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推測,那就是秦雪因為他有了方娜,而對她心生怨恨之情,俗話說“最毒不過婦人心”嘛,她這次回來,表麵山對他百依百順,但心裏卻是滿腹仇恨,因此晚上來殺他泄恨。這條推論無法解釋的疑問是,秦雪真的是那種心如蛇蠍、變臉比翻書還快嗎?林宇鵬的心裏不願意相信這種推論,以前她也曾和秦雪溝通過,那時候秦雪也表了態,說他隻要不拋棄她,她不在乎他有幾個女人,怎麽這一從家裏回來,就產生了這種驚天巨變?第二種推測,秦雪一直是林宇鵬的仇家派到他那裏準備伺機殺掉他的,也就是說她獻身給林宇鵬,又和他同居,都是假的,最終目的都是要殺掉他,這是一個令林宇鵬十分痛心的問題。支持和反對這種推斷的證據都很充分,而且爭鋒相對!如果秦雪是仇家派來殺他的,為什麽和林宇鵬同居了十多天都沒下手呢?沒機會嗎?絕不可能!那段日子他們經常同床共枕,秦雪殺他的機會多得是,但她都沒有下手!是因為秦雪的幕後主使者想先讓她在林宇鵬身邊探聽一些可*的情報之後,再殺掉他嗎?但是那時的秦雪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林宇鵬任何私人信息,包括他工作的天穹集團她也沒問過,她留在他身邊那麽久為什麽不下手?第三種推測,很帶有武俠玄幻色彩了!那就是秦雪白天的時候一切都正常,晚上住在別墅的副臥室裏,突然闖進來了不速之客,給她灌下某種邪藥,吃了之後人就發瘋,拿刀來殺林宇鵬了,這種推測的問題是,世界上有這種邪藥嗎?那隻是在武俠和恐怖小說中才有的東西,而且林宇鵬的別墅可以說銅牆鐵壁,外人根本進不來的!先說別墅的窗戶都用手指粗的鋼條柵欄包裹著,還沒有煙筒,因此想進來必須得用電倨拉開,但林宇鵬耳力極佳,根本沒有聽到電裾的聲音,而且一樓還有項奎在守著,想用這種方式根本就進不來。隻能從院子跳進來走一樓大廳,但那裏門緊鎖著而且還有項奎在呢,除非像孫悟空似的變成個小蚊子、小蒼蠅從門縫裏擠進來,否則沒有其他路可走。第四種推測,這更帶有武俠色彩了——那就是林宇鵬從火車站裏接來的秦雪根本就是假的,真正的秦雪不知所蹤,她易容假扮成秦雪騙過了林宇鵬的眼睛,半夜找機會來行刺他。這種推測的問題是,世界上真的有易容術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林宇鵬眼光犀利,居然都沒看出破綻,難道是遇到高手了?結合著秦雪那詭異的身法和眼神,林宇鵬覺得這第四種推測似乎要比前三種更有道理一點,但同樣是撲朔迷離,這個秦雪是假的,那麽真的跑哪去了?是誰精心策劃了這個溫柔陷阱?如果這個推測成立,後果更可怕,因為真正的秦雪現在很可能身處絕境,甚至林宇鵬不敢再想下去了,本來身體就虛弱,腦子在這一高速運轉,想出四個推測後,頓時隻覺得頭大如鬥,昏昏沉沉的,漸漸地他的意識又模糊起來,進入了睡夢之中。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秦雪渾身赤**,被人綁在了一株大樹上,正在向他大聲地呼喊著求救呢,俏臉滿是淚痕,美目中帶著深深的驚恐和痛苦之色。林宇鵬不顧一切地從床上跳起來,飛奔向那株大樹,撲向了秦雪,但等她來到秦雪近前時,刹那間隻覺得眼前雜樹生花,綁著秦雪的繩子忽然間變成了一條通體黑亮、磷光閃閃的大蟒蛇,秦雪早已不見了蹤影,那條蟒蛇如明燈般的雙眼射出道道凶芒,鼻孔裏吐著青氣,張開了血盆大口向他撲來。“啊!”林宇鵬從睡夢中驚醒,原來剛才是做了一場噩夢,他一叫牽動了傷口,頓時絲絲鑽心的劇痛使得他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就在這是,隻見門一開,天瀚醫大醫院的外科主任,林宇鵬曾經的老上級、老朋友鄭白從門外走了進來。就見鄭白手裏拿著一份材料,快步走到林宇鵬近前,一雙銳利的眼睛芒彩流動,仔細打量著林宇鵬,關切地問道:“林老弟,怎麽了?哪不舒服?”林宇鵬知道他一定是聽到了剛才自己的驚呼聲,於是便尷尬地笑道:“沒什麽!剛才做了個噩夢,牽動了一下傷口,嗬嗬!”他臉上滿是鎮定自若,無所畏懼的微笑。鄭白急忙掀開他蓋的被子,仔細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臉上忽地顯出驚詫和欣喜之色,讚歎道:“哎呀,林老弟,你創麵恢複效果簡直太好了,才一天時間傷口就都愈舍了,結成了痂,還長出了新肉,估計不到十天你就能康複出院了!”林宇鵬嗬嗬一笑,他知道是自己身體強化的結果,恢複能力比常人要強一些,隻見他一臉感激地道:“謝謝你啊,鄭大哥!”鄭白麵現不滿地道:“謝什麽啊?見外了啊!咱們以前在一起工作的時候,關係處得都不錯,再說了我是醫生,救死扶傷天經地義的事!別忘了你第一天來醫院的時候我給你說過的話哦,咱們從醫的最高宗旨就是:‘但願世上人無病,不怕架上藥生塵。’”林宇鵬微笑道:“當然沒忘了,這也一直是我一貫的宗旨,可惜現在早已經不是醫生了。”鄭白微笑道:“你還有行醫資格證吧?那就是醫生!對了,忘問你了,你這是怎麽搞的啊?被人傷成這樣,還差點丟了命啊!”林宇鵬苦苦一笑,道:“唉,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一言難盡啊!”鄭白見林宇鵬不願意說出實情,也是出於關心他,便沒有再追問下去,既然你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那還是別說了,林宇鵬現在需要休息,還是少說話為好。正要向林宇鵬告辭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一事,眼中閃過一道疑芒,心中沉積了一天的疑問又升了上來,而且還非問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