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節前的打黑除惡風暴,並沒有如甩李瑞男所希望的那顆尤口內全麵展開。

時間太倉促了,而且這個國家,不是他們老李家的一言堂。

不過“嚴打”這件事已經放到了決策層的會議桌上,利劍高高懸起。隨時都會在全國大地上橫掃一番,掀起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打黑除惡行動。

其實說起來,沒有李瑞昱這一派係的人提出來,嚴打也是必然耍展開的。哪一年這類的工作都要象征性的做一番,一些出頭的、翅膀不應的小鳥兒,還有長得很顯眼。有能力背黑鍋的鷹隼,就活該被槍打。而且還得高高的掛起來讓民眾們看看,也算是給納稅人民的一個交代。

當然,這次的嚴打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必然會比往年任何一次嚴打要來的猛烈。

從李瑞慶的電話裏知曉了這則消息的時候,許正陽正在澤河市雲萊大酒店,宴請姚出順和古香軒的員工們,原本許正陽是要把景輝物流公司的人也請來一起吃頓飯的,無非就是多擺上一桌的事情。不過吳娟說正值年關,物流公司最繁忙的時候。所以這頓飯,留到過完年之後再說吧。

拿著手機的許正陽聽完李瑞慶的話。稍稍愣了一會兒。心想你們嚴打就嚴打唄,告訴我幹啥?不過轉念一想,許正陽便猜到了其中緣由。不禁哭笑不得的想到,真要是因為我才開展嚴打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很不滿意的認為你們是在搶我的生意嗎?

“您等一下。”許正陽向在座的各位露出歉意的笑容,然後起身往外走去,到外麵之後才說道:“叔叔,嚴打是好的,我肯定是舉雙手讚成,如果,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說。”

“需要的話,肯定是要找你的。哈哈。”李瑞慶笑道:“正陽,以後有什麽事呢,盡量跟我打個招呼,由政府機構來解決些問題,總好過你自己去用非常手段處理,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並正陽說道:“其實以前,我不一直都這樣的嗎?”

李瑞昱無奈,是啊,許正陽以前做的一些事情,最後的結果還不都是杠績扔給了公安部門的嗎?隻不過。在扔給公安部門之前,他稍稍泄了一下自我的憤怒罷了。嗯,可以理解。“正陽啊,總之以後行事為人。低調些,最近很多人都在注意著你。

“好,放心吧。”

掛斷電話,許正陽邁步走到樓道的盡頭,站在窗前抽完一支煙,這才回了包間。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請姚出順他們吃飯,隻有許正陽一個人來,李冰潔並沒有來。

李冰潔到是和許正陽一起回了澄河市,隻不過她現在陪著江蘭住在那套四合院裏。自李冰潔出國回來之後,明顯和江蘭的感情好了許多。這自然是因為江蘭性格上的改變,以及李冰潔心中對於母親的愛憐。雖然沒有人對她說到底生了什麽事情。但李冰潔也隱隱的猜測出了什麽。故而她很想多陪陪母親,希望著自己的母親和許正陽之間的隔閡。能夠憑著她在其中而慢慢消失。

看著許正陽從外麵走了進來,姚出順笑著說道:“你爹個蛋的,現在真成了大忙人,吃頓飯都安省不下來。”

金長道:“古爺,正陽若是不忙了,咱們這古香軒也該關門或者送人咯。”

桌旁的人便都笑嗬嗬的點頭稱是。看向許正陽的目光中,滿是欽佩之色。

當初許正陽患病期間,古香軒最終不得不被迫賣給了鄭榮華,知道真相的古香軒眾人都有過要離去的想法,最終還是因為古爺姚出順的挽留,眾人才留了下來,尤其是金長和高達二人。

其實眾人根本不是相信姚出順所說的許正陽會好起來,隻是看在姚出順的麵子上才留下來繼續工作。至於許正陽”他好起來又能怎樣?難不成還真的能把古香軒從鄭榮華的手具奪回來不成?

沒有人相信。

但是許正陽病愈之後,鄭榮華就乖乖的把古香軒如此大的古玩店拱手奉還。

這就不得不讓所有人暗地裏大吃一驚,許正陽究竟是何許人也?何等樣強悍恐怖的實力,才能夠迫使鄭榮華就範?之所以眾人會如此吃驚。便是想不明白這一點,假如許正陽身後有背景有實力的話,那即便是許正陽病了,鄭榮華也不敢把古香軒奪走。

那麽隻能有一個原因,鄭榮華畏懼的,隻是許正陽個人。

如此一來,古香軒的人不得不暗自的欽佩,以往真是小瞧了這個年輕的老板,感情,人家還真有兩把刷子。隻是咱們這些人,還沒資格知道而已。

這幾日來,聽聞姚出順和金長、高達三個人經常在一起聊起許正陽,金啟明和王嘉宇兩個年輕人也多多少少知曉了一些許正陽曾經做的一些事,心裏更是將許正陽當作自己的偶像,崇拜的不行,倆人私底下甚至憧憬過有一天也能像許大哥那般威風,多好啊。

“正陽大哥,您以後可得經常來古香軒啊,要不我們都快記不得您長啥模樣了。”王嘉宇眼巴巴的說道。

“好,好,嘉宇,這兩年對古玩這一行熟了不?”許正陽笑著問道。

“還行。”王嘉宇美滋滋的說道。

姚出順讚賞的看著王嘉宇,道:“這孩子有靈性,再有個三五年,應該能做掌櫃咯

王嘉宇得意的不行,臉都紅了。

許正陽點點頭,看著金啟明說道:“你怎麽樣?別讓嘉宇這半道學師的過你這個師兄啊。”

“嗨,我也就這樣唄。”金啟明笑嗬嗬的說道。

“好好跟著古爺和金爺學著,古玩這一行學問深著呐,學會了這些。一輩子吃穿不愁了。”許正陽像個長輩似的,笑著說完,又扭頭對古爺說道:“說話間就要過年了,這古香軒,我說過送給您古爺,以後啊,古香軒就是您的了。”

眾人皆是一驚,好嘛,古香軒,說送就送?

姚出順立刻搖頭道:“你爹個蛋的,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要這破玩意兒幹啥。”直到如今,姚出順雖然也震驚於許正陽病愈後生的一係列狀況,不過他的心態,早就從部明遠死後,便看開了一切,所以不管許正陽是什麽身份,哪怕他真的是神祗。姚出順也依然把許正陽當作自己的朋友,實打實的朋友。

錢財這種東西,對於姚出順來說,還真沒什麽大的用處,本來嘛,…一子的經營古香軒。不就是想著為許正陽賺錢嗎。“※

所以不管許正陽著麽說,姚出順堅決不要。

無奈之下,許正陽隻得說道:“那咱們也別推讓了,這樣,我那一半的股份,你分出百分之二十,給他們吧,至於怎麽分古爺您說了算。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每年的利潤拿出去捐款

“蟻”

許正陽看著眾人那一雙雙睜大了的眼睛,笑著揮揮手說道:“沒什麽好驚訝的,就這麽定了吧。”

姚出順撇撇嘴,說道:“你爹個蛋的,我這麽大歲數了還沒徹底看開,你倒真是財大氣粗了,得,就照你說的辦,幹脆,我的錢除了自己花,也捐出去算逑,留著也沒什麽用。”

“不打算再娶個老伴兒了?”許正陽笑著打趣道。

姚出順瞪眼正待要罵,高達卻在旁邊笑道:“古爺應該有目標了吧?”

“擊去,你爹個蛋的。”姚出順老臉通紅。

“是嗎?那太好了,哈哈。”許正陽拍拍手,這事兒他今天到古香軒的時候,王嘉宇就私底下嬉笑著告訴了他,不過許正陽對此並不好奇。老來總要有個伴,才過的舒心不是?

姚出順無奈苦笑,舉杯道:“來來。喝酒,爹了個蛋的,老子加把勁兒,爭取明年在正陽頭裏把婚結了。”

眾人哄堂大笑,紛紛舉杯。

高達喝完酒便和老伴兒低語了幾句。說道:“既然古爺和正陽你們倆都這麽辦了,我們老兩口就留著工資攢棺材本兒,要分給我們倆的股份啊,也捐咯,也算是給我自己積點兒陰德,這輩子幹了不少挖墳的勾當,經常半夜睡不好覺,唉,這人啊。不能幹虧心事兒。”

“得得,你們都當好人,我以後掙得錢,也捐,反正留給孩子們的錢也不算少了,先說清楚明。我留給孩子們的錢,可不捐。”金長哈哈大笑。

金啟明和王嘉宇兩人的臉都紅了。他們倆可沒到這種境界,著實舍不得捐錢。

“正陽大哥,我,我能不能少捐點兒?俺,俺還沒娶媳婦兒”

眾人再次大笑起來。

許正陽哭笑不得的說道:“得了,你們誰也甭捐了,好像我在這兒把台麵擺上,讓你們誰也下不去了似的。這可不行,好好掙錢,掙的多了。先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過的舒坦,也有錢備著急用,隻要踏踏實實做個好人,比什麽都強。要是真這樣掙多少捐多少,恐怕幹勁兒就小咯,這古香軒也經卓不了多久

在座者都愣住了,細想之下,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咱們在許正陽跟前充什麽大尾巴鷹啊?人家不差這點兒錢,可咱們能跟人比嗎?做好人好事兒捐錢。不是拿到台麵上去說的,回頭自己啥時候想做好事兒了,自己再去做。

許正陽說這段話,並不是即興想起的,而是回來後深思熟慮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尤其是在天庭知曉了神界的曆史乃至最終的敗亡。再聯想到俗凡人世,如今的許正陽,想法越的透徹清晰起來,也明白了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是何其的單純幼稚。誠然,自從成為神祗之後,他還真沒做過什麽虧心事,哪怕是與人衝突,指使鬼差去嚇唬威嚇人,也都是處於善念。

可真的要一直這麽做下去嗎?

不。

不能讓人失去了追求的動力。失去了固有的勇氣,失去了奮鬥和努力的精神。

人類不可以失去信仰,沒有了信仰,道德就會淪喪,人性就會敗壞。但是信仰這種東西,不應該作為每個人精神上的枷鎖,而是作為一個框架,一個。標準。

現在許正陽的目標,除卻自我追求永生之外,還有一個。

那便是,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徹底的成為無稽之談。

也就是說,許正陽希望在將來人類的世界上,必須要成為可憐之人沒有可恨之處,隻能讓人可憐;而可恨之人,則根本無需再去可憐。

而要做到這些,不是靠著鬼差去恐嚇人威嚇人,殺一些人,便能夠杜絕的。

治標必須要治本,假如一味的殺下去,殺的人心麻木了,也就耍壞菜了。

比如這次,因為擔心許正陽憑著一己之心繼續那麽幹下去,會引起亂子,所以李瑞昱和李瑞慶兄弟二人要堅決的在全國起嚴打。

這就是許正陽無意中的一次治本。

許正陽暗暗的想到,總有一天。俗凡人間,將會成為一個真正公平的世界,而且依然是一個生機勃勃。不斷展進步,繁華多彩的世界。

傳說中,曾經有那麽一位地藏菩薩,落入地府,誓言地獄不空不成佛。

許正陽認為扯淡,度所有的惡鬼。讓地獄空了,又能如何?真正應該做的,是讓世人死後,沒有一個鬼魂在順著忘川河漂流而下,經過明孽台後歸入三途河的慢流裏,讓明孽台上的鬼差們清閑下來,那才是,”真正的天道。

長路漫漫,看不到盡頭啊。

從雲萊大酒店出來後,許正陽和眾人打車回了古玩市場。既然來時知道要喝酒,許正陽當然不會自己開車來。

不過在古玩市場大門口時,許正陽便下了車,揮手示意他們先進去。自己則是站在了古玩市場大門邊兒上的一棵梧桐樹下,靜靜的看著十幾米遠的地方,那輛白色的現代轎車。

轎車裏有兩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駕駛位上的男子皺眉疑惑的對同伴說道:“他好像現我們了,在盯著我們看。”

“應該不會,你等著,我下車去買點兒東西。”後麵的男子冷靜的說道,繼而推開車門下車,往旁側的一家公用電話亭走去,尋思著作出買包香煙的舉動來。

然而當他下車,貌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許正陽時,卻愕然現,許正陽已經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

男子心裏一驚,扭過頭去買了包煙,然後匆匆往車旁走去。

網拉開車門,許正陽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兒。

男子渾身肌肉立玄繃緊了,扭頭帶著疑惑的看向許正陽。

許正陽笑著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便扭頭離去。

沒什麽深仇大恨的,對吧?

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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