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虎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衝手下人擺了擺手,他們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佟裕和他的三個保鏢左三扣、右三扣,捆了個結結實實,繩子都嵌進肉裏了,疼得幾個人呲牙咧嘴,嗷嗷地叫喚起來:“哎呦,哥們輕點啊!”鄧玉虎一對大環眼咕嚕咕嚕地轉了轉,兩道銳利的精芒好像探照燈似的掃過客廳的每個角落,最後目光落到了茶幾上的那個黃皮檔案袋上,停了半晌,然後又看向佟裕,陰陰地道:“媽的,你們有多少錢,要現金不要卡,全都給我交出來!”他為了不讓佟裕聽出自己的聲音,故意啞著嗓子,說話好像有氣無力似的。佟裕還真就沒聽出是鄧玉虎,隻是覺得他那雙眼睛有點似曾相識,聞言苦著臉勉強幹笑道:“有錢有錢,樓上臥室的床頭櫃裏,有三萬元現金,還有幾個金銀首飾,都給你們了!”鄧玉虎冷哼一聲,衝著手下人一揮手:“你們把這屋子都給我搜一遍,值錢的東西劃拉劃拉,動作要快啊!”那四個人紛紛而動,其中有一個人先把佟裕和他的三個保鏢身上洗劫一空,錢包、手機、商務通,一個都沒少全掏出來擺在了茶幾上。過不多時,去樓上搜查的人也下來了,拿著那三萬元錢和首飾,來到樓下扔到了茶幾上。鄧玉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光落到了茶幾上的黃皮檔案袋上,剛才他就看著東西比較可疑,想起林宇鵬電話裏強調的什麽秘密文件,急忙伸手將那黃皮檔案袋拿了起來。別看被劫了那麽多東西,佟裕都滿不在乎,但一看到那黃皮檔案被劫匪抄在手中,臉上頓時現出驚慌之色,急忙穩了穩心緒,咧嘴嘿嘿幹笑道:“哥們,這裏麵都是一堆破文件,沒啥好看的!”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鄧玉虎雙眼精芒暴然一閃,瞥見佟裕臉上隱隱透著的慌張之色,心中暗自冷笑道:“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想到這裏,他亟不可待地把檔案袋拆開,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在了茶幾上,仔細地看了看,大環眼顯得更亮了。“哥們,這是我們公司作廢的材料,準備扔掉的……”佟裕是越描越黑。鄧玉虎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手下的一名保安,冷聲道:“把他嘴給我堵上!”那保安掏出一塊破布把佟裕堵上了,鄧玉虎將檔案袋裏麵的東西又重新放了回去,抄起檔案袋,向手下人擺了擺手,厲聲道:“拿上東西快撤吧!”於是這夥人一窩蜂似的離開了別墅,走的比來的還快,像一股旋風似的席卷而過,把最重要的黃皮檔案袋刮走了。佟裕渾身被綁了個結結實實,嘴裏堵著破麻布,臉上現出黯淡和絕望之色,奮力地掙紮著,這家夥舌根子還挺硬,捅咕了半天終於把破麻布頂了出來。“呸!真他媽的難受死了!”佟裕咳嗽了兩聲,恨恨地道。“大哥,咱們怎麽辦啊?”小六臉現驚恐之色,顫聲問道。佟裕小三角眼睛轉悠了轉悠,低聲道:“咱們四個想辦法圍在一起,互相咬身上的繩子,快點!再捆一會兒就沒勁了!”這時監控屏幕前的林宇鵬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鄧玉虎打來的,急忙按下接聽鍵,那邊鄧玉虎語帶欣喜地道:“林總,任務完成了,我們抄了3號別墅,拿回來一袋機密文件!您看下一步我們怎麽辦?”林宇鵬正色道:“趕緊撤啊!萬一佟裕那小子狗急跳牆報了警,你們還想跟警察比劃比劃嗎?”鄧玉虎嘿嘿一笑,掛掉了電話,立即帶人撤出了玉秀小區。林宇鵬目光又落到監控屏幕上,佟裕的方法還真有效,過了約有半個多小時,他身上的繩子最先被小六咬斷了,其實鄧玉虎拿的就是普通的繩子,牙口好點很容易咬斷。佟裕恢複自由之後,立即找來刀片,把他手下的三個保鏢的繩子都刮斷了,嘴裏罵罵咧咧地:“媽的,老子最近這背運還沒過去呢!這小區挺安全的啊,怎麽能出劫匪呢?從哪來的?”小六活動活動酸麻的筋骨,駭然道:“佟大哥,不會是天穹集團的人吧?那個……那個檔案袋就被他們搶走了!”佟裕小三角眼轉了轉,沉吟道:“不可能吧?咱們這次是秘密潛到燕京市的,極少出頭露麵,天穹集團的人怎麽知道咱們在這裏?”小六點了點頭,正色問道:“大哥,那檔案袋被劫去了,我們該怎麽辦啊?”佟裕頹然坐在沙發上,小眼睛精光閃爍,轉得越來越快,猛地咧嘴一陣幹笑,道:“怎麽辦?隻能幹吃啞巴虧了!這事咱們打死也不能承認,到時候我就跟章總說已經交給高涯了,高涯的工作我去做,我就不信章躍然他能找高懿求證去!隻要咱們嘴嚴點就沒事了,否則這事要是傳到章躍然耳朵裏,也沒咱們好果子吃!“小六沉吟道:“看來也隻有這樣了,唉,真是太倒黴了!咱們用不用報警啊?”佟裕小眼睛一瞪,厲聲道:“放屁!你小子是不是瘋了,咱們在公安局可是有案底的,還有事沒了結,報警不等於自投羅網嗎?”小六神色一黯,歎了口氣道:“唉,那隻能幹吃啞巴虧了!”佟裕又惡狠狠地罵了幾句,但也是馬後炮,事後諸葛亮,無濟於事了。這時林宇鵬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還是鄧玉虎打來的:“林總,我回到集團了,您看那些錢和文件,都怎麽處理啊?”林宇鵬沉聲道:“錢你們幾個都分了吧,現在馬上把文件給我送來!”鄧玉虎應了一聲,過不多時,有人把那個黃皮檔案袋直接送到了林宇鵬的總統套房裏,然後轉身退下。林宇鵬迫不及待地打開檔案袋,裏麵的文件和剛才在監控屏幕中看的一樣,而上麵的內容卻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