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中年男子目光一凝,不可置信的看著小望。語氣驚歎:“你知道我?”

亡者?

亡者是什麽?

“小望你說的亡者是什麽?是他的名字嗎?”小鹿指著中年男子道,雖然這麽說,但是亡者這個名字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小望點了點頭,給了小鹿肯定。看了看中年男子,隨即道:“亡者,是因為他手上沾滿了很多人的鮮血,別人畏懼他給他的一個稱號。沒有人在他手上存活過,無論多強的對手都會死在他的手上。十五年前世界排名第一的金牌殺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失蹤了?是不是這樣洵亡?”

世界排名第一。

洵亡的目光不停的顫抖,十幾年前的秘密居然被挖出來了。小望把他的身份一字不差的講了出來,他都忘記了的身份又重新想了起來。

本以為拋開了所有,但是到頭來還是陷在過去無法自拔。

小望一語中的,講出了他的所有。

“你真的很厲害,神懲有你這樣的高手,難怪會成為一方的霸主。”洵亡不由的讚歎,剛才他與小望交手的那一刹那就知道敗多勝少。

他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

小望輕輕一笑:“有沒有我們不是重點,重要的是神懲裏不能沒有少爺,少爺才是神懲的主心骨。就算沒有我們神懲也會成為一方霸主,我們隻是少爺身邊的綠葉。”

他們甘心待在許諾身邊當綠葉,但綠葉不單單隻是襯托。綠葉同樣也重要,是許諾不可丟失的。

他們就像是許諾的左膀右臂,何況他們有這麽多人這麽多雙手臂。他們在神懲又怎麽會弱呢?

一個人怎麽樣都不會想讓自己陷入絕地,因為心裏清楚一旦陷入絕地就再難翻身。

絕地就如同沼澤,越掙紮就會陷的越深。

所以不讓自己陷入絕地的唯一方法,那就是不要深陷泥澤。凡事不給自己留有餘地,也不要給敵人留有餘地,一切的阻礙自然會迎刃而解。

小望就是因為知道許諾一貫的做事風格,也不由的漸漸的深受感染。所以在出招的時候他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不給洵亡留任何反擊的時間。

洵亡很強,小望一開始就知道。

世界排名第一的金牌殺手又豈會是浪得虛名?

死在他手上的人數不盡數。

錢?

世界排名第一的金牌殺手會缺錢嗎?

小魚一點都不相信,這隻是借口罷了。淡淡開口道:“你會缺錢嗎?世界排名第一的金牌殺手也會缺錢?以你的實力掙的家財應該很宏大才是,怎麽會為了錢在這裏賣命?還是說另有原因?”

洵亡看著小魚,她的目光很獨到,一眼就看穿了他。

他不缺錢,從來都不缺。

但是他寂寞,沒有敵手的那種寂寞。

遇見小望,與他過招,他真的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在跳動。

很洶湧,很澎湃。

即使敗了但是他感到雖敗猶榮,遇見敵手心裏的那種興奮,他真的有種自己回到了年輕時期的感覺。

仿佛年輕了幾十歲。

“雖然我不缺錢,但是我會寂寞。做了十幾年的普通人,我感到了無盡的寂寞。我忽然很懷念十幾年前的那段時光,我喜歡死亡的味道在自己身邊旋繞。那種刺激興奮的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跳動,渴望遇見對手然後痛快一戰。”洵亡目光放著精光,遇見神懲中這麽強的高手。

洵亡又複活了,或者說他想讓自己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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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煒感覺到外麵的不對勁,立刻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剛坐上車劉煒就感覺自己的後腦涼涼的,眉頭不由一皺,被槍頂著了。心裏雖然害怕不已,但是劉煒還是表現的很鎮定:“你是誰?”

劉煒不敢往後轉,更不敢亂動,因為隻有扳機一扣,他的腦袋立刻就會開花,迸出鮮紅的血液和腦漿。

濤子語氣憂傷:“是我,少爺已經到了,你跑不了了。”

少爺來了。

劉煒目光一頓,瞬間流露出了害怕,但是很快就消失無跡,現在的他害怕什麽?從一開始叛離神懲的那天,他就知道有這樣的結果。隨即道:“濤子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一直拿你當兄弟。放我走,我會感謝你一輩子,以後你有事我劉煒保證二話不說。”

劉煒到了此時此刻還不忘給自己找出路,但是不得不說兄弟情這一招確實有效。

濤子開始搖擺不定,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劉煒透過後視鏡瞬間抓住了機會,奪過了濤子手上的槍,指著濤子,語氣嘲笑:“濤子你太單純了,不過我挺感謝你的,你把我當做是兄弟,不過我和你才認識不過幾天而已,我們很熟嗎?”

“你······”濤子已經完全失望了,原本開始還對劉煒抱有一絲希望。但是現在已經隨之劉煒拿槍指著他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哢哢!

劉煒扣動扳機,沒有子彈。這完全是一把無用的廢槍,劉煒扯著濤子的衣服怒道:“你耍我”

濤子淡淡一笑,充滿了得意:“我不耍你又怎麽看的到你的真麵目?”

“啊!”劉煒大喊一聲,一拳打向濤子。

砰!

濤子毫不費力就接下來劉煒的這一擊,以前就算他接下劉煒這一招,但是肯定他自己也不會好受。但是現在他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濤子。

“想不到短短的時間不見,你變的更厲害了。”劉煒心裏驚歎濤子的長進,才不過十幾天的時間濤子就厲害了這麽多。

就算實力不輸他,但是擋他者還是得死。

“哈”劉煒大喝一聲,招招要命,招招不留餘地。

濤子雖然看清了劉煒的真麵目,但是心裏還是不忍對他下殺手。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真的把劉煒當做是兄弟。

兄弟的背叛讓人最難以承受,原本以為可以掏心掏肺的人卻成了對手。

怎麽會不傷心?

怎麽能不難過?

濤子瞳孔瞬間放大,忽然間的愣神居然給自己帶來了災厄。

劉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而匕首就在眼前。

就在匕首落下的那千鈞一發的瞬間,匕首忽然被彈開。

什麽?

劉煒心裏害怕不已,但也顧不得那麽多,乘其不意將濤子推下了車。現在殺不殺濤子已經不再是重點,重點是走。

現在必須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吱呀————

緊急的刹車聲貫穿了夜空。

數量車停在劉煒的眼前。

糟了。

劉偉心想自己是難以逃脫了。

“劉先生快走”

一聲大喊,喚醒了劉煒。

這些人不是來抓他的。

一人迅速的坐上了劉煒的車,淡道:“是傑斯先生派我們來的,得知你出事傑斯先生擔心不已。”

這些人是傑斯派來的,但是一直在。

在保護劉煒的同時也是監視,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他們一直就在附近,看到劉煒別墅這邊的異樣他們立刻給傑斯匯報了這裏的情況。

傑斯是不得不冒這個險,就算是得罪神懲他也不在乎。神懲不過一個小派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裏。

但是如果劉煒死了那玉佩的下落就成了一個迷,家主一位也會隨之離他而去。

所以劉煒絕對不能出意外,他關係著傑斯奪取克諾家族,劉煒死了那他想要奪取克諾家族的家主之位就難上加難。

玉佩現在是傑斯唯一的希望。

“現在立刻走,耽誤一秒我們都有可能死。”劉煒點了點頭,想不到關鍵時刻還是傑斯講義氣。

傑斯的人來了,但是劉煒的心裏並不好過,感覺危險一直在左右環繞。

“劉先生放心,我們會把你安全送到傑斯先生身邊。”大言不慚,他絲毫沒有意識到神懲的恐怖。

劉煒沒有反駁,反駁也沒有什麽意義?

現在他隻想離開這裏,離開神懲的範圍,離開許諾的視線。

但是他逃得掉嗎?

“老大劉煒的車越來越遠了”小虎不禁有些擔憂,好不容易找到劉煒,許諾為何這麽容易就放他走?

許諾微微一笑,手裏拿出了一塊玉佩。

正是克諾家族的那塊信物。

“這是?”小唯大概猜到了,但是還是有些不確定。

這真的是柯諾家族的信物嗎?

對於劉煒這種人,怎麽可能走的時候會把玉佩留下呢?隻有玉佩在自己身邊,他才會心安。

所以許諾設計讓濤子去試一試劉煒,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

剛才劉煒與濤子的打鬥中玉佩露了出來,許諾就乘其不意將玉佩收於囊中。

許諾嘴角壞笑的弧度揚起,一字脫口而出。

“追”

劉煒逃不掉,許諾也不會讓他逃掉。

還有一個人也同樣逃不掉,現在他唯一能利用的東西都在自己手上,他怎麽去完成他的野心?

夢想野心,都將毀在他的手上。

“是”小虎迫不及待的就駕車尾隨而去。說的也是,找了劉煒這麽久怎麽可能會讓他這麽輕易的逃走呢?

他們本來有無數機會可以殺了劉煒,但是許諾給了劉煒機會。開始他還略帶不滿,不知道為什麽許諾要這麽做?

不過現在想來,許諾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因為許諾從來就沒有讓他們失望過,他相信許諾。

看著小虎的車越行越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小唯看著許諾這張深不可測的臉,不知道許諾到底在想什麽?

猜不透。

“老大你真的打算放過劉煒嗎?”小唯不知道為何突然問出了這句,他心裏也同樣疑惑不已。

許諾對於劉煒真的太寬容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劉煒機會。所以他有些許諾會放過劉煒的錯覺,雖然感覺不可能但是他還是信了。

許諾一向是下手堅決但是剛才他卻放過了劉煒,隻打掉了劉煒的匕首。憑許諾的實力要殺劉煒是何其簡單事,但是為什麽?

許諾見小唯一副疑惑不安的摸樣,反問道:“如果是你被人背叛你會怎麽做?如果是小虎背叛你,你會殺了他嗎?”

小唯被問住了,說不出話來。

這個問題他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從來沒有認為小虎會背叛他們。

他們都是許諾最忠心的十二衛,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從來沒有過。

許諾接著問:“那你認為我會怎麽辦?”

小唯想了想,肯定道:“不會饒恕”

許諾拍了拍小唯的肩膀,目光中厲光閃爍:“既然知道答案,那又何必問我那麽多餘的問題?”

對於背叛許諾不會饒恕,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