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場景,傅瑾年才明白母親剛才深深看她一眼是什麽意思。

他目光落在沈黎身上,見她原本溫和的臉色,明顯淡了幾分。

周行注意到這邊三人,扭頭看見他們像是一家人的模樣,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大步走過來:“阿黎,為什麽不接電話?”

沈黎和他目光相撞,餘光觸及到他脖頸上的紅痕時,短促笑了一聲。

順著她的視線,周行低頭。

他看不到,但早上洗澡的時候,在鏡子裏看到了。

周行心虛,下意識扯了扯領口。

“公司有些事情,我需要單獨和你談談。”

那天狗仔偷拍他們吃飯的事情後,沈黎讓律師放出來法院傳票。

態度堅定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周行心慌難受,立刻讓人先打了兩千萬給沈黎。

但她沒有任何回應。

醫院那邊,他讓人查了沈黎的病情,但病曆是空白。

他當即就知道,是傅瑾年出手了。

畢竟除了他,誰有動醫院係統的能力?

沈黎要離開他。

傅瑾年對她態度曖昧不清,即便隻是玩玩,周行也難以接受。

這曾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怎麽就,要離開他了呢?

“阿黎,”周行語氣難受,“十分鍾,十分鍾的時間你都不能給我了嗎?”

沈黎看著他,試圖辨別出一點熟悉感。

陸無雙出聲,打斷她的情緒:“小黎,公私分明,不要感情用事。”

說完,她笑笑:“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來請你吃飯。”

沈黎回神,對著她禮貌頷首告別。

傅瑾年目光落在她身上:“回去嗎?”

她點頭,不再看周行,轉身離開。

周行抬手想要抓住她,被傅瑾年抬手攔住,旁邊保安很有眼色,立刻擋過來。

“先生,還請冷靜。”

冷靜?

周行被氣笑。

他冷靜不了一點。

“沈黎,你非要逼我嗎?”

她回身看過來:“是你非要逼我。”

沈黎語氣平靜,像此時無風的天氣。

說完,她直接離開,連傅瑾年也沒等。

但她走了,傅瑾年反而不著急了。

嘴角勾笑,目光睥睨。

周行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他磨牙:“傅瑾年你以為攔住我,就能得到沈黎了嗎?”

男人凝視著他,嘴角勾著嘲諷的笑,壓迫感如同潮水般滾滾而來,讓周行有些喘不過氣。

傅瑾年嗓音冷淡似寒雪:“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得到她,但唯獨你周行,再無半分可能。”

聞言,周行呼吸一滯。

明明他還有辦法,但這句話從傅瑾年嘴裏說出來,還是讓他似被踩了尾巴的貓。

恨不得立刻撓死他。

“你是傅家掌權人又能如何,沈黎不是那種會攀附權貴的人,這樣的身份在她眼裏不會有半分加成,反而會讓她躲得更遠,傅瑾年我得不到,你也絕沒有可能!”

男人嘴角依舊勾著笑,眼中卻一片冰冷。

“是嗎?”

周行哼笑:“不如我們打個賭。”

傅瑾年掃了他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他不會拿沈黎做賭注。

更何況,周行已經被沈黎從心底驅逐了,他的賭,不成立。

周行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恨意瘋狂滋生。

另一邊,許心怡接到孫明的電話,就從隔壁劇組過來了。

她知道這邊是沈黎的劇組,看周行站在外麵,幽深的目光一直往裏麵看,也是滿腹恨意。

恰在此時,許心怡發來消息。

拍了一張照片,領口略大,露出脖頸下雪白的肌膚,和明顯的起伏。

再往下,是曼妙柔軟的腰身和一雙勻稱雪白的腿……

【阿行,我這件衣服好看嗎?】

周行眸色晦暗。

他是嘉星總裁,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和他在一起,偏偏沈黎不識抬舉!

一路開車回了錦城市裏,他直奔許心怡家,一開門就將人按在牆上。

許心怡注意到他身上的痕跡,目光很深,是不是沈黎?

但周行沒給她詢問的機會。

等事情結束後,周行摸了摸她的臉:“心怡,這是最後一次了。”

“什麽意思?”她愣住。

周行沒回答她,很快穿好衣服,便恢複成平日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別再找我了,想要資源直接聯係李光遠,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他要走,許心怡哪裏願意,連衣服都顧不上整理,就跑過去從身後抱著他的腰身。

“阿行,別這麽對我,別走。”

她哭著懇求:“我很乖的,我絕對不會破壞你和沈黎的關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周行回身看她,麵露不忍。

“阿黎,她不允許你的存在,除了讓你走,我沒有辦法。”

沈黎看向他的目光沒有了,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了,這不是在鬧脾氣,她是真的要離開自己。

隻要想到這些,周行心裏都難受至極。

越難受,越能想起他們最初在一起時的甜蜜和快樂,眼前的背叛,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麵目可憎。

若是沈黎知道,自己在她心裏所有的形象,所有的溫存,都會崩塌殆盡。

不可以!

“怎麽沒有辦法?有辦法的,阿行,你信我,有辦法的。”

許心怡眼淚汪汪:“你喜歡她,想留她在身邊,你們結婚生個孩子,她就沒辦法走了。”

看周行不說話,她又立刻說:“讓她退圈,她不能在娛樂圈再待下去,這樣沈黎就隻能在你身邊了。”

他目光慢慢沉下來。

許心怡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周行霎時目光更深。

他推開許心怡,盯著她的眸子帶了幾分探究和危險。

“你確定是在幫我?”

對上他的視線,許心怡後背發涼,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和形象不符的話,趕緊解釋:“阿行,如果能留喜歡的人在身邊,用點手段又能如何?”

“夠了,”周行嗬斥,“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這次他沒有再猶豫,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被大力甩上的門,許心怡麵露恨意,指甲死死掐著手心。

沒事的,種子一旦種下,總會生根發芽的。

沈黎很快就會和她母親一樣,變成一個不能見光的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