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如玉之殤
夏晴聞言皺眉,她早看出這幾天古皓然情緒低沉,她知道肯定和朱如玉要出嫁的事情有關,古皓然對朱如玉無疑是深愛過的,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甚至恨意要更深一些。他忍辱負重,便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報仇,殺朱家滿門。所以在朱如玉出嫁前,他情緒波動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夏晴沒想到,古皓然竟然會半夜出府。
明日便是朱如玉出嫁的日子,他今夜到底去做什麽?動手殺朱如玉嗎?
夏晴頭疼,沒想到他這麽沉不住氣。
“他出去多久了?”夏晴問。
“剛剛!”絕塵回道,“穿著夜行衣,蒙著臉出去的!”
夏晴抬頭,今夜無月無星,夜空極其漆黑。
沉默許久,她說:“罷了,不用管他,你去休息吧!”
絕塵閃身退下。
夏晴凝望著漆黑的夜空,久久靜立。她知道,古皓然想去,沒人攔得住他。他既然沒有跟她說便出府了,說明他已經經過慎重思考,做出了選擇。
古皓然,你到底想去做什麽呢?
滅門?夏晴知道古皓然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他之前答應過擎天,三年內為煞影門效勞,三年後才可複仇。以古皓然對擎天的敬重之情,他必然會說到做到,現在絕對不會去尋仇。唯一的可能便是去找朱如玉。至於他找朱如玉想說什麽做什麽,夏晴便無法知曉了。隻希望他小心些,不要衝動。
朱府今夜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一直到子時之後才漸漸安靜下來。
朱如玉靜靜坐在床頭,手裏捧著一個香囊,神情有些呆滯。
燭火閃耀,映亮她絕色容顏,但這分容顏之上卻透著幾絲無奈,幾絲疲憊,幾絲淒美。
盡管很累,從身到心都感覺無比疲憊,但是她睡不著。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的眼中並沒有淚水,因為她已經流的太多了,眼睛幹澀麻木,怕是再也不會落淚了。
漆黑的夜空之下,古皓然趴在房頂,小心的朝朱如玉的住處慢慢靠近。他對朱府非常熟悉,五年前,他不知來過多少次,更是對朱如玉院子所在方位記憶深刻。這幾年來,他不斷的在腦中回憶著朱府的格局,不斷的設想著自己複仇之日從哪處殺起……
他已經提前打探過,朱如玉這幾年並沒有更換住處,她仍舊住在原來的院子裏。
朱府護衛來來去去不斷巡邏,但古皓然輕功極好,在他們轉眼間便悄無聲息的從這個牆頭躍到那個牆頭。
越來越靠近朱如玉的房間,古皓然眼中漸漸被猩紅之色籠罩。
朱如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香囊,腦中一片空白。她並沒有察覺到,窗戶已經被人熟練的撬開。
待她聽到響動,朝窗戶看去時,一道黑影已經驀地出現在她眼前,不待她驚叫,便一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巴。
朱如玉眼中露出駭然之色,嘴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古皓然卻迅速將兩粒藥丸塞入她口中,其中一粒可以讓她暫時無法發出聲音,另外一粒則讓她渾身癱軟,無力反抗。朱如玉也是有武功的,隻是不高。
強迫她咽下後,古皓然鬆開手,站在床頭,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她,那目光裏帶著濃烈的恨意,似乎要將她生吞一般。
朱如玉隻覺得渾身發軟,失去了所有力氣,她想呼救,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這種任人魚肉的感覺讓她覺得恐慌。可當她看到來人那雙眼睛時,她整個人仿佛徹底凝固一般,瞳孔睜到極大,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雙眼睛。
他來了。他來複仇了!
朱如玉此刻感覺自己置身夢中,這副場景就和她無數次夢到的那樣,古皓然來找她尋仇,用這種吃人的目光盯著她。她全身的血液仿若凝固一般。
古皓然恨恨凝視她一陣後,手掌一揮,一陣輕風將燭火熄滅。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朱如玉雖然無法動彈,但她渾身上下都在發抖,由內而外的顫抖。
黑暗中,朱如玉感到一副結實的男子身體壓到她身上,重重的,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近乎瘋狂的扯開她的睡袍,手指狠狠掐進她的皮膚,她感覺自己身體多處被掐出血痕,疼痛清晰的襲來,卻比不上內心的痛楚。
他嘴唇附到她耳邊,用如同惡魔般的聲音低聲說:“還記得古皓然嗎?我是來替他複仇的!你好好受著!”
說完,古皓然不顧一切,狠狠開始自己的複仇。
疼,無比的疼,身體仿佛被撕碎一般的疼。
朱如玉想,自己此生都不會忘記這種疼。
她沒有哭,因為她的淚已經流幹了。在這種洶湧而來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中,朱如玉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她連繼續活下去的勇氣都喪失了。她想在這疼痛中死去……
朱如玉閉上眼睛,等待著某種終結。
可是,她越是想要終結,越是想要解脫,感覺便越深刻,頭腦便越清晰。
這種折磨,她根本無法擺脫。
許久許久……
久到仿佛過了一輩子的時間……
身上的男子終於停止動作。
他再次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可以尋死!隻是你一死,朱家這次將損失慘重,等將來南宮旭做了皇帝,他第一個要清理的就是朱家!誰讓你寧死也不肯嫁給他呢?當然,你也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因為身體不清白才自盡的,我想,南宮旭得知此事後肯定會非常生氣,他心心念念的妃子還未娶進門,就被人奸汙了……哈哈,這頂綠帽子,他一輩子也摘不下來了……”
古皓然起身,他說這些隻是為了防止朱如玉自殺。朱如玉如果死了,他的複仇便少了很多樂趣。她現在還不能死。他要讓她在痛苦中活著,讓她有朝一日親眼看著他一個挨著一個誅殺她全族。
在這之前,她怎麽能死呢?
古皓然知道,朱如玉這個人最在乎的便是家族利益,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家族出賣自己,所以隻要自己這樣一提醒,她就算心存死誌,也會堅持下去,想辦法控製並影響南宮旭,以免南宮旭登基後對朱家下殺手。
古皓然整理好夜行衣,黑巾之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至極的冷笑。
閑王府,晴暖閣。
古皓然回到自己房間,發現夏晴正坐在房中,一邊打坐一邊等他。
古皓然靜靜站立,一言不發,等著夏晴問話,
夏晴緩緩吐納一息之後,起身朝外走去,口中淡淡說道:“平安回來就好!”
在她的身影即將踏出房門時,古皓然低沉道:“我,玷汙了她。”
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夏晴一怔,疑惑道:“你……不是太監?”
“假太監!”古皓然平靜道,“用了些手段混進宮中的,我是古家唯一的血脈,怎麽可能輕易讓古家斷了香火?”
夏晴身形停頓了下,沒有說話,默默離去,給他關好房門。她在他房中等待,隻是因為擔心他回不來而已,看到他平安歸來,她便放心了。
古皓然站在原地,身體僵硬般,長久的一動不動。
許久後,他緩緩抬起右手,攤開手掌。掌心中,一個香囊靜靜躺著。
古皓然眼中猩紅之色漸漸湧起,他將香囊遞向燭火上方,看著它漸漸被火花包裹,待火燒到自己手指時,古皓然方才鬆手,看著香囊在火光中漸漸化為飛灰。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
太陽升起,燦爛的陽光籠罩大地。
夏晴本不想帶古皓然前去參加朱如玉的婚宴,但古皓然堅持要去,夏晴無奈,隻得帶著他,並再三囑咐他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要露出絲毫破綻。
南宮瑾一大早回來王府,接夏晴和寧欣前往四皇子府。
在閑王府門口,寧欣終於見到了南宮瑾和夏晴兩人,她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先對南宮瑾行禮道:“妾身見過王爺!”
南宮瑾略略點頭,眼神從她身上一掃而過。
寧欣麵上沒有絲毫不快之色,反倒非常親昵的拉過夏晴的手,開心道:“半個月沒有見到妹妹了,我心裏想念的很,妹妹真狠心,姐姐我每天早上都盼著妹妹過來請安,咱姐妹倆好好敘敘,可你一天都不曾來,每日都讓我白等,真是該罰!”
明明是在數落夏晴的不是,卻能用非常動聽親昵的語氣說出來,還麵帶極其甜美的微笑。
夏晴打心底裏佩服寧欣,她抽回手,說道:“我也很想姐姐,隻是我上次被蟒蛇所傷,身體仍有不適,每日都在休養中,所以未曾去給姐姐請安,希望姐姐見諒!”
“原來妹妹的傷還沒有好呀!”寧欣關切道,“唉,都怪王爺最近不在府中,不能好好照看妹妹!”
寧欣忽然轉頭看向南宮瑾,笑道:“王爺,你看妹妹傷還沒好,需要人照顧,你又不在府中,不如我搬過去和妹妹一起住,好好照顧她,你看可好?”
夏晴無語。這寧欣繞來繞去,最後的目的還是想搬進內院去住。
“不必!”南宮瑾的回答極其簡單,極其冷漠。
寧欣強力壓下內心的怒火,依舊笑意盈盈道:“妹妹呀,你看王爺多寵你,生怕我欺負你似的。其實我們姐妹倆感情向來要好,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會舍得欺負你呢?”
“姐姐莫要說笑,王爺分明是怕你累到!”夏晴笑著回道。虛假的話,她也會說。
“時辰不早,上路吧!”南宮瑾的聲音淡淡傳來,他走到馬車旁,對夏晴招手道,“晴晴,過來!”
語氣間的寵溺任誰都聽得出來。
第106章四名侍妾
夏晴對寧欣尷尬一笑,朝南宮瑾走去。她此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這南宮瑾為了贏得父親的支持,真是下了血本呀。他那樣冷漠無情的人,卻要時常當著眾人的麵對自己各種溫柔寵溺,他心裏必然是極其不願的。
夏晴心中冷笑,寧欣可憐,她又何嚐不是受害者呢?
南宮瑾這樣的男子,怎會有真正的柔情?她不過是他的棋子。
父親已經和南宮瑾結成聯盟,夏晴眼下也隻能配合南宮瑾演戲,不然就是在坑父親。
夏晴和南宮瑾同乘一輛馬車,寧欣單獨坐在後麵一輛馬車中,麵色一改之前的溫和甜美,變得冰冷異常。她的目光鋒利冷冽,死死盯著車簾,仿佛要把車簾穿透一般。
她欣欣公主從小到大多麽驕傲,多麽榮耀,她是全天下男子的夢中情人,她深受西涼全國百姓的愛戴,深得父皇母後的喜愛。她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可是這一切,從她嫁給閑王的那一刻起,終結了。
這些日子,有關她被閑王冷落的事情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全天下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母後甚至還親自派人過來探望她,詢問她具體情況,並教她該怎麽做,怎麽把閑王從夏晴手中搶過來。
如何吸引男子的目光,寧欣一直以為自己是極其擅長的。可是南宮瑾,他分明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寧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想做的事,從來沒有辦不成的。這一次,亦是如此。她雖然氣憤,但並未喪失鬥誌。她相信,總有一天,南宮瑾會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多麽愚蠢。他終將為她癡迷。
同樣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四皇子的府邸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濃濃的喜慶氣息。
南宮旭身著喜服,臉上始終掛著滿滿的笑意。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朱如玉,如今終於能夠娶到她,他自然是極其開心的。
紅紅的蓋頭遮住了朱如玉的麵容,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夏晴卻清楚,她肯定沒有笑。
朱如玉的婚姻注定不幸,今晚南宮旭必定會發現她乃殘敗之身,古代男子是極其看重女子貞潔的,他以前就算再喜歡她,恐怕也不能接受。
入夜,送走所有賓客後,渾身散發著濃濃酒氣的南宮旭走入洞房,掀開紅蓋頭,看著眼前嬌豔美麗的女子,哈哈長笑兩聲,說道:“朱如玉,你終於是我的人了!”
“你這麽美,怎麽不笑笑呢?擺著這張臭臉做什麽?不開心嗎?”南宮旭手指撫摸著朱如玉的下巴,想起自己這些年來處處對她示好,她卻總對自己擺著一張臭臉,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越是對他不屑,他便越想得到她。
這已經不是喜歡,而是一種執念。從他偶然一次聽到父皇誇獎朱如玉,說她溫婉秀美,才德兼備,堪當國母之後,南宮旭便開始費盡心思追她。
在南宮旭看來,朱如玉是他爭奪皇位的第一步。他卻不知道,皇上當時之所以當著朱家人的麵那樣誇獎朱如玉,並不是真覺得朱如玉多好,而是當年朱家鏟除古家有功,皇上以此言安撫朱家,暗示絕對會善待朱家,不會讓他們落得和古家一樣的下場而已。
“四皇子,請和皇妃喝交杯酒!”一旁的喜婆提醒道。
“都滾出去!”南宮旭厲聲喝道。
喜婆和丫環們紛紛麵露驚懼之色,不懂四皇子為何忽然發怒,急忙紛紛奔出去,將門關好。
南宮旭捏起朱如玉的下巴,嘴角露出一絲邪氣,“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個死太監吧?嗯?說話呀!”
朱如玉垂下眼瞼,沉默不語,麵色一片死寂,如同木偶一般。
南宮旭曾對自己說,如果朱如玉能夠歡歡喜喜的嫁過來,那麽他可以不計較她之前對自己的各種冷眼,好好待她,但沒想到新婚之夜,她竟然還是這副死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冷。
南宮旭非常失望,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點比不上古皓然那個死太監,朱如玉自從古皓然全家被滅門後便性情大變,從開心活潑的精靈鬼變成了寡言少語的心機女。
之前沒有發生古皓然行刺皇上之事時,朱如玉還比較正常,該表現就會表現,該笑就會笑,哪怕不是發自真心,起碼她願意把自己偽裝成大家閨秀的樣子,接受周圍人的豔羨和讚譽。
可是,自從古皓然被通緝之後,朱如玉便一下子變了很多。她不再像以往那樣偽裝,而是漸漸暴露自己真實的冰冷,尤其是在古皓然被確定身亡之後,朱如玉更是徹底沒了以往的靈性,整個人像丟了魂一般,常常在眾人麵前失態。
她,已經漸漸擔不起“堪當國母”這四個字。
此刻,見朱如玉麵如死灰,南宮旭潛藏的怒火徹底爆發,他一把將朱如玉推倒在床,撕碎她的紅嫁衣,當看到朱如玉的皮膚時,南宮旭的動作忽然停住,整個人徹底怔在當場。
“這是怎麽回事?”南宮旭盯著朱如玉皮膚上那一道道紅痕和淤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那些痕跡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清晰。
朱如玉依舊如同死人一般,不看他,也不說話。
南宮旭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聲音近乎瘋狂,“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南宮旭猛的扯下她的裙子,用手試探了一下。
南宮旭十四歲那年,蘇貴妃便給他安排了通房丫環,他雖未娶妻,但通房丫環卻有很多,對男女之事甚為精通。一探之下,他便知道,朱如玉已經失去了貞潔。
“朱如玉,哼,大家閨秀,貴族嫡女,京城第一美人,哈哈哈!”南宮旭仰天長笑兩聲,“原來竟是個婊子!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南宮旭近乎瘋癲的狂笑,他之前從未想過,朱如玉竟然是這副殘花敗柳之身,而且這些痕跡,分明就是不久前剛剛印上的。她明知道要嫁給自己,卻和別的男人苟合,還不要臉的留下一身的痕跡。
南宮旭手指劃過她身上的紅痕,說道:“你知道嗎,你比青樓裏的女子還要肮髒,讓我覺得惡心。實在難以想象,這就是朱家花費大量心血精心培養了十多年的女子,還準備讓她當皇後?不是搞笑嗎,你若做了皇後,生下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我南宮家的種!”
“你說,和你苟合的那個野男人是誰?”南宮旭厲聲問道。
朱如玉依舊無言。
“不說是嗎?很好!”南宮旭很想現在就狠狠的打她,撕爛她的嘴臉,可是此刻,他依舊殘存著一絲理智,他知道明日還要帶這個女人參加皇宮家宴,第三日還要帶她回門,他不能為所欲為。
南宮旭極其厭惡的將朱如玉一腳踢到地上,說道:“你這副髒身子,我看到就像吐!”
這一夜,南宮旭用各種狠毒肮髒的語言咒罵朱如玉。
這一夜,朱如玉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眼前不斷閃過昨夜那人猩紅的眼睛。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她曾以為那是夢,可是身體各處持續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人說,他是為了古皓然來複仇的。他的眼睛和古皓然很像很像。但朱如玉卻知道他不是古皓然。古皓然的屍體她親眼見過。而且,她相信,古皓然就算再恨她,也不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那人應該是古皓然的親人吧,所以眼睛才會那麽像……
朱如玉在深夜中體會著從心靈到身體的雙重痛苦,她沒有怨言,她知道這是報應。她在心裏說道:皓然,你在天堂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定然會好受些吧?
這一夜,古皓然坐在夜空下的草地上,喝了一夜的酒。
日子再次歸於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南宮瑾已經在軍營參加了一個月的集訓,即將隨軍奔赴北部邊疆。在離開之前,他可以在家待三天。
這半月裏,夏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夏瑞風徹底和夏瑞雲分家,將夏家所有的家產清算了一遍,分了一半給夏瑞雲。然後夏瑞雲便帶著自己一家人從夏侯府搬出,住進他分到的一處別院裏。
對於這件事,有人說夏侯絕情,高升了便不管自家兄弟;也有人說夏侯這些年已經對兄弟夠照顧了,眼下各自兒女都已長大,分家實屬正常;還有人說夏侯離開的這三年,夏瑞雲一家人對夏晴母女極為苛刻,這點惹怒了夏瑞風,所以他才會分家……
眾說紛紜,卻都是局外人。
夏晴並未回府,隻是白芸一直在暗中給她傳遞消息,所以夏晴知道夏府發生的所有事。
就在南宮瑾即將從軍營歸來的前一天,閑王府內發生一件大事。
寧欣竟然私自做主,替閑王弄來四名侍妾。
夏晴正在練劍時,白芷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了這個消息。
夏晴聞言非常震驚,按理說,為夫君納妾的確是正妻應該做的事情,很多正妻為了彰顯自己的寬容大方,賢德淑良,一邊都會主動為夫君招納良人,一來可以討夫君歡心,二來那些女子都是自己帶進門的,即使她們受寵,也是自己的人。
可夏晴沒想到,寧欣也會做出這種事情。
夏晴不禁有些好奇,問道:“那四名女子都是誰?”
白芷臉色極為難看的說:“別提了,我快氣死了!小姐,其中一個你非常熟悉,而且絕對想不到!”
“哦?誰?”夏晴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