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院牆和前麵住戶的後牆,還有鋪著黑渣的路麵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都泛著祥和的色調,讓人行走於其間或者從街上向巷子裏看去,還真有點兒紫氣東來的感覺。

許正陽家的院門緊閉,誘跡斑斑的吊環和門鏈上,一把黃銅色大鎖緊緊的鎖著。

巷口,大街邊兒上,許能和袁素琴兩口子穿得板板整整的站在那兒往南看著。

許能穿著嶄新的褐色短袖,恤,黑藍色長褲,黑色鋥亮的皮鞋。唔,不得不多幾句話描述下這位很有農村老一輩特色的形象,剛剃了的頭發短短的,胡子也專的幹幹淨淨,隻是滿臉的皺紋和略有些尷尬和不自在的眼神,讓他看起來依舊透著土氣;最凸出的應該是他穿褲子的形象,農村俗語說叫裏插把,就是說,恤紮在褲子裏的意思,嗯,嶄新的黑色腰帶束在”將褲子提起了老高,大概就在小腹的上方接近於胸部的地方了。

袁素琴今天可是刻意的打扮了一番,金項鏈金耳環金戒指都戴了個,齊全,不太長的頭發紮起了短辮。顯得很精神。另外還穿著女兒許柔月給挑選買回來的短袖衫,黑色打底兒,上麵印著藍白紅三種色彩的大花,還繡著金邊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下身穿著寬鬆的黑色七分褲,黑色半高跟單鞋。和丈夫表情不同的是,她沒有一絲不自在的樣子,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和驕傲的感覺。

幾個街坊端著飯碗從各自家裏走出來,準備聚到一起吃著飯嘮瞌。

看到許能兩口子這身打扮,便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紛紛笑著打招呼:

“喲,素琴嫂,今兒這是去串親戚啊?”

“嘖嘖,許能大兄弟今兒穿得洋氣,年輕了十好幾歲”

許能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嘿嘿憨笑。

袁素琴則不同,仰著臉滿是得意的笑著應話:“串啥親戚啊,這不,今兒要去市裏轉轉,俺家正陽在市裏開了家古玩店,這都快三個月了,還沒去過呢,今天過去看看。”

“是嗎?正陽這孩子就是有出息,你們兩口子有福哦!”

“是啊是啊,我早就說過,人家正陽那孩子有頭腦,又能幹,這不,都去市裏開店啦!”

“古玩集是幹啥的?”

許能憨笑著擺手說道:“這娃瞎胡鬧,沒啥,沒啥”

“唔,古玩店你們都不知道啊?就是收古董賣古董的,古董聽說過不?老值錢了”袁素琴可沒丈夾那麽低調和憨實,走過去和幾個街坊閑嘮著順便顯擺顯擺,“本來我們兩口子的意思,這步行到大路邊兒能有多遠呀?幾分鍾的功夫,就當是遛彎兒,走到路邊兒坐公交車去就行了,可正陽那個死孩子說怕我累著,非得打個電話叫出租車來接,你們說說,這不是糟踐錢 …”

於是街坊們紛紛露出羨慕和嫉妒的眼神,連連誇袁素琴有福氣,兒子有出息。

接著這個問衣服多少錢買的。哪兒買的?那個問這金項鏈金耳環金戒指,都是你兒買的嗎?花了多少錢?

袁素琴越發的得意,興高采烈卻又低調著故作不好意思的介紹著炫耀著。

許能強笑著站在不遠處看著老婆跟鄰居們嘮瞌,越發的覺得不好意思。就算是平時串親戚,他都沒穿成過這樣。嗯大半輩子了,哪兒穿過三百多塊錢一雙的皮鞋、二百多塊錢一條的褲子、六百多塊錢一件的汗衫、一百多塊錢的腰帶”自打買回來就沒舍得穿過。

這咋穿在身上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啊?坐不是站不是的。

一輛黑色的普桑轎車從南駛來,到這邊兒巷子口後停下,許正陽從車上下來,司機則開著車到前麵掉頭轉彎。

街坊們就都笑著和許正陽打招呼誇讚著,順便詢問著在澤河市開店能掙多少錢啊?咋平日裏也不怎麽見你去店裏看看?

許正陽憨笑著回答說沒啥,掙不了幾個錢,店裏有人看著。

袁素琴說:“唉,我也說他好幾次了,咱自己家的店好好看著唄,幹嘛非得花錢雇人看店,這孩子非說要雇人,你們說,這不是浪費錢

街坊們就都笑著說現如今就這樣,當老板的哪兒有自己幹活兒的?都是雇人,老板就是閑著管人收錢就行啦,你們見過韓大山在他那水泥製品廠裏揮鍬幹活兒嗎?

許正陽憨笑著也不解釋什麽,他知道母親就這性子,隻要她高興,願意就顯擺吧。反正也不是在吹牛,家裏實打實的有錢了啊,而且落河市的店鋪也確實開著了。雖然,母親這樣委實有些暴發戶的樣子,會讓這些街坊們心裏不舒坦。

那又如何?愛誰誰吧,這種事兒你們誰羨慕也羨慕不來。

又閑說了幾句客套話,許正陽便催促著父母上車。

一家三口上了車,袁素琴還不忘隔著車窗和街坊鄰居們揮手再見。

桑塔納一溜煙兒的向村外駛去。

車上,許能說:“你著你,臭顯擺啥?讓人笑話。”

“笑話?笑話啥?”袁素琴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以前他們笑話咱,可現在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那巴結的模樣,我就是故意氣他們的,你忘了以前他們整天話裏話外擠兌咱們家了?”

“唉,你竟亂想,沒人擠兌咱。”許能歎口氣,其實心裏明白老婆說的都是事實。

袁素琴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笑了笑,便和前麵坐著的兒子嘮起了有關澄河市店鋪裏的事兒:要不要娘過去幫你看著店啊?咱家總得有個人在那兒才能放心不是?好歹娘不會別的,給你天天打掃店鋪總行吧”

許正陽哭笑不得的和母親嘮著閑話。

今天帶父母去澤河市的店鋪,也實在是無奈之舉。

母親這兩天每天都會把他從家裏趕出去,要他去店裏看著,昨天晚上更是說明天我和你爹也去看看。再怎麽說兒子開了店,雖然是和別人合夥開的,可好歹那也是半個老板,這當爹娘的都沒去過,以後跟鄰居們說起來不讓人笑話啊?

無奈的許正陽隻好答應下來,也是,自己的店鋪爹娘去看看也是理所應當嘛。

開張這麽久了,爹娘都沒去過,還真有點兒說不過去。

所以一大早他就給澤頭鎮經常在成峰路口趴活兒的一個出租車司機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人去趟澤河市。

畢竟他在澤頭鎮派出所掛著個聯防隊員的招子,所以當地跑出租車的司機都遞過名片。

其實許正陽雖然是“古香軒”的半個老板,可他還真沒怎麽上過“二其是自從古玩店開張!後,他就沒什麽時間去在意店製,樂是去京城送妹妹,回來就又忙活郝鵬販毒團夥的案子,這幾天又天天看書自己瞎琢磨著神力的應用以及神的各項職責義務等等,目的自然是程金昌和崔瑤兩口子的事兒。倒不是他笨的琢磨了這麽久的事兒都沒琢磨清楚,也不說先去試試。而是田青邪玉芬兩口子現在還在看守所關著呢。案件未調查清楚,沒結案之前,他們這種犯罪嫌疑人,是絕對不會放出來的。

不過眼看著程金昌和崔瑤在世的日子已經不多,許正陽心裏也有些焦急,可他又不好直接去找鍾山說別調查田青和邪玉芬了,放了他們吧。一來是這種話無法說出口,二來誰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奪舍還魂?

所以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想想別的人選或者畜選。

一路閑聊著,很快便到了澤河市複興區複興大街北的古玩市場。

下車後,許正陽領著父母往“古香軒”走去。

時間還不到九點,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古玩市場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太多,一些店鋪裏的夥計們站在門口和同行們閑嘮著嘖,零零散散的有那麽幾輛轎車停在幾家店鋪的門口。市場中間還有三行一字擺開的地攤兒,擺攤著多是賣一些工藝品和民俗舊貨。

隻有市場三麵的正敵店鋪中。才是實打實古玩兒的所在。

許正陽一邊走著,一邊向父母簡單介紹著這個市場內各家店鋪主要經營些什麽,古玩分哪些等等。

算是現學現賣吧,他知道這些淺顯的東西,也不過是從姚出順那裏得來點兒經而已。

“咦,看那家店鋪多好!囂,屬那家最大最氣派了!”袁素琴指著最南邊的天寶齋說道。

“嗯,咱們澤河市最大的古玩店,在全省也是有名的。”許正陽點頭說道。

“是嗎?哪家是你的店啊?啥時候你也能開這麽大的店就好了。”袁素琴一邊兒問著一邊感慨。

許正陽指了指不遠處就要到了的古香軒,說道:“那,就那家,古香軒就是。”

許能和袁素琴順著許正陽的手指看去。

古香軒的店鋪規模不算尤其是在那排店鋪間,尤為顯得凸出,尤其是那古色古香的外部裝飾,更是顯得與眾不同。

“不賴不賴,我看比那家店也差不到哪兒去。”袁素琴滿意的點著頭,腳步也不由得加快。

“這麽大店再,得花多少錢?”許能有些發愁的問道。

“租的房子。”許正陽笑道。

“哦,租金很貴吧?”

“不貴,一年八萬多,”

“啥?”許能大吃一驚,繼而低下頭來皺著眉頭,也不好再問什麽,心裏卻實在不是個滋味兒,心疼的不行。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古香軒的門前,許正陽上前推開門,然後側身讓父母先往裏走。

袁素琴樂嗬嗬的走了進去,許能則是四下裏打量著,心想這店鋪好在哪兒了?咋就這麽貴啊?一年八萬多的租金,蓋起這麽大的兩層樓都夠了。

“哎大叔阿姨,是想要買些什麽?還是有寶貝想賣呢?”

店內的夥計金啟明見有人進來,急忙站起身笑著招呼,隨即便看到了許正陽,急忙說道:“陽哥,你來啦。”

“哎哎。”許正陽點著頭介紹道:“這是我父母,來店裏看看。”

“呀,伯伯,伯母,你們好。”金啟明麵露驚訝和喜色,匆匆從櫃台後走集來,招呼著袁素琴兩口子坐到那張玻璃圓幾旁,然後沏茶倒水,“伯伯,伯母,我這還一直尋思著開店都這麽久了,也沒見您二老來過,剛才還琢磨呢,沒曾想您二老就來了。”

許正陽在旁邊笑道:“爹,娘,這是店裏的夥計小金。”

“這娃嘴真甜,能說會道的。是個好夥計,不賴不賴,多大啦?”袁素琴明顯對金啟明剛才說的話很受用,笑眯眯的問道。

“十九了。”金啟明很會察言觀色,立刻露出一副略顯稚嫩的表情。

“喲,這麽年輕啊。”袁素琴樂嗬嗬的說道:“好好幹,過完年二十了,大娘給你說個媳婦兒

許能和許正陽對視一眼,均苦笑不已。

金啟明卻很乖巧的點頭感激,一邊說道:“我上樓去叫姚伯伯。”

許正陽笑著點頭,然後也坐下,輕表細語的給父母介紹著店內的各種古玩玉石。

“哎呀哎呀,這這,兄弟和弟妹來了,正陽你也是的,提前打個電話啊!”姚出順急急忙忙的從樓上下來,雙手老遠就伸出來,走到許能跟前兒,雙手主動將還尷尬的猶豫著沒抬起手的許能抓住握手,“我這還一直埋怨正陽不帶你們過來呢,今兒來了正好,中午的時候咱們雲萊酒店包一桌

幾個人客套寒暄了幾句之後,許正陽見姚出順給自己使了使眼色,便招呼金啟明來給父母介紹介紹各種古玩之類的東西,而他則和姚出順上了樓。

許能和袁素琴對此沒有任何不滿,在他們看來,這開店做生意,兩個老板要說的事兒自然不便讓他們知道太多,再說了,就算是當著他們的麵前他們也不懂。所以兩口子樂嗬嗬的在店鋪內各個櫃台前瀏覽著,聽著金啟明熱情詳細的介紹各種古玩的來曆、價值、好處等等。

二樓是分割成三小間的格局,一間小臥室,一間是擺放價格比較昂貴的古玩用,還有一間是小客廳。

坐在藤椅上,許正陽點了顆煙抽著,微笑道:“古爺,怎麽了又?”

“這幾天有些古怪啊!”姚出順皺著眉頭歎了口氣。

“怎麽?部明遠又使來搗亂了?”許正陽問道。

“那倒沒有。”姚出順笑著搖了搖頭。前些日子郜明遠使人天天來搗亂,本想著讓古香軒的生意做不下去,沒曾想卻被姚出順將計就計,站在門口和那些來搗亂的人大侃特侃,竟說些行內的話,而且還七分真三分假的吹噓,憑著他對古玩的熟知度以及在這一行的名氣,竟然把那些搗亂的給繞進了話裏,不由得跟著他的思路說話,反倒顯得古香軒店鋪紅火熱鬧,有點兒門庭若市的樣子了。

“這幾天店裏的古玩賣的非常好,你猜怎麽著?你那十幾件古玩全都賣了,還有金二店裏原先留著的幾塊上好的古玉也都賣出去了”

“這是好事兒啊!”許正陽詫異道。

姚出順說道:“要說起來生意好也確實是件好事兒,幾天賣了近二百萬”天寶齋也沒這麽好的生意,而且隻出不進的話,可不好。”本立占薪地址曰重改為:剛舊則口陽…8。0…敬請暨陸鬧正!

,許正陽皺了皺眉。似乎也貨察出有此不對勁兒,皺聯下問道:“是不是斷貨了?”

“嗯,手裏沒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姚出順點點頭,說道:“正陽,你那條線最近走的順不順?趕緊弄些貨過來啊!這古玩店裏要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不行,讓人在咱們店裏好了軍,那店鋪以後可就開不下去了

許正陽皺眉琢磨了琢磨,說道:“我這幾天聯係下吧。”

“盡快,越快越好。”姚出順點點頭,然後有些擔憂的說道:“正陽,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來買咱的東西,然後等咱這兒賣的沒了壓軸的寶,然後上門將咱的軍?”

“古爺,你想的太複雜了,這個我覺得沒必要擔心,不就是將軍嘛。”許正陽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他部明遠要是願意花錢讓咱們賺,咱們還巴不得呢,至於上門將軍的,那就更好說了,直接明說店裏就這些東西,暫時沒啥好的,愛買不買。

“那不行。”姚出順搖頭,說道:“這要是天天有一個兩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咱們店看看,哪怕是不買,好歹得有拿得出手的讓人看,不然咱這店的名聲幾天就被砸了。”

許正陽皺著眉頭思考起來,他對這一行一點兒都不懂,委實不太明白其中的門道。

姚出順接著說道:“幹這一行其實籠的就是那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總共算算也沒多少個,他們和郜明遠,可都是多年的關係了”而且這幾天來店裏買走古玩的,都是些生手,起初我沒怎麽在意,尋思著就是生意好,時來運轉了,有生意還能不做?可今早我越琢磨越不是個味兒,咱們就剩下那件鐵梨木盒子還有那顆夜明珠了能拿得出手了。”

“哦。還有兩件先對付著。”

“萬一今天有人來買呢?”姚出順說道。

“價格抬高點兒,該十萬的說一百萬,有人願意吃啞巴虧就隨他們去。”

“要是,他們要看瓷器或著玉石

許正陽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樣,我明天給你拿幾件過來。”

“真的?”姚出順麵露驚喜。

“嗯。”許正陽點了點頭,這點把握還是有的,還有幾個地方埋著些陶陶罐罐,沒去挖,等於是現成的東西,“不過,我不確定東西能不能拿得出手。”

姚出順眼神一暗,繼而說道:“先弄過來再說吧,缺的就是瓷器。”

“嗯,我看看能不能多弄些,晚上你別睡了,安排好車和一個靠得住的人,等我電話。”

“好。”姚出順立玄點頭。

“那就先這樣,下樓吧,我懂的少,跟我爹娘也不知道說些啥,你下去跟他們多說說,哦對了,把這幾天掙錢的事兒也說說

“你爹個蛋的,在你爹娘跟前兒還想顯擺。”姚出順心裏有了底兒,說話也就隨性了許多。

“扯淡!還不是為了讓二老高興啊!”許正陽笑道。

二人麵帶笑容的下了樓。

隻是,,

二人表麵上輕鬆,實則心裏都有些隱隱的不安。

姚出順擔心的依然是有人從中使壞,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許正陽除了擔心這個之外,還有些莫名的不安,似乎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這讓他極度的不爽!

就像是在京城聽到江蘭詳細說集他的所有情況以及家人情況時那般,許正陽感到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二人下樓時,金啟明正拿出一對晶瑩剔透的玉墜在給老兩口繪聲繪色的講述著它們的來曆,並且還不忘適時的討好袁素琴,說這對前朝王妃戴過的玉墜兒,伯母您戴上絕對是再適合不過了,回頭一定要讓正陽大哥買下來,哦不,這本來就是正陽大哥的東西,讓他送給您做禮,物,

袁素琴樂得眉開眼笑,許能在一旁也讓金啟明給哄的麵露憨笑。

許正陽笑著斥罵了金啟明兩句,然後和父母說讓古爺姚出順給你們好好講講咱們店裏最近的經營狀況,以及這古玩行業中有著多大的利潤,利益從哪兒來等等。

老兩口最在意的當然就是兒子這店鋪能賺多少錢,所以立刻不再去好奇那些古玩玉石,坐回到圓幾前,認認真真的聽姚出順給他們粗淺易懂的講述這古玩店的生意經。不管聽懂聽不懂,隻要能聽到賺錢就統

這邊兒正閑聊著呢,店門被人推開,兩個人說著話走了進來。

“郜老板,你那天寶齋都沒有能讓我看得上眼的東西,這裏能有嗎?”一個大腹便便有些禿發的白胖男子笑著說道。

“顧總哪裏話,這兒可是當年的古爺姚出順新開的店,就憑古爺這字號,您也該祖信他這店裏有孤寶啊!上次榮華集團的鄭總買到的那對青花龍鳳穿纏枝蓮罐,就走出自古爺手中。”

跟隨在那中年人身旁的,赫然便是天寶齋的老板部明遠。

“古爺?姚出順嗎?他都淡出去多少年啦”你部老板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寧可相信你,也不相信他的。”禿頂男子打著哈哈說道,繼而好像剛看到姚出順似的。露出驚訝的眼神,伸出右手走了過來,假作歉意的說道:“哎呀呀。古爺,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若非有此人在場,姚出順見到部明遠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破口大罵,不過既然有這個人在,姚出順自然要克製些,惡狠狠的瞪視了部明遠一眼,然後像是沒有聽到禿頂男子剛才那幾句話似的,客氣的伸手和對方握手,微笑道:“老顧啊,真是好久不見。”

許正陽眯縫著眼坐在圓幾前。表情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壓根兒就沒去正視郜明遠。

這讓本想著擺出一副死人臉給許正陽看的部明遠,很是有些氣餒。他冷笑著走上前幾步,說道:“古爺,我可是不計前嫌,把顧總給你介紹過來了,拿出你店裏的好東西給顧總看看吧!”

“是啊是啊,古爺你可不能對我藏私,我這次要多買幾件好東西,去明港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