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氣極,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望向夏夫人。

“毒婦!”

他怒罵。

“你個毒婦,你不知道,如果何意獲了罪,咱家,靜翎也會跟著受災禍嗎?”

“他可是你的親兒子,今年才十三啊!”

夏盛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他叉著腰,命令道。

“這樣,你跟我去大理寺,就說,是你心生嫉妒,誣陷何意,咱們將人給保出來。”

夏夫人好笑的看向夏盛。

心中鄙夷。

他還真是這些年當官,被捧習慣了,現在還不清楚形式呢,居然還這樣頤指氣使。

她輕笑一聲。

“何意是你包庇窩藏的,同我的靜翎有什麽關係。”

“和離。”

“我帶著靜語靜翎自立門戶。”

夏盛眼神陌生的看向夏夫人。

笑了聲,語氣中帶著輕蔑。

“和離?金喬巧,你在想什麽呢好事呢,你做出這樣不顧家族榮辱的事情,還妄圖和離。”

“我這裏隻有一隻休書給你。”

他說完,憤怒摔袖離開。

一直在門口偷摸摸看的蘇安安,見裏麵的人要出來,一溜煙躲到了門旁邊的大花瓶前。

眼中滴溜溜的轉著。

心底對於夏盛的言論行徑很生氣。

【真是的,這種人渣當年是怎麽通過科舉考試的啊!】

她越想越氣。

瞧著夏盛正好從門口出來,默默伸出去一隻腳,臉上帶著壞笑。

【嘿嘿嘿.......】

正如蘇安安所料,那夏盛肚裏憋著一肚子氣,根本就沒有用心注意腳下。

砰的一下。

驟然摔了個大馬趴。

“哈哈哈哈。”

蘇安安沒有憋住,笑出了聲。

夏盛憤怒的眼神淩厲的掃過去。

蘇安安一絲不畏懼,奶凶奶凶的說道。

“哼,壞人!”

說完,用力在夏盛小腿上踹了一腳,然後噠噠噠飛快的跑到江雲懷中。

江雲站起身,將蘇安安擁進懷中,語氣淡淡道。

“夏夫人不會氣量小到和一個孩子較真吧?”

夏盛被身後的夏管家攙扶著站起身,這一摔,原本衣著光鮮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他無力的瞪了一眼,大步離去。

他心中清楚。

如果自己和蘇安安那滑頭的小鬼較真,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現在最重要的是何意和沐陽。

前廳內。

江雲眼神關切的看向金喬巧,她上前,拍了下金喬巧的後背。

聞聲詢問道。

“夏夫人,哦不,喬巧姐,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那夏大人可能真的會隻遞過來一封休妻書。”

金喬巧眼中帶著勢在必得。

“不,他一定會將和離書親自送到我的手中,並且會十分後悔今日的舉動。”

“我不隻要和離書。還要這夏家一半的財產。”

“江夫人莫要擔憂了,我都安排好了。”

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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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盛剛從鎮國公府門口走出去,就被人迎頭丟了一個已經嗖了爛菜葉子。

“呸!像你這樣的狗官,怎麽有臉活這!”

“還敢登江夫人家的門!你配嗎你!”

“我就說!我就說!咱們天齊國一向是風調雨順,怎麽今年,就出了水災,原來是你這克星!”

“快去死吧!真是扔你都浪費了這爛菜葉!”

..............

夏盛麵對這百姓們憤怒的咒罵聲,眼中帶著慌亂和疑惑。

啊?這是怎麽了?

自己為官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功績,但也算是勤勉。

為何會惹怒百姓。

他疑惑中,被夏管家等侍衛護著走上馬車。

馬車內。

夏盛憤怒的將頭上的爛菜葉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深吸一口說道。

“直接去大理寺。”

“另外,夏管家,你先回家取些東西,拿到後,直接去大理寺門口等這我,然後出去調查調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心中猜測,這一切,一定都是金喬巧那毒婦搞的鬼。

真是給她臉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到了大理寺門口。

他在馬車上勉強整理了一下儀態,這才緩緩走下馬車,走進大理寺、

下車後,夏盛從李管家手中接過食盒,帶著走進了大理寺內。

大理寺內。

李潤之正在整理著關於何意那件事最後的信息。

不久前,他已經帶著何家曾經的下人指認了何意,隻要現在將整理好的折子呈遞上去,何意離死不遠了,還有她那個大兒子,不出意外的應該也會死亡。

他正想著,屋門忽然被人敲響。

李潤之以為是過來匯報的衙役,沒有多想,直接說道。

“進來。”

門打開。

夏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走進。

他說的。

“李侄,進來事務可繁忙?”

李潤之寫折子的手一頓,心中暗罵一聲。

我擦,怎麽是他來了啊。

明知他不安好心,還等應付著,真是煩人。

李潤之心中雖然有一百萬個不情願,麵上還是展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他身子微微後仰,倚靠在椅背上。

“原來是夏叔啊,夏叔近來可好,我這大理寺內,事務一向是多如牛毛,我都已經習慣了。”

李潤之說著,拿起桌上放著的折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麵。

“你看。”

夏盛沒有繼續兜圈子,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懇求。

“說來慚愧。”

“李侄,昨日,我家夫人和一外人爭風吃醋,竟謊稱那女子是罪臣之女。”

“哎~這本是我家事,竟鬧到了大理寺,真是抱歉,這不,我今日特地來向李侄道歉,順便將那無辜的女子給接回去。”

他說著,將那食盒放到了桌麵上。

夏盛臉上帶著笑意將食盒揭開。

“我就知道,李侄最近事忙,定沒時間吃飯,所以啊,我在來的路上,特意給李侄帶了漱芳齋的果子。”

“李侄看著可合胃口。”

說完,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看向李潤之,心中惡毒的想著。

隻要李潤之收了這個錢,他就算收受賄賂,也算是有個把柄在自己手中了,到時候,自己想讓他做些事,那還不輕而易舉。

他想著,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李潤之垂眸望去,見那食盒中滿滿當當的盛放著數十張銀票。

他眼神微眯。

嘖,夏盛著老貨,居然想著賄賂自己。

他用折扇輕輕將那食盒推開。

語氣中帶著失落。

“誒~”

見他歎氣,夏盛的心瞬間提起來了。

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怎麽了?”

李潤之輕輕搖晃著折扇。

“哎~真是可惜了。”

“那上午,何家之前的下人,已經過來指認過何意了。”

“折子已經送上去了。”

“夏大人來晚了啊。”

夏盛努力扯出笑容。

“是嗎?”

李潤之輕輕點了點頭,淡笑說道。

“所以啊,夏大人就別在我身上用哪些歪門邪道的小心思了。”

“這些錢財,與其送給我,不如送到受災百姓手中,也是一件功德啊。”

夏盛心思重重的走出大理寺。

等回到家後。

他臉色已經很沉的能滴出墨水。

夏管家有些戰戰兢兢地站在書桌前。

“回老爺,街上的那些事已經調查清楚了,起因是今早,街上有一瘋瘋癲癲的乞丐,嘴裏胡言亂語,說今年天齊國遭受災禍,都是因為老爺做的事情觸怒上天,這才。”

他說著,抬眼瞟了一眼夏盛的臉色。

“那些百姓聽信讒言,這才,這才。”

夏盛嗤笑一聲。

“真是一群蠢貨。”

他抬眸眼神狠厲。

“何意是留不得了,找人,讓他在今晚趁著夜色,去大理寺殺了她們母子三人。”

做出這樣的舉動。

夏盛的心中也十分的難受,畢竟是喜歡看三十多年的人,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老爺!”

夏管家眼神滿是不敢相信。

啊?老爺居然要殺掉何意母子三人。

門雖然關著,但他還是感覺到一股涼意。

心中對於夏盛的狠毒,再次刷新認知。

“至於金喬巧那賤人,她不是想要和離自立門戶嗎?”

“那給她便是,不過,和離後,她是死是活,嗬!都是她自己做的。”

“我倒要看看,就憑著靜翎十三歲一孩子,他怎能撐起一個門戶。”

“到時候還不得乖乖的,帶著金喬巧那賤人的嫁妝,求著回到夏家來。”

“老爺英明。”

夏管家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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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

夏靜語因為昨晚沒有睡好覺,吃完午膳後,被金喬巧強製命令著,讓蘇安安陪著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