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漫不經心的坐在張南星的身邊,聽著沈國舅夫人和張老夫人的談話。
【原來,皇上將這件事引到萬古壽緣樓上去了啊,這樣也好,想必,西戎王得知消息後,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應該會明裏暗裏對萬古壽緣樓使絆子吧。】
【這樣一來,那些萬古壽緣樓餘孽的日子,可不好過咯。】
“安安,你也要去明德學堂嗎?”
張南星的話,將蘇安安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是啊。”
蘇安安聲音軟糯道。
沈北辰聽到蘇安安的話,有些驚訝,小眼睛瞪得溜圓。
“你也要去啊!”
他上次聽祖母和母親討論時,曾經說過,說皇上喜歡蘇安安,可能不會讓她去明德學堂的。
蘇安安瞧著沈北辰那震驚的模樣,反而有些糊塗,說話語氣都有些不自信。
“誒?”
“不是年齡滿三周歲的,都要去嗎?”
“嗯嗯。”
沈北辰點了點頭。
“對啊,可是我祖母和娘說,你好像是不用去的。”
“啊?我嗎?”
蘇安安有些詫異的用手指著自己。
“誰說的啊。”
“前兩天,我大舅娘還因為這件事發愁來著。”
“明年二弟就要去了吧?”
“是啊~”
說到這個,沈北辰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起來。
他現在虛歲三歲,等明年可定是要進明德學堂的了。
哎~安安她們現在虛歲兩歲。等上學堂還得兩年呢!
到時候就不能和他們一起玩了。
真是想想就難過。
“到時候我去上學堂,就沒法和你們玩了。”
他的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失落。
四個崽崽,關於上學堂這件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一直持續到中午吃午飯。
飯後。
蘇安安牽著張南星的手,準備帶著他們三個去看看自己的小外甥女。
卻忽然被天河攔住去路。
今日鎮國公府內人多。
本來是和天河商議,讓他安靜待在院子裏,省的被人認出來後麻煩。
“天...。”
蘇安安本能的想要喊天河叔叔,但忽然想起,天河叔在自己的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她話鋒一轉,笑了笑說道。
“這位叔叔,你是有什麽事情嗎?”
天河順著蘇安安的話說道。
“那個叔叔好像迷路了,你可以幫我帶一下路嗎?”
蘇安安抿著嘴唇,用奇怪的目光盯著天河。
【他想要幹什麽啊?】
“我現在要去看小珠珠。”
“叔叔,你如果有事的話,和白芷姐姐說吧。”
天河看向站在一旁的白芷。
算了,白芷也行。
他點了點頭。
“謝謝這位小朋友了。”
說完,天河示意白芷,跟著他往一旁的假山處走去。
蘇安安在跟著張南星朝著二姐院子走了幾步後,心中對於天河的事還是有些好奇。
於是。
她臉上帶著歉意同張南星說道。
“抱歉啊南星,我想要去看看白芷姐姐。”
“讓白及姐姐帶著你先去看小珠珠可以嗎?”
“當然。”
張南星直接答應道。
“謝謝南星!”
蘇安安還擔心張南星會因為自己突然反悔而生氣,她甜甜的笑了笑。
提起裙擺轉身跑去。
張南星則是繼續跟隨著白及去往趙鈴兒的院子。
另一邊假山旁。
“怎麽了天河大人。”
白芷語氣淡淡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那個。”
天河語氣有些焦急的說道。
“我剛才聽說,雲,哦不,江夫人在宴席上喝醉了酒。”
“是否真有此事。”
白芷點了點頭。
“對,江夫人已經被小桃扶著,回了她的院子,天河大人若是找江夫人有事,盡可以去,現在正是用餐的時間,府中閑逛的人不多。”
“可是。”
天河眼神中滿是糾結的神色。
他心中擔憂,想要去看一看江雲是什麽情況,可有點擔心江雲會避著他。
“我不是很方便在府中走動,還是請白芷姑娘幫忙替我去看望一下江夫人。”
白芷眼中劃過無奈,正準備答應的時候,就看見重複回來的蘇安安,躲在假山的一塊石頭後麵,朝著她奮力的搖頭。
【白芷姐姐,別答應他!】
蘇安安在心中狂喊,期望白芷能給看到她。
她覺得吧,自己娘親和天河叔叔之間的事情,還得她們自己說清楚。
這些天裏。
蘇安安能感覺到,自己娘親好像是有一點點,喜歡天河叔。
可是又一些事情,生氣惱怒,避而不見。
咳咳。
自己這種行為,可不是為了幫助天河叔和娘親在一起。
她隻是不願看到娘親在半夜憂愁的睡不著覺。
“不行。”
白芷拒絕道。
“請白芷姑娘幫我著一次。”
天河再三請求下,白芷都沒有鬆口。
她語氣冷淡道。
“天河大人,我的職責是為了保護安安小姐的安全,可不是替你做事的。”
“今日府上雜亂,恐又賊人混進,我先去照看安安小姐的情況了。”
“再見,天河大人。”
白芷說完,徑直走出了假山後,抱起假山後的蘇安安,大步離開。
隻留天河一人在假山後發愁。
他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後,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天河從小路,朝著江雲的院子走去。
白芷和蘇安安並未走遠,一直在不遠處看著,見天河離開,蘇安安晃了晃白芷的手臂,示意她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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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的院子內。
院中的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江雲獨自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手中捧著一杯清茶,正閉目養神,試圖驅散酒後的不適。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江雲微微皺眉,緩緩睜開眼睛,隻見天河正站在院門口,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院門口。
天河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似乎既有擔憂又有猶豫。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仿佛連風都停止了流動。
江雲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訪客,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天河,亦或者說,該怎麽麵對那時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