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幽福會的門口時,許正陽有種回到了某段曆史世冰”感覺。

幽幽燈光下掩映的並不高大的院牆門樓,也不寬大,甚至門口都進不去一輛車。沒有什麽富貴逼人的張揚氣派,反而透著一股幽靜到淒涼的氛圍。

若非是大街兩側的車尾上停滿了各種頂級的豪車,許正陽還真有點兒懷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看看時間,六點五十。

從對比之下有些寒磣的轎車中下來,許正陽這才能更清楚的看到所謂的幽福會,其實就是一個幽雅安靜,帶著濃鬱古樸氣息的院落。院落內一些鬆拍枝椏從低矮的牆頭上探出,透過紛繁濃密的枝椏,可以看到院落裏一幢隻有兩層高紅磚青瓦的樓房,簷下懸掛著一盞盞紅色的燈籠,在傍晚的光線下,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穿著西裝的丁常日抬腕看著手表,從誘跡斑斑的綠色鐵櫥門內走出,旁側跟著一名穿著打扮高貴典雅的少*婦。看到了許正陽和李冰潔之後,丁常日與旁邊的少*婦低聲道了句什麽。便露出欣喜的笑容,伸出手急冉匆走過來,一邊說道:“榮幸榮幸亦…”

少*婦亦走了過來,微笑著和二人握手。

雙方簡單介紹,原來少*婦是丁常日的妻子閏玉嬌。

“請,請

“丁總客氣了。”許正陽含笑點頭,和李冰潔邁步隨後而入。

因為事先有過吩咐,所以陪同他們進去的隻有青靈姑娘,陳翰哲和朱駿則是留在了外麵。

進入幽福會院落內,從兩側載滿了鬆拍和冬青的小徑間穿過,行至幽福會那幢兩層高的主樓,門側一旁昂然聳立著一棵巨大的雪鬆。主樓是一幢古樸的帶點兒歐式風格的建築物,樓門狹小低調。毫不張揚,卻並不給人那種刻意的低調,讓人想到曆史上中海市豪門貴族的公館。

此時,許正陽已經覺察出了這所幽福會。古樸下暗藏的無匹的富貴之氣勢。

果然。進入樓內後,陳設的用具及布局風格。牆壁上的裝飾繪畫,皆充滿了濃鬱的古典之美。

更令許正陽吃驚的是,公開的眾餐廳內,一張張小桌旁坐滿的客人中,竟然有許多平日裏普通民眾根本見不到的影視明星,至於其他人,亦是從著裝和氣度上就能看出,非富即貴。

進入一道紅木雕花屏風半掩半遮的包房中,一張並不到的紅木圓桌旁隻擺著五把紅木製的古式椅子,旁側有沙發,木幾,皆是古典的風格樣妾。

包房內光線明亮,卻很是柔和,和房內的古典氣息融洽的襯托在一起,顯得幽雅富貴。在丁常日的客氣下,許正陽和李冰潔落座。

青靈姑娘則是一臉冷清的站在了屏風下。

穿著旗袍身材高挑麵容姣好的女服務員上前,謙恭的將菜譜遞上,請各位點單。

許正陽微笑著低聲讓李冰潔點菜,自己則是含笑平靜的注視著丁常日把丁常日看得有些不自在,訕笑著也主動點了兩個菜。

雖然許正陽從未有到過這種頂級的會所之內,也沒有和什麽富豪們有過多少正常的社交往來。可許正陽知道一點,那就是無利不起早,無功不受祿。如果是朋友,那這都說得過去,可他絕不會認為和隻有一麵之交的丁常日算得上朋友。

要說想在生意上合作,那更輪不到和他許正陽談什麽了。

不管是景輝物流還是古香軒這兩個眾所周知屬於他許正陽的產業,還是不被公眾所知的華通公司抑或是榮華集團,他都沒有插手其中的經營管理。

若非是剛剛建立名義上的中海市城隆府,耗去了不少的神力。許正陽真想馬上探出神識,把丁常日腦子裏的那些彎彎繞心計全都給挖出來看個透亮。

所以待服務員走出去之後,許正陽笑著說道:“丁總,搞的這麽隆重,我可承受不起啊!”

“哎,承受得起。”丁常日拋開之前的不自在,恢複了一位久經商戰的精英人物應有的從容氣度,笑道:“許總年輕有為,愛人又是大家千金,能賞臉赴宴,我還生怕招待不周呐,嗬嗬。”

許正陽含笑微微搖頭,卻也沒再說什麽。

李冰潔將點單遞過來,許正陽隨意的瞄了一眼,表情看似平靜沒有什麽變化,心裏卻已經是暗罵一句:“娘的,燒錢咧”

隻見點單上的菜肴最低沒有少於三位數的,**百上千元甚至數千元的菜比比皆是。而酒類就更別提了,最低的都是一千二,高則上萬甚至十幾萬。對於一位土老冒出身的甚至來講,這不是心理上是否承受得了的問題了,而是有些惱火,幹嘛啊這是,不久吃頓飯喝頓酒嗎?

不過嘴上卻也沒說什麽,隻是依然平靜的說道:“今天我做東了,可不能讓丁總破費。”不可否認的是,許正陽打的這句哈哈,實在是有裝逼之嫌。

有道是樹活一張皮,人蔣兩張臉,麵子不能丟。

再者說了,許正陽現在不缺錢,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承了丁常日太多人情。

沒想到的是,丁常日此人極其會來事。笑道:“我也不謙讓說些過分的話了,那樣顯得見外。”

許正陽暗罵,***,你把爺當凱子如

卻見丁常日從旁側的包內掏出一張閃閃發光的卡片遞了過來,道:“這是幽福會至尊金卡,我已經替老弟辦好了一張,終身免會員年費的,老弟可別嫌棄哦。”

許正陽接過來,表情有些玩味,實則內心好奇的在手指間翻著金卡欣賞著,道:“我出身貧賤,見識淺薄,不知這玩意兒。有什麽用處?”

便在此時,服務員將菜肴美酒一盤盤端了上來,且不說味道如何,單是菜色就精美無匹。

先前那名女服務員打開了一瓶紅酒,為在座四人一一斟上。

丁常日揮揮手示意服務員可以出去了。然後微笑道:“幽福會可是四國際俱樂部在本國國內屈指可數的聯盟會所之一,持至尊如金卡,全球團多家聯盟會所。隻要你到了哪個國家,都可以享受到至尊會員的待遇,直接躋身上流社會。”

“唔,這可了不起。”許正陽點點頭。心裏震驚不已,辦這張卡得花多少錢?

“拿不出手,拿不出手啊!”丁常日笑著揮揮手,道:“有時間兄弟你一,引海廈做客,一一,眾向話說宗,丁常日叉對正在微笑和午四舊套著近乎的妻子點了點頭。

鬧玉嬌心領神會,笑眯眯的說道:“沒想到第一次見弟妹這麽匆忙,也沒個準備買點禮物。”一邊說著,一邊從手包中掏出一個紅色的織錦麵的小木盒,道:“那,我網買的一條項鏈,還沒戴過,就當見麵禮吧,弟妹你可不要嫌棄哦

可惜,李冰潔的性子注定不擅長這種交際往來,她沒有主動的客套婉拒,未伸手,也未點頭搖頭,便扭過頭來看向許正陽,輕聲道:“正陽

許正陽笑眯眯的拿起筷子,沒有一點兒斯文相的夾著這些貴的離譜的菜往嘴裏塞了兩口,咀嚼著表情很享受的點頭,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客氣啦,太客氣啦,哎呀!”

見許正陽如此態度,李冰潔心中暗笑,臉色微紅,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了閏玉嬌遞來的禮物。

“那,兄弟我是個粗人,說話一向直來直去,老兄別見怪啊!”許正陽見李冰潔收了禮物,便裂開嘴把紅酒當飲料一般暴珍天物的大口喝下一杯,道:“這可是咱們兄弟之間的事兒,不牽扯到我媳婦兒的家世啊,俗話說禮尚往來,我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澤河市那邊兒開了家古玩幕,回頭給嫂子送見古玩玉石什麽的玩玩兒。”

“哎,好說好說丁常日豪爽的笑道。

至此,丁常日心裏可算鬆了口氣,看來這個李家的女婿,再年少有為,終究還是年紀太輕,資曆太淺,很容易就能打動的嘛。

不過想想也是,誰不愛錢?

別說許正陽,就是他妻子娘家的那些高官們,恐怕也沒有一個幹淨的吧?指望著工資和補助獎金什麽的,夠他們的開銷才見怪。所以隻要打通了許正陽兩口子,那麽京城李家那邊兒,很快就有可能聯係上了。

和李家搭上線,這一關,應該就能闖過去了。

閑敘了一些話題之後,許正陽吃了個差不多,也大致從對話中了解了所謂的金卡還有什麽作用,便拿著金卡往後一遞,說道:“青靈,去結帳,這玩意兒能打八折,可省下不少錢哩!”

青靈姑娘依然一副冷清的表情,結果金卡扭頭便走了出去。

丁常日也不去謙讓誰來付賬,笑道:“老弟,你們景輝物流公司發展勢頭不錯,我想入股你們景輝物流,把公司做大,發展國際海運,怎麽樣?。

“好啊!”許正陽沒有任何的猶豫的點頭,道:“不過經營上的事兒,我不懂,回頭老兄跟我們公司的副總吳娟聯係,等我給你找找她的電話。”許正陽掏出手機就準備找出吳娟的電話來。

“哎不用不用,吳總的名片我這裏有丁常日忙道。

許正陽合上手機,抬頭滿含深意,帶著一絲冷笑的語氣道:“老兄,看來你對我了解的很清楚啊

丁常日心裏一顫,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的爽朗一笑,道:“貴公司在海廈市初建分公司,吳總就到我們公司洽淡業務,留了名片給我,老弟你可別誤會我啊!不過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沒把景輝物流公司這種小規模的公司放在眼裏,隻不過吳總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覺得貴公司有這樣的副總經理,前途無量,加上”老弟你的人脈,哈哈”。

話雖然沒說完,但雙方心知肚明,自然是所謂的李家的權勢。

“原來如此,哈哈,是我多心了,多心了。”許正陽打著哈哈,舉杯略表歉意。

隻可惜,這種場合,這種環境,又其實他平時裏那般酒宴上那般借罰酒來表歉意的地方?可惜了那價值兩萬多元的一瓶紅酒,讓這隻不懂品味的土螃蟹當飲料果汁喝了。

所以丁常日和閏玉嬌兩口子很有些哭笑不得的見識到了在這種高檔會所很罕見的一幕,許正陽又大大咧咧的要了瓶和這瓶相同的紅酒”嗯,許正陽叫不出這酒的名字來,他娘的,竟是些洋文,不懂。

青靈姑娘結帳回來之前。兩名漂亮的服務員進入房內,端著上等茶葉沏好的一壺茶,笑吟吟的說道這是幽福會為至尊邯會員每次飯後準備的茗茶,供歇息時飲用。

丁常日笑著示意,四人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喝著茶閑聊起來。

青靈姑娘回來後,並沒有上前告知許正陽今天消費了多少,當然,她也不在乎這些,起碼”見過太多大場麵的青靈姑娘,比許正陽在高消費這方麵的接受承受能力要強一些。

唔,即便是許正陽現在馬上知道了這頓飯吃掉了五萬塊錢,也不至於當場安作,至於心裏麵,那肯定是肉疼加心尖兒疼。

其實丁常日也明白,許正陽應該明白這種所謂的交往,無非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兒罷了。不然誰會平白無故送給你一張價值兩百萬元的終身免會員年費的至尊郵金卡?

怎麽說來著?沒有永恒的友誼,隻有永恒的利益。

同樣出身貧寒的丁常日,自認為太了解許正陽這種靠著走一些捷徑發達,又憑著運氣攀上高枝兒的人,是什麽樣的心態了。

最重要的是,許正陽沒有官職在身,故而也無集因為忌諱多所以要小心翼翼多走些彎路。

所以丁常日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去賄略,討好許正陽。

目的,隻是為了躲過這次的大劫。

丁常日始終堅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因為他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家夥,就是經曆數次大難,跌跌撞撞闖過了無數次險灘,拚著命流著血看著生死,踩著鋼絲繩,掙紮著躋身於上流社會的。

可被從幽福會離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鍾,坐在車裏,許正陽微微眯著眼靠在椅背上,齜牙咧嘴的說道:“一頓飯花掉五萬塊,心疼死我了

“正陽,我們這樣不好吧?”李冰潔拿出那條項鏈,說道:“媽媽有一條這樣的項鏈,價值將近百萬。”

“嗯。”

許正陽點了點頭,輕歎了口氣:“丁常日八成要倒黴了”。

“去,下一站就去海廈市,看看這位丁常日是哪一路神仙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