,實際上就是推動某些事情的發展,她不過是讓後麵一些情節越發多彩些的受虐主兒,唔,可恨又可憐的一位。

小插曲暫時告一段落,繼續大事件的講述,

嗯,還有個請求,咱們神職的月票被人拉下了很大距離啊,這讓我有些心焦,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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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討海頭鎮和南城鄉交界處的糧站。也就是那天和班活沁聯,衝突的那家“新月狗肉涮鍋店”時,許正陽隻是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隨即就駛了過去。

開過去之後,許正陽又岩得不對勁,掉頭回來停在了狗肉涮鍋店的門口。

“新月狗肉涮鍋店”的招牌還在,被雨水洗刷的幹幹淨淨,泛著亮光。然而玻璃門卻是緊緊的鎖上,上麵貼了張轉租的告示。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店內的桌椅以及前台桌都被搬空,空蕩蕩的屋子裏還散落著一些沒有清掃的垃圾。

生意挺好的,怎麽就關門大告了?許正陽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也沒多想,開著摩托車往縣城趕去。

許正陽趕到縣公安局之後,就被蘇祿直接領到了辦公大樓二層的會議室裏。

會議室內,寬大的會議桌裏側坐著兩個人,一名警察,一名穿著白襯衣戴著眼睛的中年男子。

鍾山坐在他們的對麵,看到許正陽進來,就招手示意許正陽坐到他旁邊,然後向對麵的人介紹道:“他就是許正陽。”

“您好。”許正陽不卑不亢的招呼一聲,然後坐下。

對麵二人點頭回問了句你好。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對鍾山說道:“鍾隊長,我們和他單獨談談吧。”

“好。”鍾山笑著起身,然後拍了拍許正陽的肩膀,走了出去。

待鍾山走出去,把會議室的門拉上之後,對麵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便低頭翻看著手裏的幾張紙,看也不看許正陽的淡淡問道:“田青和邪玉、芬二人你認識吧?”

“嗯。”許正陽點了點頭。

“他們二後期的審訊工作,你參與了?”

“對。”

“有無暴力審訊行為?”

“沒有。”許正陽眯縫著眼睛,平靜的回答道。

中年男子抬頭,看著許正陽,眼鏡後麵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笑了笑說道:“鍾隊長剛才可是說,你當時動犯罪嫌疑人了。”

“沒有。”許正陽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微微搖頭否認。心想這招對我無用,且不說我來的路上就在半道停下,查看了一番你們的對話過程,來到公安局後又查了下你們剛才的對話,清清楚楚的知道你們都談了些什麽;早在花鄉派出所的時候,鍾山就告訴過我,打了犯罪嫌疑人,如果對方要告的話,首先就是不承認。

那名警察忽然說道:“可是犯罪嫌疑人被審訊後,身上的外傷從哪裏來的?”

“這我不清楚。”許正陽搖頭說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不是警察吧?”

“嗯。”許正陽點頭。

“你當時是以什麽身份,參與到審訊工作當中的?誰批準的?”中年男子盯著許正陽的眼睛。

許正陽眯縫著眼,平靜的說道:“鍾隊長允許的,我是以知情人的身份進去配合警方,審訊田青和邪玉芬的。”

“這不附和規定。”中年男子搖頭。

“我不清楚什麽規定。”許正陽依然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慌亂,說道:“既然我知道他們的所有事情,鍾隊長又要我配合,去唬一下田青和邢玉芬,我自然不會推卻的。”

那名警察開口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郝鵬一夥人販毒的事情的?”

“巧合,我那天到耀華商廈買衣服,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了他們交易的對話。”許正陽略微猶豫了下,說道:“當時我是花鄉派出所的聯防治安隊員,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所以就悄悄的聽取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了他們一夥都有誰。”

這種問題難不住許正陽,更不會發生什麽和鍾山所說不符的事情。

因為早在偵破此案的時候,鍾山就考慮到許正陽獲取線索的原因無法讓人接受,一旦趙局長詢問的話,總要說出個合適的理由來。所以二人那時候就商量過該如何說,才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邪玉芬精神出現了問題,一直處於瘋癲狀態。”中年男子沒有再看許正陽,隻是低著頭翻看著手裏的幾頁紙,一邊說道:“據調查,除了邢玉芬和田青之外,你還參與了郝鵬、朱奮進、馬良三人的審訊工作。”

“是。”許正陽點頭說道。

“打人了,是嗎?”

“是。”許正甄表情平靜,眯縫著眼說道:“當時鍾隊長阻止了我,這個我不隱瞞,見到那些毒販,我心裏就上火。”

中年男子抬頭看著許正陽,有幾秒鍾的時間後,點頭說道:“可以理解。

許正陽笑了笑,神情自然。

那名警察突然開口問道:“前幾日,你和沈浩兵在一家飯店內起了衝突,對嗎?”

“嗯。”許正陽稍稍愣了下便點頭承認。

“你和你的同夥,打傷了沈浩兵及韓彪二人。”

許正陽皺了皺眉,眼睛眯縫起來,這警察說話咋聽著就那麽別扭?什麽叫同夥?你不能說是我朋友嗎?不過許正陽並沒有對此表達不滿,隻是淡淡的說道:“是沈浩兵和他的同夥,依仗著有兩名警察與他們在一起,所以對我和我的朋友動了手,我們迫不得已才還手的。”

“事後,你們被帶到了南城鄉派出所,對嗎?”那名警察並沒有糾纏於這個問題,很突兀的跳過去問道。

中年男子在一旁拿著筆在一本稿紙上寫著什麽。

“是。”許正陽毫不否認,這是事實。

“你給慈縣刑偵大隊長鍾山去了電話,是嗎?”

“是。”

“活頭鎮派出所所長吳峰,也接到了你的電話,是嗎?”

“是。”

那名警察點點頭,臉色越發的沉了下來,說道:“之後,是縣公安局長趙慶親自去了南城鄉派出所,然後把你帶到了縣公安局,對嗎?”

“是的。”許正陽點頭承認,繼而說道:“不過我有必要和您談談中間的細節問題

“不用了。”那名警察擺了擺斷許正陽的話,接著詢問道:“趙慶在南城鄉派出所,因為生氣的原因,直接摘掉了兩名鄉派出所民警的帽子,撕下了肩章,並聲稱二人以後再也不是警察了,對嗎?”

“是,那是因為兩名警氛 …”

對方揮手阻止許正陽說下去,緊接著問道:“你和鍾山的關係如何?”

“這個還用問嗎?”許正陽現在已經很反感對方的這種問話態度,擺什麽譜啊?你問話,就隻能我回答是還是不是,不聽解釋不聽原委,這一問一答下來,怎麽聽都好像我們犯了多大錯誤似的。於是許正陽的眼睛越發的眯縫,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平和的語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的發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