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忍住疼痛,他的雙臂牢牢抱住對方的身體,防止對方發動第二次攻擊。

裁判分開了兩人的身體,崔明昊望著蕭宇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蕭宇沿著繩圈遊走,借此來贏得片刻喘息的時機。崔明昊仍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接近了蕭宇,他這次攻擊的目標是蕭宇的咽喉,崔明昊彈跳相當的驚人,他躍起在空中,居高臨下的踢向蕭宇的喉頭,蕭宇用雙臂擋住了他的攻擊,身體在對方強大的攻擊力下,向後仰倒,依靠繩圈的支持才沒有倒在地崔明昊不等蕭宇的身體被繩圈反彈回來,他的方臂淮確的夾住了蕭宇的右臂,向蕭宇的後背方向反折了過去,左手從身後托住了蕭宇的咽喉。

蕭宇大吼一聲,向崔明昊的方腳踩去,崔明昊用力托住蕭宇的咽喉,拖著他的身體向後退去,蕭宇竭盡全力擋住他的左手,後腦重重撞在崔明昊的下領上。崔明昊仍然沒有放鬆他的手臂,蕭宇連續用後腦撞擊崔明昊的下領,他的雙足在地上用力的一頓,整個身體猛然向繩圈退去,崔明昊的後腰頂在繩圈的圍攔上。

反衝力讓他抱著蕭宇的身體跌到在場地上,蕭宇趁機掙脫了他雙手的束縛,向旁邊連續兩個翻滾,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兩人同時從地上爬了起來,崔明昊大吼一聲,全力撲向蕭宇,蕭宇一個靈巧的轉身,崔明昊的攻擊頓時落空。蕭宇使用了一個旋轉的踢腿動作。準確地踢中了崔明昊的後腰,崔明昊踉蹌著衝到繩圈前,雙手抓住繩圈。

蕭宇緊跟上去,一拳擊中他的左肋,崔明昊反手一肘擊中蕭宇的胸口。兩人又抱在了一起,崔明昊將蕭宇壓在繩圈上,兩手拉住圍繩。死命的纏住了蕭宇的咽喉。蕭宇右腳向後踢中崔明昊的下陰,疼痛讓對方鬆開了雙手。

蕭宇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軀,膝蓋狠狠的頂在崔明昊的下頷上,鮮血和著兩顆牙齒飛濺出來。蕭宇用右臂托住了崔明昊的咽喉,崔明昊在蕭宇一連串致命的攻擊下,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他的身體慢慢癱軟了下去。

“殺死他!”金旭日冷冷的說。李承佑從腰間掏出軍刀,擲到蕭宇的腳下:“殺了他!”蕭宇拿起了軍刀,卻放開了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崔明昊。

他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手中的軍刀閃電般向李承佑擲去,軍刀深深的插入李承佑身邊的柱子,刀柄仍然在不住的顫抖,李承佑的臉色嚇得煞白,他憤怒地大叫了一聲,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金旭日卻伸手握住了槍口。李承佑不解的看著他。

蕭宇用手指向李承佑:“看著別人在場上亡命廝殺,你是不是打心底感到快樂?你既然這麽喜歡主宰別人的命運,為什麽自己不敢上來?你這個懦夫!”

李承佑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的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蕭宇不屑的說:“除了敢對付失去反抗能力的人,我看不出你還有別的本事!”

霍遠驚恐的說:“阿宇是不是瘋了?他這不是找死嗎?”

胡忠武卻搖了搖頭:“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那名年輕軍官好像對他很欣賞的樣子。”

蕭宇的確有著自己的打算,不知道為什麽。他感到這個年輕的軍官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就算不凍死,也會被李承佑活活的打死,他必須抓住一切的機會,引起對方的重視。

“我要殺了這個混蛋!”李承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金旭日笑了起來:“李上校終於準備去跟他比試了,這樣也好。讓他見識一下我們朝鮮軍人的威風。”

李承佑的唇角抽搐了一下,金旭日擺明把自己推到無路可退的地步,現在自己如果再不上去,不但會被金旭日恥笑,就連自己的那幫下屬也會看不起自己。

李承佑下定了決心,向繩圈中走去。

他雖然看到了蕭宇潛藏的巨大實力,可是仍然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決不會敗在蕭宇的手下,更何況蕭宇和崔明昊的搏殺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

蕭宇冷冷凝規著李承佑,在過去的三個月中他已經多次領教了對方凶狠的拳腳,對李承佑出拳的方式和力度有著切身的感受,留下的傷痕仍舊清晰可見。

李承佑充滿殺機的怒視蕭宇,他用彼此才能聽清的聲音說:“我會讓你慢慢的死去!”

當比賽就要開始的時侯,蕭宇卻要求暫停,他轉向金旭日的方向:“我有一個要求!”

金旭日饒有興趣的看著蕭宇,他微笑著說:“說出來聽聽!”他曾經在中國留學,中文說得十分標準。

“如果我贏了,我想麵見金將軍解釋所有的一切!”金旭日點了點頭,他對眼前的中國人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蕭宇和李承佑的決戰終於拉開了大幕,包括蕭宇自己都清楚,這是一場生死命運的賭注,即便是自己贏了,能夠見到金昌頓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可是如果自己輸了,自己和胡忠武霍遠唯有接受死亡的命運。

李承佑的拳頭重重擊打在蕭宇的小腹上,讓他吃驚的是,蕭宇根本沒有做出躲避的動作。在他擊中蕭宇的同時,蕭宇的方拳也擊中了他的麵頰。

胡忠武露出激動的目光,他低聲說:“蕭宇的戰術是正確的!”霍遠有些不解的望向胡忠武。胡忠武解釋說:“蕭宇如果憑借著現在的體力,想攻防兼顧肯定是必敗無疑,所以他放棄了防守!”

霍遠的眼晴也是一亮:“他已經挨過李承佑的多次暴打,一定知道他出拳的方式和力度。”

胡忠武點了點頭:“所以他的挨打能力要比李承佑更強,兩人誰能夠支持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蕭宇完全放棄防守的打法徹底打亂了李承佑的節奏,兩人的決鬥完全成了一場野蠻而原始的鬥毆。他們彼此的拳腳瘋狂的落在對方的身體上,整個現場變得鴉雀無聲,隻聽到拳腳擊中肉體的聲音。

鮮血從蕭宇的額角、鼻子、嘴唇慢慢的滴落在拳台上,李承佑的左側眉弓的皮膚也被蕭宇的重拳撕裂。他的左側肋骨開始劇烈的疼痛,可能已經被蕭宇打斷。

兩人充滿仇恨的眼光對視著,他們清晰的聽到彼此急促的喘息。李承佑忽然感到一種不出的恐懼,眼前的對手仿佛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的怒火可以吞噬一切。

蕭宇大吼一聲,一拳向李承佑再度擊出,李承佑也沒有做出躲避的動作,同樣的一拳攻向蕭宇,兩人被對方的重拳打的同時躬下了身體。

然後開始痛苦的喘息,醞釀著新一輪的進攻。

現場沒有一個人說話,金旭日喝了口茶,他放下茶杯的時候,李承佑和蕭宇再次扭打在了一起,兩人出拳的力量和速度都已經明顯的慢了下來。

蕭宇忽然抱住了李承佑的腰部,膝蓋一次一次的頂在李承佑的腹部。李承佑的雙拳狠狠的捶打在蕭宇的後背。

權太炎從腰間掏出了手槍,金旭日怒視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麽?”權太炎支支吾吾的說:“沒必要為了一個囚犯……”

金旭日冷冷的說:“竟技場上囚犯和軍人沒有任何的分別!”

李承佑已經沒有力氣揮出他的拳頭,身體癱軟著滑倒在地上,蕭宇推開他的身體,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他依靠著圍繩,發出一聲瘋狂的咆哮。

兩名士兵拿著武器向他圍攏過來,金旭日忽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

金旭日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三個中國人我要定了!”

蕭宇舉起了他的拳頭,沒等他做完這個動作,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持下去,沿著圍繩緩緩的跌倒在地上。

秦正設計加害蕭宇後,他的內心始終處於一種極度的不安中,刺刀雖然帶來了蕭宇三人的死訊,可是他仍然擔心蕭宇在離開香諾之前留下了後招,畢竟蕭宇握有他的很多證據。

在以忐忑不安的心情渡過了整整三個月以後,他才慢慢的放下心來,看來蕭宇將他們之間的秘密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他想起上次的泰國之旅除了蕭宇以外,同行的還有宋老黑和馬國豪,宋老黑雖然己經死於章肅風的槍下,可是馬國豪仍然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秦正正想去對付馬國豪的時候,馬國豪竟然主動來拜訪他。

現在的馬國豪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他現在的身份是深水港工程總負責人,通源集團總經理,和馬中昊李繼祖之間的合作正處於最為融洽的時侯。

時至今日,每一個人都清楚在蕭宇的經濟崩盤中馬國豪充當了怎樣的角色。在秦正的眼中,馬國豪和蕭宇有著極為類似的一麵,他們都是善於把握機會的年輕人。

馬國豪開門見山的說:“我這次來香港就是想詢問蕭宇的消息!”

秦正狡黠的笑了笑:“馬先生這是哪裏話來,我從來都不跟作奸犯科的人住來!”

馬國豪淡淡笑了笑:“蕭宇從台灣逃跑後,直接來了香港,這件事已經得到警方的證實。”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馬國豪說:“三合會、和記跟蕭宇都有解不開的結,他們對待蕭宇是先殺而後快,在香港有能力幫他的隻有你……”

他壓低了聲音:“秦先生跟蕭宇之間的交易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秘密!”

秦正冷冷看了馬國豪一眼:“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馬國豪說:“蕭宇能夠給你的,我一樣有能力做到,但前提是你必須把他的下落告訴我!”

“你想殺他?”

馬國豪毫不掩飾的點點頭:“隻要他活在這世界上一天,我就沒有辦法安穩的睡覺!”

“那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從今天起你每夜都會擁有一個酣暢的睡眠!”

馬國豪睜大的雙眼:“你……是說……蕭宇他死了?”

秦正說:“他們在逃亡北韓的途中,被北韓的軍隊射殺,這一點我可以證明。”馬國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過了很久他才向秦正說:“你應該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可以讓很多人睡的安穩。”

秦正點點頭,是到了把蕭宇的死訊散布出去的時候,如果蕭宇真的留下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那麽散布出他的死訊,可以盡早的將掌握證據的人浮出海麵。

“我不相信宇哥會死!”卓可純的美眸中滿是淚水,她始終不相信報紙上關於蕭宇死亡消息的報道。四震也點了點頭,辦完宋老黑地葬禮,馬心怡就去了美國。現在他們的物業僅僅剩下了卓可純名下的銀座,卓可純之所以一直堅持著把銀座繼續下去,就是期望著有一天蕭宇能夠回來。現在接到他的死訊,所有的期望都變成了泡影。

四震怒不可遏的說:“一定是馬國豪出賣了宇哥,我去找他報仇!”

卓可純歎了口氣:“四震……我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馬國豪出賣了宇哥,他現在雖然為馬中昊辦事,可是你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都像我們這樣等待著宇哥回來……”她再也說不下去。低聲啜泣了起來。

四震痛苦的攥緊了雙拳:“我沒用,到現在也不知道害宇哥的到底是誰?”

卓可純慢慢的站起身來:“四震!明天我會離開台南,這裏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四震不解的看著卓可純:“你打算去哪裏?”

卓可純平靜的說:“我要去北韓,就算宇哥真的死了,我也要見到他的屍首……”

蕭宇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馬國豪獰笑著向自己走來,他拿著手槍不斷地朝蕭宇的胸口射擊,蕭宇看到手彈緩緩的穿進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在他的眼前飛濺。整個天地間到處都是馬國豪瘋狂的大笑。

蕭宇醒來的時侯應該是黃昏的時分,他首先看到的是天藍色的屋頂,白色的被褥,距離床不遠的地方是白色的落地窗,從窗口剛好可以看到外麵粉雕玉琢的世界,屋內十分溫暖,這裏的供暖十分充足。在現在的北韓來說這間醫院的設施相當的先進。

床頭的玻璃瓶中插著幾枚白色的臘梅花。蕭宇坐起身來,在花瓣上深深嗅了一下。房間內沒有電視,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小型的收音機。

蕭宇百無聊賴的擰開了收音機,一連換了幾個波段收到的大都是韓語廣播,蕭宇搖了接頭,正想關上電源。

這時聽到房門被禮貌的敲響了。

“進來!”蕭宇大聲說。房門打開了,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北韓護士推著治療車走了進來。她的身材十分的嬌小可人。容貌也長得十分的娟秀。蕭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霍遠捧皮笑臉的跟了進來。

那名護士冷淡的看了霍遠一眼,然後來到蕭宇的麵前為他紮針。

幾天不見,霍遠居然學會了兩句韓語,嘰哩咕嚕的對那護士說著什麽,那護士為蕭宇掛好輸液瓶,理都沒理霍遠,推著小車出門而去。

霍遠尷尬的撓了撓頭:“***,朝鮮小妞其***拽!”然後又說了一句:“老子最喜歡這種有性格的妞。”

蕭宇嗬嗬笑了起來:“阿遠,你小子看上人家了?”

霍遠毫不臉紅的點點頭:“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啊,這妞是我的了,你小子少打主意!”蕭宇用沒打針的手向他敬了個軍禮:“放心,兄弟我看都不多看一眼!”他一臉壞笑著說:“你還別說,這妞屁股挺圓胸脯挺大,讓我饑渴多年的內心,還真有點春意萌動!”

霍遠罵了一句:“靠!你那點春意還是留著對付別的女人吧,小心沒兄弟做!”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忠武哥呢?”蕭宇關切的問。

霍遠接了接頭:“他得了慢性肺關,沒有兩三個月不可能完全恢複,現在跟你一樣,都在床上躺著呢。”

蕭宇示意霍遠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們怎麽到了這裏?”

霍遠登時來了精神:“你知道嗎?那天救我們的那個年輕軍官是金昌頓將軍的兒子金旭日,這下好了,我把秦正私下給他手下軍官錢,讓他們幹掉我們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金旭日一查,那幫小子居然還私下收受別人的錢財,用我們換走了三名囚犯。”

霍遠得意洋洋的說:“金旭日把跟私自調換戰俘的人全部給抓了起來,然後把我們都送到軍區醫院治療!”

蕭宇皺了皺眉頭:“他知不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

霍遠搖了接頭:“他沒問,不過金旭日應該是個好人,我們能夠獲救全都靠他的幫助。”他站起身來:“不跟你聊了!

繼續去找我的李貞研小姐進行情感攻略戰!“

蕭宇樂嗬嗬的說:“重色輕友!”

霍遠臨走出房門時回頭說:“都是跟你學的!”蕭宇狠狠的向他豎起了中指。

蕭宇所受的都是外傷,再加上他本身的體質很好,七天後,他的身體已經基本上康複。金旭日在這期間一直沒有出現,霍遠看樣子真的被那名護士小姐給迷住了,每天都黏在她的身邊,兩人的關係雖然沒有太多的進展,霍遠的韓語水平卻在不斷的進步著。

胡忠武的病情也在好轉之中,這次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們三人平安離開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

蕭宇在軍區醫院的第八天,金旭日第一次來到了醫院,蕭宇看到他出現,慌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金旭日笑著來到他的對麵坐下:“怎麽樣?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吧?”

蕭宇點點頭:“這次多虧您的幫助,我們才能離開那個地方。”

金旭日笑著說:“其實我對李承佑那些人買賣囚犯早就有所耳聞,如果不是父親一直維護他,我早就查辦他們了!”

蕭宇問:“李承佑現在怎麽樣?”

金旭日歎了口氣:“他曾經在我父親身邊當了七年的警衛員,在父親的眼裏和親生的兒女差不多,這次因為換囚的事情,父親把他降職留用。”

蕭宇淡淡笑了笑,看來哪國都有人情作怪。

金旭日把話題轉夠到蕭宇的身上:“你們原來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會來到朝鮮?”

蕭宇看了看金旭日:“我不想瞞你,我們三個來自台灣,受到多個國家和地區的逼緝!”他將自己在台灣發生的一些事情,坦白的告訴了金旭日,他之所以這麽做,一來是因為金旭日救了他們的性命,二來他相信金旭日肯定會對他們的一切進行調查,如果讓他看出自己在刻意隱瞞反而不好。

金旭日聽完蕭宇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你很誠實,其實我來之前已經對你們的資料進行了調查。”

蕭宇暗暗慶幸,自己幸虧沒有隱瞞過去。

金旭日說:“我有一個疑問,秦正為什麽要殺你?”

蕭宇猶豫了一下,金旭日笑了起來:“如果你覺著不方便開口可以不說!”

“我和他曾經一起進行過黑幫買賣,他買斷香港的毒品市場的內幕我也知道。”蕭宇不會全部說出,但是他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部分事情。

金旭日顯然對秦正泰國的交易部分相當的感興趣:“你是說秦正用軍火來補足毒品款項的差額?”蕭宇點了點頭:“他和春猜的交易的確是這麽定的。”

金旭日的雙目中露出異樣的光芒,蕭宇猛然醒悟到,金昌頓和東南亞的軍火交易始終都是通過秦正進行的,金旭日是不是想甩開秦正從中獲得更大的利益,一種莫名的喜悅充滿了蕭宇的內心,金旭日救自己顯然另有目的,他是不是想通過自己打開東南亞軍火銷售的通路?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金旭日並沒有繼續的問下去,他向蕭宇提出了邀請:“晚上有沒有空?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會讓司機接你去釜浦裏觀看焰火演出!”

蕭宇愉快的接受了他的邀請。

晚上六點的時侯,金旭日的司機駕駛著他的吉普車接蕭宇,他專門為蕭宇帶來了一身北韓軍裝,蕭宇換好衣服,跟司機一起向釜浦裏的方向駛去。

天色已經全黑,蕭宇一邊看著路兩旁的風景,一邊和司機用剛剛學來的兩句韓語生硬的聊著,沒說兩句就交談不下去了,兩人都看著對方傻傻的笑。

從軍區醫院到焰火的舉辦地大約有四十鍾的車程,吉普車在釜浦裏的南邦停下,這裏也是一個軍區的所在地,準備放焰火的地方原來是一個靶場。

本著軍民聯歡的宗旨,今晚除了軍區的士兵以外,很多市民從釜浦裏專門趕到這裏,蕭宇來到的時侯,靶場的四周已經是人山人海。

司機帶領著蕭宇向靶場的東南角走去,這裏臨時搭起了一個三層的看台。周圍有士兵把守,上麵專門為軍區的領導和親屬留下了位置。

金旭日已經在看台下等待,讓蕭宇意外的是他今天並沒有穿軍服,一身合體的黑色皮大衣將他魁梧的身材襯托的越發挺拔,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男性的驃悍氣質。看到蕭宇他微笑著走了過來:“歡迎!”他用標準的中文說。

蕭宇和他握了握手,金旭日帶著蕭宇向看台走去,他們的位置位於看台的方側,蕭宇留意到正中的位置還沒有人坐,估計是留給金昌頡將軍的。

他的猜測馬上就得到了證明,七點三十分的時候,兩輛軍用吉普車先後駛到了看台的前方,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軍人從後麵的吉普車上走了下來。他笑嗬嗬的用韓語說了句什麽,前麵的吉普車的門也打開了。一位身材高挑的軍裝少女從車上跳了下來,她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很好,合體的軍裝為她平添了幾分野性和颯爽。她的黑發盤在軍帽裏,額前有一縷頭發垂了出來,恰到好處的強調出女性特有的溫柔。她的膚色很白,在黑夜中泛出象牙般的光華,蕭宇在北韓已經有一段時間,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出色的少女。

她的出眾之處不僅僅因為她美麗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洋溢著一種自信和高貴,這在北韓的少女中極為少見。

那個女孩看到金旭日興高采烈的向他跑了過來,用韓語親切的跟他交談。一時間蕭宇被冷落在一旁。金旭日好半天才想起了身邊的蕭宇,用韓語把蕭宇介紹給了那位少女,又用中文對蕭宇說:“這是我的妹妹順姬,她現在正在北京大學讀書!”

金順姬知道蕭宇是中國人,用標淮的國語向他說:“你好,歡迎你來朝鮮玩。”蕭宇心中苦笑了一聲,這次來北韓遊玩的代價可謂是慘痛,到現在身上還留著坐牢時的印記。

金昌頡格軍也來到了他們的麵前,金旭日尊敬的喊了一聲:“父親。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蕭宇!”金昌頡冷冷地打量了一眼蕭宇,點了點頭,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

兩名衛兵把麥克風擺在了他的麵前,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金昌頡常規性的祝福了領導人然後開始講話,他的發言很短,不到三鍾就結束了講話。

焰火表演正式開始。金旭日和妹妹低聲談笑著,也許是考慮蕭宇是客人的緣故,他們的交談都用中文進行。金順姬繪聲繪色地講著剛才來得路上跟父親賽車的情形,不時的露出會心的微笑。

金旭日問蕭宇說:“蕭先生對賽車有沒有興趣?”蕭宇點點頭:“我曾經玩過幾次,可是水平不怎麽樣。”金順姬笑著說:“我發現中國人特別的謙虛。”蕭宇也笑了起來:“我這是實事求是。”

一道亮麗的光芒從正中的場地上升騰而起,宣告著焰火晚會的正式開始。人群開始歡呼起來。缺少文娛生活的北韓人,很少能有這樣盡情宣泄的機會。

一束又一束的煙花盛開在黑色的天幕。將整個夜空裝點的分外美麗,蕭宇陶醉在這難得的歡樂和祥和之中。

焰火晚會持續了四十分鍾左右,接近尾聲的時候,人們湧到場地的中間,開始唱歌跳舞,很多士兵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這時蕭宇看到一名中年男子飛快的向看台的方向跑來,他揚手向看台擲出了一團東西,蕭宇反應極快,他轉身將金順姬拉倒在地上,身後傳來爆炸聲,看台轟的一聲向下坍塌,蕭宇和金順姬從五米多高的看台上跌落了下去,蕭宇下意識的把她柔軟的嬌軀攬在懷中,他的背部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金順姬因為有蕭宇在身下並沒有受到傷害,蕭宇卻摔得不輕,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現場因為這突然的爆炸,變得混亂了起來,驚恐的人們到處逃竄,一名年輕的士兵想控製現場的秩序,向天空開了一槍,這非但沒有起到鎮靜的作用,反而讓現場的人們更加的恐慌。

“你沒事吧?”金順姬關切的問,蕭宇搖了搖頭,金順姬扶著他從地上剛爬起來,馬上又陷入滾滾的人潮中。

蕭宇將金順姬圍護在懷抱中,避免奔跑的人群將他們撞倒。金順姬關切的向看台倒塌的方向看去,她的父親已經在哥哥和幾名衛兵的保護下向汽車的方向撤離。

蕭宇拉著金順姬向汽車的方向擠去,可是人潮將他們推向相反的位置。金順姬忽然掙脫開蕭宇的懷抱向身後衝去,從人群的腳下抱起一個被撞倒的小女孩。可沒等她站起身來,人們已經將她撞倒在地。

蕭宇發瘋般推開人群,用身體撲在金順姬和那個小女孩的身上,或輕或重的腳在他的身上踩落,大概過了三鍾左右,他們周圍的人流才漸漸稀少,蕭宇無力的從金順姬的身上翻了下來,身體到處都是傷痕,疼痛讓他的額頭直冒冷汗,金順姬扶起那女孩,確信她沒有受到傷害,那女孩終於看到遠處來找她的爹娘,哭著跑了過去。

金順姬的俏臉上也沾上了不少灰塵,她試圖扶起蕭宇。蕭宇痛苦的擺了擺手:“別碰我……讓我躺一會兒……”他這次的確被踩得不輕。

金順姬擔心的幾乎要掉下淚來:“都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會被踩傷……”蕭宇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在她的幫助下艱難的坐了起來,他嚐試著慢慢的動了一下四肢的關節,骨頭應該沒有什麽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金旭日帶著六名士兵向他們這邊走來:“順姬!你有沒有事?”順姬搖了搖頭:“爸爸呢?”

“我讓人先把他送回了軍區!”金旭日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蕭宇,他嗬嗬笑了起來:“蕭先生倒真的有點像我們朝鮮的軍人!”

蕭宇苦笑著說:“你見過這麽狼狽的軍人嗎?”順姬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考慮到蕭宇的傷勢,金旭日並沒有讓人把蕭宇送回醫院,而是邀請他去距離這裏不遠的家中居住。

蕭宇特地往醫院掛了個電話,讓霍遠和胡忠武放心。

金昌頡將軍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院落,大約有三畝的庭院中,建起了兩個玻璃溫室,一間溫室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盆景,另外一間溫室中種著常見的幾種青菜。

主建築是一棟三層的平頂小摟,一樓是會客室,金昌頡和夫人住在二樓,三樓是金順姬的閨房,金旭日住在院子東邊的一棟兩層樓內。

蕭宇在金旭日的攙扶下來到他的小樓中,室內的布置十分的簡撲,金旭日扶著蕭宇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為他倒了杯水。

蕭宇笑著說:“我做夢都沒想到,你這位大校會親自為我服務。”

金旭日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他打開了客廳的電視,蕭宇拿起身邊的遙控,按來按去始終都是一個頻道,他納悶的說:“你們不會就這一個台吧?”

金旭日點點頭:“在我們這裏隻能收到國家電視台。”

這時房門被禮貌的敲響了,金順姬換了一身朝鮮民族服裝,女人味十足的走了進來,她把手裏的藥品放在蕭宇麵前的茶幾上:“剛才還沒來及向你說謝謝!”

金旭日說:“你要是真心想謝謝蕭先生,就去廚房給我們做點吃得,蕭先生肯定餓了!”順姬笑著對哥哥說:“恐怕是你自己餓了吧!”她轉身走出門去。

金旭日為電視接上了另外一條天線,打開了衛星接收盒。

蕭宇說:“你這裏的機關真的不少啊!”

金旭日說:“隻要稍微動動腦筋,無論在哪裏都能和世界同步。”蕭宇聽出他的話裏好像蘊含著另外的一層意思。

金旭日說:“我跟父親已經談過,你們三人的身份我會盡快的幫你們搞定!”

蕭宇感激的點點頭。

“不過以後你們可能要以另外的身份生活……”金旭日停頓了一下才說:“我會讓人把你們的骨灰和死亡聲明送給台灣警方,你們以前的一切將會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蕭宇請醒的認識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金旭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獲得更為豐厚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