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早有保鏢給洪天浩搬了把椅子,在他沒坐下之前,還用手絹把椅子擦抹一遍。洪天浩俯身坐了下去,身旁立著的就是膀大腰圓、好像半截鐵塔似的魯占海,那十名保鏢規規矩矩地立在洪天浩身後,臉色冷酷,雙眼冷芒如劍,身子挺得筆直而且紋絲不動,好像一個個蠟人似的。洪天浩坐在了康寅和康亮兩張床中間的過道上,瞥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沉聲問道:“二位兄弟,你們傷得怎麽樣?嚴重嗎?”康寅和康亮不約而同地道:“多謝浩哥關心,我們沒事!”他們還真不愧是親哥倆,說話的口風都驚人的一致。洪天浩微微一笑,旋即雙眼湧動著一層熾烈的殺氣和怒火,恨聲道:“二位兄弟,你們是為我挨了打,我洪某絕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幫你們報仇雪恨的!”康寅一輛感激之色地道:“謝謝浩哥,我……嗚嗚……”說著這家夥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也真夠沒出息的了。洪天浩急忙安慰康寅道:“兄弟,別哭啊,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一旁的康亮接過話茬道:“浩哥,剛才有人送來個信封,裏麵是我大嫂和我侄女的照片,意圖很明顯,如果我們不屈服,就要向他們下毒手了!”“哦?有這等事?”洪天浩雙眼冷芒一閃,冷聲道:“兄弟,你們別怕,我這就派人來保護你們的安全!”言罷,他轉頭看向魯占海,沉聲道:“阿海啊,馬上給聶樵打個電話,叫他帶五個精明強幹的兄弟過來”魯占海聞言點了點頭,按照洪天浩的吩咐打了一個電話。過不多時,就聽得有人輕敲房門,有一名洪天浩的保鏢警覺地將打開,隻見門外離著六個人,為首一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又高又瘦,皮膚薑黃泛青,眼睛細長,脖子長腿也長,整個人就好像黃瓜似的,但走起路來卻是步步聲威。洪天浩瞥了一眼門口的那個黃瓜男人,微笑道:“聶樵,進來吧!”聶樵大跨步地走了進來,每一步的距離似乎都事先量好了似的,二尺三,不多一分也絕不不少一分,整齊地好像一個機器人。洪天浩指著聶樵,向康寅道:“我介紹一下,聶樵是我們洪氏集團保安部的副部長,身手自是沒的說了,在我手下的兄弟當中那是佼佼者!從今天開始,他就全權負責你們一家的安全,出了問題我唯他是問!”康寅早就聽說過聶樵的大名,他可是洪天浩手下最猛的“五大打手”之一,也有道上人稱之為“五虎上將”,聶樵排行在四,但論功夫並不遜於前三位,隻是他入夥較晚排在了第四位罷了。有了聶樵帶人保護,康寅感覺有了底氣,對林宇鵬也不像以前那麽忌憚了,他以為林宇鵬隻是嚇唬他玩而已,卻沒想到事態的發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天林宇鵬下班之後,回到了北郊別墅,陪著方娜、秦雪和小茹吃過晚飯,三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晚上八點鍾黃金時段,星光傳媒集團的宣傳短片如期播放,製作比較精致,把整個集團的概況多角度地展現在觀眾麵前。林宇鵬看了之後比較滿意,雖然隻有短短的五分鍾,但已經是今晚時間最長的廣告了,很好地達到了宣傳企業的目的。第二天早上,林宇鵬像往常一樣來到星光集團上班,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站在窗邊看一看宏發拆遷工地的進展情況。賀飛和鄧玉虎每天早上六點就帶人來開工,已經推平了四分之一的廠房,但是進展到核心地帶,遇到的阻力很大,經過昨天一天的消沉之後,宏發那邊似乎又組織起來了,上百名員工分布在哪個拆遷點,有的阻撓、有的抗議,還有要跳紙漿池的,亂成一鍋粥了。林宇鵬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子又升了起來,心中暗道:“媽的,在天瀚市幹點事業怎麽這麽難呢?黑社會橫行,政府監管不力,連市長都被我控製了,卻還拿下不了一個小小的宏發廠?”他越想火氣越大,雙眼電芒如刀鋒般一閃,心中暗自咬牙道:“康寅、康亮,別怪我心狠手辣,這都是你們逼的!”想到這裏,他下定了決心,還得按原計劃行事,威脅恐嚇看來是起不了什麽效果了,必須采取更加極端嚴厲的手段了。按照他的計劃,第一步是給康寅送他妻子和女兒的照片恐嚇一下,第二步就是一旦恐嚇無效,就要綁架他的女兒和妻子,以此作為要挾手段逼他徹底屈服,如果第二步無效的話,那第三步就是直接幹掉康寅和康亮!林宇鵬拿起對講機,把段煒叫進了辦公室。“林總,有什麽吩咐嗎?”段煒一雙虎目炯炯閃光,沉聲問道。“想辦法把康寅的老婆婁心惠和女兒康丹控製起來,最少得給我控製一個,越快越好!幹得要幹淨利索,一定不能給警察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林宇鵬雙眼銳利凜冽的冷芒暴閃,陰陰地冷聲說道。所謂的“控製”,隻不過是粉飾之後的說法,其實就是“綁架”!段煒當然知道林宇鵬話中的含義,眼中精芒流動,微微地點了點頭,沉聲應道:“好的,明白!”他欲言又止,臉色凝重,正在醞釀下麵的話,林宇鵬凝視著他,低聲道:“段兄,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段煒正色道:“林總,我聽說洪天浩給康寅派去了六個保鏢,專門負責他老婆和孩子的安全,如果我們要在近期下手的話,恐怕會有困難!”林宇鵬已經預料到對方會采取措施了,沉吟半晌,冷聲道:“那也得想辦法控製起來,必要的時候可以動武,但不要弄出人命!”段煒眼中厲芒一閃,恭聲道:“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去吧!要多加小心,事成之後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林宇鵬神色凝重,沉聲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