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沒有理會身後的議論紛紛,揚長而去後便徑直找了間酒樓解決肚子問題。對於他來說,擊敗劉躍這件事情根本不值一提。雖然大家同屬於一流高階的層次,但很顯然葉天劉躍根本還不夠看。且不說拔劍式和流星閃這兩樣幾乎可以說是逆天的手段,就是單憑本身實力,葉天也絕對屬於同階層裏絕頂的那種存在。

而劉躍,約莫隻能算成是中層的水準罷了。

事實上,因為神武大陸裏困在一流高階層次的武者非常之多,所以即便在這一個階層裏,也被人依據實力從低到高分成了初段、入流、窺奧、精深以及絕頂這五個小等級。雖說這隻是五個小等級,但是等級與等級之間,依舊有這非常明顯的實力差距。尤其是初段和絕頂兩個層次,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就比如一個初段的一流高階武者,那應該能夠力敵兩到三名二流高階而不會落於下風。入流則又可以力敵兩三名初段而毫不遜色,至於窺奧,那自然可以力敵兩三名入流之人,或者是十名左右的初段。以此類推,精深則可以對抗十名左右的入流之人,絕頂,則能相當於十來名窺奧層次的人。

甚至,達到一流高階的絕頂程度,那對陣初段之人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做到無視人數多寡的地步。

劉躍,按照葉天所觀察的情況來說,應該已經達到了窺奧這個層次。換句話來說就是,不是葉天看不起他,而是就算十個他站在葉天麵前,那也絕對沒法討到任何好處。更遑論這還是以葉天本身的實力在說話,若是他拔劍式或者是流星閃任出一種手段的話,那麽恐怕就是再多,也隻若屠雞宰狗爾!

也正是有了那兩樣超級攻擊手段,再加上他身體極強的防禦能力,現在的葉天如果說屬於能夠傲視先天以下武者的存在,那也並不能算是什麽大話。畢竟,如果真正論起綜合實力來說,葉天比起秋寒楓那樣的先天境界強者,縱使還有著一定的差距,那也不會是太大的距離。

好吧,話說到這裏可能有人要問了,既然這麽強那就讓葉天橫掃擂台便是,還下來幹什麽?

誠然,在這個隻允許三十歲以下年輕人參加的擂台比鬥,若不出現天賦太過變態如同妖人一般的家夥,那麽葉天絕對能夠讓所有趕來的年輕武者都抬不起頭。但是有一點很顯然,依照葉天如此的年紀,他肯定不適合進入到下一輪之中,並且也絕對沒曾有過那種打算。

這麽個年紀,要去招親還太早了點吧!

況且,葉天對康月也沒那種心思。所以他要做的,僅僅就是去擂台上製造各種矛盾和衝突,最後讓其他四個世家之人對葉家生出了憤恨,那就算是圓滿完成了玄清交代的任務。

吃完飯小憩一會兒,葉天就準備繼續到擂台上進行搗亂。不過才出了酒樓門,一直藏在玉清寶鑒裏的玄清,忽然說起話來:“小子,先停下你手裏的事情幫老夫一個忙,如何?”

葉天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啥,但是依舊回應道:“什麽事情,您盡管說就是!”

玄清也沒像以前一樣跟葉天羅嗦,而是直接吩咐道:“我現在需要大量需要離合草,百桑花這兩種藥材,你且去幫我每樣購買一千份吧。”

“就這麽點事啊,簡單!”聽到這話,葉天頓時就點頭應承了下來。先前他還以為玄清這麽久沒動靜,一旦出聲後就會讓自己做些很難完成的事情呢。卻不料他隻是讓自己去購買離合草和百桑花,這兩樣藥材雖然每份需要一個金幣的價格,但卻屬於大多藥材店都有出售的普通物品。

既然事情簡單,那自然就先去辦完了再到擂台咯。

腳步一轉,葉天就朝著襄城那一片藥材店鋪集中的區域行去。襄城的藥材區域,在整個荊州可都是有名的,這裏所販賣藥材所囊括的種類,甚至比接壤南疆蠻荒的沙縣還要多出許多。尤其是這裏偶爾會出現一些特別珍稀的藥材,就更是吸引了許多慕名而來想要尋找自己合用藥材的武者和煉藥師。

雖然正值午時吃飯時間,但葉天來到這片藥材店鋪的區域,卻是發現這裏依舊人來人往,絲毫沒有因為時間而受到影響不說。甚至有些喜歡曬太陽的人,在這個冬日來臨的中午,還特地跑出來遊蕩在人群裏,悠然自得享受一種特別的樂趣。有這麽多人的聚集,這一條藥材街卻是熱鬧的緊。

不過,葉天顯然沒有這份閑功夫,匆匆來到藥材街,他左右瀏覽一陣,發現這裏有一間藥鋪叫做肖記藥鋪後,便徑直挪開腳步走了進去。選擇這間藥店一是因為葉天所需要的量太多,一般小藥店可能一次性拿不出來。再者此間藥鋪,看名字上的意思,葉天覺得應該是襄城肖家所有。

既是肖家所有,自然就不可能是小店,而且來這店裏,不是還可以幹點什麽事情麽。

須臾,葉天就站在了櫃台前,朝那負責接待客人的漂亮女孩兒招了招手,他道:“那啥,把你們這裏的離合草和百桑花,撿最頂級的品質每樣給我來上一千份。”

許是葉天的年紀太小,也或者因為他說的數量委實有些離譜,那招待女孩兒隻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便將頭扭向了別處。就仿佛根本沒有聽見葉天剛才說的話一樣。並且她在扭過頭後,還同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閑聊了起來,更是完全將葉天給晾在了一邊。

這態度,頓時讓葉天心裏一喜。

是的,確實是心裏一喜。話說這種情況換在別人身上,那肯定會因為感覺到被小視了而心生怒意,但恰恰相反,葉天本就沒抱著跟肖記藥鋪正常交易的心態來的,所以看到這裏接待人員對自己做出了如此態度,他頓時就在心裏感覺一樂:我叉,看來這機會自動送上門來了啊!

很明顯,對著一個本就想找茬的人來說,再沒有比這樣的事情更為美妙的了。

所以大樂之下,葉天毫不猶豫裝出咬牙切齒的模樣,重重一拍櫃台,喝道:“呔,那女人你什麽態度,竟然如此對待小爺我,你是不想賣藥材了,還是不想幹這份工作了啊!”

他本來以為這樣一喝,那女人就會立即被嚇著,然後誠惶誠恐的來給自己認錯,並認真接待自己買藥材的事宜。可偏偏不知道是因為肖記藥店平日裏都這麽做的,還是由於店大欺客的緣故。那女人聽到他的話,頓時眉毛一挑,轉過頭來跟他對喝道:“叫什麽叫,作死啊你!”

“什麽?!”

葉天聽到這話心內更喜,但是表麵上他卻是裝出勃然大怒的樣子,吼道:“你這女人好沒道理,你們這肖家藥店是什麽態度,一個接待人員敢對我這樣說話,少爺看你們這間藥店,是不想開了吧!”

如果說,那女人因為所處的位置,跟他對吼多少有些心虛的話,那麽葉天的這一句話,頓時就讓她看起來底氣十足。甚至她還叉起了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道:“哈,你是哪裏跑來的野孩子,竟然敢在我們肖記裏麵說出如此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趕緊給老娘從哪裏來,就從哪裏滾蛋!”

“啪!”

這一次,葉天表現的怒火更熾。運了半分力氣在櫃台上重重拍了一下,直將這鐵梨木製的櫃台嗡嗡作響,道:“呔,少爺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裏誰有這個膽子!”

“好,既然你這樣,可怪不得老娘。”那女人擺出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樣子,冷冷一笑後,轉頭呼喊道:“這裏有個野孩子搗亂,來人啊,趕緊將他轟出去,免得影響了我們的生意。”

話說到這裏,葉天已是懶得跟著女人爭辯了。瞧著那女人呼喊之後,這店鋪後麵明顯傳來了腳步聲。葉天同樣冷冷一哼,轉頭瞧見這肖記大廳裏有不少供認休息的桌椅。他表現出一副怒不可竭的樣子,大踏步走了過去,手推腳踢的將那些桌椅一個個全都掀翻在地上,並且邊掀還邊裝出餘恨不消的樣子,吼道:“他“娘”的,少爺叫你這樣說話,少爺讓你叫人趕我出去,影響生意……哼,小爺我就叫你做不成生意!”

“劈裏啪啦”一通響動,在葉天刻意加大力氣的情況下,這片供人休息的地方,很快就成了狼籍一片。

雖然說,表現出這樣遷怒到店鋪桌椅的行為,多少有些無賴。但很顯然,這樣的方式更容易將矛盾激化。瞧瞧在葉天掀翻這些東西的時候,那本來跟她對喝的女人尖叫連連,並且全身抑製不住似的不停微微顫抖著的樣子,就完全能夠看出來,這女人此刻心裏有多少的憤慨和怒火。

當店鋪後麵的腳步聲,變成一個個體形彪悍的武者時,那女人更的如同找到了怒火的宣泄口一樣,急急指著葉天叫道:“就是他,就是這小子,居然敢到我們肖記藥店來搗亂。他還砸爛了咱們店裏的擺設,幾位武者大哥,你們可千萬不要讓他逃跑了,一定要抓起他來狠狠的修理!”

其實,不肖她如此,後麵趕來的近十名武者,已經看清楚了店鋪內的情況。

這些屬於肖家護衛店鋪的人平日裏大多很悠閑,所以全都都已經過慣了舒坦的生活。而見到如今竟然有人敢來搗亂,敢來破壞他們的正常生活,頓時一個個都表現出怒不可竭,恪盡職守的姿態。什麽都沒說,他們先是“呼啦”一下將葉天給圍了起來,然後一個個就要伸出自己的拳頭將葉天給揍成豬頭。

不過,在這些人將自己圍起來後,依舊依舊表現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哼道:“很好,肖家的人出來了。少爺我也就懶得再跟這些死物為難。你們這些家夥,趕緊將這間店鋪的掌櫃,或者是在肖家能說得上話的人給叫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肖家為何敢做出店大欺客,不賣我藥材的事情!”

本來那些護衛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可聽到葉天如此說之後,他們頓時就全都愣了一愣。畢竟他們也是見了些世麵,懂得稍微深入思考一下的人。而且對照以前縱有敢於來店鋪搗亂,隻要他們一現身,保證別人就會馬上服軟的情景,以及縱有身手稍高的武者,在知道此乃肖家產業後,都會馬上偃旗息鼓的事實……

他們,竟是下意識就收起了準備亮出的拳頭。

很顯然既然敢來店鋪搗亂,要麽就是鄉下來的土包子不知世事,要麽就是他們這些護衛招惹不起的存在。前者還好,任其囂張一時最後總能輪到他們修理,但是後者,萬一亂伸手出了差池,他們這一類人物可就隻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為謹慎起見,無論對方是何種人,他們暫且還是不要亂伸手為好。

打頭的那個武者,看起來應該是頭領模樣的青年,在剖析了這情況之後,立即抱拳擺正姿態道:“敢問閣下乃是何人,緣何來我肖家店鋪搗亂?!”

這是一句中規中矩的問話,處於肖家的角度來說,這樣對著葉天說話才顯得不卑不亢。即不會墜了肖家的名頭,也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這邊氣焰囂張,從而進一步激化矛盾。而一般在場麵上,這類差不多算是心平氣和的話一出,對方必然就會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完全的闡述一遍。

但很顯然,葉天卻並沒有按照這些個護衛所設置的腳本來演出。

抬眼略帶不屑的瞧了那領頭之人一眼,他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冷冷哼道:“憑你,還不配知道少爺我是身份。我還是那句話,趕緊將你們這裏的主事人,或者是能夠說話算數的人給找出來,否則的話耽誤了少爺的事情,少爺保證你們些家夥,全都會丟了這份差事。”

“那……”領頭之人猶豫了一下,隨即姿態放的極低,道:“這位少爺,請您稍等。”

雖然說葉天這話,讓人聽去很難入耳,但他越是如此張狂,這幾名護衛就更是不敢隨意亂說話。就算是他們看葉天渾身沒半點真氣,隻是一個普通人的模樣,可很多時候武者等級也並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就比如眼前如果是一名皇子的話,那別說的他們,就算是肖家家主先天武者的身份,那也隻能唯唯諾諾俯首聽命的份。

特定身份之人,有時候比一名強者更加讓人忌憚。

不過,縱然心有忌憚,那領頭之人一麵遣人去向店鋪主事人,一麵親自走到櫃台前,向那與葉天對喝之人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他這麽個做法,按理說應該屬於站在肖家立場之下很正常的行為。但很顯然,這種先向自己人了解經過的舉動,卻很容易就隻能了解到片麵的情況。

站在葉天的立場,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應該不會允許他這樣的做法,以免那惡女人歪曲了事實。可葉天這次進入肖記店鋪本就不隻懷著買藥的心思。所以見到這場麵後,他不僅僅沒有感覺到半分不安,相反他還希望那女人把事實越歪曲越好,甚至把自己說成的十惡不赦的人那倒是更好。

那樣的話,才有可能使矛盾進一步激化,鬧出更大的動靜。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頗為微妙的情況,跟人惡言相向的人,不僅僅不怕對方拉出更多的人助陣,還希望這來人身份越大越好,武者等級越高越佳。真依照平常的情況來說,這種做法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甚至還有可能將自己置於死地。但很顯然就這一個小小的店鋪來說,肖家縱使來個再高級的人,也絕對不可能讓葉天有任何危險。

是以,瞧著那領頭之人與惡女人嘀咕的場麵,他不僅沒出言阻止,反而擺出一副讓正常人看起來,絕對會心生厭惡的紈絝子弟模樣。就那麽直接抓起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一邊搖晃不停,一邊哼哼唧唧的說道:“你們給少爺我快點行不行,本少爺時間寶貴,耽誤了事情你們是不是給我賠償?!”

等了一會,見這店鋪裏的人都隻是瞥了自己一眼沒有反應夠,他更是表現出一副很不爽的樣子,喝道:“你們肖家店鋪怎麽回事,磨磨蹭蹭是不是不想給少爺我一個說法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少爺可告訴你們了,這事情不僅僅你們會吃不了兜著走,就是你們襄城葉家家主,也必須親自給少爺登門道歉才行!”

很顯然,他自顧自似的大聲吆喝,更能讓別人感覺他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而好在這種演戲似的行為,他在隋縣裏就已經有了不少的經驗,所以如今表現出來,更是直接就讓這藥店裏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前來購買的客人,都生出了許多不滿。甚至有些前麵看清楚整個事情經過的人,也多是因為厭惡而皺起了眉頭。

不明就裏的人,更是認定眼前這場景,就是那麽一出紈絝子弟閑得蛋疼,故意來跟人家藥店找茬的典型事例。