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才膝行著,走到趙範娘的身邊,砰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聲淚俱下說道。
“姑姑,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之時初次到這京城之中,不懂得規矩,犯了個小錯誤而已,為什麽要一直揪著不放呢!”
“姑姑,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吧!”
趙範娘看了一眼趙有才,狠心別開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有才,你哪裏是翻了一個小錯,如果不是安安今天碰到了,你啊!你啊!可能會被砍頭啊!”
“姑姑!姑姑!”
趙有才依舊不死心的求饒。
江雲有些乏了,不願接著和趙有才在這裏和稀泥。
她輕歎一聲。
“既然你不願說,那好吧。”
“衛國,你直接將人送去大理寺吧。”
“是,姑姑。”
江衛國點了點頭,就準備將人給拖走。
趙有才終於明白,自己姑姑是不會幫自己求情了。
他看向趙範娘的眼中帶著怨恨。
轉頭看向江雲,聲音中急切。
“江夫人我說!我說!”
“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姐,是她說,隻要我在外麵打著鎮國公府名號,做些壞事,她就給我銀子!”
“還有還有!”
他揪了揪自己身上的衣裳。
“還有這身衣裳,也是那個小姐給我的!”
周南伊聽著此事幕後之人是一位小姐,她微微張嘴,呆愣了好一會兒。
“一位小姐?”
江雲眉頭蹙起,追問道。
“你可記得那位小姐姓什麽,長什麽樣子。”
趙有才為了不去大理寺,自然是江雲她為什麽,就回答什麽。
“嗯......名字不知道,但那小姐長得很好看,圓圓的眼睛,嘴角處,有一顆痣。”
“穿的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江雲凝眉沉思,一時間,她也想不起來。
“嗯嗯,還有嗎?”
她詢問道。
“沒了,就這些。”
趙有才老實巴交的回答道。
他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這樣的話,那個江夫人,我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那個,是不是就不用去大理寺了。”
江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中略帶嘲諷。
“誰說的啊?”
“衛國,去,將人送到大理寺,不能讓齊小姐白受此罪。”
“誒?誒?誒?怎麽這樣啊!”
趙有才被江衛國拖著,身子不停的扭動掙紮。
他的呼喊聲,逐漸遠去。
趙範爹娘再次和江雲道歉後,才帶著小珠珠回家。
等眾人都離開後。
周南伊看向江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雲微微一笑。
“大嫂有什麽話直說就行了。”
“莫非,是猜到了幕後的小姐是誰了?”
周南伊輕輕點了點頭。
她猜測到。
“我覺得可能是容家二小姐。”
江雲疑惑出聲。
“就是那個主母去世後,小娘主家的那個容家。”
三年前那次事情時。
容家的當家主母不幸去世。
按照京城以往的規矩,一般都是娶一個續弦,就算是打算將妾室扶正,那妾室一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
而那容家,現在的當家主母嫁到容家前,是京城青樓中,有名的花魁。
江雲眼神的不解閃爍著。
“可那容小姐為何要算計咱們家啊?”
她在心中想了想,自己和那容家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啊。
周南伊心虛的笑了笑。
“說起來,這事也怪我。”
“不是那兩個臭小子,都沒有娶妻嗎?上個月,我一著急,開了場馬球會。直接將京城中,所以適齡的小姐,都邀請過去了,其中,就包括那容小姐。”
她拉起江雲的手。
“雲雲,說句私心的,那容家小姐的生母,是個花魁,青樓女子。”
“我雖說不講究,未來兒媳的門第,但我萬萬不能讓自家兒子娶一個青樓女子的女兒啊。”
“所以啊。”
“我當時知道那事後,直接就讓衛國他們回去了。”
周南伊尷尬的笑了笑。
“當時,我從帳子裏麵走出去時,意外發現一個人影跑過,想來,那應該就是容小姐家的丫鬟吧。”
江雲摸了摸鼻子。
心中頗為震驚。
好家夥,原來時大嫂在背後說別人閑話,被別人聽到了。
江雲輕歎一聲。
“應該就是容家的人吧。”
“這件事總歸還是咱們的錯,不如這樣吧。”
她提議道。
“我京郊莊子裏的花,基本上都開了,一片片的,景色很不錯,到時候,我舉辦一場賞花宴,還是將京城的大家閨秀都邀請過去,皆時,再找容家道歉吧。”
周南伊輕輕頷首。
“就這樣辦吧。”
趙有才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內傳開了。
江衛國剛將人送到大理寺,直接就宣判了。
趙有才被關押牢內五月。
另一邊。
容家。
容明希砰的一下,將桌上的茶杯,摔倒了地麵上。
“她們江家,如此羞辱我!”
“想要反擊回去。”
“計劃卻被她們這樣輕鬆的化解了!”
“真是讓人生氣!”
一旁的小丫鬟見到自家的主子生氣,剛忙走上前勸慰。
“小姐,小姐,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容家主母容夫人,一進到屋內,看到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眉眼,染上些許怒氣。
“明希,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到時候,你爹爹看到了,又該訓斥你了。”
“娘親!”
容明希哼哼唧唧的站起身,臉上滿是委屈。
“女兒等了那麽久,籌備的計劃,就這樣不痛不癢的被鎮國公家化解了,女兒不甘心!”
“哼!”
“我現在明明是容家嫡長女,爹爹官職雖然不如她們江家,但好歹也是個三品官!”
她氣的跺了跺腳。
“反正!女兒被她們羞辱,就是不開心!”
“好明希。”
容夫人溫聲細語的哄著。
“那江家,屬實是京城中,最好的門戶了。”
“不僅有權,家中還有財。”
她攔住自家女兒的肩膀,眨了眨眼。
“你難道不喜歡那江夫人的長子?”
容明希臉上蒙上一層紅暈。
默默點了點頭。
“那不就對了嘛。”
容夫人從袖口中拿出一封請帖。
“周夫人看不上咱們又有何妨?你瞧,這是江夫人剛才派小桃送來的。”
容明希眼神中帶著些許驚喜。
“小桃?就是江夫人身邊那個貼身丫鬟?”
容夫人含笑點了點頭。
“對啊,明希,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什麽啊?”
容明希呆呆的問。
容夫人抬手戳了戳自己女兒的腦袋。
“說明,雖然那周夫人看不上咱們家,但人家江夫人並不在意。”
“說明,你是有機會啊!”
容明希驚喜過後,氣哼哼的又坐回椅子上。
“可娘親,那一十七臉一直冷冰冰的,他就一定會看上我嗎?”
她臉上滿是挫敗。
“娘的好女兒。”
容夫人走到容明希的身邊。
“娘倒是有一個方法。”
“不過,若是想成,你就要丟掉那禮義廉恥了。”
容明希眉眼間滿是糾結。
她摸了摸手上一直綁著的綢布,眼神逐漸堅定。
“隻要能成功嫁給十七哥!我怎樣都可以!”
容夫人的臉上滿是欣喜。
她從荷包中,拿出一包粉末。
朝著自己女兒挑了挑眉。
“隻要你將這東西撒到一十七的茶杯中。”
她緩緩的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容明希。
說完後,理了理發髻,走出容明希的院子。
半路上。
容夫人的貼身丫鬟一臉擔憂的和容夫人詢問道。
“夫人,這方法實在是太險了,萬一沒有成。”
“那咱們小姐就沒法做人,隻能去投江了。”
容夫人輕嗤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又怎樣?”
“世上隻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她瞥了身旁的丫鬟。
“你記住了,在這自私的世界裏,隻有自私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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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蘇安安睡眼惺忪的等在府門口。
她今日和紀狗蛋約好,一起去學堂的。
【狗蛋他咋還沒有到啊?】
蘇安安站在台階上,時不時的探出身子,朝著皇宮的方向張望著。
【他是不是賴床了啊?要是再晚些,去學堂晚了,會被夫子批評的。】
她無聊的提著台階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隨著蘇安安踢動的動作,軲轆軲轆的從台階上滾落,停在了一粉色繡花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