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齊國公家的小姐。”
江雲笑容和煦。
心裏惡狠狠地說的:等回去了要好好懲罰安安和十七!
居然偷偷出府!
在江雲懷中的蘇安安忽然一個激靈,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這麽晚了,你怎麽一人在外麵啊。”
江雲這話剛問出口,就後悔了。
這齊思涵,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性情暴躁刁蠻,不服管教,還經常去賭坊。
她是齊國公家的嫡長女,但生母是一個商女。
當年這兩人的愛情,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
齊國公為了心愛之人,甘願放棄國公爺之位。
最終兩人排除萬難,終於在一起,是一樁美談。
但可能是上天不眷顧,那商女生下齊思涵就血崩而亡,齊國公悲痛欲絕,但為了照顧剛出生的女兒,在一年後,娶了一位繼弦-馮娘子。
這位馮娘子嫁過去後,孝敬長輩,教養子女,管理國公府上下的大小事宜,事事都妥當。
因此。
京城人人都誇讚馮娘子溫柔賢淑,誰要是娶到這樣的老婆,是燒了八輩子高香。
齊思涵毫不避諱地說道:“當然是出來吃飯的啊,不然我大半夜出來幹嘛。”
江雲尷尬地笑了笑。
自己還以為這丫頭是偷跑出來去賭坊的。
她岔開話題道:“思涵啊,不要在外麵逗留太晚,小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知道了,惠淑人。”
齊思涵歪頭吐了吐舌頭。
小聲嘀咕道:“要不是嫡母不知道又唱哪出戲,自己才不會離開香香軟軟的被窩,出來吃飯。”
“啊?”
江雲看著齊思涵張口,當沒有聽清。
“思涵,你剛才說什麽?”
齊思涵意識到自己將心裏話說出來了,有些尷尬,她連忙擺手。
“沒,惠淑人,我什麽都沒說,你應該是聽錯了。”
“哦哦。”
她這樣說,江雲也隻好作罷。
這小姑娘怎麽奇奇怪怪的。
江雲沒聽清,蘇安安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因為她還小,耳力比較好吧。
【哎,漂亮姐姐真可憐,不知道她這次有沒有帶錢,不會又被人綁去抵債吧。】
江雲聽著蘇安安的心聲,對這齊思涵的印象又不好了幾分。
“安安!”
天河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拿著五六個花燈,興衝衝地跑來。
“安安,我記得你上前很喜歡花燈,這次就又給你買了些,不過,因著有些晚了,那鋪子上,就剩下這五個。”
【哇塞!沒想到這髒髒包,竟然如此細心。】
蘇安安從中挑選出一個牡丹花樣式的,拿在手中。
她的大眼睛笑得彎成小月牙,小嘴揚起,十分開心。
天河見蘇安安開心,也笑起來。
看來安安還是很喜歡自己嘛。
“天河,你不用總是給安安買花燈玩,上次都還有。”
江雲客氣地說道。
天河無所謂地擺擺手。
“沒事,玩唄,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給江夫人,剩下的你也給安安帶回去,換著玩。”
“好。”
江雲示意小桃接下。
“那天河,我們改日再見。”
“好。”
天河眼睛一直望向江雲,他眼中滾燙的情緒,被掩蓋在夜色中。
“思涵也是,咱們有緣再見。”
江雲望向齊思涵,客套的說道。
“好!說不定我和惠淑人有緣,沒幾天就會再次相見。”
齊思涵一臉的確信。
她朝著江雲的方向揮了揮手。
江雲帶蘇安安回了家。
。蘇家。
蘇淮氣得暈了過去,正躺在**由蘇念知照料。
老劉則是在蘇老夫人的院中上藥。
“哎,劉朗,你真是受苦了。”
蘇老夫人一臉的愧疚難安。
“不如今晚在蘇家休息一晚再離開吧。”
“不了。”
老劉擺手拒絕。
“我還是回去吧,省得他遷怒你。”
這裏的他,自然是指蘇淮。
蘇老夫人心中很是歡喜。
劉朗竟然這樣為自己著想。
“好。”
她激動地握住老劉的手。
“我現在就安排馬車送你回去。等事態平息後,我會在將你接回來的。”
老劉心中冷笑。
嗬嗬,不知道你明天還能不能笑出來。
“好。”
老劉笑著答應,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老劉從蘇老夫人院中離開,熟門熟路地來到蘇遠暫住的院中。
她們夫婦二人自然是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
正在屋中議論著。
老劉突兀地進去。
屋內兩人很是吃驚,連李鳳珍嘴角的瓜子皮都掉了下來。
蘇遠有些訝異。
老劉為什麽回來找自己?
老劉撓了撓頭,裝作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離開蘇家有些久,這路線有些記不清了,真是打擾,打擾。”
他說著就往外退。
蘇遠和李鳳珍對視一眼。
其實她們知道的事情也不完全,現在主人公到了自己麵前,自然要刨根問底。
蘇遠穿上鞋子,急忙說道:“劉管家等一等,我送你出去。”
“嗯嗯。”
老劉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他就知道蘇遠這個沒腦子的,自然會跟過來向自己打聽。
他們兩個一路走,老劉一邊編故事給蘇遠講。
等到門口時。
老劉忽然停住腳步。
湊到蘇遠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遠兒,你是個好的,有些事,叔不想瞞你。”
蘇遠被老劉這突如其來的認真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隻能呆呆地聽著。
老劉說道:“你知道蘇淮給鎮國公家下毒那件事嗎?”
“我聽說,明天鎮國公府就要去報案,而且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是蘇家動的手,到時候,蘇淮為了自保,會將你推出去當替罪羊。”
“啊?不會吧?”
蘇遠震驚的睜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有娘在,娘應該不會讓自己去頂罪的。
老劉意味深長說道:“一個官運亨通的兒子和一個事事無成,隻會找自己要錢的兒子,你猜猜你娘會選擇哪一個。”
“遠兒,今日之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另外,你要是不信可以,反正我是提醒過你了。”
老劉說完,直接離去。
隻留下蘇遠一人,站在原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