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建暗自咬牙,苦笑道:“陶市長,是譚世權叫我這麽做的!我這也是被逼無奈,我有把柄攥在他手裏,隻要他一句話,我這個副區長就得丟官罷職,而且還得進監獄蹲幾年,我害怕啊!”林宇鵬笑吟吟地打量著柴建,正色道:“柴副區長,難道你檢舉了陶市長,你這個副區長的官帽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他這句話倒是把柴建噎了回來,他麵現尷尬之色,想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間顯得手足無措,心頭暗自驚詫道:“這份證詞到底是怎麽流到陶市長手裏的?難道那兩個警察是他的人?”陶海平麵色陰冷凝重,冷眼注視著柴建,語氣嚴厲地道:“小柴啊,我希望你認清形勢,別站在錯誤的立場上去,他譚世權能把你搞倒,難道我不能嗎?雖然他和我同是市委常委,但我還是市委副書記和市長呢!論級別我比他要大半級!”柴建臉上已經滲出了涔涔冷汗,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勉強咧嘴苦笑了一下,道:“陶市長,我……我對不起你……”陶海平微笑道:“小柴啊,先別說對不起,你來看看這個!”說著他點手召喚柴建到他近前來。柴建遲疑了一下,臉上現出驚懼之色,不知道陶海平要給他看什麽,但製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緩緩地站起身,邁步走到陶海平的辦公桌旁,垂手而立,戰戰兢兢的。陶海平冷冷一笑,伸手先點開了柴建的那段激情視頻,一陣男女**的呻吟喘息聲傳了出來。柴建一看視頻裏的內容,臉色又是一邊,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往日的風采蕩然無存,臉上有的隻是恐懼。緊接著陶海平又放了一段柴建違規減稅的錄音,清晰的聲音自電腦音箱裏傳了出來,雖然音量很低,但每一個字傳進柴建耳朵裏都好像炸雷似的,震懾著他本就很敏感脆弱的心。這段致命的錄音資料還沒有完全聽完,就見柴建麵色死灰,滿布恐懼之色,身子好像篩糠似的抖作一團,終於忍不住雙膝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陶海平麵前,眼中含著悔恨的淚花,苦苦哀求道:“陶市長,我錯了,真的錯了!求您原諒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陶海平急忙用雙手相攙,方才的嚴肅一掃而空,臉上露出了和藹可親的微笑,道:“小柴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嘛!我既然把這些材料出示給你看,就沒有要把你撤職查辦的意思,隻不過是想警告你一下,做事別太過火,你告倒我可不容易,但我要告倒你可容易得多了,隻要我把這份材料移交到公安機關,嘿嘿,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柴建雙腿軟得像棉花似的,悔恨和恐懼的淚水奪眶而出,顫聲哀求道:“陶市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寫什麽證詞了!”陶海平依舊是麵帶微笑,但語氣卻顯得冰冷攝人地道:“小柴啊,還是那句話,你要認清形勢,目前隻有我能保住你,譚世權想拿掉你沒那麽容易,市委九常委裏有五個都和我關係密切,包括市委古書記在內。”柴建臉色鐵青,哀聲道:“陶市長,您要我怎麽做呢?我以後就聽你的了!”陶海平微笑道:“很簡單,保持中立就可以!譚世權畢竟也是市委常委,跟我搭班子幹一回,我也不想和他鬧得太僵,但你要記住一點,以後這種證詞不要再寫了,如果再讓我知道,嘿嘿,後果你自己清楚!”柴建抹了把悔恨的淚水,語氣堅定地道:“陶市長,您放心,這東西我再也不敢寫了,我完全按你的要求做,保持中立,另外您以後有什麽吩咐我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陶海平朗笑道:“我知道了,這次就先原諒你一回!嗬嗬,大男人別學女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嘛!”林宇鵬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陶海平演得這出“敲山震虎”的大戲,沒有插言,因為他覺得陶海平演得很精彩,已經深得他“軟硬兼施、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的精髓了,心中暗自笑道:“看來我對陶海平的改造還真挺成功,我原來經常幹的那套業務他也掌握了啊!”隻見陶海平向柴建嘿嘿一笑,伸手拿起那份證詞,回身坐在了辦公桌後,隨手拿起了一隻打火機,啪的一聲打出一團火苗,將那份證詞完全燒掉了,屋裏流動著一股刺鼻的焦炭味,陶海平急忙打開窗戶通了通風,那股味道才漸漸淡了下去。柴建一直在旁邊傻站著,看著陶海平燒掉了那份證詞,一言不發,臉上神情尷尬。“小柴啊,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咱們去客廳喝點茶吧!”陶海平微笑道。柴建現在根本沒心情喝茶,隻得微笑著試探道:“陶市長,我看今天不早了,我想先告辭回家了,不打擾您休息了!”陶海平微笑道:“那也好,改日再來我家吧!我就不送了哦!”柴建心中暗道:“下次我可不敢來你家了!”他咧嘴一笑,道:“好的,陶市長再見!”說罷,轉身拉開了房門,身子不由得一顫!隻見陶海平的女兒陶詩馥正端著一個果盤立在門外,青春恬淡帶著古典美感的俏臉上神情複雜,夢幻般的美眸中流動著一股淡淡的憂愁之色。柴建尷尬地一笑,沒有說什麽,轉身繞過她快不下了樓,急急地離開了陶家。陶海平一見女兒站在門外,心中一顫,暗道:“剛才我們說話她莫非都聽到了嗎?這丫頭怎麽學會偷聽大人談話了呢?”但他表麵上仍是和顏悅色地道:“小馥呀,你來給我們送果盤嗎?怎麽不進來呀?”陶詩馥眉宇間鎖著一股愁雲,聞言低垂粉頸,幽幽地道:“爸,我媽要我給你們送水果,剛到門口,正要進來呢!柴叔叔這就出來了,他怎麽不吃點水果就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