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社的扛把子趙晉良親自為方天源斟滿了酒,卓鎮海端起麵前的大碗:“這兩壇是我特地讓人從東北運來的高梁燒,方爺是我們三合會的貴賓,我當然要拿出最夠勁的酒來招待你!”
方天源笑了笑:“鎮海兄客氣了,今天我來得主要目的並不是喝酒?”卓鎮海點點頭,把碗裏的酒倒在了地上:“喪狗啊喪狗!喝了這杯酒你就放心的去吧!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兄弟們會為你辦到!”
方天源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酒灑在了地上,趙晉良又為兩人添上酒。卓鎮海向眾人是說:“我今天當著大家的麵宣布一件事情,喪狗打著洪義社的名義,設下埋伏想加害和記的紅粉虎,有違江湖規矩,他雖然死了,但罪責難免,我決定從今天起把他開除出和記!”蕭宇暗暗好笑:“原來黑社會也有開除黨籍的說法!”
方天源微微一怔,他馬上就明白了卓鎮海真正的目的,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喪狗想殺掉紅粉豹,洪義社明顯的理虧。現在卓鎮海把死過的喪狗清理門戶,就意味著喪狗的過失跟三合會已經沒有關係,之前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現在紅粉虎挑斷蔣守仁的腳筋倒成了問題的焦點所在,卓鎮海話鋒一轉果然來到了這個問題上:“天源兄,你的手下紅粉虎越界砍斷了笑麵虎的腳筋,這筆帳該怎麽算?”方天源笑著端起了酒碗:“我今天來就是想和鎮海兄談論一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一直站在旁邊的趙晉良忍不住說:“談論什麽,血債血償!你們也挑斷紅粉虎的腳筋,這件事就算兩清!”
卓鎮海冷冷看了一眼趙晉良:“良哥的主意不錯!”他的口氣中充滿了嘲諷,趙晉良的臉忽然漲紅了,他馬上沉默了下去,的確現在沒有他說話的份。
方天源嗬嗬笑了兩聲,把碗裏的酒一口飲盡:“紅粉虎這件事的確做得很不對,我一定會給江湖同道一個交代!”
卓鎮海忽然說:“聽說你們和記今年搶花炮的陣容裏有紅粉虎?”方天源點點頭:“不錯!”卓鎮海意味深長的說:“如果紅粉虎能平平安安的出現在花炮會的現場,那麽和記不是肯定要輸?”
方天源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這件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前提必須建立在和記在花炮會中主動退讓的基礎上。區區一個笑麵虎對卓鎮海根本無所謂,更何況這小子對三合會早就生有二心,卓鎮海真正在乎的是代表江湖地位的丁財炮。
方天源淡淡笑了笑:“紅粉虎現在已經下落不明,到時候她究竟會不會出現在花炮會上也未必可知!”他婉轉的拒絕了卓鎮海提出的條件,江湖地位寸步不能相讓。
卓鎮海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寒光,他咳嗽了一聲,一個身穿黑色休閑裝的中年人從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他的目光狠狠盯住朱侯:“你就是朱侯?”蕭宇驚奇的發現這人居然操著一口標準的北京話。
朱侯點了點頭,他敏銳的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一種逼人的煞氣。
“我叫胡忠武,是洪興的四二六紅棍,我要跟你打!”
卓鎮海笑著說:“阿武剛從大陸過來,投在我的門下,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當上三合會雙花紅棍!可惜一直都沒有太多的表現機會!”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環視眾人,最後落在胡忠武身上:“阿候是和記的第一高手,如果你能跟阿侯打平,你就是我們三合會的雙花紅棍!”
方天源冷笑了一聲:“看來鎮海兄的曆史學得相當不錯,楚霸王的鴻門宴居然被擺到了三合會的香堂上!”他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既然和記與三合會注定要有一場戰爭,那麽他已經無所顧忌。
朱侯平靜的說:“老大,既然有人想跟我打,那麽我還是奉陪,不然人家會覺得我們和記看不起人!”他脫下外衣遞給了身邊的蕭宇,他白皙的後背上紋著一個紅色的蠍子,蠍子的尾巴一節節沿著脊柱的方向縱向排列,他每向前踏出一步,身體的肌肉就開始慢慢的緊縮起來,整個身體充滿了彈性和力度,蠍子的圖案也隨著他的動作動了起來,仿佛活過來一樣。
胡忠武十分魁梧,他的身高在一米八零左右,體重最少要達到一百公斤,和朱侯顯然是兩個不同級別的對手,像他這種體格,常常是力量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