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偉和古宇平嗜好下棋,平時除了悟道外兩個人就在一起對弈,今天卻不同,書玄子親自和周大偉對弈了,記得上次書玄子和周大偉對弈兩個人還不認識呢,而此時卻變成了師徒,三個人坐在沙發中,兩個徒弟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棋盤,而書玄子今天卻沒有喝酒,下棋喝茶最有意境,泡了一壺巒峰青雲,端著杯子品著茶,屋子裏飄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考慮了半個小時後周大偉才撚起了一顆黑子落入了棋盤中,隨後也拿起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淡淡的靈氣慢慢的從嘴裏擴散到了全身,這巒峰青雲茶也是仙界的產物,書玄子也不知道是從哪來順來的,很多人都喜歡喝清茶書玄子則不然,喜歡喝濃茶,沏茶的時候抓了一大把撒入了茶壺裏,所以這茶不到味道濃而且靈氣也足的很,書玄子曾說過萬物皆可入道,所以周大偉和古宇平兩個人下棋的時候也在思索著道的奧妙。

“恩,你的棋藝有進步啊,不錯”,書玄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從周大偉變年輕後這視覺差距也就不那麽明顯了,要不然一個老頭兒對一個年輕人喊師傅怎麽看怎麽覺得古怪,周大偉和古宇平入了門後雖然書玄子沒有教他們如果鬥法,打架可是卻一直在教他們如何悟道提升本身的修為,這兩個人從小就對修行感興趣,一輩子都在追求,讀過那麽多道藏到也不是白讀的,自從入了門後以前很多不懂的地方都豁然貫通了,修為也是不停的增加,也算是安慰了一下書玄子。

“師父,人的命運到底是自己在把我還是老天在把握?為什麽總是說人的命天注定?如果一切都已經注定了那再徒然掙紮豈不是違逆了天數麽?”古宇平在旁邊覺得這盤棋越下越慢突然開口問了問題來。

“修道並不是要逆天,而是要領悟,要去把握,世俗之人的生活是很有規律的,從小就開始讀書上學,上完了學後就開始工作或做生意生存,追逐的無非就是名利二字,很多世俗之人在上學的時候經常會眼望著那些有錢人,暗暗在想,以後我長大了一定也要成為他那樣的人,都想變成富有的人而長大後卻發現原來的那些想法是多麽的可笑,有的時候有些人並不是不努力,不去爭取,也不是沒有本事,可是偏偏就無法成功,就像是這些人的命運被一條無形的線牽著,引著,又像是一層薄薄的膜把這些人包裹住,讓他們怎麽掙紮也無法突破,無法擺脫,這就是常人所說的命運,有些人說一個人一輩子吃多少,喝多少都是注定,其實不然”,書玄子輕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茶後古宇平急忙把書玄子的茶杯又斟滿了。

“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拚搏過,成功了,可是我們並不是聰明之人,比我們聰明的人有很多,他們卻都沒有成功,他們幾十年後的今天依然是窮人,這不是很不公平麽?”周大偉又下了一子,現在的局勢看來對自己是很有利的,但周大偉知道書玄子的棋藝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雖然看上去現在自己占了先機其實卻是暗藏殺機。

“怎麽說呢,有些人的命運的確是注定的,用普通的方法是無法更改命運的,他就是再打拚,再努力也是沒有用的,無非就是在俗世中多打幾個滾兒罷了,所謂的老天其實就是道,道時時刻刻都隱藏在每個地方,每個人身上,每個命運之線上,道在關注著凡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從而決定著凡人的生死,富貴,機遇等等,

道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道就是所有的一切變化,天道無常,而往下了說道也可以比喻成世俗之人所說的社會,一個什麽樣的社會就會決定出線什麽樣的人群,一個什麽樣的社會架構也決定了一個特定時代的人群結構,什麽層次的社會也同樣構建著什麽層次的凡人理想,目標,社會的變更決定著一代人的起落,不是某個人可以抗衡的,

李太白歌頌的是大唐盛世,虞姬輕歎楚霸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林則徐火燒鴉片,抵禦外敵侵略,魯迅有筆如刀,分開著多少中國人的懦弱,而周恩來一句為中華崛起而讀書又喚醒了一代年輕人,一直到現在的科技社會,新新人類每天談的就是吃喝玩樂,約會上網,整個這代人的思想都被這個社會所決定著,被天命所決定著,這就是道,無數的英雄豪傑,梟雄霸王都無法逃脫出社會這個道的縮影,又何況那些更加普通的凡人呢?

從古到今,數千年來多少個社會起起落落,多少個朝代浮浮沉沉,每一代人都在隨著社會形態的轉變而轉變著思想,你們見過哪個朝代有過百代君王?”周大偉和古宇平不停思索著書玄子所說的話,慢慢也明白了所謂的道是如何控製著世俗之人的。

“據我們所知曆史上最長的朝代是東周,有過二十五代君王,道在不斷的變化,世俗之人的觀念也在隨著不斷的變化,這才有了朝代的更替?這也是天命的一種形態吧?”古宇平續問道。

“恩,算是一種吧,凡人每天不停奔波努力也隻是讓自己和家人吃的好一點,穿的好一點兒,在往更高層次上衝刺著,他們被一根無形的名利線牽引著,所以根本無法看到真正的社會,而當某些人運數好真正的衝破自己所在的那個層次時卻又發現其實周圍的環境並沒有什麽改變,也隻不過是從一個杯子裏跳進了一個更大的杯子裏罷了,凡人的命也隻有幾十年,又能跳躍幾次呢?所以無論是皇帝還是乞丐,世俗之人的身上永遠被無數的枷鎖束縛著,永遠也無法看到真正的自我,

其實不光是凡人,大衍五十,取其四九,就是修行之人所能控製自己的命運也不是很多,修行之人也在道海中漂泊著,掙紮著,但修行之人比凡人多了一個有利條件,那就是壽命,如果修成元嬰就可以肉身不滅,而飛升仙界就擁有了無窮無盡的生命,可以慢慢的解開自己身上的枷鎖,去領悟道的根本,你們記住,修道者從來不爭一時長短,切不可為了一時意氣之爭而忘卻了根本”,書玄子好不容易收了兩個徒弟可不想這兩個徒弟一不小心掛了,那對於自己可是大丟麵子的事情。

“是,師父,徒兒謹遵教誨”,兩個人聽到書玄子說的慎重急忙低頭聆訊。

“很多人經常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這些都是修行之人說的,修行之人早就看透了人世間的事事非非,把幾乎全部世俗之人的命運都說了出來,也就是說凡人到了三十歲才會真正的成熟起來,不被很多假象所迷惑,可以立足於道縮影成的社會中了,在社會中摸爬滾打就像是一個孩童學走路,跌跌撞撞十年後到了四十才會進一步成熟,不惑之年可以抵抗住更多的誘惑了,不再受很多社會中人和事的擾亂,可以自行的做出正確的決定來,五十而知天命,再經過十年世俗之人才會漸漸的撥開眼前的霧氣看到這個社會的真實的麵貌,看透自己的五十年是如何度過的,這個時候才會發現人生在世也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五十年經曆了一次人生的起落後姓格會變得淡定而從容,這種淡定從容中更多的是無奈”,這周大偉和古宇平早就經曆過知天命的年齡,對書玄子所講的體會更深,不停的點著頭表示讚同。

“當一個世俗之人知道這輩子真正想過什麽樣的生活時卻已經晚了,夢快醒了,茫然間又在想此生一夢卻為何?但依然如此了,也隻能順應天道的大趨勢繼續過活了,求得是風調雨順,太太平平的繼續走完剩下的人生路,去完成自己作為凡人的命運,凡人在世無非隻有八件事,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多少人執著過,勇敢過,退縮過,但最後得到的終究不過是一句話,爺來世上走一遭,然後乖乖的去地府報道,大道無形,社會便形成了一個人道,人道衝擊著一代人又形成了每個人的命運,這命運中的坎坷與幸福也隻有凡人自己去體會了,想衝破自己的命運,想衝破社會所形成的人道就要通過修行之路,領悟那玄之又玄的奧妙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我和你們說過很多次了,一個修行者的功力不是最重要的,修為才是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道理”,這盤棋已經進入了中局,周大偉皺著眉頭也終於體會到了一層層的阻力,書玄子的白子把自己認為的出路層層封死,周大偉的腦門上又開始冒汗了。

“弱者,道之用,反著,道之動”,古宇平突然在旁邊開口了,周大偉聽到這句話福至心靈頓時感覺心中豁然開朗,又拿起一個黑子放入了棋盤中,

“恩,不錯,你們總算明白了,不要以一己之力去對抗道,別說是你們,就是大羅金仙也不會那麽做,那是找死的行為,好了,這盤棋就下到這裏吧,你們早就餓了吧?嗬嗬,陪我喝了一下午的茶”,書玄子笑著放下了茶杯,周大偉和古宇平臉紅的低下了頭,他們入道的時間太短,雖然本身的修為被書玄子提上去不少但六十多年來都是吃飯喝水過來的,冷不丁讓他們不吃不喝還真受不了,況且這天玄食府中的菜肴美味異常,再加上書玄子此人好吃好喝,這兩個徒弟自然是餐餐不落了,“不用不好意思,餓了就吃,渴了就喝,顯出真姓使然來才符合修道之風”。

“師父教誨的是,我們餓了”,周大偉和古宇平對視一眼笑著說道。

“哈哈,走,我們試圖三人去吃飯”,書玄子一揮手出了禮物,一出去就看到沈芳彤正抱著白貓坐在那真皮轉椅上等著呢,“怎麽?你也餓了麽?”書玄子笑著問道。

“我今天特意早歇了館,你卻一直不出來”,沈芳彤剛才推門見到裏屋師徒三人正在對弈喝茶也沒好意思進去打擾,就一直等在外麵,沈芳彤可是第一次見到書玄子去陪兩個徒弟,

“我不出來你不會進去啊?走了,吃飯去”,書玄子伸手就把沈芳彤懷裏的那隻白貓抓了起來,隨手就扔到了一邊,沈芳彤卻瞪了書玄子一眼急忙又去把摔在地上的白貓小心的抱了起來。

“你怎麽回事兒?摔壞了他怎麽辦?”沈芳彤明知道這白貓是白虎變得竟然還如此說,看來她那慈悲之心還真是有些太過了,這白貓也會配合,在沈芳彤的懷裏可憐的喵喵叫了兩聲,低眉順目的,那樣子就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似地,書玄子看到這白虎竟然裝的這麽像差點一個掌心雷打過去。

吃過飯後任玲瓏來找書玄子了,兩個人自從任玲瓏出關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夫妻之實,任玲瓏不但專心悟道提升修為就連世俗的感情都封閉了很多,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書玄子卻不在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見到任玲瓏竟然不過來右手輕輕一伸任玲瓏就被強大的吸力吸了過來。

“老婆,找我什麽事兒?”書玄子笑著問道,手也開始在任玲瓏的身上活動開了,任玲瓏此時修為增加了這麽多這身材更加的好了,人也漂亮了好多,氣質更加猶如仙女一般了。

“你堂堂神仙怎麽還做這等無用之功?”任玲瓏鬱悶的看著書玄子問道,任玲瓏現在已經明白世俗間的情愛對於修行者來說根本就是水中撈月,虛無而不實際,而且修行者也不需要這種事情來慰藉自己的精神,就像是一個大學教授完全不需要去被乘法口訣似地,根本就是一種可笑的舉動。

“我喜歡無用之功,什麽東西都無用,嘿嘿,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再不抱一抱豈不是要吃虧死了?”書玄子笑著繼續自己的動作,任玲瓏又哪裏知道書玄子的行為早就超越了道的境界,對於事情的領悟已經到了一種常人無法領會的層次,書玄子此時的生活更多的是隨姓而為多一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